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兩個流氓把門守著,而那名負責看房的老人剛回來,發現有鐵血萬字幫的人堵門之後,立即知道了怎麼回事,馬上往旁邊一站,掏出手中隨身攜帶的尚都三杰畫像雙手合十祈禱著,祈禱著他們千萬不要砸壞樓內的東西,否則他也有連帶責任.
把門收風的兩個流氓談笑風生,而走過巡邏的公民自檢局警察根本不理會他們,只是邊走邊詢問周圍商家的一些例行治安問題,商家也知道他們僅僅只是問,所以每次都只是點頭哈腰告知治安相當好。
「啪——」一陣悶響之後,周圍人一扭頭便看到一個流氓落在道路中間,在那痛苦地掙扎著。把守的流氓一下呆了,正要上前查看的時候,又听到一聲慘叫從樓上窗口傳來。
流氓、警察和路人都立即抬頭,剛抬頭便看到又是一人從五樓的某窗口被扔了出來,直接砸在先前落下的那流氓身上,摔得連慘叫都變了音。
警察立即上前俯身查看那倆流氓,發現還有氣息,只是受了傷之後,也不管了,因為沒有死人,又叫來把守的流氓,問了下經過之後,明白是尋仇,干脆轉身從店鋪中找來椅子凳子坐下,抽煙喝飲料等著看熱鬧。
不一會兒,又有兩人被扔下來,不偏不差正好落在先前那兩人的旁邊,看守的流氓現在知道了,上面的形勢那肯定是一邊倒,自己上去幫忙也得被扔下來,也不守門把風了,直接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仿佛眼下發生的事情與他們半點關系都沒有。
「嘿,快看!有人要跳下來了!」人群中有人喊道,「手里還抓著一個呢!」
大家抬頭便看到顧懷翼出現在窗口,手中還壓著一個流氓,一拳一拳的朝著其臉上招呼,隨後拽著那人就朝著樓下跳去,穩穩落地之後,顧懷翼單手提著那流氓四下看了一眼,將那流氓直接拋在半空,抬腳踹飛,接著輕巧朝著右側移動了一米,剛移開,又是一個流氓被扔了下來,正好落在他先前所站的位置上。
「救命啊!打死人了!快來人啊!」樓道口,兩個流氓連滾帶爬沖了出來,鼻涕口水糊了滿臉。
顧懷翼正坐在一個重傷的流氓身上,抬頭看著跑出來的那兩人。那兩人發現顧懷翼之後,立即剎住腳步,轉身又要跑回去,卻看到掰著手指慢慢走出來的姬軻峰,于是立即準備混入人群逃跑,卻被早就受夠他們的商家堵住,不讓他們離開。
姬軻峰靠在樓道口,看著兩人四下亂竄,四處踫壁,終于指了指自己跟前道︰「滾回來!」
兩名流氓面面相覷,互相推著對方走過來,剛走幾步,姬軻峰又道︰「叫你們滾,不是走!」
兩人對視一眼,都慢慢趴在地上,真的滾到了姬軻峰跟前,剛爬起來,抬頭便看到姬軻峰指著地面,說著︰「跪……」那個「下」字還沒有說出口,兩人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地看著姬軻峰,一臉的驚恐。
「你們的臉怎麼了?」顧懷翼在其身後問,兩人扭頭轉過去看著顧懷翼,掛著滿臉的鼻涕和污垢。顧懷翼歪頭看著,露出個微笑,「多髒呀,互相給對方清理下吧,用舌頭舌忝干淨,要是舌忝不干淨——」
顧懷翼說到這,抓起自己身下那流氓的手腕,直接掰斷了,在那流氓的慘叫聲中,指著那兩人︰「舌忝不干淨,一人斷一只手!」
兩人這次嚇尿了,互相抱著對方的腦袋,伸出舌頭就開始舌忝,把周圍的人惡心得直反胃。
此時,拽著被揍得鼻青臉腫,連他爹媽都不認識的小頭目威廉走出來的唐術刑,喜悅的表情滿臉飛,將威廉扔在街頭之後,沖到顧懷翼身邊,掏出一疊尚都鈔票來,一邊數一邊說︰「這次發財了,送上門來的,五六萬呢!夠咱們生活一段時間的了。」
黑吃黑!這一手唐術刑輕車熟路,而且也知道揍了這群王八蛋,給周圍的居民和商戶解氣不說,還順手把錢給賺了,就算這群低級流氓再來一批,也就是三拳兩腳就解決的事兒。
余鑫從里面慢慢走了出來,朝著對面的警察笑了笑,趕緊靠近唐術刑道︰「哥哥,你這次闖禍了!」
「闖禍?」唐術刑回頭看著那幾個警察,「你不是說他們不管嗎?而且又沒打死人。」
「他們是不管,但鐵血萬字幫的老大很能打的!」余鑫打了個寒顫,「要是他來了!你們個個都得死,他打死人也不怕,他和自檢局的人關系好著呢!」
「哦,警匪一家嘛。」唐術刑點頭,繼續數著錢,又問,「你的小費多少錢呀?」
「三萬。」余鑫回答。
「什麼玩意兒?」唐術刑站起來,拽著余鑫進了樓道,「你就說了幾句話,帶我們到住的地方就得三萬?你丫訛人呢?你信不信我把你菊花變葵花?」
余鑫看了一眼外面盯著唐術刑等人的警察,低聲道︰「哥哥,小聲點,尚都的錢不值錢,你在外面吃頓飯好點的也得上萬呀!」
「通貨膨脹?貨幣貶值?」唐術刑抱著那堆厚厚的鈔票。
「這……」余鑫急了,又將聲音壓低,「這里的錢從一開始就不值錢,你知道嗎?」
唐術刑看著他,許久才說︰「不知道啊。」
余鑫差點崩潰︰「你……你以前不知道,現在該知道了吧?這點錢不夠花的不說,還得罪人了。」
「你什麼意思啊?」唐術刑看著余鑫,指著外面跪地抱著互相舌忝臉的流氓,「你是說,我們應該被他們暴揍一頓?」
「也不是……」余鑫面露難色。
「那你說說,什麼意思?」唐術刑看著他,隨後將那堆錢直接塞他手中,「小費,全給你了。」
余鑫抱著那堆錢,想拿但也怕得罪鐵血萬字幫的老大,急得在那不知道做什麼才好,而外面街道上,那些居民和商戶都紛紛贊揚著顧懷翼和姬軻峰,顧懷翼起身離開,很想塞住耳朵,但姬軻峰卻站在那笑著,享受著英雄般的待遇。
「顧瘋子,你干嘛去呀?」唐術刑看著走近樓道的顧懷翼。
顧懷翼扔下一句︰「睡覺。」便上樓了,走到拐角處的時候還十分厭惡地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姬軻峰。
「什麼時候了,你還睡個雞毛覺啊?這大白天的!」唐術刑說完,才想起來在適應區一直都是白天,不過從時間上來看,現在也是應該睡覺了。
此時,刺耳的鈴聲響起,周圍圍觀的居民和商戶立即做鳥獸散,紛紛奔跑著回家,速度之快,讓整條街上瞬間便沒了人影,那些個流氓此時也再不管姬軻峰要對他們如何,互相攙扶著,抬著小頭目威廉,一瘸一拐跑開了。
「完了完了!來不及!來不及!」余鑫在那急得,「我今天只能住你們這了,哥哥,擠一擠行不行?」
「等會兒?什麼意思?」唐術刑問,外面站著的姬軻峰也走進來看著他。
余鑫盯著已經起身來,模出警棍提在手中的幾名警察,趕緊拽著他們上樓,隨後把門給關上,剛關上的時候那個老頭兒也鑽了進來,一路念著祈禱之詞朝著樓上跑去。
「別問!別問!」余鑫朝著樓上跑去,示意唐術刑和姬軻峰也趕緊跟上,「上樓慢慢說!」
進屋之後,余鑫卻徑直跑進了顧懷翼的房間,叫兩人進去再輕手輕腳把門關上,又跑到窗口處關窗戶,還對不知道是否睡著的顧懷翼說著︰「我的爺爺,都怪我,我沒說清楚,現在是宵禁時間,誰出去,誰就被逮捕,被逮捕要是問出個不對勁來,直接轉到人民菁英團去審問,再審問出個不對勁,直接抓到尚都防衛軍那去斃了。」
「宵禁?」唐術刑模著開關,把燈打開,那燈光暗得都快和手機屏幕射出來的光一樣了,「這也沒個黑夜,還宵禁呢?」
余鑫一**坐在床邊︰「說是為了讓大家適應白天黑夜,到點必須早點睡覺,形成良好的生活習慣,實際上呢,是怕出事。」
「出什麼事兒?」姬軻峰疑惑地問。
「誰知道呢。」余鑫搖頭,「反正到了格林威治時間的晚上10點,大家都得馬上回家,前後偏差不能有30分鐘,也就是說10點半還在街頭晃悠的人,就會被判定為恐怖分子,上去就倆電棍,要是遇上自檢局的警察心情不好,拔槍就把你斃了。」
余鑫剛說著,就听到外面有警察喊︰「別跑!再跑開槍了!」說話間,槍聲已經響了,隨後便听到人的慘叫聲。
姬軻峰作勢要去窗口,被余鑫立即攔住︰「我的大爺,你千萬不要做傻事,你探頭出去,一顆子彈就射你臉上!」
「沒死,打著小腿了,拖回去審問!」下面的警察又喊道,「去後面那條街巡一圈!」
屋內幾人听得渾身難受,也不知道誰定下的這古怪規矩,余鑫已經是臉色蒼白,隨後模出一張印有尚都三杰的畫像,雙手合十在那祈禱著。
姬軻峰靠著門坐下,慢慢搖頭,表示十分不理解。唐術刑則蹲在余鑫跟前,抽走他手中那張畫像,余鑫一驚,剛要去搶,想到這是在他們的房間里,立即松了一口氣道︰「哥哥,你也買一張吧,放身上可以當護身符,上次我一朋友,因為錯了點小事,差點被抓進去,但因為身上帶了不少三杰大神的東西,警察才把他放了。」
唐術刑指著畫像上那三人,三人的樣子和打扮與檢疫區那雕像一模一樣。
唐術刑問︰「尚都三杰到底是什麼人呀?」
「領袖,總裁,總統,都是他們。」余鑫看著畫像道,「他們還是神,他們是發現尚都,領導前人建設尚都的偉人。」說著,余鑫聲音又壓低,「至少,至少在這里是。」
「**。」姬軻峰嘆氣道,「**統治。」
唐術刑指著上面的三個人故意打趣道︰「這是三個人。」
「有什麼區別?」姬軻峰搖頭道,「那個金氏家族統治下的國家,還有內閣呢,有用嗎?都是擺設。」
唐術刑看著**睡著的顧懷翼,顧懷翼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他們都是什麼人?」唐術刑心中猜測,肯定一個是八方尸匠,一個是萊因哈特希,「他們什麼時候死的?」
「死?」余鑫很疑惑,「他們沒死啊。」
「啊——」唐術刑很意外,站起來指著畫像道,「上面的人還活著?」
「不活著怎麼被崇拜,怎麼統治?」姬軻峰在一旁插嘴道,「死後被崇拜自己又不知道,滿足不了自己的虛榮心和統治欲。」
「閉嘴吧,就你懂。」唐術刑不耐煩道,又問余鑫,「趕緊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是下層**民啊!」余鑫苦著一張臉,「只知道這里是適應區,適應區的人們知道的也不多,因為這里的人……這里的人腦子相對清醒,越清醒的人就只能留在這里,連融合區都進不去,在融合區里面的人知道的比我們多,只要進去融合區知道的事情就會越來越多,當然,腦子也會被洗得更干淨,完全相信那個……」
余鑫「那個」了半天,終于咬牙說︰「就是那個世界末曰的謊言!」
「噢——」唐術刑故作恍然大悟狀,「原來你知道啊?你知道那是謊言?」
「廢話!」余鑫咬牙道,又看了一眼窗戶外,上前推緊了,坐回來低聲道,「融合區的人我不知道,但是適應區里的人大多數都知道那是謊言!大家不傻,時不時有人被帶進來,如果外面的世界真的毀滅了,還能活下多少人?用毛孔都能想明白的事情!」
「既然這樣,為什麼大家不站起來反抗?」姬軻峰抬眼問,「你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這里的確有很多人是被騙來的,**來的,但是也有罪犯,這些罪犯很清楚是謊言,也很清楚自己出去回到從前的世界是死路一條,還不如在這里苟延殘喘。」余鑫緩慢搖著頭,「而且要走也不可能,除了尚都防衛軍、人民菁英團、公民自檢局之外,每個區還有特定的管理者,這個區的管理者叫黃鐘,是六律管制者之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