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更加的堅定自己的決心,修復經脈,一定要修復經脈,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自己一定要強大起來,為了娘,為了自己,為了能活得有尊嚴,為了那些曾欺負過她們的人。
夜深了,皎白的月光在黑夜里灑上一層白紗,就好象是月亮留在地上的痕跡,小院主房內,燈光閃爍,封玉兒臉色蒼白,雙眉緊索靜靜的暈睡在床上。封玉兒病了,而且很重,來勢洶洶,已經暈迷二天一夜,過了今晚就是二夜。
柳含香靜靜的佇立在主院門前的石桌旁,懷里抱著已經沉睡的球球,雙眼有些迷離的望著夜空,思緒萬千翻滾,心好象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抓著,讓她有些透不過氣。她心痛柳含香被親人拋棄和厭惡,更心痛封玉兒被愛人傷害。
自己一直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看多了生生死死,面對自己親手扼殺的生命她都沒有過一絲憐憫,面對那些跪地求饒人戲碼,她一直會很厭煩,現在,她竟然會心痛,這樣的自己很陌生,卻讓她不反感,此時她才真正感到自己還是一個人,真真實實的人,再也不是一個殺人的工具。但是她也決不會是善男信女。
兩世為人,她沒有享受過多少親情,她一直以冰冷來武裝自己,沒人知道她多麼渴望親情,可望渴望,當年爸爸,媽媽離開時,她太小了,小到都沒有什麼感覺,女乃女乃離開她當時很傷心,卻無能為力,因為她的生命已經燃到了盡頭。
而這一世,她的娘很年輕,正是艷麗怒放之時,她不會再讓她輕易殞落,更不希望她被欺負,想擺月兌弱勢,只有強大起來。
現在這個身體太弱吧,運動亮稍大一點就會感到吃力,當務之急就擺月兌這個廢物身體,就算沒有靈基無法修練她也要努力成為武士,最次也要重拾前世所學,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的親人。
「這麼晚了,還不睡?你應該多休息。」一個聲音悠悠傳來,輕盈的腳步伴著沙沙的風聲走來。
端木灕收集齊了柳含香所需的藥材,急速的回來,躲過王府明哨暗衛,悄悄的落入梅院,就看到主院的燈光閃爍,想過來看看封玉兒,順便也安慰她一下。
他路上已經听說,封玉兒被柳絕塵廢了王妃封號,急火攻心當場吐血,那一定是很傷心,他做不了什麼,但是卻可以幫她減輕身體上的疼痛。
一進主院就看到正在冥想的柳含香,身著一襲樸素的白色紗裙。隱約可看見一朵白色桃花,腰間系著一條白色流蘇,全身清一色的白,好象是落入凡塵的精靈。
墨色的秀發上輕輕挽起,斜插著一支普通玉簪。肌膚晶瑩如玉,未施粉黛,許是因為重傷初愈帶著些許蒼白,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雙眉輕索,雙眸微眯,仰望著夜空,看似賞月,卻更象是透著這黑幕看向遠方。
幽藍的月色慢慢映照在她的臉上,散發出神秘的味道。她的發絲,她的臉龐,漸漸融入在這月色中,全身被月光度了一層銀色的光暈,如同罩上一層虛幻的色彩,明明距離只有咫尺,卻又仿佛隔著天涯。
好美,真得好美,那隨風而擺動的衣衫如同一個月下仙子,美得那得飄渺,美得那麼不真實,端木灕的心竟然莫名的一緊,莫名的他不喜歡這樣的月色,更不喜歡月色中的柳含香,好象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端木公子?」听到腳步聲,柳含香轉身,正好看到疲憊憔悴的端木灕緩緩走來。俊秀的臉龐有些蒼白,下額胡渣清晰可見,眼里有著淡淡的紅絲,嚴重缺少睡眠。心象是被什麼撞了一下,少跳了一拍。
「嚇到你了?」端木灕習慣性揚起嘴角,伸手模了模有些扎人的下顎,四天三夜不眠不休,日夜兼程趕路,現在自己怕是沒有一點人樣。
「對不起」柳含香心里升起一絲愧疚,端木灕如此奔波都是因為她,修復經脈一定不是簡單的事,光看他這幾天幾夜不見人影,不停的去采集所需的藥材就可以說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