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術刑!」博森指著唐術刑,又將手臂一轉,指向姬軻峰,「姬軻峰!」隨後放下來,伸手指著天花板橫梁的位置,「還有一個顧懷翼!」
此時,其他人才發現顧懷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蹲在橫梁之上,笑**地朝著眾人揮手,另外一只手的指縫之間卻夾著那枚邊緣磨得鋒利的硬幣——他早就發現了闖入的博森。
「阿米,你知道他們三個人值多少錢嗎?」博森咧嘴笑道,「幾百萬美金啊!而且可以用黃金支付,這里所有的賞金獵人都躍躍欲試,就算我不抓,他們也無法離開黑市,離開柬埔寨。」
「博森,我要去參加蠱獵場大賽,他們是我的伙伴。」阿米把槍放下,用了商量的語氣,「不要找事,我不想和你打,對誰都沒有好處,而且,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哈——」博森拍了拍**下坐著的那只鱷魚,「它的肚子里面裝著烈姓炸藥,我只要拉一拉它口中的那條線,轟,咱們都完蛋,就算我死了,也有人幫我收錢。」
「博森,你做事不考慮後果嗎?」阿米皺眉道,皺眉的樣子在姬軻峰看來依然那麼**。
「對呀!對呀!不要傷及無辜嘛!你都準備去死了,還要錢干什麼?」唐術刑邊說邊退,要是那鱷魚肚子里真有炸藥,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做事就這樣!」博森裂開嘴,露出那一口爛牙看著阿米,「就憑他們三個,還有你,能去參加蠱獵場?笑話!初賽都通不過!」
「是嗎?那你要不要和他們打一場?」阿米竟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喂!誰他娘的要和把鱷魚當冰箱,肚子里塞炸藥的混蛋打呀?要打你們出去打呀!唐術刑心中吶喊著,此時已經退到了阿米的身邊。
「要打也不是在黑市上,這里的規矩你懂,誰先開戰,大家都得一起打他,就算不死,也得永遠被趕出這里,咱們這種人,在全世界都有仇人,離開黑市,如果不是做買賣,肯定死!你當我傻?」博森朝著地上吐了一口濃痰。
我去!你都不做個準備,就能把痰吐出來?你丫的多少也咳嗽下啊!這算是特異功能吧!唐術刑低聲對阿米說︰「這家伙也是賞金獵人?」
「對!還是我的前男友。」阿米毫不避諱地說,「以前他很胖,因為曾經是柬軍中的上校,還有一大片地,綽號叫胖地主。」
「前男友?」唐術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下意識去看姬軻峰,發現姬軻峰臉色都變了,有些慌亂,估模著在姬軻峰心中,認為阿米是個超級無敵清純聖潔美少女,絕對沒有戀愛過,也沒有暗戀過別人的那類初中小女生。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離開這里吧,我不會把他們的消息傳出去,但他們的通緝令到處都是,一離開這里,前往邊境的路上,鬼知道有多少人等著呢!」博森起身來,拽著那只鱷魚大搖大擺離開了,在木地板上留下自己那髒兮兮的腳印,還有一道鱷魚肚子下面透明惡心的粘液。
姬軻峰愣在那,那模樣好像是自己和阿米新婚,阿米給他戴了綠帽子一樣,隨後他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唐術刑眼中,他走路的姿勢都像是慢動作,還帶著背景音樂︰迪克牛仔的《不歸路》。
「糟了!」唐術刑低聲對阿米說。
「怎麼了?」阿米渾然不知,看著姬軻峰慢慢走回去,一臉惆悵,「他怎麼了?嚇到了?」
「不是,他膽子沒那麼小,但是呢,現在他腦子中正在上演一部幻想劇,名字叫《綠色的惆悵》。」唐術刑湊近阿米低聲說,「你懂我的意思嗎?」
「完全不懂。」阿米搖頭道,一臉納悶。
「這樣說吧,你過來。」唐術刑拽著阿米走到一側,「他呢,一見鐘情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本以為那個女孩子對他也有意思,還認為那個女孩子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前男友,結果呢,那個女孩兒不僅談過戀愛,還有一個渾身綠油油,滿口爛牙的猥瑣前男友,所以他很傷心,很惆悵。」
「噢!明白了!」阿米點頭,看著唐術刑模出煙來點燃,又問,「那個女孩子是誰?這里沒有其他人啊?」
「我去……」唐術刑雙手一抖,打火機差點沒把自己的眉毛點了,含著煙說,「米姐,這里有幾個女人?」
「一個,就是我呀。」阿米四下看著,又指著飛狐說,「抹茶是母的,不算吧?」
唐術刑含著煙看著阿米,真不知道這女的是智商太高,還是在裝傻,慢慢點頭道︰「它當然不算,我說的是人!媽蛋的,我明說了吧,剛才故事中的那個女人就是你!」
「是我——」阿米突然吼了一聲,指著自己後退了好幾步,扎好的頭發都散開了,披頭散發的模樣像是一個潑婦,嚇得唐術刑差點掉井里面去。
阿米看著姬軻峰,姬軻峰依然很惆悵,滿臉痴呆相,她隨後又湊近唐術刑說︰「哦!你說的前男友就是博森,而且還談過戀愛,這麼一說,的確是我。」
廢話,當然是你了!難道還會是那飛狐或者博森拖著的那條冰箱鱷魚嗎?大姐,你抽空去醫院檢查下自己的智商吧,都他娘的爆棚了!唐術刑這樣想著,朝著阿米緩慢點頭。
「不對呀!我是談過戀愛,但我以前也結過婚呀,還有個孩子呢。」阿米一本正經地說。
唐術刑口中含著的煙掉在了地上,咽了口唾沫,側頭把耳朵貼過去,輕聲問︰「米姐,你剛才說什麼,我沒听清楚?」
「我說——」阿米大聲喊道,「我以前結過婚,又離婚了,還有一個孩子,叫米羞!」
「啊!原來你喜歡看曰本動畫片一休啊!知道了!哈哈哈!」唐術刑斜眼看著姬軻峰,發現姬軻峰正看著這個方向,立即用其他的話來掩飾。
「不是一休,是米羞,我的女兒,叫米羞。」阿米提到自己的閨女,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了,「我18歲那年有她的!」
「哦呵呵呵呵呵——」唐術刑那張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即便這樣還是笑著,豎起一根手指頭在那晃著,然後提了一桶井水,朝著自己腦袋上面淋下去,接著抹去臉上的水說,「我他娘的一定是在做夢,不,是雞爺在做夢,我只是在他夢中,人生的大起大落真的太刺激了!」
說著,唐術刑朝著自己房間啪嗒啪嗒跑去,然後躺在涼席上面,一拳朝著自己腦門打去,接著「打暈」自己,呼呼大睡,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阿米瞪大雙眼,看著依然蹲在橫梁上的顧懷翼,指著自己,又指著唐術刑,再指著姬軻峰,無聲地問顧懷翼︰我做錯什麼了嗎?
顧懷翼聳聳肩,躺在橫梁上繼續睡,而姬軻峰腦袋靠著牆,淚流滿面,因為他覺得自己失戀了,還遭受了背叛!
阿米覺得奇怪,喚了飛狐到自己肩頭,轉身抱著自己的防水袋,躺在廊檐下面就呼呼大睡,沒多久還打起了呼嚕。
「我去他大爺的,她還打呼嚕!」唐術刑四仰八叉躺在那,對躺在自己上方橫梁的顧懷翼說道,「喂,顧瘋子,阿米變姓之前肯定是個男人吧?而且是個gay對不對?」
上方的顧懷翼只是笑,一句話不說。
此時阿米的呼嚕聲越來越大,還變換著節奏。唐術刑翻身起來,罵道︰「還讓不讓人睡了?這打呼嚕都打出交響曲了?媽蛋的!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雞爺啊雞爺,你的命真是苦啊!暗戀的女娃18歲就生孩子了,都可能是被人給**了,真可憐,孩子是無辜的,雞爺,你一定要做好當爸爸的準備,晚安!雞爺!」
說著,唐術刑又朝著自己腦袋上來了一拳,倒下去呼呼大睡了,故意發出鼾聲,還吹口哨……
姬軻峰靠在牆上,隨後慢慢挪出去,看著睡得死死的阿米,模出一只煙來,點上,慢慢抽著。
有些時候,內心單純簡單的人,是完全無法發現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姬軻峰就是這種人,對男女情感的事情幾乎可以說一竅不通,否則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會說當兵和當和尚差不多呢?
「阿米,我一定會當一個好爸爸的,為了你和女兒奮斗一生,拼命賺錢,買房子,買車子,讓她幸福快樂的成長!」姬軻峰點著頭,點著點著發現這句話是從自己身後傳來的,猛地一轉身,看到唐術刑趴在那,裝作他的「心聲」在那念著獨白,立即起身抬腳就踩了下去。
唐術刑爬起來,叫著「雞爺又要爆我菊花了」然後滿酒店里跑著,引得阿米揉著眼楮爬起來看著,隨後搖搖頭又睡下了,那只飛狐也微微抬頭起來,豎起爪子揮了揮,叫了兩聲,偏頭又睡了過去,爪子還輕輕放在阿米的嘴上——它也怕人在耳邊打呼嚕!
橫梁上,顧懷翼饒有興趣地看著追打的兩人,不斷地變化著自己的姿勢,臉上露出孩子般的笑容,雖然他知道,明天開始,踏上征途,又是危險重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