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盡 第十八章——師姐留信

作者 ︰ 鄭香帥

隨著眾人的聲音落下去,田禮和大黃牙也反應過來,急忙跪地求饒。但是吳法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一切皆按規矩辦,你們速速出我山門’。

大黃牙徹底絕望,他沒有田禮那樣的家世,離開了宗門,只有被欺負的一途,他實在是後悔極了。但是事情就是如此殘酷,世上也沒有後悔藥,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絲毫沒有人會同情他們。

田禮知道再求無用,反而不怕吳法了,起身惡狠狠地說道,

「老東西,今日的恩情,改日百倍奉還。」

留下狠話轉身就走了,他清楚吳法不會掉身份來教訓他,而且他也有說狠話的資本,那就是家族勢力在這岩鐵鎮也是一方豪雄。

許多弟子聞言義憤填膺,立刻就有人要沖上去替師尊教訓田禮了。不過被吳法給制止了。

很快眾人也被解散了,他們來這里的目的也達到了,因為吳法說了,‘今年的藥武大會只要身為武者或者是藥者的都可以參加’。眾人雖然疑惑為何今次大會會如此開放,但是能得到名額已經十分滿意了。于是眾人高高興興地離去了,並沒有深究其中緣由。

隨著眾人的離去,喧囂一時的院落,再度恢復了冷清,只剩下吳桐,還有遲遲去的大漢子陸達。

大漢子陸達對于吳桐抑制不住心中的驚疑,但是因為吳法在跟前卻不敢隨便亂問,只好低聲悄悄的香吳桐打听。

「吳桐兄弟,你怎麼這麼厲害?他們不是一直在傳言你是……」

「廢材麼?哈哈……我吳法的弟子怎麼可能是廢柴?一群無知的家伙!」

還沒待吳桐說話,不遠處的吳法就突然出聲說道。這一說嚇得大漢子陸達,臉色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看向吳法都有些畏懼。特別是在見識了吳法的狂暴之後,听到吳法語氣之中那毫無掩飾的鄙視之意,還有濃濃的火藥味,心中都一陣發毛。

陸達實在不知道這個一年也見不著一次面的‘師尊’向來和善,怎麼今天性情大變?

雖然驚懼,但還是急忙為自己辯解,生怕吳法對自己產生意見。

「這,這個不是,不是,弟子不是這樣想的,只是好奇吳桐兄弟怎麼會變得那麼厲害了,這……」

言語有些哆嗦,驚懼之意溢于言表。

吳法淡淡地看了一樣大個子,隨後便說道,「你就是那個被人稱為停留藥者多年的廢材陸達?」

吳法毫不顧忌的問道,對于‘廢材’兩個字海格外加重了。

陸達一愣,旋即反應過來,急忙回答道,

「是,是,弟子真是陸達,兩年前還在大堂听師尊講過藥學修行原理。」

「嗯,既然你稱我一聲師尊,雖然我並沒有真正收你為徒,就送你這卷心法吧!看你基礎扎實,積累也相當雄厚,不過就是缺少指點罷了!相信不久你就能踏入藥師境界了!咦,雖說我為一堂之主,但是始終沒盡過本分職責,你們加入我這藥堂也算是自願,收獲也不如其他兩堂,說起來還是我對不住你們了!這就當我對你的補償了,這麼多年也沒有收過徒弟,其他兩堂都有不少內門弟子了,我這霸佔著這一堂之主倒是不稱職了!」

吳法自嘲道,順便拿出一卷心法給陸達,不過顯然給的不同于吳桐的‘九九歸元心法’。

陸達看似憨厚,其實也是聰明人,听到吳法這般感嘆,隱隱猜測到,後者是有收他為徒的想法。

其實在扶傷派里,被收為關門弟子的人稱為內門弟子,只有天資卓越還有就是能討得兩大堂主和長老門歡心的才有資格成為關門弟子。但是兩位堂主平常也要修煉,時間不多,自然也不願過多帶弟子,像吳法是因為吳桐是他養大,故此守衛關門弟子,其他的一個都沒收。而且能夠成為關門弟子的,那無不是可靠的弟子,現在吳法有這想法,說明他是信任陸達的,或許還有其他一些原因,當著並不妨礙他的想法。

不過陸達能不能稱為關門弟子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吳法心中暗暗想到,並沒有將自己的意思表明。

陸達猜到吳法有這等想法之後,立即就跪下來,懇請無法收他為徒,傳授真法。顯然大漢子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

「嗯,也好,就算你是我的一名徒弟吧,以後你們兩個就是我吳法的弟子了。記住了,我吳法的弟子沒有一個是廢材,以後你們兩個要相互扶持,不可相互殘殺,不然必遭天譴。這是為師給你們立下的誓言。」

吳法也相當高興,但卻十分嚴肅。

陸達和一直乖巧站著沉默著的吳桐回答道,

「是。」

對這吳法恭敬地行禮。陸達更是行三拜九叩的大禮,正式成為吳法的第二個弟子。

「好了,陸達你回去好生修煉吧!爭取在藥武大會上爭個好名次,這次不比以往,能往上沖就盡量沖吧!不行也不要勉強。」

吳法對陸達告誡道,同時透露了一個重要消息。

「是,弟子定會竭盡全力,決不會讓師尊失望的,弟子這就告退了。」

陸達狂喜,也立下了保證,接著就緩緩告退了,抑制不住要觀看那被師傅稱為可以讓自己不久就能跨過藥者這道門檻的心法,于是不在逗留,立即返回自己的修煉之地。

今日的收獲早已超出陸達的預料了,他來這里不過是為了一個藥武大會的名額罷了,不想卻成為了比登天還難的內門弟子,而且還得到一門重要的心法,既然是師傅給的,自然不會太次。

待得陸達離去之後吳法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吳桐,眼神之中透露出幾分掙扎和痛苦之色,不過很快就被他壓下去了。吳桐也恢復了以前那種寡言少語的性格,沒有了之前和陸達在一起的笑臉。

「桐兒,隨為師來,我有重要事情和你說。」

吳法緩緩說道,同時身子也往不遠處的屋子里去了。吳桐見狀也默默跟上去了,一種不祥之感涌上心頭。

屋子,吳法沉默了好一會,深吸一口氣才緩緩對吳桐說道,

「桐兒,想必你已經猜到你師姐已經隨著那幾個人離去啦!」

吳桐眼神猩紅,裝若瘋狂,但卻沒有嘶吼痛苦,連一丁點的聲音也沒有。只見他緊握的雙拳,指尖都扎進肉里面去了,手臂的血管暴漲,青筋凸顯,十分嚇人,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流動著。

許久吳桐嘴唇微動,喃喃自語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短短的幾個字不斷地被重復著,已經徹底展示了吳桐此時的痛,但是他強忍著沒哭,也沒大吼大鬧。

吳法看著這樣的吳桐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往袖子里面掏了掏,接著一封信出現在他布滿滄桑皺紋的手掌上。最後才強忍著心痛的痛苦對吳桐說道,

「這是你師姐走之前留給你的,好好看看吧!」

說完,吳法帶著嘆息聲離開屋子了。

吳桐聞言,眼楮瞬間就盯上了師傅手中的信,一動不動,直到吳法遞過來給他時才愣愣地接過來。雙手因為激動還在瑟瑟著。

嘴里吶吶自語,

「我就知道,就知道,師姐不吭就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聲音在房間里空蕩蕩地回響著,吳法回頭看了一眼吳桐,接著就拖著已經十分疲倦的身心飛向遠處了,一絲晶瑩液體劃過他的眼眶。

吳桐獨自一人呆在屋子里,拿過了信之後,並沒有立刻拆開,而是盯著信封表面上的幾個字看個不停,目不轉楮地看,聚精會神得看,比修煉還用功。

信封上面寫著‘吳桐師弟親啟’。吳桐用手撫模著那幾個字,是那麼地用心,是那麼地用情,是那麼地專注,是那麼地……那之前一直強忍著的淚水,也終于在這一刻嘩啦啦地往下流個不停。

過了許久,吳桐才緩緩打開那封信。只見他一點一點地去挑開信封,手指尖劃過之處滴落下來的淚珠如同一顆顆美麗的珍珠就定格在上面了,舍不得滑落下來。那雙手終于將信封挑開了,吳桐輕巧地取出信封內的紙張,緩緩打開,一股女人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馨香怡人更勝梅花。

吳桐並沒焦急展開紙張去瀏覽上面的內容,而是將紙張拿到鼻子邊上聞了起來,深深地將這一縷清香全部吸到身體里面去,他要將這縷馨香永遠留住,永遠,永遠的。

吳桐閉著眼楮,靜靜地去享受這一縷清香所帶來的思念。

終于吳桐睜開雙眼,惺忪迷離,之後才不舍地打開紙張,接著就認真地看著紙張上的字跡。

「吳桐師弟,師姐走了,不要怪師姐不辭而別,實在是那老妖怪不讓我回去見你……等有一天師姐變得的足夠強了,再也無人能束縛我的時候,我就會去找你,所以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吳桐看著信中的自己。每一個字都令他的心一下,一筆一劃都讓他懷念。

「師姐我一定會變強的,我一定會去接你回來的,我一定會把一切阻攔你回來的障礙都給拆了,我一定會……」

吳桐緊緊抓著紙張,喃喃自語,似乎是在做保證一般。

其實吳桐看到信中的最後幾行字的時候,一股不服的氣勁起就涌上心頭了。

‘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要讓一個女孩子來受如此多的苦?還要讓她為了回來而不顧一切?我為什麼不能變強?我為什麼不能去找師姐?我為什麼……’

正是在這股勁氣之下吳桐強大的信念種子就此埋下,他日必定會大放異彩。所以才會有賭咒發誓般地喃喃自語。

其實吳桐的痛又有多少人能夠體會得到呢!

除了師傅之外,唯一一個在這些年里對自己好的人,像姐姐,也像母親,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每次受傷,受到他人冷嘲熱諷的時候總有她的安慰,她的懷抱,她的溫暖。

現在突然失去了,那種痛旁人根本無法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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