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未都黑眸灼灼看向蘇沫然，放在她縴背上的大掌，倏然收緊。
約一分鐘後，見她仍然呆呆地，雙眸似沒有焦距地看著他處。
他抿了抿唇，突然低首向她的唇畔一點一點靠近。
在距離她的唇畔約半公分距離時，霍未都頓了一下，見她表情仍呆呆地，仿佛靈魂出竅了一般。
他皺了下眉，「驀」地噙上她的粉唇，仿佛羽毛一般輕輕拂過，一下，又一下，輕輕親吻熨燙。
直到唇畔上有了些微的溫暖，蘇沫然才恍然醒悟過來。
乍然看到近在咫尺，仍然在對她做著輕薄之能事的霍未都，她「哇」地大哭了出來，抬起雙手，雨點般朝他胸前砸去。
「你渾蛋！」
霍未都輕出了一口氣，雙手規規矩矩擱放在她的縴肩上，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任她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胸口。
直到蘇沫然的大哭聲，變成低低的抽咽，他才敢抬起手，輕撫向她縴背。
「對不起，蘇蘇，我錯了！以後，以後再也不會了！」
蘇沫然抬起頭，被淚水洗濯過的黑眸，發狠地瞪著他。
霍未都頭痛了。
他最親愛的蘇蘇看向他的眼神，仿佛他是多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連連吞咽了幾口唾沫，才訕訕開口。
「那個，那個，我保證，」他頓了一下，又吞咽了幾口唾沫，甚至還不忘了舉起兩根手指至鬢前︰「不，我發誓，以後，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對你！」
蘇沫然依然發狠地瞪著他，對他的話，仿佛置若無聞。
見狀，霍未都更加頭痛了！
他十分苦惱地看著天花板，濃眉擰成麻花狀。
許久，他咬了咬牙，再次作出了一個決定。
他抬頭一臉凜然地迎向蘇沫然，在她的注視下，他突然抬手朝自己的臉上，猛然煽去，一下，又一下，動作狠利而決絕。
只是，一會兒，他揮出的手，便慢了下來。
霍未都心里不覺暗暗叫苦，他這是在干嘛？
如果蘇沫然一直這樣呆呆地瞪著他，一言不發，他總不至于就這樣一直打下去吧？
一開始，他為了逼真，讓她相信，自己現在心里有多後悔，對她剛剛那樣做，雖然沒真的傻=逼地用了十成力度，但五成，卻會只多不少。
結果，十來下後，他便感覺自己的雙頰，火辣辣地，木木地。
此時此刻，他不知有多懊悔，自己剛剛這個傻=逼決定。
騎驢難下的冏境，絕對是他此時再佳不過的寫照。
霍未都偷偷掀眼打量著蘇沫然，只是，她依然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他揮向自己臉頰的動作，不覺慢了下來。
在他第一次揮巴掌打他自己時，蘇沫然就已經恢復了神智。
一想到他剛剛對自己的輕薄，她就感覺，這樣的懲罰，對他，太輕了！
只是，在看到霍未都幾乎半分鐘才向他自己揮出一巴掌時，她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沒有一點誠意的耳光，想表演給誰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