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吐血了?」七七眼中閃爍著熊熊的小八卦之火。賈珍吐血她能理解,那賈寶玉又為的那般?難不成他在心里還真對秦可卿有這樣那樣的齷齪心思?還真將那夢當真了?將佷媳婦當著自己夢中的媳婦了不曾?
「可不,為著喪事好看還特意給小蓉大爺捐了個什麼叫龍禁尉的官,出殯那天東府里頭熱鬧著呢,來了不少豪門貴冑,世家公子來祭拜呢!對了因著珍大女乃女乃舊日里的胃病傷心的犯了不能理事,珍大老爺特意請了我們二女乃女乃去料理蓉大女乃女乃的喪事,听說辦的妥當極了,那些不听話的婆子們,都讓二女乃女乃給收拾了,威風著呢,我有一日若能同二女乃女乃那般能干就好了。」小紅說到這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不過我現在已經成了姑娘身邊的大丫頭,會用心的和紫鵑姐姐她們學著做事,以後還會越來越能干的。」
「嗯,到時候我也將你聘到外頭做當家女乃女乃,你也就能同璉二女乃女乃一樣威風了。」
「姑娘別笑我了,我若是能同我娘那般當個得勢的管家婆子就不錯了。」小紅話是這麼說,卻也是在間接的表決心,那是不想當通房之類的意思。
七七含笑不語,現在她是這個想法,或許日後見了某人就改變了主意也不一定呢!總之她若是還對那人有好感的話,她也會想法子成全他們就是了。
現在說這個也無用,七七接著問道,「出殯那天東府那邊很熱鬧呀?都有那些豪門貴冑,世家公子來祭拜了?」
「這我可不清楚,我又不認識那些個,再說那天我也沒出府去。不過我听跟去的人回來說寶二爺遇上北靜王了呢?听說王爺還挺看重二爺的,賞賜下了東西了呢!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七七點點頭。想著當初讓薛家變賣家產的時候,特意叮囑了薛爹別忘了托夢給薛姨媽,讓她將那檣木棺給賣了,薛蟠沒東西送給賈珍,也不知道他們上哪淘換的好棺木,不過這她就管不著了,只要薛蟠的罪名輕一些,以後好將他弄出來月兌罪就是了。
若說薛蟠有什麼大過失也沒有,不過是吃喝玩樂紈褲了些,人命案子只有馮淵一條。也早上賈雨村擺平了,到時候應該攤不上什麼大罪過吧?最多是被牽連了,花一些錢應該就能弄出來了。
而且現在薛家能賣的都賣了。連皇商的資格都賣了,也算不上是什麼四大家族了,估計皇帝也不會惦記著了吧!
「對了,蓉大女乃女乃去的當天,瑞珠就自盡殉主了。寶珠為主祈福出家去了。」小紅想了想,既然她都已經決定跟著姑娘了,自然要做她的耳朵和眼楮,與是又將她听來的一些事小聲說道,「其實兩府里好多人都說蓉大女乃女乃不是病死而是在天香樓自縊的,我听說東府里面除了在大廳停靈七七四十九日請一百零八位和尚念經超度亡魂外。還在天香樓另設了一壇,由99位道士打了49日的醮呢!這事兩府里的人誰人不知?都有些奇怪,疑心這里面有別的事。傳言多著呢,而且說的都有些不好听。」
「是不是呀?怎麼還要分在兩處,又是和尚又是道士的也不怕反沖?這里面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這你沒听說過也不奇怪,都是老人才知道的事,我也是听我娘說的。說民間傳說。如果有人上吊自盡,是因為這個地方從前有人自縊過。他必須找一個替身,自己才能投胎。所以請這麼多道士打醮,過來驅以往之邪,表明蓉大女乃女乃是被從前的吊死鬼弄去當替身的意思,她本身是清白的,是無辜而死的,以後也不要留在天香樓再找替身了,讓她清清白白投胎去的意思。
這蓉大女乃女乃是被吊死鬼勾去的說法府里很多人都在說呢,都在為她死去的原因感到奇怪和懷疑,你想,那麼晚了她一個人不帶去天香樓做什麼?若不是瑞珠找過去當天還發現不了她出事了呢!不過府里還有些別的閑話,疑心些別的事,姑娘不听也罷。」
七七知道這個不听也罷的疑心對象自然是賈珍,賈珍和秦可卿的事早就傳的府外都是了,府里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賈珍不會覺察不到人們的這種懷疑;或者說,賈珍不可能想不到,有些人會對他產生懷疑。尤其是他的妻子尤氏不早不晚地在這個時候「犯了胃疼舊疾,睡在床上」,「不能料理事務」。這顯然是個托詞,是尤氏發現了賈珍的丑事?說不定兩人之間還發生過爭吵?
而賈珍的兒子秦可卿的丈夫賈蓉則對于妻子之死毫無悲痛之感,這堪稱是奇中之奇。這說明,賈蓉即使原來不知道父親竟有此事,那麼他不會不明白為什麼母親托病不出,也不至于對于合家上下的疑心一無所知所感。
反過來說,賈珍對兒子死了老婆無動于衷,也不會毫無察覺,不至于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卻依然我行我素大張旗鼓的給自己的兒媳婦辦喪事,極品呀!
七七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還真是一個字,亂!
「不听就不听吧!說多了這些事也晦氣,這兩年府里還有什麼別的熱鬧的事沒?」七七听夠了秦可卿的八卦,也不在細想了,不管是因為髒事被人發現沒臉活著而選擇自盡,還是因元春的告密而被逼身亡,不論她以前是個什麼身份,做過什麼或好或不好的事,人都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同她沒有太大的干系,不過是听兩句閑話罷了。
「這兩年還不是老樣子,都平平靜靜的過著,倒是去年年末老爺過生辰那遭,宮里的娘娘被封了妃,老太太、太太們可是高興了一場,賞和我們不少錢呢!要說們大姑娘也是有造化的,這才跟著四王爺沒兩年,王爺就登位成了皇上,莫怪太太總是說娘娘命好,生在大年初一,算命的也說她是個鳳命呢!」小紅在一邊絮叨著賈府的諸事。
七七也在心盤算著哪里是什麼命好?不過是皇上打算用她來制衡這些世家大族罷了!先給個好處提個空空的位分,不過是明頭好听罷了,其實啥實在的好處都沒有。這些她是從林如海給她的記憶光球中得知的,再加上陽一一幾個的匯報,偶爾听周圍人聊起來的小事,大概因為有了林如海的經驗,她也能多瞧出了三四分以往瞧不出,或是不曾細看過的那方面的事情。
她想著當今是想先穩住了這些人,讓他們在自己剛登位的時候支持自己不要亂,然後再提出個什麼省親的事情,瞧著是天大恩典,其實這些世家大族們早就攀比成風,有這麼好這麼得臉的事,那還不花錢如流水般的建園子,裝面子?
皇上在借機斂財,她听陽一一他們回來匯報說,狗兒哥可是擔著這個任務呢!已經同他們七寶閣開始合伙洽談了,兩相出面抬高了物價,所得收益三七分,當然他們七寶閣是三,皇家是七,不過這也不少賺了!油水足足的,她一是為了幫幫哥哥,幫著他完成聖上的任務,再幫著他借機賺點娶媳婦的私房錢,二一個有錢不賺是傻子,那些木材、奇石啥的找幾個小妖去深山老林里跑幾趟就全奇了,運回來就是高價,她們這可是無本的生意呀!皇家瞧著是拿了七分的大頭,可實際上誰比誰比賺還一定呢!
還有薛爹那里也借機攬了一些江南采買小物件,擺設掛件花花草草之類的,瞧著東西小,可利潤大而且家家都要用,量數大呀!別說薛爹還真是個經商的人才,這兩年陽一一幾個也只是幫著他出面,一切事情都是他一個人決定的,愣是將從薛蟠手中接過時已經半死不活的攤子全都盤活了。
兩年下來生意好的很,銀子沒少賺,再這麼下去,三年後將那一半的產業教給薛家的時候一點都不會比她們賣的時候少,而且還白得了那麼多的銀子,里外里他們薛家都是沾了大光的。
「姑娘?姑娘,想什麼呢?」
「呀?沒想什麼,想香菱姐姐呢,你最近可瞧見她了?她還好吧?」
「挺好的,前些日子還同寶姑娘一起來這邊玩了呢!寶姑娘和薛姨太太都是個和善的,薛大少爺雖說脾氣大了點可這兩年瞧著也好多了。我听說她家將鋪子盤出去了好多,沒那麼多生意讓他應酬了,到手的錢也少了自然不能同以前那般在胡天胡地的鬧騰了,在家里的日子多了不少呢!」小紅起身給七七又添了點熱茶,接著說道,「寶姑娘不是說要去選秀嗎?這兩年都因為這事那事耽擱了,我听說今年新皇是一定會下旨選秀往宮里進新人的,這些日子她正準備著呢!來這邊玩的時間都少了。不過林姑娘同你來了,寶姑娘和香菱姐姐一定會抽空過來瞧瞧你們的,我盤算著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一準能來。」
「是嗎?選秀呀?」七七想著沒選成吧?她不是應該惦記著寶玉的嗎?怎麼在家練選秀的事呢?剛想在問,就听見隔壁一個茶杯摔到了地上,接著听到黛玉的哭聲,七七心里一驚忙起身去瞧,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這她們才來第一天就惹她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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