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兒躊躇不前,她明白有些事她改變不了,可是就是自私的不想退還這琥珀如意,畢竟這是當年婚約的信物,只是東西在她的手里,這樁婚姻就還算存在。
「柳封氏,你磨蹭什麼呢?王爺可在等著呢。」如意現在可是王妃身邊最得意的婢女,那是王府後院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存在,一貫的高高在上,頤指氣使,哪里會把這對失寵的廢物母女放在眼里,她眼里帶著得意,那樣子仿佛她才是主子,而封玉兒和柳含香則是卑微。
「請稍候。」封玉兒有些自嘲的說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連一個使喚丫頭都如此指高氣昂。
「封姨娘,你在開玩笑嗎?王爺下令可是讓你們立刻,馬上去前廳!」如意冷冷的一笑,鄙夷的說。讓她稍候,那就等于讓王爺稍候,讓王妃稍候,她有這個資格嗎?
「如意阿姨,你覺得我娘象開玩笑嗎?」咯吱,屋門被拉開,從里面走出一身白衣的柳含香,她來到如意面前,雙手環胸,嘴角掛著一抹淡笑,雙眼冰冷犀利的射向如意。
「三小姐,奴婢只是奉命傳話的,好意提醒你們,別不識抬舉。」阿姨?她有那麼老嗎?她才二十八歲好不好?這可惡的廢物,如意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不識抬舉?你只是一個奴才?」柳含香眼底浮現一抹寒光,就算再不濟她們還是主子,一個奴僕,不但沒有半分恭敬,竟然還在言語上冒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
「三小姐,就算我是一個奴才,也比你這個天生的廢物……啊——」‘要強’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一聲慘叫從如意的口中爆發而出,只見她吃痛的捂住自己的左臂,痛得臉上冷汗淋灕。
「香兒……」封玉兒驚呼的喚著女兒,天啊,她這是在惹禍呀,這如意可是武雅琴最得意的婢女。
「你竟然,竟然……」如意臉色慘白,滿臉錯愕,顯然吃驚不小,剛剛柳含香動作迅速,出手干淨利索,毫無拖泥帶水,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傳來,估計她的胳膊怕是要廢了。
這根本不可以,錯覺,一定是錯覺,三小姐是廢才,根本不可能習武,自己好歹也是一級顛峰的修為,怎麼可以被她瞬間偷襲都沒有反映過來?
「怎麼了?不信嗎?」柳含香眼里冷芒一閃,身影一閃,起身上前來到如意面前,飛起一腳踹在如意的肚子上,如意只覺得眼前一黑,身體便直直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客廳外面的地上,眼前有些模糊,險些暈過去。
身上傳來的痛疼讓如意差一點就大叫出聲,可是為了自己可憐的自尊,她咬牙站起腳步踉踉蹌蹌的從梅院逃離,雙眼含著仇恨的光芒,柳含香你等著,她會把今天的一切都告訴王妃的,特別柳含香這個廢物竟然練了武功。
「香兒,你傷了如意,武雅琴一定會善罷甘休。」封玉兒好擔心,這如意可是武雅琴的陪嫁丫頭,和王爺也是不清不楚,這香兒傷了她,會不會惹禍上身?
「娘,你放心了,傷她我自然有理由。」柳含香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一個欺主的奴才,她就不信柳絕塵對因此而難為她,武雅琴再囂張也不會在柳絕塵面前表現,冷芒在柳含香的眼里閃過,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廢物了,就算功力仍然很弱,卻也不會任人欺凌。
封玉兒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向內室,從衣櫃前打開櫃門,在最下面一個上了鎖的小抽屜里取出一個精致雕花的長方形盒子,單手托捧木盒,拉上抽屜,關起櫃門。回到客廳,有些哀傷的望了望女兒,嘴唇張了張,卻沒有發現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