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會的,墨玉不會出的事,書上明明說是三歲上病逝的,如今墨玉身體好著呢,一定不會出事的。再說墨玉還沒過三歲生日,一定是那老和尚胡說。七七在心里頭盤算著,可一想起古人都是按虛歲來說的,兩周歲也等于三歲了,七七臉就越發的白。
「雪雁,弟弟不會有事吧?」黛玉不明白出了什麼事,那老和尚說的話她並不太懂,可也知道並不是什麼好話,見母親神色惶惶她也跟著擔心。
「不會的,不會的,什麼事都不會用。」七七握著黛玉的小手,默默的祈禱。
一路疾馳的馬車停在了林府二門口,賈敏也不等別人來扶就自己下了馬車,一路小跑往正院方向趕,賈婆子和七七緊跟在後面,黛玉人小跑不快,急的直叫一旁的嬤嬤抱著她快點跟上!
進了正院,還沒等人出來請安問好,賈敏就急忙拉住了丫頭問道,「少爺?看見少爺了嗎?」。
「金蕊姐姐看著少爺在屋里睡覺呢吧?方才丹桂姐姐還叮囑我們小聲點,別進屋去吵著少爺呢!」
那小丫頭的話讓賈敏松了口氣,拍著胸口往屋里走,邊走還邊和喘著粗氣的賈嬤嬤報怨,「都怪我沉不住氣,听風就是雨的。根本沒弄懂人家大師說的是什麼,就慌里慌張的亂成一團了!」
「小少爺可是夫人的命根子,能不緊張嗎?就是老奴我都嚇得夠嗆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阿彌陀佛!」
「以後我是萬不敢把他一個人丟家里了,太擔心了。瞧這事鬧的,答應給他買玩的回來都給忘了,一會睡醒了還不一定怎麼鬧呢!」賈敏放下心來,也有了心情說笑,進了屋也顧不上換衣服先進了里間瞧兒子去了。
七七陪著黛玉,眾丫頭見她們回來早有機靈的打了熱水過來,剛要幫黛玉洗手就見賈敏急匆匆的從里面沖了出來,面色蒼白的喊道,「金蕊,金蕊,丹桂,墨哥兒呢?你們少爺呢?不是說睡覺呢嗎?怎麼沒人呢!」
「別急別急,是不是回他自己屋睡去了,我讓小丫頭去找找,你別急。」賈婆子趕忙叫人去找金蕊,丹桂並林旺家的來,林旺家的是墨玉的女乃嬤嬤,平日里片刻不離身的跟著。
不一會兒,小丫頭就叫了丹桂進來,衣裳不整,頭發散亂,睡眼朦朧的顯見是剛剛睡著就被人叫了起來,匆匆趕過來的,丹桂一進屋就給賈敏行禮問道,「夫人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以為還要一個時辰呢!」
「我問你少爺呢?」賈敏也沒功夫和她扯閑話,張口就問,「你怎麼在睡覺?我走之前不是叮囑你看好少爺的嗎?人呢?」
「金蕊看著呢?少爺睡著了,她說人多守著也沒用,弄出點動靜反而容易吵醒了少爺,就讓我們都出去自己守著呢!」丹桂表情有些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賈敏發了這麼大的火。
「林旺家的呢?怎麼會是金蕊一個人看著,她人呢?」賈婆子在一旁著急的問,要是只留一個人守著,也應該是留女乃嬤嬤呀?怎麼會是金蕊看著?
「本來是林旺家看著的,可小少爺睡著後就有小丫頭來回,說她家的兒子生病了,她婆婆急得不知道怎麼辦,讓她回去看看呢!這不她就請假出去了,這會還沒回來。」
金蕊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有丫頭跑進來說,「夫人,去小少爺屋里看過了,沒人在。」
「該死的!我平時太縱容你們了是不是?一個個的都反了天了,明知道我不在這還敢都丟下主子睡覺的睡覺,回自己家的回自己家,我要你們有什麼用?」賈敏真是又怒又氣又急,一連聲的安排丫頭去找人,「挨個屋子給我找,找不到小少爺我看能饒得了你們哪個,去,派人去叫老爺回來,說家里出大事了。再去林旺家把她給我綁回來,當初看著她可靠才重用她的,那成想這麼不靠譜。還有那個金蕊,給我找,看看跑哪躲懶去了……」
七七摟著黛玉縮在一邊瞧著賈敏有些瘋狂的表情,心中很是納悶,金蕊姐姐平時最是仔細,怎麼可能帶著小少爺亂跑?還有林旺家的,早起的時候她家還沒事,只一會功夫就病重成那樣?怎麼想怎麼不對勁,隱隱的有種陰謀的味道再里面。
「夫,夫人,金,金蕊姐姐找,找到了。」一小丫頭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口,慘白著一張臉,話都說不清了。
七七心里一涼,嚇成這樣?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那還愣著干嘛?她在哪,叫她馬上給我過來。」賈敏沒好氣的拍著桌子吼道,到是稍微冷靜一點的賈婆子瞧出了端倪。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別怕,快說,金蕊在哪,怎麼不來見夫人回話?少爺呢,見到小少爺了嗎?」。
「沒,沒,沒見到小少爺。金蕊姐姐,她,她在自己屋里,沒,沒氣了!」剛剛她跟著去找人,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果然見金蕊姐姐在她自己屋里,爬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她站在門口叫了幾聲沒人應,走過去一細看,只見眼楮嘴角全是血,顯是沒氣了!
「什麼?」賈敏癱倒在椅子里,一只手緊緊攥著賈婆子的衣袖,另一只手握著胸口半天沒喘過氣來。賈婆子也愣住了,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腦中嗡嗡直想,亂哄哄的抽不出個思緒。
「少爺呢?確定沒看見少爺?金蕊姐姐,怎麼會死呢?不可能的……」早起還和自己開玩笑的人怎麼會說沒就沒了?明明才繡好了紅蓋頭,明明馬上就要出嫁當新娘子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誰這麼殘忍?是誰害了她?又是誰帶走了墨玉?
七七顧不上多想,松開懷里的黛玉就朝金蕊的房間跑,推開那熟悉的房門,六床大紅的鴛鴦戲水的喜被整齊的疊好正放在那箱子上,精致的繡鞋,剪好的喜字,雙喜的荷包,四處都能看出喜慶的味道……
而金蕊就坐在這喜慶的氛圍中,不甘的睜著滴血的雙目,述說著怨恨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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