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落雪被拖走後,陳燕兒等人便也沒有久留,簡單的和甄曉蓮說了幾句話,便也離開了。
瓊華郡主因為最近一直住在宮里,所以也嘟著嘴走了。
鳳羽宮重新恢復了寧靜。而此時,站在院子里看著眼前的繁花似錦,甄曉蓮卻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
鳳羽宮這回算是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所以當天傍晚,德陽宮那邊便傳來消息,說是讓甄曉蓮過去一趟。而一听這話,原本靠坐在軟榻的還兀自得意的甄曉蓮不由得一愣,隨即抬眸看向前來傳話的小太監
「太後找本宮,不知所謂何事啊?」
「回稟娘娘,這個奴才不知。」
小太監低著頭,一派正兒八經的模樣。聞言,甄曉蓮不禁看了她一眼
「行了,本宮知道了。」
「是,奴才告退!」
恭敬應聲,隨後那小太監便悄然退了出去。而等著那小太監一走,卻見靠坐在軟榻上的甄曉蓮不由得冷哼一聲
「哼,老東西!還真是手夠長的!」
嘴上說的,但之後甄曉蓮還是徑自站起身,接著在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儀容後,便徑自走了出去……
甄曉蓮一路悠閑。而隨後等到了德陽宮門口才微微抿了下唇,接著神情一斂的走了進來。而此時,段太後正躺在房間里休息,見此情形,剛剛進門的甄曉蓮不由得一怔,然後上前緩聲說道
「兒臣見過母後~!」
甄曉蓮溫柔似水的說著,言語中透著顯而易見的乖順。可甄曉蓮聲落了好一會兒,段太後卻依舊沒有動一下。
房間里安靜極了。見此情形,甄曉蓮不由得一怔,但接著卻邁步上前,然後悄然的和旁邊搖扇的宮女示意了下,隨即自己拿過扇子,親自幫著段太後搖扇
一下一下,甄曉蓮倒是做的不錯。而隨後,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段太後才忽而抬手一擺,同時低聲說道
「行了,哀家知道你心思,過來坐吧!」
沒有睜眼,但段太後這話明顯是對著甄曉蓮說的。所以聞言,甄曉蓮先是一怔,但隨後便柔柔一笑
「是,母後~!」
說著,甄曉蓮便將手里的扇子交給旁邊的宮女,接著走到旁邊的位置坐下,而等著她一坐下,這時段太後才微微睜開眼,然後不著痕跡的瞥了她一眼
「哀家听說,今兒個皇後辦了一個什麼賞菊宴……是不是有這回事兒啊?」
「回母後的話,是的~!」
「恩……原來是真的啊~!那既然辦了,怎麼不辦的熱鬧點兒呢?連著哀家都不知道……哎,弄得麗太妃那邊剛剛還來和哀家抱怨,合著皇後辦個賞菊宴,都不說聲,倒是真讓人覺得寒心啊~!」
段太後說的平靜,絲毫不見老態的臉上沒有一絲喜怒。可話落,卻是不禁眸光一挑,徑自看了甄曉蓮一眼。而此時,瞬間段太後的眼,甄曉蓮不禁心頭一顫,但隨後卻是連聲說道
「母後,您誤會兒臣了,兒臣不是有心不告訴母後和麗太妃的,只是母後也知道,先皇剛剛過世,舉國哀痛,這個時候兒臣哪好大辦宴會啊?!可是……母後您也知道,兒臣進宮也有段時間了,進了宮便不同以往那般在太子府隨便了。所以兒臣這些日子,確實有些煩悶,所以今天才叫來雲王妃她們,也好讓她們來和本宮說說話的……」
甄曉蓮說的倒是合乎情理,柔美的臉上更是透出一抹可憐和無辜。而將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段太後確實微微眉頭一動,然後徑自笑了
「瞧你這孩子,哀家不過是提提,你急什麼?哀家又沒說你錯了……再說,你說的也沒錯,你的心情哀家也知道,所以哀家不過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此時的段太後一臉慈祥。而說到這里,段太後卻是微微一頓,然後忽而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話鋒一轉
「不過,這賞菊宴的事兒也就罷了,可今天哀家怎麼听說,皇後宮里那麼有什麼響動啊,還說驚動了太醫……這是怎麼回事兒?莫不是皇後你……」
說著,段太後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甄曉蓮一眼,而此時一听這話,甄曉蓮臉上不禁一僵,隨即立刻眼圈泛紅,接著起身噗通一聲跪在了段太後面前
「母後……嗚嗚……其實母後不說,兒臣也是要來和母後商量的……那,那安國郡主……安國郡主小產了……」
「什麼?」
……
如今的東陵皇宮,皇上是殷鳳寒,但真正只手遮天的卻是段太後。而今天鳳羽宮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段太後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即便如此,此時一听聶瑾萱流產了,段太後還是瞬間裝似一驚,然後猛的從位置上坐了起來
「皇後,你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安國郡主怎麼會小產的?你快給哀家說說清楚!」
「是,母後……」
段太後一臉急切的追問,而隨後,跪在地上的甄曉蓮便將今天下午的事兒,說了一遍!
當然,甄曉蓮自然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韓落雪身上,並將秦玉霞之前的說辭也說了一遍,而等著甄曉蓮說完,這時段太後才不禁嘆了口氣
「哎,之前哀家只听說那宸王府的側妃,是個不錯的女子,怎麼竟然也是這般蛇蠍心腸?!」
「是啊,母後……母後您是不知道,當初兒臣未出嫁前,和那韓側妃來往甚密,兒臣更是始終將她當做自己的知己。而也正是因為這樣,今天才特意將她叫過來,但兒臣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趁著這個機會,暗害安國郡主!絲毫不考慮兒臣的處境……兒臣,兒臣真的瞎了眼,才會這般信任她,這讓兒臣如何對得起安國郡主啊!」
甄曉蓮一臉淒楚,說著說著,眼淚更是簌簌的落了下來。而這時,段太後也有些氣憤的皺起眉頭,然後說道
「是啊,那韓側妃如此做,顯然是不將你這個皇後看在眼里……不,是不將我們皇族看在眼里!並且安國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宸王的。那可是我殷氏皇族的血脈,而如今就這麼被她害了,並且宸王現在還奉旨出使南疆……所以,現如今這可不是無法對安國郡主交代,而是皇後,皇上,甚至哀家都無法對為國效力的宸王交代!」
段太後越說越氣憤。隨即艷麗的雙眼一沉,然後揚聲說道
「香怡,傳哀家的懿旨,宸王側妃韓落雪,蛇蠍心腸,殘害皇族子嗣,罪大惡極,即刻處死!」
……
段太後這話說的鏗鏘有力。可聞言,跪在地上兀自垂淚的甄曉蓮卻是不禁一怔,隨即趕忙說道
「母後,您這是……」
「怎麼?!皇後是要給那個惡毒的女人求情不成?!」
「不……兒臣不是……兒臣只是覺得,那韓側妃畢竟和兒臣相交一場,所以兒臣……」
甄曉蓮有些欲言又止。見她如此,段太後不由得雙眸一眯,隨即兀自嘆了口氣
「罷了,哀家知道,你還念及就情,心里還總是惦記……可是皇後啊,哀家告訴你,那韓側妃手段如此狠毒,還害了安國郡主以及未出世的孩子,所以這般蛇蠍之人,就算不是為了宸王,哀家也絕不會留著她。但皇後的心思,哀家也清楚,所以……哎,那就延遲幾天吧!哀家給她三天時間,也好是和家人做個交代,算是仁至義盡了!」
段太後裝似無奈的說著,而一听這話,甄曉蓮眼底瞬間一喜,隨即趕忙行禮道謝
「謝母後開恩。」
……
之後,甄曉蓮和段太後又說了幾句話後,段太後便將她打發走了。而等著甄曉蓮一走,段太後卻是不禁臉色一沉
這時,一直守著旁邊的香怡,確實忍不住上前一步,同時低聲問道
「娘娘,您看這皇後……」
「哼!還挺會演戲是吧~!」
說著,段太後冷笑一聲,然後重新靠在了軟榻上
「她今天這一招一箭雙雕,還真的夠毒的。一方面弄死了聶瑾萱肚子里的孩子,而另一方面,卻讓那韓側妃背了黑鍋……哼,還真當哀家什麼都不知道呢!她還女敕的很!」
「額……只是娘娘,奴婢有些不懂,不是說那韓落雪和皇後是知己嗎?之前奴婢也听過,兩人關系確實不錯,現在怎麼……」
「哼~!知己?!如果真是知己,那現在怎麼成了宸王側妃了?」
想也不想的直接說了一句,隨即段太後冷笑的說道
「韓落雪和皇後兩人間是怎麼回事兒,哀家是不知道,不過單從韓落雪嫁入宸王府做側妃這件事兒上,定然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要知道,當初皇後和宸王可是關系匪淺,可最後卻是韓落雪嫁進了宸王府,所以你說,這是巧合嗎?!」
香怡不是笨人,段太後這麼一說,立刻便明白了,隨即不由得恍然大悟
「那這麼說,剛剛娘娘您特意說給那韓落雪三天時間,實際上是……」
「哼!哀家總得給皇後點兒樂趣是不?!要不然,那她就這麼干脆的死了,皇後心里還不怪哀家啊……」
說到這里,段太後微微眯了下眼楮,接著徑自低聲說道
「如今事情變成了這樣,那個韓落雪必須死!只有她死了,才能給外面人一個交代!更不能讓殷鳳湛找到借口。至于聶瑾萱……香怡,你安排下去,盡快將聶瑾萱小產的消息放出去,同時如今趁著這個機會,將聶瑾萱留在宮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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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德陽宮,甄曉蓮卻是沒有馬上回自己的鳳羽宮,而是直接去了天牢。接著等著甄曉蓮一到天牢,便徑自來到了最里面的那間牢房。
此時的天色已暗,天牢里也燃起了熊熊的火把,而這更讓本就晦暗的牢房中,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氣息。
所以不由得甄曉蓮忍不住抬手遮住口鼻,接著徑自來到最里面那間牢房的門口,隨即隔著小孩兒手臂粗的欄桿,看了過去。
而這時,便只見在那牢房的角落里,正坐在一個佝僂的身影,低著頭,披散的發,極為狼狽的讓人看不到容貌……見此情形,甄曉蓮頓時笑了
「呵呵……」
甄曉蓮笑的輕緩,卻又透著一抹說不出的得意。而听到聲響,那牢房里的人影不禁動了一下,慢慢抬頭……而借著牢房中躍動的火把,竟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韓落雪!
可如今的韓落雪,卻已然沒有了往日的美麗,衣衫凌亂,披散著長發外,原本美麗的臉,也是血跡斑斑,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更是慘烈的讓人不忍直視。
而此時,看著站在牢房外輕笑的甄曉蓮,韓落雪瞬間臉上浮起一抹猙獰
「甄曉蓮,你很得意是不是?」
簡單的幾個字,卻仿佛從韓落雪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而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甄曉蓮卻笑得更歡了,然後上前一步來到欄桿前
「是啊,本宮是很得意!看著你這樣,本宮就是想不得意,就不行!」
說著,甄曉蓮臉上的笑越發燦爛,但隨後卻笑容一斂
「韓落雪,你總以為自己比我聰明。不過,你是聰明。可聰明能怎樣?!你以為你嫁進了宸王府,就贏了嗎?!呵呵……可笑,你錯了,並且錯的離譜!因為,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盯著你!」
「所以,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兒,可以欺瞞世上所有的人……你當初嫁進了宸王府,但因為身份低,卻也做了一個側妃,之後聶瑾萱進門,你當時看出了聶瑾萱性格暴躁,所以就在她進門的那天,唆使當時府里一個叫芸香的小妾暗中諷刺聶瑾萱,結果聶瑾萱中計,當場撒潑……」
「而本來你以為,憑著這件事兒,可以讓鳳湛休了聶瑾萱,然後把你扶正!可惜啊,人家聶瑾萱就算是個潑婦,但出身在哪兒擺著,所以最終鳳湛也不過是疏遠了她。而本來事情也就這樣了,聶瑾萱也沒什麼事兒,反正她也不過是佔個正室王妃的位子,可整個宸王府,還是你當家。可惜,你還不滿足,卻是一門心思的要置聶瑾萱于死地!」
「所以,之前那宸王府發生命案的時候,其實你當天晚上也知道吧!所以你才會在聶瑾萱被人拖到那個有尸體的房間的之後,讓人打了聶瑾萱的頭!可惜,那聶瑾萱就是命大,你本以為那聶瑾萱已然被害死了,但第二天,她卻又活了……」
站在牢房門口,甄曉蓮如數家珍的說著韓落雪的所作所為。而此時一听這話,原本還一臉冷凝的韓落雪頓時瞪大了眼楮,隨即猛的撲了過去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
韓落雪一臉猙獰的看著牢房前的甄曉蓮,扭曲的臉上透著顯而易見的難以置信。可聞言,甄曉蓮卻又笑了,然後蹲子,直視著直視著韓落雪的眼說道
「怎麼?!你想說,這些都是秘密,我是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韓落雪,實話告訴你,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
洋洋得意的笑著說著,隨後甄曉蓮便又接著說道
「韓落雪,你千般算計,就是要置聶瑾萱于死地!可惜啊,雖然聶瑾萱那個女人,我也討厭她,甚至恨她。但不可否認,她沒有你惡毒,沒有你陰險,所以連著老天都幫她!而這也更讓你鐵了心要弄死她……但你也算是個聰明人,所以你從來不輕舉妄動,但每每都是狠招!因此,之前你瞧準了聶瑾萱因為查案子,而引得凶手暗殺她,你也便渾水模魚,打算毒死聶瑾萱。可因為這事兒,你非但沒有害死聶瑾萱,反倒讓鳳湛警覺。」
「所以,之後你看不好正面下手,便開始給那個愚蠢的秦玉霞下毒。大半夜的讓她鬼哭狼嚎,進而將鳳湛從聶瑾萱的房里拉走……怎麼?!韓落雪,你說我說的對吧!當然,我也要多謝你,如果當初不是你給那個秦玉霞下毒,如今我怎麼將這個黑鍋扣在你的頭上?!而我甚至知道,你那些南疆來的毒藥,都是從你的女乃娘哪里得來的!畢竟韓落雪你不要忘了,你我可是好姐們,所以我當然知道,你的女乃娘,其實是一個南疆人!而都是因為這樣,我才會選天芒草的啊~!」
……
此時的甄曉蓮笑顰如花。而韓落雪卻已然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變得面目猙獰。同時,她也終于知曉了其中的秘密……
「是杏兒是不是?」
是的,只能是杏兒!杏兒是她的心月復,而當初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只有杏兒知道!所以除了她,再無他人!
果然,韓落雪說對了。隨即甄曉蓮好不在意的勾唇一笑
「是啊!你真聰明,一猜就中!就是那個杏兒啊……不過,你也不能怪她,要知道,當初我收買她,可是下了大力氣的~!」
說著,甄曉蓮兀自紅唇一抿,接著忽而俯身將臉靠近欄桿後的韓落雪
「哦對了,韓落雪,看在你我是好姐們的份兒上,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其實就在剛才啊,我見了太後娘娘,而太後娘娘听了你的所作所為後,那可是非常生氣!所以一怒之下,便將你賜死了~!」
最後的幾個字,甄曉蓮一字一句的說著,聞言,韓落雪瞬間瞪大的雙眼,隨即瘋狂的大叫起來
「不可能!甄曉蓮,你這個踐人!你胡說!你胡說!我是宸王府側妃,你們不能動我!你們不能動我……」
此時的甄曉蓮,仿佛瘋了一般!嘶聲裂肺叫喊的同時,更是伸手瘋狂的去抓甄曉蓮的臉。而這時,甄曉蓮卻是身子向後一躲,然後徑自站起身
「我胡說?!韓落雪,這事兒你覺得我會騙你嗎?太後娘娘可是親口說,要將你立刻處死,但看在你我姐妹一場的份兒上,是我幫你求情,緩了三天時間……所以,韓落雪,你是不是得好好謝我呢?!」
甄曉蓮臉上的笑容越發的不懷好意。見此情形,韓落雪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即忍不住尖叫道
「甄曉蓮,你這個踐人!你的好死!我不會放過你的!」
猶如一只發狂的困獸,韓落雪在牢房中,不住的嘶喊,掙扎。而她越是這樣,甄曉蓮越高興,隨即揚聲說道
「來人~!」
甄曉蓮一聲嬌喊,聲落,便有牢頭飛快的走了過來。而這時,便只听甄曉蓮徑自揚聲道
「韓側妃不服管教,拒不認罪,打開牢門,給本宮上刑!」
「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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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天牢之行,讓甄曉蓮非常暢快!而隨後等著她從天牢出來的時候,竟然已是午夜時分了!
隨後,甄曉蓮這才回了自己的鳳羽宮。而一回宮,便徑自對著綠荷問道
「她醒了嗎?」
甄曉蓮嘴里的她,自然指的是聶瑾萱。可聞言,綠荷卻是搖了搖頭
「回稟皇後娘娘,還沒有!」
「是麼~!那算了,明天再說吧!」
想來也是從天牢回來,心情好,所以隨後甄曉蓮便也沒說話,便徑自回寢宮休息了。
……
聶瑾萱小產,隨後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然是後半夜的事兒了。
而此時房間里依舊燈火通明。同時,一直守在*前徹夜沒有休息的水雲,一見聶瑾萱睜開眼楮了,頓時一喜,隨即趕忙問道
「郡主,你醒了?口渴嗎?奴婢給你倒杯水!」
水雲一臉緊張和急切。可此時,聶瑾萱卻只是愣愣的看著頭頂的房梁,接著直到片刻後,才不由得轉頭看了水雲一眼
但聶瑾萱還是沒有說話,隨即卻是伸手慢慢的撫上自己的肚子
「……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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