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可別如此,寶兄弟能夠提點與我是他不同我外道,將我當自家人,你可別責怪于他。」
狗兒面帶慚愧的對著賈政行了一禮,說道,「說來小佷還要在這里給世伯賠個不是,往常听京里傳言,說寶兄弟不喜讀書,長年久居內院同姐妹們一道玩耍,本來我還是有些擔心妹妹們的名聲的。
今一看方知傳言有誤,寶兄弟方能提點我注意男女大防,自己又怎會是逾越之人?難怪人都說世家大族最重規矩,今一瞧我真是慚愧,方方面面都是我等小戶子人家出來的不可及的呀!說來以後還少不得來請教世伯官場行走方面的事情,世伯可別閑我煩呀!」
狗兒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的話一說出口,賈寶玉如被戳破的氣球般,立馬干癟了下來,縮在王夫人身後不敢在亂說話,瞧著他爹那眼神更是萎萎縮縮的,他爹早就讓他搬出去內院了,可他纏著祖母、母親不願意就這麼一直拖著,有祖母在父親也奈何不了他,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如今被人當面點破此事,讓他父親下不來台過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收拾他呢,一想起來他就有些心顫。
賈政臉色漲的通紅,張張嘴想解釋什麼卻不知從何開口,狗兒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接著說道,「有兩年沒見過小妹了,想借著偏廳同兩個妹妹說幾句話,有丫頭、婆子們陪著應該不礙的吧?不知道老太太可否同意呀?」
「這有何不可的?都是親兄妹,一家人,不礙的,不礙的。鴛鴦帶著李大人同兩位姑娘去花廳說話。」賈母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尷尬。
七七背著人給狗兒豎了豎大拇指,太牛了,將那一屋子老老小小頂的沒話說,也要陪笑臉。這些年官場沒白混,歷練出來了呀!
走到了花廳,黛玉幾人還听到賈政壓著噪子低吼,「逆子,明兒就給我搬到前院苦讀去,你若是再不上進好好讀書,瞧我不打斷了你的腿。」
還有王夫人的哭聲,「你好好的罵他做什麼?別人作踐他,你是他老子,也跟著作踐他?我都一把年紀了。如今就只有這麼一個命根子了,你還要逼他,逼死了他你有什麼好處?難不非要同他那苦命的哥哥一般去了才能甘心?」
賈母的怒斥聲。「行了,還有客人在,都胡鬧什麼?成什麼樣子?」
七七沖著狗兒擠了擠眼楮,做了個鬼臉,「二哥。你今兒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們今兒到京城的?」
「我自然是有我的道了,你們先好好休息幾天,等過幾日我接你們去府里住住,家里好多地方都沒收拾呢,下人們也不知要如何做,你們幫哥管管。」
「好呀!二哥你是心疼新嫂嫂。怕嫂子一進門就操勞,所以拿我們姐妹去當差是吧!」七七笑眯眯的調侃哥哥,「說的是挺好的听。結果就拿這些首飾糊弄我們?還沒上次你送的豆豆、丁丁好玩呢!妹妹,是吧?」
黛玉也微笑著瞧著這兄妹兩個斗嘴,不好意思開口。
狗兒見了對她笑笑,「瞧妹妹眼眶還紅著可是想家了?別怕,若是有人欺負你。或是那里不慣,缺了什麼東西都找七七讓她告訴我。你同我的妹妹一樣,當我是親哥哥別見外,我會照顧你的。」
「嗯!」黛玉用力點了點頭,「從幾歲起就一起收哥哥們的禮物,說起來實在慚愧,這次哥哥娶嫂子,我和姐姐一定幫你打理好諸事,婚禮一準辦得風光熱鬧。」
「切,說的跟你懂那些是的,你要管你管呀,我是不管的。」
「我不懂不是還有王嬤嬤嗎?不是可以問嗎?姐姐你怎麼能這樣?」
「那我就先謝謝小妹了!」
「嘖嘖,這是要怎樣?是有新妹忘舊妹吧?」
兄妹三人在屋里互相調侃著,聊著諸事,足足聊了一個時辰狗兒才起身告辭,當然又是賈政、賈璉相送出門。
「玉兒、雪雁呀!和你哥哥在屋里聊什麼聊這了麼久?」賈母笑眯眯的拉過兩人的手,如果乎略掉眼里的精光,還真如一般人家的老女乃女乃一樣慈祥,一切都為兒孫著想呢!
「回老祖宗話,就是同哥哥聊了一些在揚州的趣事,還有商量了一下新嫂嫂進門的事,哥哥忙著沒空,有好些東西他也不懂著怎麼張羅,這聘禮的事還想著過些日子讓我同妹妹幫著他去盯著些呢!」
「這孩子,你們能懂什麼?不若我讓你鳳姐姐去幫著你們?」
黛玉一听這些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好,畢竟不是什麼正經親戚,讓鳳姐姐上人家家里主事是怎麼個意思?剛想出言回絕就听七七說道。
「那敢情好,到時候若是有什麼不懂的我可就去領了老祖宗的令去麻煩鳳姐姐了。呵呵……現在我是不急著幫他管那些個事的,有人幫著他張羅,到跟前我去掌掌眼就行了,不能什麼都要下人出面不是,我就是去意思意思.」
「你這孩子,什麼時候都這麼客氣。你哥哥的事怎麼從來不同我們講呢?這還瞞著藏著的耽擱了這麼久,我若是早知道你的出身,就是你干爹不認你,我也要認你做個干孫女,萬萬不能委屈了你的。」賈母話里瞧著是怪罪,可暗地里卻是在試探,這一個時辰的功夫她有點過回神來了,也有些弄不準他們將自己的妹妹那麼小就放到自己府上做丫頭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老祖宗,你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一直不知道哥哥們在外頭做的什麼事,還一直以為他們在商行里做小管事呢?我自打四歲進了林府就一直沒見過哥哥們的面,直到那年來了京里雖說能見著了,可他們也總在忙,一年也見不上一兩次,我知道的事估計還沒有我們老爺多呢!」
賈母听了七七的話點了點頭,不在問什麼了,她心里想著估計林如海是知道這些事,同他們之間有過什麼交易吧?不然為什麼會待這孩子如此不同,就連黛玉都被叮囑要好好對待雪雁,听她的話,听紫鵑說連王嬤嬤對她的態度也很是耐人尋味,要知道那會子她還不是什麼干女兒,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
「行了,你們也折騰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晚飯若是累了就自己在屋子里面吃吧!明兒我們娘幾個在好好聚聚,給你們接風!」
「是!」黛玉從賈母屋里出來,拉著七七高高興興的往回走,一進自己的院子就笑出了聲,小聲說道,「姐姐,二哥他可真歷害!那些話說的真解氣!」
「是吧!我瞧著他就是專門給你出氣來的。」七七點了點黛玉的小腦袋,「下次有什麼事可別在哭了,你有哥有姐的怕他干什麼?要吵就好好吵一架,不許哭鼻子,沒出息。」
「我忍不住嗎?我也不想哭的,不知為什麼就是想流淚。」黛玉撇撇嘴,「我今兒可是按你說的硬氣著呢,沒瞧見他被我都嚇呆了,直說我是冒牌的呢!」
「嗯,表現的還不錯,若是以後能控制住別在流眼淚就更好了。」七七采取表揚鼓勵法,爭取將對月流淚瞧花哀嘆的林妹妹,配養成宅斗高手型的女漢子。
「行,我一定控制著不流淚了。對了姐,我們真能去哥哥那邊住些日子嗎?你見過未來的二嫂子沒有?她會不會不喜歡我們過去住呀?我去合適嗎?」。黛玉有些歡喜,又有些猶豫。姐姐是人家的親妹子,自己跟著去會不會顯得太厚臉皮了?
「那有什麼不能去的?今老太太不都同意了嗎?我們才來不能立馬就過去住,總是不好看的,先在這邊兒住上一兩個月等事情都理順了,我就讓他來接我們,我們過去住一些日子。到了哥哥哪我們就自由了,我帶著你去莊子上逛逛,在外邊烤肉下河模魚。後院就我們兩個沒人管著我們,還不都是我們的天下,我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七七想想就覺得興奮,還到這兒這麼多年了,從沒有什麼自由的時候。
到了狗兒哥哪他若是還敢管著自己,不讓自己順心,小心要他好瞧。「至于未來的嫂子嘛!我到是見過一面,了解的也不多,瞧著也是個好相處的。再說了離他們成親還早著呢,近一年的時間有我們玩的,等她進了府若是不喜歡我們,我們少去不就行了。」
說是這麼說,七七心里卻暗自想著,這未來的嫂子以前還挺知道討好自己這個小姑子的,應該是蠻看中狗兒哥的,她又不礙著她的事,也沒佔她什麼利,應該不至于會對自己有太大的意見吧?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想著好好和這未來的嫂子相處好的,等她成婚的時候送點厚禮先表示一個善意吧!畢竟兩個干哥哥這些年一直對著她很好,她不想因為姑嫂之間莫名其妙的小矛盾就同他們生疏了。
「嗯,不過既然嫂子能成為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那見識眼界什麼的肯定于別人不一樣,我覺得她不會為難我們,你說呢?」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麼?快瞧瞧哥哥都給我們送了什麼?不是說還有給府里眾人的禮嗎?找出來和我們要送的禮一並送過去,早點送完早點清靜!」
姐倆邊聊天邊收拾東西,身邊的大丫頭,紫鵑、春縴、小紅也都被指派的帶著小丫頭抱著禮盒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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