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香緋色的唇瓣慢慢勾起,臉頰上傷口被牽動的,鮮紅的血液順著臉頰流到了她的唇瓣邊,竟然有些索命修羅的嗜血的味道。
滴答,滴答,液體滴落的聲音清晰的傳來,那就鬼蜮的鮮血在滴落。鬼蜮陰冷的雙眸閃著憤怒,身體緊繃,左大腿微微的顫抖著,大腿的根部粘濕一片,該死的魅魂,她那是什麼武器,劃傷了自己不算,竟然冰結了自己全身的血液,讓他如同掉入冰窖般寒意徹骨。
「主人……」鬼崇身體飛起,躍向鬼蜮身側,雙手締結,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布下了一個防護盾,剛剛自己的主人還佔據優勢,怎麼眨眼間就落了下峰,這魅魂喚出的到底是什麼兵器,那七色的光芒,竟然強悍的讓他靈魂都有些浮動。
「妖女,你害我少主人還不夠,現在又來害我老主人,老夫與你拼了。」鬼崇雙臂揮舞,手印締結,五芒星一閃,一只展翅的大鳥騰空飛出,巨大的金色翅膀不停的上下拍打,如同颶風來襲,四周飛沙走石。
大鵬金翅鳥?柳含香雙眼閃過一抹亮光,具說大鵬與孔雀是鳳凰的後裔,有著天生的神族血液,戰斗力也是決對的驚人,本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還真的存在,只是可惜竟然被鬼崇契約。看這只鳥側漏的能力,應該是剛剛步入神階的魔獸。
高傲的大鵬,眼里閃著鄙視,卑微的人類竟然想擁有神族血液的金翅鳥戰斗,根本就是找死,它要用這颶風把這個人類卷走。閃著金暈的雙翅,拍打的更加用力,四周的風更加的猛烈,地上的草皮出現了道道裂痕,金翅鳥雀躍而傲慢的掃視著柳含香。
「小彩,放出你全部的獸壓。」柳含香冷瞳眯起,望著大鵬金翅鳥,眼底閃著貪婪的光芒,她還記得,端木灕曾有一只飛騎,全身雪白的大鳥,當時她好羨慕,如果她能馴服這只大鵬,絕對比那只雪域白鴿要拉風許多。
「是,主人。」接到命令的黑熊,立刻精神抖擻,志氣高昂,主人,好久都沒有給他下過戰斗的命令了,這次讓他放出全魔獸威壓,是不是準備讓他助主人做戰?做為一只合格的魔獸,就是應該與主人在戰斗並肩的,可是,他卻一直沒有那個殊榮。今天,終于等到機會了。黑熊頃刻之間就釋放屬于自己神獸中級的強大威壓,四周的空氣仿佛都有些凍結。
金翅大鵬鳥身一個哆嗦,直直的掉到了草地上,幸好是草地,不至于摔壞,全身縮成一個球,瑟瑟發抖,這強悍的威壓直接穿透它的靈魂,別說是戰斗,就算是起身高飛,它此時都做不到。
柳含香眼里劃過一抹笑容,冷瞳望了望蜷縮在地的大鵬鳥,轉頭給了黑熊一個贊賞的眼光,這獸的威壓對付獸類還是有些作用。
大鵬鳥沒了威脅,柳含香轉身面對擋在鬼蜮面前的鬼崇,鬼崇萬年前是幫凶,毀滅魅家,他出了很多的力,沒想到,萬年後,他還是幫凶,對于他的忠心,柳含香還是欣賞的,只是,立場不同,對于敵人,她可沒有多余的憐憫。
神識一動,掌心的七色彩蓮再次旋轉飛出,如一道七色的流光帶著強悍的氣息,沖向鬼崇。
鬼崇眼里全是震驚,那只黑熊竟然比大鵬金翅鳥的級別還要高,要知道這大鵬鳥可是神獸,雖然剛剛步入神獸,那也是神獸,能將它震得蜷縮無力,那這只黑熊定是比大鵬高出很多的高級神獸,可是,如此厲害的神獸,這魅魂竟然不讓它作戰,而是自己拼命,也太匪夷所思了,難道就是為了等自己這只大鵬鳥?她如何得知自己擁大鵬鳥的。
鬼崇心里一團迷,卻沒有時間去追尋答案,那七色光芒帶著強悍的氣息沖向自己,速度快得他想閃躲都已經來不及,全身的靈力盡數調集,眨眼間形成一個巨大的靈力球,對著如閃電般襲來錦繡彩蓮擲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靈力球被擊的粉碎,七色彩蓮從鬼崇的心口穿過,留下一個蓮花的窟窿,傷口瞬間冰結,巨痛蔓延鬼崇全身,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魅魂一招而中,順著衣染滑下的血液浸濕了他黑色的衣袍。
「鬼崇!!」鬼蜮陰冷的雙眸泛著絲絲紅,眼角有些潮濕,他和鬼崇是生死至命的老兄弟,如今,眼瞪瞪的看著鬼崇被傷這樣,他的心如有萬把剛刀在不停的戳,痛入骨髓。
「主人,鬼崇,要先走一步了。」全身如被放入冰窖,冷得鬼崇不停的哆嗦,心口血窟窿不用看也知道,他的心髒已經被擊碎了,他沒有立即死去,是因為他的血液被冰封的原因,一但寒意退去,他是必死無疑,所以,此時,他乘著自己還有活著,用盡全身的力量,對著鬼蜮說道。
「鬼崇,是老夫連累了你」鬼蜮嘴唇顫抖著,鬼崇這一生,都在為他而活,想當年,自己在一處山涯下救了奄奄一息的鬼崇,從此他們老兄弟便生死與同,這一晃過去萬年之遙。
「魅魂,老夫饒不了你。」陰冷的雙眸綠芒閃爍,仇恨的火苗燃燒了他整個身體,綠色的光芒從鬼蜮的身體散出,砰鬼崇布和結界不負重荷,轟然碎裂,鬼蜮的身體沖天而起。暗綠的唇瓣張天,一條布滿了鉤刺,濕碌碌的長舌,如閃電般襲擊柳含香。
柳含香瞳孔一縮,身體快速閃躲,手臂卻不幸被鬼蜮的長舌掃到,一大塊血肉被硬生生的撒了下去,血涌出,染紅素白的衣裙,徹骨的疼,讓柳含香眉頭一皺,她快速的點了自己手臂幾處穴道,止住流血,身體騰空而起,冷瞳一寒,鬼蜮,這是想做垂死掙扎?
「球球」雙手快速的締結手印,一道白光從柳含香體內飛出,一身毛皮純白勝雪,一雙圓溜溜的大眼閃著萌光,肉呼呼的身子,柔軟可愛。
「主人…主人……」雙尾雪獅興奮的撲向柳含香,他復活了,他終于再次擁有了肉身,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就在昨天,他還是一個靈魂體,漂浮在柳含香的體內,可是自從柳含香戰勝自己,殺死端木灕那一刻,他的肉身竟然一點一點重塑了。
「哼…球球,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柳含香將那雪白的毛球抱在懷里,輕輕的順了順它的毛皮,雖然輕動很輕,卻仍然牽動柳含香手臂上的傷口,讓她不由自主的悶哼了聲。
「主人,球球替你除了這個妖人。」白色的毛球快速的沖了出去,全身迸發著耀眼的白光,如同天地間的精靈從霧氣中走來。
鬼蜮那布滿鉤刺的長舌遇到白光,飛快的縮了回去。眼里布滿了驚駭,他神識一動,一只全身碧綠,布滿疙瘩的樹蛙便落到他的面前。一雙圓圓的蛤蟆眼,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眼角帶著睡意朦朧的色彩。
一個正在休眠的樹蛙被無情的叫醒,說不生氣是假的,可是,再生氣,它也不能去對付叫醒它的主人,只能將怒氣發泄到這些外人的身上,沒有他們,主人怎麼可能喚它。怒火在蛤蟆眼里醞釀,碩大的月復部極速的漲大,這只樹蛙動怒了。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妖力,這妖力要比鬼蜮身上的妖力強了無數倍,怎麼說這樹蛙也是萬年的樹蛙妖,雖然中途出了點狀況,可以經過這萬年的修復,它的能力已經全部恢復如初,不,應該說是比當初更高。
樹蛙不算靈光的眼楮,左右的晃了晃,鼓了一肚子的氣想找個合適的對象發泄,忽然,異常的氣息讓它身體一顫,雙腳一用力,向後輕輕跳了下,雖然是輕輕的,卻也有五丈左右。
眼眸抬起,望向半空中的小小身軀,那白色的霧光,耀眼而迷茫,卻讓樹蛙從心里升起一抹恐懼,這霧氣怎麼讓它該死的熟悉,不可能,這不可能?
「可愛的小樹蛙,原來你跑到這里來興風作浪?」雙尾雪獅肉呼呼的身子飄然而落,佇立在樹蛙的對面,黑漆漆圓溜溜的大眼楮里升起一抹震驚,這個樹蛙小時候可是他的寵物,後來,困為打碎了他的琉璃碗,逃出了王宮,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它竟然隱藏在這里?
「王…王…王子?」樹蛙精圓圓的肚子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來,大大的蛤蟆頭越來越低,恨不得埋到地底下,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自己面前可是魔獸界雪獅國的小王子,自己的主子,當年,自己打碎了獅王賜給王子的琉璃碗,犯了死罪,逃離王宮,如今,遇上小王子,他…他會不會追究自己的罪責。
「你還認識我這個王子?剛剛看你的架勢,好象長了很多能耐?」雙尾雪獅兩只前爪子環抱在一起,眼里閃著惱怒,竟然怒視他的主人,這罪不可原諒。
「王子,樹蛙知錯,請王子饒罪。」撲通一聲,樹蛙巨大的蛤蟆身體爬在了地上,眼里閃著水光,王子永遠是高高在上的,它一個樹蛙妖怎麼能與王子比。
「樹蛙,你這是干什麼?你可是與我建立了血契,再說,你的能力,這個小東西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快給老夫殺了他們。」身體漂浮在半空的鬼蜮氣憤的吼到,自己的能力不及這個小東西,但是樹蛙妖卻比他強出很多,竟然不戰而退,真是可恥。
「老東西閉嘴!你沒有資格這樣對王子說話,血契,那只是意外,如果當年要不是你不小心把血噴到我身上,我怎麼可能渡給你妖力,你要是再對王子不敬,就算是死,我也會與你同歸于盡。」樹蛙身體一躍而起,對著鬼蜮怒吼道。
不提血契還好點,提這個它就生氣,白白消耗了五千年的妖力不說,還要受治于人,要多憋屈有多憋屈,以往,它幫鬼蜮是因為自己想生存下去,如今,他竟然敢對自己的王子不敬,它絕對不能姑息,做為一個可愛的獸寵,忠誠是必須的。
「樹蛙妖,你敢違背老夫的命令,那老夫只好與你同歸于盡。」鬼蜮眼里閃過狠絕,該死的魅魂,她到底如何得到這些個寶的,一個神器已經很了不起,又加一個獅獸的王子,而自己的血契妖還是他的獸寵,這口氣,他如何能咽下。雙手締結手印,他的靈魂珠瞬間快速旋轉起來,妖氣,靈力一起在他的身體上環繞,這是自爆的前奏。
「王子,你們快點離開這,這老東西想自爆。」樹蛙很憤怒,這老東西竟然想要傷害王子,可恨自己又無能為力,建立契約,它就不能噬主,只能規勸雙尾雪獅快點離開。他雖然很怕死,但是讓他傷害王子,他寧願死去。
「想自爆,做夢!」雙尾雪獅小爪子一指,白色的光芒瞬間將鬼蜮籠罩,妖力,靈力盡數被逼回鬼蜮的體內,他的靈魂珠竟然不受他控制的停了下來。全身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樣,無法動彈。
鬼蜮眼里閃著驚駭,他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自己的自爆會被他輕易的阻止,自己的身體竟然如被灌入了鉛一般,沉重無比,動彈不得。
「小王子?你竟然真得修成了控妖術?」樹蛙眼里升起了崇敬,同時也閃過了驚恐,幸好自己剛剛選擇做了一個忠實的獸寵,否則,現在自己會和這個老東西一樣,被小王子用控妖術禁錮,成為一個活死妖,活死妖,就是明明活著,卻如同死了一般,心里什麼都明白,身體卻如同死了一般。
「小樹蛙,你很幸運。」雙尾雪獅眼里浮現一絲欣慰,剛剛他還真怕這個怕死的小蛤蟆會選擇為了生存,與他為敵,如果那樣,他不會憐惜它,任何威脅主人的人或獸,都不配得到他的憐憫。
控妖術?妖族的至高妖術,雙尾雪獅不是魔獸嗎?怎麼可能修練妖術?柳含香冷瞳閃過一抹質疑,雙眸眯起,望了望一派嚴肅的雙尾雪獅,原來他竟然是獅族的王子,還真是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