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七七還是等來了林如海要連任的消息,將這事告訴了黛玉也引得她一陣煩心,「雪雁,這麼說豈不是還要再等三年,爹爹才能接我們回去?」
「若只是這樣還好說,可現在外頭越來越亂,特別是江南那一片更是大家爭奪的地方。」說到這兒七七壓低了聲音小聲道,「我听我哥哥說,宮里都那位主子最近不太好了,各位爺們動作都大著呢!我擔心老爺他在家里的安全。」
七七算了算,元春是在明年冬天被封妃的,也就是說最晚到了明年冬天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只要度過去就沒事了。她現在有錢有人有空間應該沒問題吧?怎麼也要回去試試,保下了林如海黛玉以後才有好日子過呀!
「不行,我不能將爹一人留在哪,我要回家去。而且我們出都來兩年了,我真的很想家很想回去了,雪雁,你幫我想想辦法吧!要不讓兩個哥哥想辦法幫幫忙?我直接同爹爹說要回家他是一定不會同意的。」黛玉拉著七七的手紅了眼眶,「我們這里有錢不如自己雇船送我們回去吧!到了家爹爹就是不高興也不能說我什麼的。」
「那怎麼行?不說別的,就說這府門我們都出不去的,還是要從揚州那邊想辦法。」七七想了一下說道,「我找人給七寶閣那邊傳個信,讓他們假借老爺的名頭給我們送封信,就說家里有大事要接我們回去,你瞧著這樣如何?」
「能行嗎?外祖母能信嗎?別到時候我們沒出去再連累了人家。」黛玉覺得不太可行,雖說她們家每次派來京里的人都不一樣,可總有幾個面熟的,若是來全是陌生人,保不準這邊會起疑心的。
「這個你不用管。我會安排好的,到時候一準讓老太太相信,我算算日子等過了夫人的忌日我們就起程,之前你可別露了口風,同誰也別說。」讓陽一一他們找幾個小妖扮做林府下人一點都不難,林如海的筆跡他們也可以模仿,所以說這些事都不是問題。
「嗯,我們也沒什麼要收拾的,主只把豆豆和丁丁帶走,別的要不要都無所謂。我不會張張羅羅的讓人發現不對的。你快去給七寶閣那邊傳信吧!拜托他們一定要幫這個忙。對了,紫鵑呢?同不同我們一起走?」黛玉到能回家,興奮壞了。七七心說這敗家孩子。銀子就是重要東西?怎麼就無所謂?
「不知道,先別和她說,到了跟前問問她的意思再說吧!」七七和黛玉商量好了,就等著日子到了好安排陽一一他們出面。
六月的一天,陽一一他們按著七七的安排化成林府總來賈府辦事的僕人給賈母帶來了一封信。信上林如海寫道身子不適想接黛玉回去,並請岳母大人先不要將此事告訴黛玉恐她擔心雲雲。
賈母一看這是大事不能耽誤,心中思量了一下叫來了賈璉,細細吩咐了一番,又叮囑他去了見機行事,有什麼拿不準的就稍信回來。
賈璉從賈母口中已經和知林如海怕是要不太好的消息。本來對這趟遠行還有些不情願的他,此時心中盤算了幾番也是挺樂意此事的,都知道林家有錢又只有這一根獨苗了。去這趟還能少了他的好處?
七七在心里抱歉道,老爺,真的對不起,不是故意要說你身子不好,只是這個辦法最管用不是。等我回去了一準好好給你調理身子陪罪。
黛玉接到賈母含淚的通知,強壓下喜悅的心陪著好一陣哭。回到自己屋里才高興的拉著七七叫道,「爹來接我們回家去了,快,快去收拾東西。」
說罷還悄悄沖七七眨了眨眼楮,小聲說道,「成了,成了!」
七七捏了下黛玉的手示意她別露了餡了,沖低頭不語站在一旁的紫鵑使了個眼色。
黛玉深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叫過紫鵑問道,「紫鵑,你也跟了我這麼久了,這次回家我也是想要帶著你的,可你家人都在賈府我總要先問問你的意思,你若是想留下我也不怪你還讓你回外祖母哪去。」
「姑娘,我想跟著你。」紫鵑咬咬牙,說出了自己想了一路的打算。
「你可想好了,我這次回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你若是跟我了,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瞧見親人了。」黛玉有些奇怪紫鵑的決定,她可是賈府的家生子,家人都在賈府里當差的。
「我還哪有什麼家人了?」紫鵑苦笑一下,「爹爹早就只心疼我那弟弟妹妹,眼中沒我了,我那繼母又是只認錢的,我離的遠些反而清淨,姑娘若是不嫌棄,紫鵑就一輩子都陪著姑娘了。」
「那好,你若是能跟著我回南邊,我自然是高興的,去同雪雁一起收拾東西吧,衣服只挑幾件換洗的,別的都不用帶了,將我平常用慣了的帶著,別的就算了,東西越少越好。家里什麼都有的。」
「哪怎麼行,這一路上還要好幾個月呢,用的東西多著呢,有我老婆子看著,姑娘就不用操心這些個,先好好養養身子,路上可有的顛簸呢!」王婆子听到消息進來心情也很好,見黛玉恨不得什麼都不要馬上就回去立馬勸阻,自己樂呵呵的翻箱倒櫃收拾東西去了。
「我可不怕什麼顛簸,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爹爹了,我這心里……」黛玉正美著,就听一陣哭嚎聲傳出了過來,不用猜也知是賈寶玉的聲音。
詫異的站起身想出去瞧瞧就見賈寶玉流著淚快步跑了進來,抓著她就哭道,「妹妹要走了?干嘛要走?我們在這兒一處住著不是好好的嗎?怎麼這麼恨心就要甩下我們去了?」
剛在賈母哪听到這個消息他就覺得一陣陣雷聲轟到他頭上,炸到他暈暈沉沉的。雖說這兩年黛玉對她一直不是很親近,可不防礙他在心里覺得黛玉好呀!再加上他這個恨不得所有漂亮女孩都不離開他的性子,一想到這麼漂亮的林妹妹就再也見不到了,心就跟裂開了一樣什麼都顧不上了。
也听不見賈母等人在身後叫他,只哭著就奔著黛玉這處來了。
「寶玉表哥,爹爹寫信來喚我回去呢,哪里總是我的家呀,我不回去還能在這常住著不成?」賈寶玉的話讓黛玉心里很不疼快,怎麼合著我就應該一直寄人籬下的住在你家,有家歸不得?這是什麼道理呀?
「你給姑父寫信說不回去了,要同我們在這里長長久久的住著,誰接都不許走……」寶玉上來那股子瘋勁可管那個,拉著黛玉就不松散,捏的她的手都有些疼了。
黛玉一用力抽出了手,心說我神經了?給我爹爹寫信?我巴不得快點離了這地回家去呢!
「我知道表哥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外祖母和你們,可我來這里了住了有兩年了怪想家的,表哥什麼時候得了空也可以和姐妹們一起去我們那里住住,南邊也有不少好玩的,同這里的風景也不同呢。」
賈寶玉見說不通黛玉心里更是大急,眼淚流得更凶了,可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來勸阻,只是一個勁的哭道,「不許,就是不能走,我不讓你走……」
「寶玉別鬧了,你姑父家里有事來接你妹妹是正經事,你再這麼胡鬧小心我告訴你老子,讓她收拾你。」賈母同王夫人因不放心寶玉,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黛玉的院子。王夫人自打听說黛玉要回去的消息,一直就不錯的心情見了兒子這樣子頓時低落了幾份,心說總算是現在走了,不然以後還不知道要把她寶貝兒子迷成什樣呢!
「寶玉听話別哭了,你林妹妹只是家去瞧瞧還回來的。」賈母可是心疼賈寶玉,摟過他邊替他擦眼淚邊說,「你不替你妹妹好好收拾收拾路上的東西,免得她路上受罪。她家里有事你姑父才接他回去的,住上幾個月還回來在我們這里住著。」
這個是賈母的心里話,她之所以讓賈璉跟著去就是為了瞧瞧那邊的情況如何,也叮囑賈璉若是林如海身子真的不中用了,他就陪著黛玉在哪里多住些日子,等一切料里停當了再回來。如果他身子好了,哪他依舊將林黛玉給她帶回來,在她心中始終沒放棄那親上加親的念頭,怎麼會任由黛玉住在那邊同這里日漸生疏了呢!
賈寶玉听說她娘提到了賈政,心里有些害怕正不敢鬧了,又听了賈母這麼一勸有了台階下,自然收了淚了小說道,「老祖宗你可要說話算數,到時候還叫林妹妹家來。」
「一定一定……不信你問你妹妹。」林黛玉生怕賈寶玉再哭,也忙跟著點頭,心里卻想著回到家我才不願意再來了呢!
一直跟在王夫人身後不敢出聲的三春和寶釵見屋里氣氛好了,也都湊上來說著離別話不舍之類的話,黛玉也說要留些東西給大家做念想,賈寶玉一听又急了,「不行動,誰都不許動妹妹的東西,這屋子里的東西都要給妹妹留著,我還要等妹妹回來住呢,你們都不準拿。」
「不拿不拿,我們都不要的……」探春一見賈寶玉這樣忙哄道,「我以後天天來看著婆子們打掃,一準等林姐姐回來的時候哪哪都還和現在一樣……」
七七听探春如此說差點沒笑出聲來,心想瞧人家這妹子當的,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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