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如來之眼」的金剛石,是開啟尚都大門和尚都中那座隱秘寶庫的鑰匙.
而被稱為暹邏國的地方也就是現在的泰國,濕婆族一直這樣稱呼臨近自己的這個國家,原本河水不犯井水,相安無事。
幾十年前,那名假扮成為活神的八方尸匠利用「如來之眼」打開尚都大門後,在假活神與萊因哈特希費力將尚都建設成為自己理想中的庇護所時,濕婆族擁有這麼一顆神奇寶石的消息也走漏了出去,最早得知消息的便是暹邏國。
「暹邏國派出小股部隊來刺探過無數次消息,每次都無功而返,而族人在從前活神的指示下,從不與他們發生正面沖突,畢竟我們必須要保住尚都遺跡,不能讓尚都和部落曝光,又過了許多年,直到本世紀初,暹邏國派遣了一個加強連的兵力,連同美國的特種部隊一起,對我們的部落進行清繳,雖然我們奮力擊潰了對方的軍隊,但也死傷無數,而‘如來之眼’也在那場浩劫之中丟失了……」真魚遺憾道,臉上掛著悲傷。
「噢——」唐術刑點頭,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為什麼巴裕在那個尸坑之中要說那番話了,因為當年他也有份參加當年的清繳行動!」
「沒錯。」真魚閉上眼楮,當年發生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那時候我繼任活神不久,還很年輕……」
「你現在不僅年輕,還很[***]。」唐術刑插嘴道,看著只有十歲孩子模樣的真魚。
真魚瞪著唐術刑,唐術刑立即捂嘴,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巴裕當時只是個尉官,也許是立功心切,他帶著人沖鋒在前,殺了我不少族人。」真魚咬牙切齒地說道。
唐術刑立即問︰「你們為什麼不妖化對付他們?」
「他們人數太多,如果我們沒有將他們一網打盡,逃出去一個,說出我們妖化的事情,那就完了,全世界的目光都會聚焦在濕婆族部落。」真魚皺眉道。
「蠱獵場委員會當時存在了吧?鄭國淵也成為金三角的皇帝了吧?為什麼他們不出手?」唐術刑再問。
「我們本來就是看門狗,而且我們有看守尚都的責任,那原本就是祖宗留下的遺跡。」真魚嘆道,「而且他們不參與也是正確的,如果他們參與,特別是鄭國淵方面,各[***]事與情報組織勢必會用盡手段對付他們,逼問他們為何要幫助我們,又與我們有什麼關聯,哪怕一點點線索,當年的事情就會徹底曝光,誰也不敢冒這個險,暹邏國這個算盤打得很好,他們身後必定是美國人在撐腰,而且如來之眼的丟失,讓我明白,我們的部落之中肯定有叛徒!」
「不可能吧?你的族人都忠心耿耿不說,還會受你的控制,怎麼會變成其他人或者組織的內鬼呢?」唐術刑搖頭不相信,「再說了,你都知道如來之眼被暹邏國搶走了,為什麼要讓我去尚都找呢?」
「如來之眼離開尚都只是一顆珍貴的寶石而已,唯一能讓它發揮作用的只有尚都,得到他的人肯定會費力帶著它進尚都,試圖打開寶庫,找出那件武器。」真魚說到這的時候,沖到洞口,仰頭朝著外面看去,因為他听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先不要出去!」真魚轉身擋住正欲出去的唐術刑,「蠱獵場委員會的人來了,咱們得裝作打一場,免得惹人懷疑,另外,關于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的隊友也不能說?」唐術刑問。
真魚看了眼唐術刑,低聲道︰「你自己掂量,某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吧,那現在怎麼辦?」唐術刑蹲下來朝著外面看去,看到一架小型直升機從外面掠過,在天坑四周徘徊,「你還沒有告訴我,蠱獵場委員會與你們有什麼關系?」
「相輔相成。」真魚皺眉道,「他們靠蠱獵場比賽賭局來賺錢,維持尚都的運作,因為外界對我們濕婆族的好奇,沒有他們,我們也越來越難抵御外來的侵犯者,而且尚都是我們的,沒有我們,他們也無法徹底解開其中的謎團……好了,我們現在得開始打一場。」
「好咧!」唐術刑說著抬腳要去踹真魚,卻被真魚一個側身,抓住他的腿直接將其扔了出去,等唐術刑落在天坑之中的時候,真魚又飛身出去,舉拳就要朝著他臉上招呼,落地那一瞬間,卻听到上方傳來的槍聲。
真魚和唐術刑同時抬頭,看著舉著突擊步槍,槍口朝著空中的朱衛東。
朱衛東一臉笑容,也不等唐術刑和在上面的顧懷翼等人發問,微微鞠躬後自我介紹道︰「各位,我是蠱獵場委員會的執行委員,我叫朱衛東,我是來接各位不小心離開賽場的人。」
說著,朱衛東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扔回機艙內的士兵手中,又道︰「因為我的小小失誤,導致各位迷失了方向,你們是本屆大賽中最受人矚目,賠率最高的隊伍,你們停止戰斗,我們馬上接到了很多的投訴,包括委員會都在質問我。」
真魚沒說話,松開唐術刑沿著天坑邊緣爬了上去,也未在朱衛東身邊多做停留,直接朝著拒馬之後走去,同時揮揮手號令濕婆族的族人跟隨自己離開。
很快,圍場之中只剩下翼峰刑隊的五人和那架屬于朱衛東的直升機——這家伙只帶了一個士兵前來。
「啪——」朱衛東雙手拍在一起,然後俯身朝著天坑內的唐術刑伸出手去,示意拉他上來。
唐術刑也不拒絕,爬到邊緣抓住朱衛東的手,朱衛東卻沒有馬上拉他上去,而是低聲道︰「如果我松手,你會掉下去。」
「如果你松手,我也會把你拽下去!」唐術刑微微一笑。
朱衛東笑著將唐術刑拉起來,兩人的話中話旁邊顧懷翼等人倒也听得很明白。
「好了!我應該帶著各位前往賽場,先前算是第四回合,很精彩!」朱衛東示意幾人上直升機,不過等大家都登上直升機之後,坐在上面的朱衛東又通過通話器問道,「各位,你們難道不奇怪,你們發現巴裕的時候為什麼那里有一個巨大的尸坑,尸坑里面又有無數濕婆族人的尸體嗎?」
沒有人回答朱衛東的問題,大家都裝模作樣閉上眼楮休息。
「那是維持濕婆族人口的一種自我消亡的方式。」朱衛東冷冷道,「每屆蠱獵場開賽之前,我們都會讓他們選擇,是出來與參賽隊作戰,還是自我犧牲一批人,可惜的是,通常他們都會選擇自我犧牲。」
朱衛東說著,扭頭到機艙後看著唐術刑,他是在試探唐術刑是否從真魚那得知了什麼。唐術刑面無表情看著直升機外,心知肚明,蠱獵場委員會逼濕婆族的人選擇那種方式,主要是擔心他們的族群壯大,他們無法控制。
如果濕婆族人出來與參賽隊作戰,族人之中勢必有不少會選擇妖化後戰斗,這樣一來,濕婆族最大的秘密便暴露出來了,所以委員會很清楚他們不會選擇作戰,而是會選擇自我犧牲。
濕婆族的人一直在忍耐,忍耐著如來之眼回到他們手中的那一天,但是到了那一天,過去的事情依然會被揭露出來,到時候真魚這個所謂的活神又如何告知族人關于過去的真相?難道說曾經的活神是八方尸匠假扮的?而之後的活神都是八方尸匠胡亂挑選出來的,都是幫凶?
麻煩大了。現在自己陷入的無數個漩渦之中,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掙扎不出去了。唐術刑閉眼想到,同時又擔心著接下來會面對的惡戰,不管如何,自己的目的地都將會是尚都——自己與雞爺的父親在尚都,所有的謎團都在尚都,這個地方真的就那麼神奇,令人向往嗎?
直升機開始緩緩降落,周圍是典型的東南亞村寨,寨子中還有不少人在走動著,游玩的孩子看見降落的直升機都奔跑了過來,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旁邊農田中的婦人也都仰頭看著,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又是一天的清晨。
「第幾天了?」賀晨雪昏昏沉沉地問道,她已經黑白顛倒,不知道在蠱獵場內已經過了幾天,而且為什麼在蠱獵場內還有這麼多居民?
「第幾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場游戲因為你們而改變。」朱衛東等直升機停穩之後,指著外面的民居道,「委員會允許你們自由休息一天,吃頓熱餐,洗個澡,睡一覺,不要擔心其他的事情,這里很安全,非常——安全!」
朱衛東等唐術刑等人離開直升機,隨後沖他們揮揮手,指揮著直升機離開,沿著叢林上方低空飛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執行委員?」姬軻峰站在那,望著直升機遠去的方向。
「這肯定又是圈套吧?」賀晨雪說完看著唐術刑。
「不管那麼多,能吃飯,能睡覺就好。」唐術刑伸了懶腰,「活得沒心沒肺最輕松,我也順便養養傷。」
「你們看,他們都是花農……」阿米指著遠處的大片農田,面無表情道,「罌粟花農。」
此時,眾人順著阿米的手看過去,才發現村寨周圍的農田之中所種的全都是大片的罌粟,而且在這個季節罌粟竟然都結果了,只是果實不是青皮,而是血紅色。
「這里的人是種植罌粟為生的。」姬軻峰眉頭緊鎖,「朱衛東為什麼把我們放在這里?」
眾人都開始懷疑這里真的屬于蠱獵場的一部分嗎?
「家的感覺……」顧懷翼像個孩子一樣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伸展著自己的手臂和雙腿,「小時候,我就是在這樣的村寨中長大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