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玨沉聲開口,面無表情的臉上讓人不由得感到一絲畏懼。愛睍蓴璩可听到這話,殷鳳湛卻是瞬間深邃而冷然的雙眼微微一動,接著勾唇冷冷一笑
「你是在和本王說話嗎?」
說著,殷鳳湛上前一步,然後臉色一沉
「而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在和本王說話?」
一句追著一句,殷鳳湛氣勢逼人,強大的氣場讓人不寒而栗。可聞言,墨玉玨卻是絲毫不動,反倒是剛硬的臉上越漸的冷然起來
「以什麼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請王爺記住墨某的話!」
「否則呢?」
「否者墨某不會放任不管!」
想也不想的直接回復了殷鳳湛一句,接著墨玉玨微微唇角一抿,然後才又接著說道
「還是說,難道王爺不知道將三小姐留在王府,會讓三小姐處于什麼樣的處境?一個被休的下堂王妃,現如今又回到了王府……墨某是不知道王爺有沒有听到外面都在說些什麼,但至少墨某听到了!而除了這些之外,還有王爺府上的……」
說到這里,墨玉玨微微一頓,隨即目光一冷,接著也上前一步,逼近殷鳳湛
「所以,既然宸王殿下已經將三小姐休棄了,那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因此,至少請王爺多尊重她一下,她不過是一個女人!」
墨玉玨一本正經的開口。可听到這話,殷鳳湛卻少見的笑了。但笑過之後,卻又猛的神情一斂,然後再次直直的看向眼前的墨玉玨
「本王和她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
「不要忘了,王爺你現在也是外人!」
「是麼……看樣子,墨侍衛還真是護著她啊!只是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殷鳳湛嗓音極輕極低,卻又透著說不出的危險。而聞言,墨玉玨卻直直的看著他,沒有再說什麼。
一時間,殷鳳湛和墨玉玨兩人就那麼相互看著,誰也沒有說話,詭異而緊張的氣氛,連著四周彌漫著一股顯而易見的火藥味兒!
周圍越漸的黑了下來,府里開始掌燈。而隨後,就在兩人對視了不知道多久,卻只听一道輕喚聲忽然從甬道的另一邊傳了過來
「四皇弟,墨侍衛,你們也回來了?正好,我和左大人也找到了些線索……」
說話的是瑞王殷鳳翔。而此時,一听這話,原本緊張對視的殷鳳湛和墨玉玨隨即同時神情一斂,然後墨玉玨首先轉頭看向殷鳳翔以及跟在殷鳳翔旁邊的左巍道
「哦?有線索了?」
「嗯!走,我們里面說!」
點頭笑著和墨玉玨說著,隨後殷鳳翔便和左巍以及墨玉玨徑自向著凝香苑而去。而就在墨玉玨經過殷鳳湛的瞬間,卻是不禁抬眼撇了他一眼,然後便徑自走了過去。
而此時,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的殷鳳湛瞬間臉色陰沉的抿了下唇,接著也跟了上去。
……
幾個男人一同走進房間,而此時,坐在房間里的聶瑾萱一看著瑞王殷鳳翔和左巍回來了,不由得眨了下眼楮,接著等眾人坐下之後,便馬上低聲問道
「瑞王殿下和左大人可有收獲?」
聶瑾萱問的有些急切。一听這話,殷鳳翔頓時明媚的揚眉一笑,美麗的五官瞬間燦爛到了極點。但笑過之後,殷鳳翔卻是沒有說什麼,而是轉頭看了眼左巍,這時,便只見左巍搖頭晃腦的嘿嘿一笑
「當然!」
說著,左巍將手里的一摞卷宗放到聶瑾萱旁邊的桌上,同時接著說道
「今天離開王府後,本官便和瑞王殿下將兩年前開始上溯十年的所有牽扯到人命的案子,包括失蹤的都找了出來!而在這些案件當中,五花八門,牽扯的人物和事情也是極廣,但和黃虎有關聯的,便只有一件……那就是兩年前,前戶部尚書金啟之子,金靖遠意外墜湖溺死一案!」
「金靖遠?!我記得他不就是……」
左巍低聲的說,而此時,听到他提起金靖遠
,聶瑾萱頓時微微一愣,隨即頓時皺眉低語道。而隨後還沒等著她這話說完,便只見已然不知在何時,已然斂住笑容的左巍不禁點了點頭
「是的,三小姐說的沒錯!就是那個金靖遠……就是當初和三小姐的二姐有過婚約的金家公子,金靖遠!」
……
想來,聶瑾萱怎麼也沒想到,案子查到這里,竟然會牽扯到金靖遠。當然,當年金家的案子,也是名動京城,甚至全東陵的人都知曉。只不過,聶瑾萱不知道的是,金靖遠的死,竟然會和現在這件案子扯上關系!
所以,在听到左巍的話後,聶瑾萱不由得出神,但隨後便馬上恢復了過來。而見她如此,這時左巍才又說道
「話說,這金家公子金靖遠,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子。當年在京城里,也算是數得上的風流人物。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尤其是筆下寫的一手好字。只是好景不長,兩年多前,金靖遠和好友一次外出游學時,途徑燕霞山時,不幸墜湖。而當時,和金靖遠一起去游學的好友,一共有兩人,一個是黃虎,另一個就是王放!」
「只不過,當時金靖遠是意外墜湖身亡,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登記立案。可隨後等著金靖遠的尸體被金家人帶回來後,金靖遠的父親,也就是當時還是戶部尚書的金啟才在殿前直言,說是自己兒子死因蹊蹺,請求皇上明察。因此,皇上才命刑部下達當地府縣,進行查實,可調查的結果,卻依舊顯示,金靖遠確實是墜湖意外而死!」
簡單的將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左巍便將記載著金靖遠當年的卷宗翻了出來,然後遞給聶瑾萱,接著這才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此時,拿過那卷宗,聶瑾萱馬上翻開大致看了一下,接著將卷宗交給離自己最近的墨玉玨
「看來,我們現在終于找到了將黃虎和王放連接在一起的共同點……」
聶瑾萱斂眸說著,而聞言,左巍也是點了點頭,但隨後卻又皺起了他那頗具特點的八字眉,同時話鋒一轉
「不過,讓本官感到奇怪的是,想當初金靖遠是意外墜湖而死。並且在之後的重新調查中也確定了這一點沒有錯,那為什麼現在凶手又咬住不放呢?而根據之前三小姐的推斷,凶手對那黃虎有些非同尋常的憎恨心理,那麼是不是說,在凶手的想法里,當初金靖遠的死,是和黃虎和王放有關系的,所以才會找他們復仇呢?」
「嗯,左大人所言極是。只是如果是這樣,也不對啊!雖然這些年我一直深居簡出,對于外面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但還是听說,在兩年前,戶部尚書金啟,因犯了重罪,而被父皇處斬。並且連著整個金家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因此,即便當年金靖遠的死,真的是另有蹊蹺,那又會是誰能為他做出如此血腥的事情呢?!」
接著左巍的話,殷鳳翔也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而等著他這話一落,房間里的眾人頓時紛紛蹙眉,然後沉思不語。
是的,殷鳳翔說的沒錯!謀劃兩年,甚至不惜對後宮寵妃,當朝一品大員的官眷動手,凶手顯然已經喪心病狂!而這樣的仇恨,又豈能和金家關系匪淺?!可現如今,金家死的死,活著的也全部流放,那麼還能有誰會為金家做出這樣的事情?!
案件有了突破,但同樣的也遇到讓人無法理解的問題。所以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聶瑾萱在暗自思量了片刻後,隨即說道
「黃虎,王放,一個死,一個下落不明。而唯一讓兩人有關聯的便是兩年前金靖遠的死。所以,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凶手的身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凶手和金家定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因此,現在我們與其在這里左思右想,倒不如直接先確定,當初金靖遠的死,是意外還是人為。進而再調查也不遲!所以,明天一早我便直接啟程,親自到燕霞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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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瑾萱決定重新再次徹查一下當年金靖遠的事情。對此,眾人雖然表示理解,但燕霞山離京城有百里之遙,所以聶瑾萱此話一出,頓時也讓房間里的其他幾人擔心不已。
但聶瑾萱已然下定了決心,所以到了最後,眾人也只好作罷。畢竟,眼下論勘察現場以及驗尸的能力,確實只有聶瑾萱的能力最為突出。
同時,因為瑞王殷鳳翔本就身體不好,自然是不好遠行,左巍是刑部尚書,雖然要查案,但平日刑部的事情也很多,也不能耽誤數天
外出查案。
至于墨玉玨,更是因為要追查王放的行蹤,而走不了。因此到了最後,為了聶瑾萱的安全起見,便只得由殷鳳湛一同和聶瑾萱隨行,這樣一來,在協助查案的同時,也能保護聶瑾萱的安全。對此,聶瑾萱雖然心里感到有些別扭,但情勢如此,卻也不是固執的時候。所以,第二天一早,聶瑾萱便和殷鳳湛一同離京,直奔距京城有百里之遙的燕霞山而去。
……
事情緊急,聶瑾萱和殷鳳湛倒也是簡裝出行。而為了掩人耳目,或者說是防止凶手知曉他們的行蹤,聶瑾萱和殷鳳湛更是天沒亮,便直接坐上馬車離開了。
再次同坐一輛馬車,讓聶瑾萱略顯有些不自在。畢竟兩人現在已經和離了,所以自從上了馬車之後,聶瑾萱便一直斂著眸子,沉默不語。可隨著馬車的搖搖晃晃,到了最後,聶瑾萱竟然在馬車里睡著了。
想來也是這些天,聶瑾萱一直因為案子的事情沒有睡好,所以這一覺,聶瑾萱睡得竟然相當的熟,甚至連身邊還有一個已然和離的前夫這件事兒,都忘得一干二淨。只不過好夢不長,就在聶瑾萱睡得雲山霧罩的時候,卻只听一道低沉的嗓音瞬間傳了過來
「起來!」
簡單的兩個字,卻是讓聶瑾萱瞬間打了一個激靈。猛的睜眼,接著便對上了一雙冷然而深邃的眼
一時間,剛剛醒來的聶瑾萱有些發懵,但隨後還不等她說話,便只見殷鳳湛瞬間起身下了馬車,同時甩給聶瑾萱一句
「下來,吃飯!」
殷鳳湛的聲音冰冷異常,聞言,聶瑾萱頓時皺了下眉,但同時也驚覺,竟然已經到了中午了!
隨即聶瑾萱也跟著下了馬車,而一下來才發現,原來此時馬車已然停在了一個官道上的一個客棧旁。
說是客棧,卻也不過是一個過往行人歇腳吃飯的地方。隨後幾人點了下些東西,吃過之後,便又上路了。可一上了馬車,聶瑾萱便直接對著眼前殷鳳湛說道
「殷鳳湛,你什麼意思?」
聶瑾萱忽然的開口,聞言,殷鳳湛卻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冷聲說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我就直接告訴你,殷鳳湛你到底又犯什麼毛病?從今天早上……不對,從昨晚上你和大家一起討論案情的時候,卻一直對我冷著臉!我欠你錢嗎?有事兒你決來,別總是給我甩臉色!」
聶瑾萱也是火了,畢竟這一路而來,從頭到現在,殷鳳湛不是不吭聲,就是冷著一張臉,活像是她欠他錢一樣!尤其是剛剛在小客棧吃飯的時候,當著鐘離的面兒,自己和他說話,他都不應聲……所以,面對殷鳳湛忽然的這般莫名其妙,聶瑾萱怎能不火大?
所以,等著此時話音一落,聶瑾萱更是瞪大了眼楮,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殷鳳湛。可對上聶瑾萱那噴火的眼,殷鳳湛這時才緩緩的撇了她一眼,但隨後忽而冷冷一笑
「三小姐,本王如何是本王的事情。如果三小姐不愛看可以不看,本王沒強迫你看!」
「你……殷鳳湛,你說什麼?」
「怎麼?本王說的不對嗎?」
瞬間挑眉,殷鳳湛神情不動的開口,而說到這里,殷鳳湛更是不禁勾動了一下唇角,同時再次開口道
「還是說,三小姐不是不想看,只不過是不想看到的是本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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