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陰暗,四周牆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刑具,空氣中充滿了潮濕發霉氣味,還帶著刺鼻的血腥。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一個瘦小的身體被懸掛在室內,一雙手腕被鎖鏈銬起直達室頂,兩腳離地,前後不停的搖擺晃動著,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皮開肉綻的傷痕,深見白骨。殷紅的液體順著破爛的衣角,滴噠的掉在地上,她的腳下形成一攤血水。
「來人,把她給我潑醒。」柳絕塵站在不遠處,左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右手握著一條黑色的鞭子,鞭身上還帶著細細的鱗片,沾著點點的腥紅,閃著陰森的光。柳絕塵雙眼圓瞪,怒火中燒的瞪著眼前的人。
「啊啊……」淒歷的慘叫瞬間響起,暈死的小人全身哆嗦著醒來,身上烈火燃燒的熾痛,傷殘之軀抖個不停,呼吸沉重而紊亂。
「娘,香兒疼……」一雙混沌迷芒的大眼,四處搜尋。「啊啊……」在見到男人的一瞬間,更大的尖叫聲響起,眼里的恐懼不言而預。
「閉嘴……」男人青筋暴跳,面色青黑,又一次揚起皮鞭「啪!」的聲響回蕩在室內,皮鞭再次從小人身上落下丑陋的傷口。
「啊,嗚嗚……我要娘,我要娘」女孩的哭喊聲再次響起。如此懦弱,只知道哭泣的傻子,怎麼會是他柳家的種,男人怒得眼楮都要噴火了,拿著鞭子的手抖了又抖,發泄似的抽,「啪!啪!啪!」狠狠的抽打。
對,他就是在發泄,因為他恨,他們柳家幾百年精英倍出,代代人杰,偏偏到他這一輩,竟生出一個廢物,不僅沒有靈基還呆呆傻傻,污點,恥辱,不但破壞了家族的完美,也讓柳家輪為全麒麟大陸閑聊的笑談,如今炎王親自登門退了親事,柳家又因她填了一個茶余飯後的笑柄,他怎麼能不恨,上輩子,他到底造了什麼的孽?得到如此報應。
「娘,我要娘……娘」女孩喊叫聲越來越微弱,眼神渙散,蒼白如紙的小臉滿是恐懼和害怕,心里唯一期盼著娘卻沒有來救她,失去生氣的大眼里載滿了晶瑩的淚水,爹爹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好怕,娘,快來救救香兒,女孩蒼白的小臉充滿希冀的四處找了找,終是被失望代替,眼里閃電似劃過的不甘沒能阻止慢慢合上的眼簾。
「香兒,香兒,我的孩子……」踉踉蹌蹌腳步聲直奔石室而來,封玉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沒有讓自己的女兒睜開合起來的雙眼。
「砰!」石門大開,封玉兒瘋了般沖了進來,狠狠的撞向柳絕塵,柳絕塵身子一晃,手里的皮鞭險些掉在地上。
「香兒,我的香兒……柳絕塵你不是人…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封玉兒雙目瞪得老大,右手捂著嘴,那小人身上橫七豎八皮開肉綻的傷口,竟然露出森森白骨,滾燙的淚水「唰」的流了下來。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虎毒還不食子。
「轟隆…」又一道閃電穿過天空咂了下來,巨大的雷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雷聲消散之時,沒有見到那雙被高高吊起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一下兩下,喉嚨輕輕吞咽下一口唾液。
嗤骨的疼痛拉扯著柳含香的神經,原來她還有感覺的,這算什麼?大難不死嗎?按照黑暗盟的規矩,任務失敗想活著,也是要付出慘重的代價,那些懲罰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可是她不是被車撞了嗎?就算要懲罰是不是也要等她傷痊愈?
但是全身上下傳來徹骨的疼痛感這麼清晰,她百分百確定她活著,而且活得生不如死,難道是組織給她來個重茬?這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入這樣的組織,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放肆!」「啪!!」鮮明的巴掌印瓖在了女人白晰嬌美的臉頰上,赤紅的雙眼狠狠的瞪著摔倒在地的女人。順著嘴角滴落的鮮紅,沒能換得男人一絲憐憫,吼聲震耳,打雷似得︰「都是你這個踐人,生的好女兒。丟盡了我柳家的臉。」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石室里分外清晰,也驚醒了柳含香那脆弱的神經,忽地,緊閉的雙眸慢慢睜開。
‘這里是’
好陌生的地方,難聞的氣味讓柳含香眉頭皺了起來,卻意外的扯到臉上的傷痕,疼得她身體輕輕一顫。
四周昏暗,陰冷潮濕,到處充滿著發霉的味道,這樣的環境柳含香太熟悉,組織也有一個這樣的地方,那是關押和懲罰未完成任務的人員。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她熟悉的,包括面前的這一男一女正在爭吵的兩個人。
「不管怎麼說,她是柳家的血脈,你扼殺親生女兒,不怕被世人戳斷你的脊梁?」女人左臉已經腫得老高,可是她仍然無懼迎視著柳絕塵,那不停抖動的身體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懼。
親生女兒?是說她嗎?柳含香大腦有半秒的停機,雙眼慢慢眯了起來,只留了一條極細小的縫隙。
「你認為本王現在還會怕被戳脊梁?」柳絕塵陰狠的眼里劃過一抹流光,封玉兒說的不錯,就算他再不待見這個廢物,她終究是他的女兒,要是真得打死了,他肯定會遭人指責,那更加會給祖上模黑。可是他卻沒有因此停止自己的言行,他不能讓封玉兒知道他有所顧忌。
「王爺可以不怕,柳家的長老呢?也不怕嗎??」封玉兒搖晃著從地上站起,僅管心里害怕的要死,強裝著鎮靜的望著柳絕塵。
「大膽!你威脅我?」「啪!」又一個耳光打在封玉兒白晰的臉上,封玉兒身體一個趔趄,危些摔倒,淡淡的血腥味涌上口腔,她竟然輕松的笑了,眼里那一抹堅定更加明朗,腫得變形的臉頰讓人覺得有些猙獰。
「王爺別忘了,我是封家的嫡女。」封家在麒麟大陸雖然不算是大族,卻很有那麼幾個八階的人物,要是嫡女無顧失蹤,定會有人追求。何況封玉兒的父母健在,如果知道女兒與外孫遭遇不測,定會前來討要說法。
「踐人!」人影一晃,柳絕塵已閃身封玉兒身側,用力捏住他的下齶,眼里的狠清晰可見,封玉兒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太可怕了,他真想逃的遠遠的,可是為了女兒,他不能。柳絕塵憎惡的抽離手,向封玉兒的臉再次狂怒狠的刮去一掌,掌聲中夾雜著齶骨碎裂的聲音,將封玉兒再次拋倒在冰冷的地上,溫熱的液體染紅的衣衫,雙眼一閉,陷入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