賈敏听了那婆子的話當時就愣住了,好白天才回過神,見賈婆子替自己不平要上前去訓斥那婆子忙攔住了,人家來報喪她在把人教訓了,那不是給她那二嫂子留話巴呢嗎?
「嬤嬤算了,她大老遠趕路來辛苦了,帶下去好好休息幾天再議啟程回去的事吧!」賈敏擺手讓給點賞錢帶下去,那婆子狠狠松了口氣,覺得熬過了一關,忙應聲退下了。
賈敏坐在哪里默默流淚,不知道是因為賈珠的去世,還是因為自己的委屈。
「夫人快別哭了,多大點子事呀?你不是常說你那二嫂子是最不清頭的,你理她做甚?她不過是喪子心痛胡言亂語,你也別往心里去,大風吹吹就散了。」賈婆子從小看著賈敏長大,最是清楚她心里想的是什麼了。
「嬤嬤你听那婆子說的是什麼話?她這是怪上我了?怨我給她說的好親事?」賈敏抹著淚說道,「是我上趕著去管她家的閑事的嗎?還不是我母親遞了話來我才攬的這檔子事?如今出了變故就推到了我事上?我何其無辜?
合八字定親的時候她又沒說不同意,再說了這種天災人禍的事誰說的清?又怎麼能怪到珠兒媳婦身上?人家年紀青青就遭此橫禍,才結婚一年相公就去了。獨身帶著個孩子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麼過呢?她不多疼著憐惜點就算了?這是還要怪人家命不好了?
說句不好听的人家李家還不知道要怪誰呢?我勞心勞力替她們周旋,這回頭便是我的不是了。我到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了,我該找誰說理去呀?」
賈敏是越說越氣,「不行,我要給我母親寫信好好說道說道,憑什麼怪到我頭上呀?當初也是她們先看好的……」
「好了,我的好夫人,你可別跟著添亂了,跟我說說也就好了,給老太君寫什麼信呀?老太君平時就寵著珠少爺,如今大喜大悲的不知道要多傷神勞心呢!你快歇歇吧!」那賈婆子最是知道怎麼勸賈敏,果然這麼一說賈敏就不在張羅著寫信告狀了。
自己生了一會悶氣,又和賈婆子念叨了半天,賭咒發誓以後再也不管她們家的那些子破事了。說了一會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想想賈珠又覺得可憐可惜,跟賈婆子說道,「不管怎麼說,都只是我那二嫂子不好,和孩子們無關,明兒個我想帶玉姐兒去廟里上柱香添點香油錢,讓人幫著多抄點經,念幾天的往生咒。」
「娘,我也要去。」墨玉一听說只帶姐姐去立刻吵著也要去。
「墨哥兒乖,等天氣暖和了娘再帶你出去玩。乖,別鬧。」
「那姐姐也在家陪我不行嗎?」。見母親心情不好墨玉也不敢向往日那般撒嬌耍賴,瞧著她神情有些試探的說道。
「明兒個娘和你姐姐是去辦正事,讓你姐姐代表你給你表哥上柱香!也是全了你們兄妹兄弟之間的情誼。」賈敏嘆了口氣,孩子們之間連面都沒見過呢,一次都沒回過她們外祖家,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和親人見面認識認識。
「嗯!」墨玉見母親神情黯然低落乖巧的答應了,只是心里依舊仍有不甘,還是想去外邊看看。
到了第二天一早還是不依不舍的問著能不能跟著去,被賈敏再次拒絕後還留了兩滴淚。
「夫人,要不我留下陪著少爺吧!」七七有些心疼墨玉,瞧這委屈的小眼神,就跟眾人要拋棄他似的。
「不用,有他女乃嬤嬤,還有那麼多丫頭婆子的,你不用操心這些事。」賈敏彎腰哄著墨玉,「等娘回來給你帶好玩的,你乖乖的跟你金蕊姐姐回去玩一會,睡一覺娘和你姐姐就回來了。」
墨玉見糾纏也不管用只好乖乖點頭,賈敏看著墨玉在炕上玩了會,見他不鬧了才叫人套車。
馬車的車窗被厚厚的棉布簾子擋著,七七只能透過那一點點縫隙往外瞧,她近了林府這兩年很少出去過,因賈敏在揚州並沒有多少閨蜜所以也很少出去交際,一年頂多是隨著賈敏黛玉出去參加那麼三四次的聚會。
車晃晃悠悠越走越偏,竟漸漸往城外駛去,七七有些疑惑,這好像不是去大明寺的方向吧?大明寺是揚州最有名的寺廟一般人上香拜佛都去哪!七七以前也和宮嬤嬤去過,還在哪里練習過觀察小和尚。
恐怕出什麼意思,再加上有從早起就有些心慌,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似的,心里不太安穩。見要出城似的七七忙問一旁抱著黛玉閉目養神的賈敏,「夫人,我瞧著這也不是去大明寺的路呀?我們這是去哪呀?」
「不去大明寺,我們去城外的一座寺廟。那里也是別人介紹我去的,很是靈驗。」要去的寺廟就是賈敏曾經介紹李夫人讓她去的求子的地方。賈敏懷黛玉墨玉之前就曾在那里求過簽,所以很是信服!
「喔!」七七點點頭不再出聲,只盯著車窗外,只見出了城沒多遠馬車就轉彎向西,過了一會就見一山環水旋、茂林深竹之處,隱隱的有座廟宇。
那廟門巷傾頹,牆垣朽敗,門前有額,題著「智通寺」三字。門旁掛著一副舊破的木頭對聯。上面寫著︰身後有余忘縮手,眼前無路想回頭。
小丫頭們先下了車,又攙扶著賈敏黛玉等人下了馬車往內走,只見寺廟殘破,香火不旺,就連僧人都不見幾個。七七很難相信這樣的廟能有多靈?偏賈敏還那麼信它?
幾人走進院內並沒有人迎上來,也沒有人接香油錢,只在正殿里放著一個大木箱,賈敏不是第一次來自是知道這里的規矩,只將那銀子放入箱中卻不提多少,也不說何人所捐。七七看著稀奇,想著這小寺廟還挺有意思。
等賈敏捐完了銀兩,又帶著黛玉等人挨著磕了幾個頭之後,那一直坐在一旁敲著木魚念經的龍鐘老僧才站起身來,給賈敏行一了禮,「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大師有禮。」賈敏忙還禮,又接著說道,「我佷兒日前去了,昨兒才得了消息,特意來此添些香油錢,還忘大師給多念幾遍往生咒。」
那老僧接過賈婆子遞過來的寫有賈珠生辰八字的字條點了點頭,又認真看了賈敏一眼,「阿彌陀佛,朝起他兒念往生,暮去兒已往生去。可悲,可嘆呀!」
「大師這是何意呀?」賈敏心下一驚,就連七七也咯 一下心里一涼。可不管賈敏怎麼問那老僧只是又坐回去敲他的木魚,不再理會。
一群人只好匆匆趕著馬車往回走,一路上都心神不寧,慌亂不已。
PS︰昨完看一夜的小說,天亮才睡,到這會兒才起來,呵,,更晚了,親們抱歉喔,晚上七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