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殷鳳軒,連氣帶急,連著頭發都快立起來了。話落,隨即抬眼看向張貴妃說道
「母妃,不是我性急。那殷鳳寒是什麼人,不用兒臣說,母妃也清楚。當初他和四哥水火不容,卻又事事不如四哥,而有父皇壓著,他也不敢做出什麼來!可如今,父皇不在了,他登了基,那還不整死四哥啊!」
「而他那邊朝堂上整四哥,他母後又在背後整母妃你,這一前一後的,母妃,你說這樣我們還要忍下去嗎?!」
說著,殷鳳軒抿了抿唇,這時玉珠上前倒了杯遞過來。隨即殷鳳軒一把抓過茶杯,一飲而盡,接著重重的將茶杯放到旁邊的桌上
「而且母妃不瞞您說,兒臣今天過來找您之前,曾經找過四哥。可母妃您猜四哥怎麼說,四哥也說等!那我就不明白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究竟還要等什麼?!難道真要等到那殷鳳寒將刀架到我們頭上了,我們再想辦法不成?!」
殷鳳軒越說越急躁。而看著他那氣憤又糾結的樣子,張貴妃卻是嘆了口氣,然後動了動身子,接著緩聲說道
「那軒兒你說,你想怎麼做?」
張貴妃的臉上依舊安詳。可聞言,剛剛還急的活蹦亂跳的殷鳳軒頓時一愣,隨即叫道
「母妃,我這不是不知道,所以才問您和四哥的嘛!結果您和四哥一個樣,都說等!是不是母妃你和四哥都合計好了啊?!究竟我們要等什麼啊?!」
殷鳳軒越漸焦躁不安。隨後更是猛的從位置上蹦起來,然後沖到院子里叫道
「行了行了,都給我停下!收拾什麼東西?!都放下!千渮殿?!誰愛去誰去!」
扯嗓子喊了一句,隨後殷鳳軒又跑回來坐下。見他如此,張貴妃不禁和旁邊的玉珠對視了一眼,隨後張貴妃卻是不禁笑了,這時玉珠悄然走了出去,接著張貴妃卻是看向殷鳳軒說道
「你這孩子,你以為你這一嗓子,說不搬就不搬了嗎?!」
說著,張貴妃微微一笑,但隨後卻朱唇一抿,然後緩聲嘆了口氣
「軒兒,你心里急,母妃知道。可如今就真的只能等!畢竟,現在太子已然登基,是皇上了。難不成你還讓你四哥帶人造反不成?!還是說,你是讓本宮我去和太後他們強出頭?!傻孩子,你別忘了,現在你父皇不在了,這宮里都捏在段皇後的手里!即便是她真的要對本宮不利,誰敢管她?誰又能管她?!」
「那……那怎麼辦?!難不成母妃,我們就這麼……就這麼……」
被張貴妃這麼一堵,殷鳳軒也越漸無力了起來。畢竟他心里清楚,張貴妃說的都對。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覺得氣憤和難受啊!
而看出了他的心思,張貴妃不禁抿嘴一笑,然後安撫的說道
「軒兒不要急,你四哥不是也說等嗎?!怎麼,難道你不听母妃的,連你四哥的你也不听嗎?!所以軒兒你要是听母妃的話,現在就回府去,記住,從現在開始,軒兒盡量不要出府,不要惹事兒,有事兒能忍則忍,明白母妃的意思嗎?」
「呃……不能出府啊?」
「可以,母妃不是不讓出去,只是你要少出去……要知道軒兒,你不像你四哥,性情沉穩。你的性子,不用母妃說,你自己也知道。而就像你說的,如今太子登基,最是想著要怎麼整治我們的時候,所以這個時候,更是不能讓他們抓到把柄,懂嗎?!」
「那如果殷鳳寒無中生有怎麼辦?就算我不出去,也這躲不過啊?」
「這個軒兒放心好了,如今太子剛剛登基,政局不穩,所以他為了長遠打算,自然不會豁然對你和你四哥動手,即便是母妃,那段皇後不也是只讓本宮去千渮殿,而不是直接做別的事兒嗎?!所以軒兒不要怕,也不要急,只管好生在府里待著。如果有什麼安排,不管是本宮,還是你四哥,自然會叫的你。」
……
經過張貴妃的一番安撫,殷鳳軒終于老實了。隨後兩母子又是說了一番話,殷鳳軒這才出了宮。而等著殷鳳軒一走,玉珠這時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此情形,剛剛坐回到軟榻上的張貴妃不禁看了她一眼
「都安排好了?」
「是的娘娘,都好了。能收拾的都收拾了。估模著明天就能搬了。」
「嗯,那就好!」
原來,之前玉珠出去,是親自安排眾宮人收拾東西去了。而眼下收拾好了,這才回來。所以此時一听東西都收拾了,張貴妃也是點了點頭,這時,玉珠卻是上前小聲說道
「娘娘,難道我們真的要這樣一直忍下去嗎?奴婢剛剛可是听說了,那個高才庸,被從天牢里放出來了,听說是段皇後親自下的旨意,現在又恢復了皇宮總管的職位……這里面是有事兒啊!所以娘娘您看……」
眼下這般局勢,確實危機重重。皇宮大內,段皇後一手遮天,如今先皇順承帝的心月復高才庸也被放了出來,這顯然是段皇後和高才庸達成了某種協議啊!而這更加讓本就不妙的情勢,平添了一抹凝重!
而此時,听到這話,張貴妃只是微微眉頭一動,但隨後還是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不管顯然情況再如何的糟糕,我們都動彈不得!要知道,現在殷鳳寒剛剛登基,但實際上卻是段皇後掌權。而那段玉嬋心里想的什麼,本宮心里清楚,可就算她再如何,也不能馬上動我們!不管是本宮,還是湛兒他們!所以在如今這個情勢下,不動,就是最好的對策。否則,定然被他們抓住把柄!」
說著,張貴妃眼底不由得浮起一抹幽光,見此情形,玉珠也神情一凜
「那這麼說,宸王殿下那邊……」
「呵呵~,宸王那邊放心好了。湛兒可比本宮心思遠,再說,身邊還有瑾萱幫他,所以自然不用我們操心……現在本宮擔心的就是軒兒啊,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有沒有听進去本宮的話……」
張貴妃緩聲說著。而一說到這里,張貴妃卻是微微神情一斂,然後轉頭看向玉珠
「對了玉珠,之前那件事兒,怎麼樣了?可否查清楚?」
「是的娘娘,都清楚了!」
「真的是她?!」
「是的,錯不了!那天晚上,我們的人親耳听到她自己說的,所以一定錯不了!」
一臉認真的點頭,玉珠很是肯定。而此時听到這話,張貴妃不禁眼角一動,接著起身緩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滿園秀色,不禁低聲說道
「真的是她……呵呵,沒想過竟然真的是她!本宮找了這麼多年,竟然真的沒有弄錯……好,很好,非常好……」
張貴妃一字一句的說著,而說話的同時,一雙手竟死死的抓著窗欞,連著指甲摳進了稜縫之中出了血,都沒有注意。接著眼底瞬間劃過一抹駭人的陰鷙……
……
太子殷鳳寒和宸王殷鳳湛兩人的矛盾,全東陵的人都知道。而如今太子登基,所以全東陵人的眼楮頓時都盯上了宸王府,並心想著宸王殷鳳湛要如何做!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自打太子殷鳳寒登基後,殷鳳湛便始終閉門不出,連著早朝都推說身體不適,一連著幾天沒有上。
外人看不出各中端倪。但各方暗藏的心思,卻蠢蠢欲動。而此時,宸王府的廂房里,看著眼前的殷鳳湛,聶瑾萱卻是不由得抿了下唇
「鳳湛,這都幾天了?你還不上朝!?難不成真想著讓殷鳳寒抓你把柄不是?」
對于眼下的情勢,聶瑾萱也是暗自擔心。畢竟依著太子和段皇後的個性,是斷然不會饒了自己和殷鳳湛的。可眼下又不能妄動,聶瑾萱也是心里急。
可此時,听到這話,坐在窗前看書的殷鳳湛卻是連頭都沒抬,便直接說道
「不去!」
「為什麼?」
「不想見他!」
殷鳳湛嘴里說的他,自然指的是殷鳳寒。而一听這話,聶瑾萱頓時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和小孩子一樣?!再說,這你不想見,就不要見嗎?!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你總不上朝,也不是辦法呀!」
聶瑾萱依舊不死心的勸他。而這時,不知是不是殷鳳湛覺得煩了,隨即將手里的書往旁邊一放,然後起身大步來到聶瑾萱的旁邊,見此情形,聶瑾萱不由得一愣,可隨後還不等聶瑾萱回過神來,便只見殷鳳湛一個旋身坐到她的身旁,然後伸手模向她的肚子
「到時候再說!反正現在我懶得看他!」
說著,殷鳳湛收回手,然後轉眸看了聶瑾萱一眼
「你呢?你邊怎麼樣?還是沒有線索嗎?」
其實,這陣子聶瑾萱也沒閑著。雖然之前已經確定殺害順承帝的人,是一個武功高手,可之後的線索,卻是一直沒有找到。所以聶瑾萱雖然一直在追查,但卻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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