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大凶器 第十二章 江湖上混的講究

作者 ︰ 李滄海

「晚輩莫玉清,家師武當念劍峰無妄真人要我代他向師太問好,」莫玉清直接對著木塵師太使了一禮,木塵師太手持拂塵做了個法號。

莫玉清又一一向峨眉眾人打招呼,輪到最後的衛城,「這位兄台是?」

一旁的弟子還沒來得及解釋,衛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揮了揮手,「嗨,你好,我叫衛城,是山上做飯的,」

衛城見這人很有禮貌,前面師太一派之尊和後面的弟子以及自己這個灰衣布袍的人都要一視同仁的打招呼,印象到還是不錯的,高興之下就用了現代人之間的招呼慣用語,見周圍幾位峨眉弟子幾乎都笑咧了嘴,趕緊換了個招呼方式,「在下衛城,是在山上燒火做飯的,」

這武林人的規矩,見面打招呼也是要講究的。

三要素,背景,身份,名字。

衛城有樣學樣,倒弄的不倫不類。莫玉清微微一笑,又稍稍退後,為木塵師太引路,「師太是為了蟬兒師妹的事情來的吧,里邊的縣太爺正在審理,差不多再等等就能為嬋兒師妹洗月兌罪名了,」

「哦?」木塵師太看了莫玉清,劍氣一臉和之前毫無差別的淡然微笑,暗香,武當收的好弟子啊,對身後幾位弟子囑咐幾聲,兩人進了里堂。

「嬋兒師妹?」衛城心里就有些不爽了,你說你好好的武當派弟子,還管峨眉派弟子叫人師妹,這不是欺師滅祖嗎,原本積攢的一點點好印象瞬間崩碎,心里也不知道在問候誰家祖宗。中午嬰寧小妮子找過他後,他就準備跟著木塵師太一行人下山看看,結果還沒跟到多遠就被一名女弟子點出來,訕訕現身出來,腆著臉跟著幾人下山來。

嬰寧那小妮子說的嚴重,其實衛城看來,事情雖說有些糟糕,但遠遠沒到小妮子表現的那樣嚴重,這些村名弄這一出,無非就是打算免租。這點心思稍稍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只是被這樣的案例閉著,恐怕峨嵋派到最後還真的答應。

峨嵋派這樣的境況,一旦答應還怎麼活下去

所以,在被發現跟蹤之後衛城仍舊腆著臉跟下山。不過中途,都是幾位女弟子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至于那位滿頭銀發的師太掌門,似乎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衛城也不在意,這件事情真要弄到自己出場獻策的時候,到時這師太可就會對自己刮目相看的。

外面看熱鬧的人村名很多,不過有意無意將峨眉弟子這一塊隔開來,大家心知肚明,兩個陣營,就應該有兩個陣營憚度,衛城見此,心中一陣好笑。

大概是下午的時候,一行人成群結隊的回到鎮上,準備結案。

這就準備結案了?

衛城大跌眼鏡,他可是還準備出場的,按他所想,木塵師太為了息事寧人,同時也能早點將蘇嬋兒早點從腦域中能解救出來,估計會答應私了免租。要知道,將蘇嬋兒幾人告上衙門的可不僅僅是死了人這一家,而是周圍林家溝,馬家村和石家寨子的聯名血書。讀書認字兒的就在上面寫名字,不認字的就在上面按手印。這可真是逼宮,形勢所迫,即便是權宜之計,師太也不得不答應。

衛城覺得到了那時候自己應該就可以出場了,自己出場,縱橫捭闔大肆一番求證取證,然後砸出兩個字,賣地!

反正峨眉有地契,那你說我逼你們的債,我免租就免租,今年大不了不收你的租金,我賣地!在我手里的時候你們能看我峨眉有諸多顧忌好欺負,那行,給你們還東家,誰買了我們的地,你們就受他們的壓迫吧。

這是衛城在下山途中想好的,可,可竟然沒有用到,衛城心里好失望。不過在衙門口看到剛從牢里出來的蘇嬋兒,所有的情緒在這一瞬都被壓下去。

倒不是說蘇嬋兒這時候看起來有多憔悴,事實上牢房雖然是牢房,可好吃好喝的待遇,和蘇嬋兒一同的蘇伊還開玩笑的說這牢房里面吃的可都比山上好多了。蘇嬋兒對這樣的玩笑不以為意,這牢房雖說吃得好,但終究是不能和自由相比的。

一大摞子人包括衛城對著兩位姑娘渾身上下打量,噓寒問暖,蘇伊和蘇嬋兒兩人一個勁兒說牢房沒那麼躁。衛城大抵記得,蘇嬋兒似乎瞅過自己這邊,不過目光終究沒能停滯太久。雖然依舊沒能順利收到租,但兩位弟子沒有和官司扯上牽連,師太也很是高興,在莫玉清一番盛情邀請之下,一行人去了仙鶴樓,按莫玉清的話,就是要洗去身上的晦氣。衛城月兌口山上有事,回山去了

「衛大哥,听師姐們說他們昨天晚上可吃著好了呢,」弄早飯的時候,小妮子問衛城,「你干嘛那麼早回來啊?」

小妮子提到吃,就對衛城埋怨極了,下山也不給自己帶點吃的,他可不知道衛城身上可是半個銅子兒都沒有,就連趕山路回來渴個半死都是忍到山泉找水喝的,衛城見小妮子嘴撅著幾乎都能掛個油桶,心中煩悶稍稍舒緩,這小丫頭看出自己心情不好,再找話聊了呢,當下趕緊配合道,「行行行,下次下山補上啊,」

「不行,現在就要,」小妮子來勁了,可苦了衛城,攤了攤手,從蒸汽騰騰的灶台上冒出腦袋,「現在除了剛蒸好的饅頭,可是沒有好吃的呢?」

「饅頭就是呢,」小妮子笑兮兮的看著衛城,坐在里面往鑿孔里面扔進柴火,「而且,衛大哥做的烤肉好吃呢,肯定比山下那些東西都好吃!」

衛城听了心中感動,和自己關系按理說應該親密的卻不親密,這無父無母的小妮子自打一見面就和自己像是一家人一樣,也許都是無父無母的緣故吧,至少在這個世界,兩人同樣如此,小妮子的話很是觸動人心,他笑道,「都沒吃過,怎麼知道沒我做的好吃,其實人家味道很好呢,」說著衛城手指一點水彈到小妮子白淨精致的臉蛋上。

「我不管,衛大哥做的烤肉就是好吃,不管吃沒吃山下的東西,衛大哥做的東西最好吃,呀」話沒說完,被水花打在臉蛋上,小妮子氣惱的瞪著衛城,然後有嘻嘻笑道,「嘿嘿,打我一次,可就要給我做烤肉吃喲,」

「那我可得多打兩次,找回本呢,」衛城作勢拿起 面杖揮了揮,小妮子仰著小臉蛋竄到他面前,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行啊,那你再打兩次,把明天的烤肉算上啊,」

說著還將身子靠著衛城,小妮子個頭還不太高,再加上衛城身高的確不是蓋的,要是放到現代起碼一八五以上,小子站直了也就頂到他胸口,小腦袋仰著看著衛城,見衛城遲遲沒見動靜,故意催促道,「快點喲,不然就算打了喲,」

「行,那就算打了,」衛城放下手中 面杖,揉揉她的小腦袋,將她頭發稍稍弄亂就惹來小妮子一陣撅嘴,得意的哼了兩聲,還不忘提醒衛城,「可不要忘了喲,過幾天我們去你兒,就不去看那個家伙了,」

「那個家伙?誰啊?」衛城一愣問道。

「就是那個莫玉清啊,師姐們口中的那個年輕俊杰!」小妮子特意將後面四個字要的很重。

「那個高富帥啊,」衛城點點頭,心想那家伙山上來干嘛。

「什麼,高,什麼,什麼?」小妮子一下听出衛城嘴里蹦出的新名詞,這次和之前的那些感冒發炎什麼還能稍稍听懂一些的,這會兒完全不懂,小丫頭盯著衛城。

「意思就是,長得高,不對,武功高,又有錢,人還英俊的男的,」衛城顯然不是第一次滿足這小妮子的好奇了不過在這世界他還是重新定義了高富帥的含義。

「哦?這樣啊,高富帥!」小妮子最里面慢慢念叨著,然後沖著衛城說道,「那衛大哥就是高富帥!」

衛城正在往格子里取饅頭,手一抖,心想這妮子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涂又听小妮子繼續說道,「雖然現在武功不高,以後總會高的嘛,」

「我可沒錢啊!」衛城抱著蒸籠放到台子上,降下一層格子,很多饅頭裂開了嘴朝著他笑。

「以後會有啊?」小妮子理所當然的反問。

「可我不帥啊,」衛城用手搓了搓身上的棉袍腳邊,剛出籠的饅頭很燙,即便再小心也會燙到手,「不帥那就沒辦法了,總不能去易容吧,」

他說這些完全就是和小妮子逗著玩的,心想,這會笑你可不會在堅持他是高富帥樂吧。

小妮子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快了很多,幾乎就是他剛說完,腦中念頭還沒閃過,小妮子從里面的小木墩直直站起,大聲質問道,「怎麼不帥?」

說完小妮子很是委屈的看著衛城。

立冬,暖暖的氣流在這廚房彌散,衛城隔著繚亂的蒸汽看著那個倔強站起顧著小嘴巴一臉委屈就如同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質疑踐踏一無是處是露出的極不可忍的堅強和委屈。

那一次,衛城頭一次將這個小妮子放到自己心里和自己本身一樣重要的位置。那一刻他告訴自己,如果自己來到這世界真是偶然,那麼他以後必將永遠守護面前這個小妮子,直到他死!

同時,在那天,衛城真正的在這世界有了一個夢想︰

成為高富帥!

武功高,有錢。至于帥——是的,小妮子都說了,他本身就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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