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聶瑾萱要強出頭。而是此時此刻,聶瑾萱覺得與其讓殷鳳湛站出來,倒不如自己這個外人說話更有利一些。
而此時,一看著聶瑾萱手里的令牌。原本作勢要圍上來的侍衛頓時一愣。而段皇後卻臉上一僵,接著微微抿了下唇
見此情形,一旁的太子殷鳳寒卻是眉頭一動,然後上前說道
「安國郡主,那御字令牌怎麼會在你的手里?!莫不是那令牌是你偽造的吧!」
「太子殿下,這飯能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你說安國偽造令牌可有證據?!」
「證據?!呵呵……本太子是沒有證據!但你怎麼能說你手里的令牌是真的?再說,我們可從沒听說父皇什麼時候將御字令牌交到你的手上!」
此時的殷鳳寒眼底透著得意。話落,卻是不由得轉眸瞥了殷鳳湛一眼,同時眼底不由得浮起一抹殲佞的寒光。而見他的神情看在眼里,聶瑾萱卻不禁冷笑了一聲
「太子殿下,你不知道,不代表就真的沒有此事!再說,偽造令牌是死罪,安國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兒!至于說這塊令牌是如何到我的手里的,我也沒理由和太子殿下解釋。並且剛剛太子殿下也說了自己沒有證據,那對于沒有證據的事兒,還請太子殿下閉上嘴,不說為好!」
聶瑾萱一直是個隨和的人,即便有時義正言辭,但依舊不會讓人感到咄咄逼人。但此時,面對著如此變故,聶瑾萱也少見的露出了自己強悍了一面!
所以此時被聶瑾萱這麼公然一睹,太子殷鳳寒頓時憋得有些說不出話來!見他如此,聶瑾萱不由得唇角一動,露出一抹說不的鄙夷,然後再又將視線落到了段皇後的身上
「皇後娘娘,您剛剛說宸王殿下闖宮,所以要將宸王殿下抓起來,可有證據?」
聶瑾萱氣勢不改。可顯然相對于太子殷鳳寒,段皇後卻要厲害的多。所以一听這話,段皇後卻是秀眉一揚
「證據?你和本宮要什麼證據!現在宸王站在這里,這就是證據!」
「皇後娘娘這話說的錯了吧!不錯,宸王殿下現在是在這里,可皇後娘娘不要忘了,如今皇上忽然駕崩,宸王殿下作為皇上的兒子,驚聞噩耗,然後進宮來看個究竟,難道還有錯嗎?難道皇後娘娘要將宸王殿下作為一個兒子的權利的都要剝奪嗎?!」
直視著段皇後,聶瑾萱一字一句的說著,而說到這里,卻是冷冷一哼
「再有,剛剛皇後娘娘說宸王殿下闖宮,這就更讓人笑話了。不錯,在安國和宸王殿下進宮的時候,守城門的侍衛們確實說過,皇後娘娘有令,不許任何人進宮一步!但敢問皇後娘娘,守城的侍衛是皇上的親屬禁衛,皇後娘娘雖然貴為一國之母,但又有什麼權利來給皇上的直屬禁衛下令?!甚至還不讓任何人進宮……怎麼,難不成皇後娘娘是要假借皇上忽然駕崩之余,另有圖謀不成?!」
聶瑾萱言辭激烈。而听著她的話,越說越嚴重,段皇後頓時勃然大怒
「聶瑾萱,你給本宮住口!這里沒你說話的份兒!」
段皇後氣的渾身發抖,畢竟,聶瑾萱這是挑明了說她要造反啊!可聞言,聶瑾萱反倒是笑了
「怎麼?!皇後娘娘這就惱羞成怒了不成?!」
段皇後越是生氣,聶瑾萱越是高興。可說到這里,聶瑾萱卻是臉色瞬間一凜
「不過,還請皇後娘娘先冷靜一下,並且看看這些侍衛究竟是誰再說也不遲!」
說著,聶瑾萱轉身直指那些維護著殷鳳湛的一眾侍衛。可此時,順著聶瑾萱手指的方向看去,段皇後先是眉頭一皺,然後冷冷一笑
「他們有什麼好看的?!想必定是宸王的手下,而不也正是宸王闖宮的證據嗎?」
仿佛是抓到了殷鳳湛的把柄,隨後段皇後轉頭便是要示意那些侍衛將殷鳳湛拿下。但這時,聶瑾萱卻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直接對著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兄弟,你告訴皇後娘娘,你是誰?」
「我是負責守衛東城門的皇宮禁衛!」
那侍衛說的鏗鏘有力。一雙眼楮更是直直的看向段皇後。而一听這話,段皇後頓時愣在當場!
……
段皇後想不明白,為什麼守衛城門的侍衛,會跟著殷鳳湛。甚至挑明了支持他!所以一時間,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但段皇後畢竟在宮里生活了這麼多年,心機手段也非常人所比。所以不過是短暫的震驚後,段皇後隨即便恢復了冷靜,然後低聲說道
「哼!那又如何!本宮……」
此時此刻,段皇後的氣勢依舊凌厲。可就在這時,還不等段皇後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皇後是想說,即便那些侍衛是守城的侍衛,但也可能是宸王之前埋伏的暗樁是麼?」
那說話聲冰冷異常。聞言,院子的眾人不由得轉頭,接著便只見張貴妃邁步走了進來!而在張貴妃的身後,竟還跟著一眾平日里和張貴妃關系不錯的妃嬪們!
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怒意,一雙雙憤怒的眸子更是直直的看向段皇後。見此情形,段皇後又是一愣,可一見跟在那些妃嬪身後的侍衛,頓時心里便明白了過來!
而此時,就在段皇後兀自打量著的同時,張貴妃已然帶著一眾妃嬪來到了院子里,然後張貴妃轉眸看了眼殷鳳湛和聶瑾萱,接著轉眸看向段皇後說道
「皇後,宸王殿下如何本宮不知道。但是請問皇後,為何在本宮和一眾姐妹知曉皇上駕崩的噩耗後,皇後要讓人將本宮等人封在自己的宮里?!難不能皇後你要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不成?」
第一次,張貴妃退下了往日那張溫和的臉,一言一句都透著說不出的凌厲。而一听這話,段皇後果然臉色一變,接著憤怒的大吼道
「張靜雅,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最好想想,你現在在和誰說話!」
「本宮在和誰說話?!當然是你!往日我敬你,尊你,可如今皇上駕崩,你身為一國之母,六宮表率,非但不立刻查清皇上死因,給大家和全東陵的百姓一個交代,卻是如此對待本宮和一眾姐妹,甚至連和皇上有骨肉血親的宸王殿下進宮,你都要攔著!段月嬋,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暗自在宮里斗了二十多年,眼下張貴妃終于和段皇後撕破了臉面!而一看眼下情勢越來越對自己不利,段皇後臉上不由得抽搐了一下,接著冷冷的說道
「本宮是皇後。如今皇上駕崩,本宮自然有權利這麼做!所以……」
「所以皇後已經查清了皇上的死因了嗎?」
段皇後的臉色越漸陰沉,甚至有要強自動手的跡象。可就在這時,卻只听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眾人轉頭,卻見五皇叔殷焱恆帶著一眾皇族,以及五皇子秦王殷鳳蓮,六皇子恭王殷鳳軒等人走了進來。而在人群之後,甚至連向來身體不好的二皇子,瑞王殷鳳翔都坐著輪椅,一臉凝重的跟了過來!
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瞬時間來到了院子里。連既將院子擠得水泄不通。此時,一眾侍衛已然被逼的後退三步,場上的情勢讓人不由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而此時,在走進院子之後,為首的五皇叔也是看了殷鳳湛一眼,接著向來溫和的臉色也冷了下來,然後看向段皇後
「皇後,皇上忽然駕崩,你讓人封鎖城門是什麼意思?!要不是宸王讓侍衛通知本王,本王和一眾皇族還被蒙在鼓里,你這般言行,究竟要作何解釋?」
如果說,聶瑾萱,張貴妃在段皇後面前都沒有說話的份兒話。那麼此時身為順承帝兄弟的五皇叔殷焱恆,卻是有絕對質問段皇後的資格!而一听這話,段皇後先是臉上一僵,但隨後卻是不禁上前一步,來到殷焱恆面前,同時緩聲說道
「五皇叔,您又何必動怒呢?本宮這麼做,也不過是怕某些人借機生事罷了!」
「哼!借機生事?!皇後是在說誰?是本王還是宸王?人家宸王是皇上的兒子,憑什麼不能進宮?」
殷焱恆本就因為皇上的忽然駕崩而震驚哀痛不已。同時又被人蒙在鼓里,心情自然氣憤之極。而此時,說到這里,五皇叔殷焱恆更是抬眸瞪了段皇後一樣,直逼的段皇後不敢說話後,才抿了抿唇,然後對著一眾侍衛說道
「你們是干什麼的?!你們究竟是皇上的禁衛,還是皇後的禁衛?還不馬上給本王退下?!」
五皇叔殷焱恆性格溫和,不理朝政。但這絕不是說他就是軟包子!而此時,在場一眾皇族中,和皇上至親的長輩,他更是有這個發號施令的權利。而聞言,那些之前听命段皇後的侍衛不禁面面相覷,隨即默默的退了出去。
而看著他們退下了,殷鳳湛這時也對身旁的一眾跟隨而來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隨即大家也紛紛退了出去。
一時間,院子里的侍衛都走了。但火藥味兒卻是絲毫沒有減輕。接著便只見五皇叔殷焱恆在左右看了眼後,隨即揚聲說道
「高才庸呢?!怎麼不見他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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