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出現之後,唐術刑站在那,發現下面是一個俄羅斯長相的強壯士兵,那名士兵**著上身,身上就套著一個武裝帶,遍插著彈夾,背後還背著兩支rpg7,戴著簡易呼吸器和巨大的防風鏡。
俄羅斯壯漢取下風鏡,看了唐術刑一眼,然後朝著旁邊說道︰「是他!」
唐術刑納悶,蹲下來,側頭朝著他旁邊看去,隨後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剃著平頭,雙手背在身後的男人,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唐術刑渾身一震,不由自主說出了他的名字︰「詹天涯?」
詹天涯看著他,默默點頭,隨後轉身走了。
顧上校此時站在那道︰「這就是那個訓練我的人,下去吧,我也得走了,否則他們會槍斃我。」
唐術刑跳下洞去,發現下面是一條寬大的干枯水道,水道看樣子年代有些久遠了。下去之後,唐術刑看到詹天涯背著手站在不遠處的地方,那一瞬間,唐術刑忽然後退了一步,拔出自己的龍麟刃,道︰「你不是詹天涯?」
詹天涯轉身看著他,舉起自己的左臂道︰「是因為你認識的詹天涯是沒有左臂的嗎?」
說著,詹天涯免起自己左手手腕的衣袖,露出里面那只血肉和機械混合在一起,但外部的肌肉有些已經變黑腐爛的東西,舉著他的那只怪異的手臂走到唐術刑跟前道︰「我給自己裝上了這樣一只手,因為我得戰斗!」
唐術刑看著詹天涯,慢慢將劍回鞘,正要開口說什麼,詹天涯轉身就走,同時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
唐術刑跟著詹天涯、俄羅斯壯漢、顧中校三人在水道之中走著,顧中校邊走邊說︰「把你關在這里,實際上是在等待著抵抗軍上層的處理意見,而且提議你關在這里,是我說的,戰地指揮官拿不準,他是個很好的前線指揮官,但不懂如何為人處事,所以上前線的總是他,他也喜歡上前線,知道嗎?指揮官的軍餃只是上校,而在從前的英國,他可是陸軍中將,是個可憐又可愛的老頭兒。」
唐術刑看著顧中校問︰「我還是不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中校笑道︰「其實你應該推測到了,抵抗軍上層本就不和,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主戰但又不願意主動出擊,一派是主和,但知道投降不可能,干脆不斷慫恿抵抗軍反攻送死,等力量枯竭,就不得不接受他們的投降建議,另外一派隨波逐流,但操控他們的是金允昊和那個人工智能,至于阿玥他們嘛,屬于影子派,阿玥很聰明,表面上遠離其他人,只是在私下聚會,而且次數很少。」
唐術刑點頭︰「那就是說,表面上只有三派對嗎?」
「差不多,就我了解的就這麼多。」顧中校搖頭,「三派都有屬于效忠自己的部隊以及情報部門,經常性互相抓捕對方的人拷問,抵抗軍內部怨言很大,都互相指責,但誰也沒有真正抓住對方的把柄,于是就這麼耗著,我想,阿玥他們也是在等著你的出現,同時等著他們慢慢耗著自身的實力。」
唐術刑此時看向在前面大步走著的詹天涯,問︰「那你們呢?你們這多年干了什麼?」
「滲透,潛伏。」顧中校簡單回答,也看著前方的詹天涯。
此時,詹天涯停下來,微微側頭看著唐術刑︰「這些都是我最擅長的事情,我只能做這個,而且也只會做這個,尚都的實力強大到無法戰勝的地步,你只能搜集情報,尋找他們的弱點,進行閃擊戰,游擊戰,尚都正盼著抵抗軍和他們決一死戰呢,你想想,尚都有多少軍隊?軍隊實力如何?而抵抗軍呢?雙方列陣擺開,誰會贏?完全就是一群叫花子拿著打狗棍要去戰勝一支武裝到牙齒的部隊,超級荒謬。」
唐術刑看著詹天涯︰「那成果呢?」
「成果就是我想辦法讓人把你刨出來了!」詹天涯冷冷一笑,抬腳走了。
唐術刑深吸一口氣,跟著詹天涯離開,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從地下洞穴離開,來到外面的山區,在那里,一輛熄燈的直升機正等在那里。詹天涯等人上了直升機,然後直升機開始沿著海岸飛行,不知道飛去什麼地方。
二十多分鐘後,唐術刑發現直升機已經朝著茫茫大海飛行,而且不知道什麼緣故,緊貼海面的霧霾很重,但飛過百米之後,上面的霧霾就輕了許多,又飛了近一個小時,直升機終于開始下降,隨後唐術刑隔著霧霾看到海面上的一個巨大的,廢棄的石油鑽井台。
顧中校指著下面大聲道︰「這是我們的基地!其中一個!」
唐術刑點頭,隨後直升機開始下降,落在海上平台之上,下飛機之後,唐術刑看到四下都是滿臉涂著黑夜偽裝,穿著黑色戰斗服,手持各種武器的男女,一眼望去,平台上至少站了二三十人,雖然夜色很暗,但唐術刑依然能透過夜色看到這些人看他時的那種冷漠的眼神。
這些都是殺手的眼神!
詹天涯帶著唐術刑朝著平台中的一座屋子走去,隨後開門進去,看著里面正在擦槍的兩名士兵,兩名士兵立即起身,對詹天涯敬禮道︰「長官!」
詹天涯點頭︰「你們先出去。」
「是!」兩名士兵點頭,以極快的速度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不到30秒就收拾妥當離開了房間,但離開時,都還是看了一眼唐術刑。
詹天涯示意唐術刑進去,隨後對那俄羅斯壯漢道︰「剃刀,你在門口守著,顧焰,你進來!」
那名叫剃刀的壯漢點頭,等顧焰進屋之後,將門重重關上,隨後守在了門口。
唐術刑環視著這間整齊的屋子,里面所有東西都有規律地擺放著,就像是一個標準化的軍營,沒有任何多余的物件。
「原來你叫顧焰?」唐術刑點頭,「我猜想過訓練你的人是詹天涯,只是覺得七年前,我沒被冰封之前,就不知道詹天涯的下落,你是他訓練的可能性太小,我甚至在詢問那個抵抗軍軍官魯本之前,還設想過,詹天涯在領導抵抗軍,就算不是最高層,也算是某支部隊的指揮官,誰知道出人意料。」
顧焰不說話,只是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唐術刑轉向站在那里月兌掉衣服,正在清理自己左臂的詹天涯道︰「你帶出來的手下,果然個個都和你一樣。」
詹天涯搖頭︰「唐術刑,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不想用長輩或者前輩的語氣和你說話,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不是想听你奉承,或者和你拉家常的。」
唐術刑點頭︰「那你準備讓我做什麼?」
「滲透。」詹天涯轉身看著唐術刑道,「還是以前的任務,滲透。這次的任務比上次的還不要臉。」
唐術刑笑了︰「你也知道你不要臉!?」
「做情報這一行的,誰會傻到顧及面子?」詹天涯邊說邊清洗著手臂上的那些黑血,「我這只手臂是姚爐修送給我的禮物,但是因為沒有售後服務,在戰斗中出了狀況,就一直維持這樣了,我只能定時清洗,否則接納我骨骼和肌肉的神經壞死,我就會再次變成獨臂人。」
「你先回答我,你怎麼知道我在什麼地方的?」唐術刑問。
「夢升通知的我,並且告訴我,讓我在合適的時候告訴給姚爐修,姚爐修自然會告知阿玥,而阿玥會選擇一個合適的人選,而那個人是我派去滲透在抵抗軍內部的人,曾經的逐獵者所羅門!」詹天涯繼續仔細地清理著。
「等等!有點復雜,我沒听明白?」唐術刑疑惑地看著詹天涯。
詹天涯轉身來,拿過旁邊的消毒液朝著手臂上面噴灑著,同時解釋道︰「你應該知道,七年前華盛頓那個局是夢升布下的,你和萊因哈特希都在局中,但萊因哈特希還設了一個局,那就是為了冰封你,但至于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的大體情況,至于為什麼要讓我在合適的時候告訴姚爐修,為什麼夢升不派人直接告訴姚爐修,我想,他是故意兜了個圈子,讓情報在我手里多停留幾年。」
唐術刑還是搖頭︰「為什麼要多停留幾年?」
「華盛頓被冰原彈擊中之後,一天比一天冷,直到你被冰凍後的第六年才開始有所緩解,至少飛機可以降落了,在那之前,沒有人可以進入。而且,尚都有能力去挖你卻沒有挖,這一點我也在疑惑,但還是按照計劃在第七年做了這些事情。」詹天涯消毒完畢後,將手用一種特殊的布包裹起來,「我給姚爐修,是知道姚爐修只能讓阿玥去做,而阿玥又一直與我保持著聯系,我這樣做,目的是為了試探姚爐修是否有背叛我們的舉動,因為我有人在他身邊盯著,而且和他無比親密。姚爐修給了阿玥,阿玥就只能給所羅門,其他人抽不開身,因為阿玥也知道,所羅門是我在大戰的時候,收留下來的。」
唐術刑點頭︰「詹天涯,我真的很佩服你,我完全不知道你腦子里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要是我,腦袋早就爆炸了。」
「我的職業就是這個,不謹慎我早就死了千百次了,在咸海找到白虎楮的時候,那次就是個失誤,巨大的失誤!」詹天涯閉眼,「一瞬間損失那麼多部隊,完全是我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好吧,我明白了,也就是說,你現在和我一樣,不明白為什麼要凍我七年?」唐術刑看著詹天涯問,「看樣子,知道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夢升,一個是萊因哈特希?」
詹天涯朝著唐術刑緩緩點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