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顧子擎一把拉住青蘿的手臂咬牙切齒的回答,對于自己來說,女乃女乃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可她畢竟是撐起顧家的女人,對于這點他還是尊重的,他可以接受青蘿的無禮,可卻無法忍受她對顧家權威的挑釁。
「我看你還真是不了解我!」說著看了一眼安娘,「還不趕緊給我帶路!」
眼見最後的勸說無效,顧子擎憤憤的拉起青蘿的胳膊帶到影婷剛剛坐著的轎子前面,「你這個瘋子,要干什麼?」
青蘿想掙月兌他的牽制,可奈何顧子擎也是鐵了心要把她帶離,他一只手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手掐住她不斷揮舞的雙臂,回頭吩咐道,「你跟女乃女乃說,我喝她有事先走一步了!」說著自己也鑽進了轎子里。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禮義廉恥!」直到顧子擎把依舊破口大罵的青蘿扔到了她位于天水別院的軟床上的時候,她的嘴依舊沒有閉上。
看著眼前這個火氣沖天卻一言不發的男人,青蘿開口,「你到底要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去我家?」
「既然顧將軍不履行承諾,那我只好去找顧老夫人做交易了!」
「你就那麼想成為我家的養女?」
「對,這個名號可以讓我有個好身份,嫁個好人家,不用受氣不用看人臉色有什麼不好?我千辛萬苦的替你找媳婦,還受了傷,你就不能給我些福利嗎?」
她的話讓顧子擎無言以對,「總之,不行!」
「你這個騙子,你答應我會滿足我一切要求的!」說著如意就撲上來和顧子擎扭打成一團。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為了一個男人就連身份也不惜偽造?」
「對,不然呢?去喜歡你啊?」
「你……」顧子擎拼命扯下拉扯自己的女人,「瘋子!」
「我說大白天的我進來沒有人搭理我,敢情你是和野男人打情罵俏呢!」正當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道悠閑的身影搖晃著出現在屋內。
兩人回頭望去,顧子擎先是一驚,然後立刻施道,「臣見過王上!」
素弦歌倒不像在宮中時候那般冷淡,一反常態變得隨和,「將軍快免禮,我還不知道將軍是青蘿的朋友,既然我們是在宮外,就不必拘禮了!」
青蘿心中也是一動,「你怎麼來了?」
素弦歌大搖大擺的坐在椅子上,俊美的面龐難得露出一絲苦笑,「青蘿可真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啊!」
「說正事!」她才不信他無事肯登三寶殿。
「如意出事了!」
像是听到什麼笑話一樣,「怎麼可能?」
「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這個時辰來你這里?」
看著弦歌難得正經的臉,青蘿也是面皮一緊,「如意發生何事?」然後她又看了看顧子擎,「將軍,今天我有事情,就勞將軍會去吧!」
「不用,子擎兄也留下來一同商議吧!」說著,他擺了一個請坐的姿勢。
听著陡然親近的詞匯,顧子擎非常不適應,他弄不懂這個向來放蕩不羈讓人抓不住心思的王上怎麼會和青蘿熟識,又為何與自己親近。
素弦歌看出他心中的疑惑便悄然一笑,「子擎兄,雖然你我份數君臣,可我們的緣分像來不淺!」他押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兄長與慧妃熟稔于少時,又與青蘿相交頗深,還是我沙月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本該多多倚重才是,奈何將軍向來遠赴邊外,正好這次尊夫人喪葬,借此機會我們兩人可要多親近些才好!」
「王上,言重了!」他稱緋然為慧妃,卻叫眼前的女人為青蘿,孰輕孰重便可知曉,難道說她會是緋然以後的障礙嗎?「為臣者為國效力,為君分憂當是分內之事!」
「既是分內之事,那兄長肯住本王一臂之力否?」
「這……」
看著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青蘿有些著急的問弦歌,「你倒是說如意到底怎麼了?」
「她被人扣住了,要我們贖人!」
「要錢就去找她的家人,找我們干什麼?」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才會扣住肖如意,她不把那些人整治瘋了才怪。
「如果是要錢,還好辦,可人家不要錢!」
「那要什麼?」青蘿不解。
素弦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在旁邊早已經一團霧水的子擎,「要他……的老婆!」
當下就連青蘿也是一陣錯愕?她看向素弦歌,而對方也回給她一個,「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他拉進來了吧?」的眼神
「王上?」顧子擎也是一怔。
「本王都喊你子擎兄了,你也別王上王上的了,叫我的名字就好!」說著又是一副笑彎了眉眼的模樣。
雖說王上在自己的面前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可顧子擎心里依舊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他總覺得在這幅笑容後面隱藏著什麼陰謀,但是听他們說道了錦兒,自己又不可置之不理。
「王上--」
「叫我弦歌!」
「弦,弦歌……」對此他還真有些不適應,「弦歌明知道我的妻子已經亡故,為何要把她也扯進來,要我的妻子?難道是要一具尸首嗎?」
「子擎兄,都說我們是兄弟了,怎麼你還是這麼不坦白呢?」素弦歌似乎是有些不高興,「你的妻子已經亡故,那此刻呆在後房的女人是誰呢?難道是鬼不成?」
面對如此尖銳的問話,顧子擎選擇了沉默。
「我去把那個女人帶來!」面對好朋友突然被囚的消息,讓青蘿陷入一片沉思,而她臉上也浮現出一股肅殺之氣。
也是是她話中的冷酷讓顧子擎有所警覺,他直覺的開口,「你打算把錦兒怎樣?」
「和我朋友相比,她一文不值!」
「我不會讓你踫錦兒!」至少在他知道錦兒為何要詐死瞞名之前,他不會允許錦兒出事。
「子擎兄,青蘿要做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阻攔哦!」說著他上前擋在青蘿的面前,「帶過來吧,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這麼一個柔軟夫人卷進這麼可怕的事情中,子擎兄,你不好奇嗎?」
「真是個可愛的小女人不是嗎?」說著他轉過頭看向顧子擎,「子擎兄不動心嗎?」
「弦歌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他提醒道。
「子擎兄是要我不要忘記身份呢還是不要讓我忘記宮中的人呢?」他嘿嘿一笑,一副調皮的模樣。
「慧妃娘娘端莊華貴乃人中之鳳,不是凡鳥可比!」
「子擎兄可真是長情啊,可我則是偏愛這種驕矜又野蠻的女人啊!」
「王上!」
素弦歌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不服氣?不甘心?那又如何呢?誰讓你沒有那個好命身為王上,如果你坐到我這個位子,天下和女人就都是你的了,不過我了解你,顧子擎!」說著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天下之余你萬萬不及那個女人,不過要是得到也就會變得索然無味了吧,畢竟連魚水之歡都一臉謹慎的模樣可不討我的歡心,不過我的慧妃娘娘倒也忠貞,畢竟從來沒有在我的身下叫錯名字呢!」
「素弦歌……」他緊緊的握住拳頭,沒想到這個男人卸下王上的面具之後是如此可惡與齷齪。
「你不用叫的那麼親切,我知道你也關心我的慧妃,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多多納入妃妾讓她不那麼寂寞!哈哈哈哈!」他那張張狂飛揚的臉簡直想讓顧子擎狠狠的揮上一拳,「別太在意慧妃,別忘了,眼下你的老婆可是卷入一場麻煩之中,而你也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話,不然我就告訴你的祖母還有柳家的老爺,柳家千金尚且在世的消息,這樣一來無論你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沒有辦法擺月兌了!」
「我沒想到沙月的王上竟是這麼卑鄙的男人!」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當然,像你這樣從出生就順風順水的公子哥是不會了解人心險惡的!」忽然他眼見青蘿帶著一個布衣荊釵女子走過來,他又湊到顧子擎耳邊狀似親密的嘀咕,「我很好奇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你擺在家里不聞不動,是不是那里不行啊,要是我可會讓她天天都下不了床!」說完又是嘻嘻一笑。
看著弦歌笑嘻嘻的躲到一邊,青蘿冷著一張臉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和他那麼熟稔了!」
「我有說不的權利嗎?」難得顧子擎孩子氣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你在和我發什麼脾氣?」
「是誰讓我卷進這是非圈的?」
「我只是告訴你事實,真相往往都是苦澀的!」
兩個人正說著,就見一旁的素弦歌上下打量著一身布裙的錦兒,「夫人可還記得我?」
錦兒謹慎的抬起頭,看到眼前男人的面貌後就趕緊蹲行禮,「見過王上!」
「快別多禮了,私下里我喝子擎兄可是摯友,我就稱你一聲嫂夫人了!」
「王上,妾乃一介草民,怎當得起王上這樣的稱謂,請王上萬萬不可!」
「嫂夫人是謙虛還是根本不願意和子擎兄扯上關系呢?」他注意到自從她進來就未曾看過顧子擎一眼。
「妾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說著她破天荒的看向顧子擎,「我想將軍不會為難一個死掉的讓人吧!」
「他是不會,可我會!」青蘿走上前兩步,一把撅起她的下顎,「夫人,我現在沒空和你磨牙,我朋友置于生死一線,現在有人要我拿你去換,我想讓夫人給我解釋一下到底你一個深閨夫人是如何和外邦之人扯上關系的?」
「你非要對一個柔弱之人如此無禮嗎?」顧子擎不忍見到錦兒被如此對待。
「你心疼了?」青蘿冷冷一笑,「如果你當初多關注一些,她此刻還會是堂堂將軍夫人而非階下之囚!」
「顧將軍……」一直不予顧子擎說話的錦兒開口,「將軍,妾身的事情妾身自會與這位姑娘說清楚,就不勞你費心了!」說著便把頭轉向一邊,良久之後,她又緩緩開口,「這位小姐,我願意用自己去換如意小姐!」
天空中一輪明月透著柔和的光輝,可顧子擎的心中卻有厚重的陰霾,他站在水廊之上看著湖中的波光點點,心事就如同不經意的漣漪慢慢的擴散開來。
「錦兒!」看著眼前緩步而來的女子,顧子擎走上前。
見眼前的人,錦兒連忙轉身想避開他,卻被顧子擎一把抓住,「錦兒,和我談談!」
「將軍,請你自重!」
「我自重?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妻子?」錦兒抬起眼,看著眼前自己曾經愛慕過的男人,臉上浮現出一股憂傷卻瞬間轉為怨懟,「將軍你怎麼能把這兩個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妻子?難不成是新婚之夜見你思念佳人暗自垂淚之時?還是我獨守空房換來別人恥笑之時?抑或是我被家人責難被女乃女乃訓斥之時?這些你還說我是你的妻子嗎?將軍!」
她字字的控訴讓顧子擎張口結舌,的確是自己有虧與她。「錦兒,對不起!」
錦兒慘然一笑,「對于將軍我是恨過,也曾有怨懟,可如今一切都已化為雲煙,我現在想的就是和你顧家再無牽扯!」
「可你的父母家人呢?難道你就不想想他們?」
「家人?顧將軍,你我都是世家子弟,難道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何況我這個丈夫連踫都不願意踫的女兒,家族早就放棄我了,不過這樣一來我倒是可以理解將軍你了!」
「哦?」
「將軍心中之人想而不得,而得到的卻不是心中之人,將軍之苦,錦兒也明了!」
「這麼說你也也有了心儀之人?」
「將軍覺得可笑嗎?」
「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一個謹守著閨閣禮儀的女人變得如此痴狂,甚至不惜放下貴族的身份。
錦兒也淡淡一笑,「難道將軍沒有諷刺感嗎?一個丈夫和自己的妻子討論他的妻子是如何紅杏出牆卻沒有違和感,這樣的你我,我們還算是夫妻嗎?」
「錦兒,對不起,這麼多年我只顧及了自己的痛苦,卻忽視了你,其實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的,至少你就不會那麼痛苦!」
「你是說你可以放我一條生路嗎?將軍,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們的家族都禁不起這樣的丑聞!」
「是啊!」顧子擎的心中有些苦澀,外人看來,他們也許風光,可誰知道這風光的背後隱藏著多少的危機,「可你到底是如何和這種事情牽扯的?那個肖如意又是誰?到底為何要你去贖金=她?」他捉著錦兒的手,「錦兒,告訴我,讓我幫你!」
錦兒搖了搖頭,「誰也幫不了我,只有我自己可以!」
「就當我欠你的,錦兒,告訴我!」
「他是一個很好的人!」錦兒緩緩開口,原本蒼白的臉上透著一絲的紅暈,「那年將軍回府之後,老夫人一直希望你我可以圓房,可是任憑我用盡渾身解數你也未曾看我一眼,就是那年,我遇見了他!」錦兒的眼中現出一片迷離之色,「雖然他不若將軍高官厚祿,但他待我確實一片赤誠,是她讓我由一個怨婦變成一個女人,周郎!」
說著錦兒的眼中露出一片淚花,「可是就在前一段時間,周郎他他不見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將軍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不願傷害將軍,可我又一定要找到周郎,將軍,將軍!」說著她慢慢的跪,「將軍,幫幫我,我已經有了周郎的骨肉,我沒有辦法啊!」
「錦兒,你快起來!」顧子擎拉著錦兒的手不停的安慰著,「你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知道你還活著的事情,至于你想要找到的人,我也會幫你,至少我們這對強扭的瓜之中,要有一個是幸福的吧!」說著他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好了,錦兒,我送你會房間吧!」
「將軍!」錦兒躊躇了一下,思索著是不是應該說下面的話。
「嗯?」他看了一眼錦兒,「你但說無妨!」
「將軍,青蘿小姐你萬萬不可輕信!」
「錦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錦兒咬了咬牙,「將軍,你我雖然是夫妻,可錦兒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之人,將軍雖為顧家子,可是天生心地良善,可那青蘿小姐卻絕非善類,錦兒雖然不知道將軍為何與她牽扯,但我也知道早晚有一天這個女人必定會害了將軍!」
「你所指何事?」
「將軍想必不知她與王上的關系吧?」她看了看四周,小聲的開口,「王上對青蘿小姐甚為寵愛,曾有傳言,王上多年前與她相識于微時,更曾經誕育一子,她實實在在才是王上心頭之人,所以王上後宮之主懸空多年,也是為她所留!一旦此女入宮,將軍想最受威脅之人是誰?」
「緋然?」
錦兒點了點頭,「就是慧妃!」
「錦兒,你是如何知道這種事情的?」
「肖如意!一個手眼通天的情報販子!也是我要去贖回來的那個女子,她與我有恩!」
「她真的會入宮?」
錦兒點了點頭,「將軍也大可不信,或者認為我在挑撥離間,但一旦印證我話是對的,那將軍也就是將軍後悔之時!」
「謝謝你錦兒!」
「我並未做什麼!」她慘然一笑,「現在我與將軍都知道痛失所愛的滋味,即便景家小姐已然嫁為他婦,可將軍卻一直念念不忘,可現在你能為她做的無非就是幫助她登上後位,即便沒有丈夫的寵愛但至少還有權位在手,對于女人來說至少也是種安慰,如果將軍做不到這點,至少也要阻止那個女人入宮,除此之外,將軍便再也沒有什麼能為她做的了!」
「你的話我會考慮的!」
「今日錦兒說了太多!我就先告退了!」
看著錦兒的背影,顧子擎不禁一陣思量,愛情真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原本那個含羞帶怯的女子卻也是字字珠璣,後者是要他除掉青蘿的意思嗎?
錦兒,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你動了如此的殺心,你和她到底又有什麼糾葛呢?顧子擎陷入一片的沉思。
「什麼?王上又出宮了?」听到這個消息,景緋然不禁眉頭一皺,「知道去哪里了?」
「娘娘,咱們王上的那個性情您又不是不知道!」
「香兒,現在是個敏感時期,你要為我多加留意才是!」
香兒點了點頭,「奴婢問過小順子,他悄悄告訴奴婢說網上每次出宮一定是去天水別院!」
「那是什麼地方?」
香兒有些猶豫,不過在緋然的催促下她還是開口,「听說里面住了位嬌客!」
「嬌客?是什麼人?」
「是……」
「別吞吞吐吐的,是什麼人?」
「听說是景家的千金!」最後她低下頭聲音越發的小了!
听到景家千金的時候,緋然的心像是被拳頭緊緊的揪住一樣,「你確定嗎?」
香兒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以後這些事你要更加留意,香兒!」
「是!」
主僕二人正說著,就看小太監前來稟報,「娘娘,後宮里幾位美人求見!」
還沒得緋然開口,幾位時常服侍素弦歌的美人就闖了進來,「娘娘,娘娘,您可要我們姐妹做主啊!」
緋然冷眼看著眼前這幾位不速之客,淡淡的開口,「你們有何事?」
「娘娘,听說王上又出宮了,您好歹也規勸些王上啊!」
「就是!」一旁的鮮兒也緊接著姐姐的話開口,「雖然娘娘不是王後,但怎麼也比我們姐妹呆的長久,王上有了我們這些美人兒還不夠,還要去外面打野食,您說這像什麼話啊!」
「就是,我們幾個姐妹一向服侍王上盡心盡力,娘娘您可要為我們作證啊!」
幾個女人一通咋咋呼呼,雖然她們平日里互相排擠和一旦听說素弦歌又有了新歡也難免緊張,畢竟年華易老,她們至少要在還得寵之際能懷了龍子鳳孫也好保證以後太平啊!
「你們都是王上的後宮,不覺得說這種話有失體統嗎?」
「娘娘,我們可不像娘娘出身大家,我們也不求什麼妃位,後位,想得不過是時常見到王上,是我們有時候說話不得娘娘歡心,可我們姐妹並沒有什麼壞心,可王上要是從外面帶來狐媚子那可就說不準對方存了什麼奪位的心思!」
「放肆,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王上是國君,像納多少後宮豈容你們在這里胡說,你們退下吧!」
見這些人還要說什麼,香兒怒喝了一聲,「給位美人請回吧,難不成想看我們娘娘發怒等著賞些板子嗎?」
幾個女人眼看沒討到什麼便宜,也只好悻悻的走了。
「娘娘,雖然這些人孟浪之極,可她們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啊!」
「我知道,可又能怎麼辦呢?自從王上登基以來,他雖然總是掛著一幅溫和的模樣,可你我都知道,王上是一個多無情的人。」
「那娘娘何不請老相爺出面……」
「不可,王上向來忌諱我和家族往來,現在如果請爺爺施壓無疑是饒到王上痛楚!」
「那娘娘也不可坐以待斃,萬一王上真的有擴充後宮的打算,那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香兒,現在我的身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相信的人了,你要多多為我籌謀!」
「娘娘請放心,香兒在所不辭!」
「香兒!」緋然握住她的手,「平日里你要多物色些伶俐乖巧的宮女,如果王上真要充盈後宮,這些人也好為我們所用!」
香兒點了點頭。
「香兒,還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可是會有很大的風險,即便是這樣你也要幫我嗎?」
「香兒說過,為了娘娘,奴婢萬死不辭!」
緋然點了點頭。
「那個人是誰?」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
直到香兒下去,斐然就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打不起精神,想著她剛才說的話,她的心中一片悲涼,另一位景家的千金,爺爺難道您就真的打算放棄我了嗎?
看著鏡子中那依舊美麗的容顏,可也有她自己知道這份美麗的背後藏有多少的憂愁,爺爺,為了家族我犧牲了自己的一切情感,一切美好,可換來的就是被丟掉的命運嗎?
緋然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望著鏡中那漸漸扭曲的臉龐,她的淚水潸然而下,緋然扭過頭,即使直到丑陋的不是容顏而是內心,她也要義無反顧的坐上王後的寶座,因為她失去的已經太多……
子擎,王上……
素弦歌打了一個大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是誰在想我呢?」
「你確定不是罵你?」
「當然,兩個噴嚏才是罵我!」
青蘿一笑,她摘下頭上的發簪,看向鏡中的男人,「你為什麼把他也拉進來!」
「他?連名字都不肯叫了?」說著素弦歌走到青蘿的背後,愛憐的從後面全著她的身體,將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審視著鏡子中的女子,「你是不忍心讓他看見我們如此親昵的模樣嗎?」
「我只是希望你按照說好的劇本去表演!」
弦歌收緊了圈住她肩膀的手臂,「青蘿,你也知道我不能和你遠行,我不希望你有事,而他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我自己可以!」
「不要和我狡辯!」他輕點這她的唇,「我在京城對付那些老家伙已經精疲力竭,不要再讓我擔心可好?」
青蘿點了點頭,「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們太多的事情!」
「就當是為了我,忍耐一下好嗎?如意已經出事了,我不希望你有什麼意外!」
說道這次的事情,青蘿轉回身,「弦歌,如意真的被抓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道這個素弦歌也有些煩心,「說道這個應該是意外,不過也算得上是那個女人自己找倒霉!」
「是不是因為我要如意幫忙去查柳玉錦的下落,才導致她被人抓到!」
素弦歌笑了笑,「傻青蘿,你用不著自責,那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沒有你,她也照樣能闖禍!」說著,他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睡吧,明天你們一早要啟程呢!」
青蘿點了點頭,可是心里卻有著種種的不安。
翌日,天剛剛蒙蒙亮,四個人就已經收拾妥當,弦歌像是擔心妻子遠行的丈夫般一邊對她喋喋不休,一邊又囑托通行的顧子擎,「子擎兄,你們此行是深入肅晨國境內,凶險自然不必我說,青蘿就千萬拜托了!」
「臣下一定不負王的囑托!」
「子擎兄,現在我不是以王的身份,而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向你委托,你一定要把青蘿安全的給我帶回來,當然你也要平安歸來!」
「弦歌,在你眼里我是別人的包袱嗎?我自己會注意的!」
素弦歌又轉身看向青蘿,「你就是太莽撞了,書信和銀兩一定要看好!」
青蘿點了點頭微笑著。
看著兩個人的溫情脈脈,顧子擎不禁想起緋然,他是否也曾對緋然這般的溫存,如果沒有,那麼緋然這七年是如何熬過來的?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錦兒,好像錦兒就是緋然的下場一樣,想到此他不禁一個寒顫,不可以,他絕對不會允許緋然變成這麼可憐的樣子,她的緋然……
為了緋然,眼前的這個女人留不得……
看著眼前不遠處的城市,青蘿緩了一口氣,從沙月國的京城一直到這里,他們苦苦奔襲了八天,在離交換人質的最後期限還剩下兩天的時候,他們終于到了。
正當青蘿感覺舒了一口氣的時候,身後的顧子擎卻發現了錦兒的異常,看著她那面露菜色的模樣,他殷切的問著,「錦兒,你沒事吧?」
壓住惡心的反胃感,錦兒搖了搖頭,「我還可以!」
「喂,我們今天就找個地方休息吧,錦兒不舒服!」顧子擎喊道。
青蘿回頭看了一眼,「她不舒服我就舒服了?」接著又無動于衷的開口,「我們今天必須到達高升客棧!」
「你這個女人怎麼就沒有同情心呢?」
見兩人要吵,錦兒趕緊勸說,「將軍,我沒事,真的不用……」還沒有說完,原本空蕩蕩的胃中就吐出一陣酸水。
顧子擎幫忙擦掉她嘴角的污穢,「錦兒,不要再叫我將軍了,這不是沙月!」
錦兒點了點頭。
「真是麻煩!」青蘿走到錦兒的身邊,「你還可以嗎?」
「我……」本想說不行,可她看見青蘿那張嚴肅的臉時,又停住了嘴。
「你再堅持一下,到客棧我給你再找個大夫!」
錦兒點了點頭。
快到黃昏的時候,他們到了高升客棧,一見面掌櫃的就把他們迎進了內室,「想必您就是青蘿小姐和顧將軍吧!」
掌櫃的開門見山的問著。
青蘿和顧子擎彼此機警的對看了一眼,接著掌櫃的又開口,「二位盡可不必擔心,我這里安全的很,這里是如意小姐在肅辰國的秘密據點!」
「掌櫃,如意到底是為什麼被人抓起來,抓她的到底又是什麼人啊!」
「這說來就話長了!」他看了一眼錦兒,「想必這位就是周夫人吧,我先把夫人安頓好在說!」
看掌櫃的有意避開錦兒,青蘿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知道一刻鐘之後,掌櫃的又去而復返,「既然能到這里,二位就不是外人,我這就把我家小姐的事情跟你們說說吧!」
「你先告訴我到底是誰困住了如意?」
掌櫃的苦笑了一下,他先是看了一眼顧子擎,「將軍常年征戰,想必一定很清楚肅辰國的宗家吧!」
顧子擎點了點頭。
「抓住我們小姐的就是宗家的繼承人之一,宗喚!」
「宗喚?宗喚?」青蘿喃喃道,「如意到底是怎麼惹到這位了?」
「青蘿小姐你也知道我家小姐那副脾氣,這回可算是機關算盡了!」掌櫃的嘆了一口氣,「小姐有一個手下,她本來是拿住那人的把柄打算讓他潛入宗家去打探些消息,可萬萬沒想到這個人就是失憶以後的宗喚!」
青蘿和顧子擎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個肖如意是不是瘋了?連什麼人都搞不清就……」真是個自大的女人。
「我家小姐就是載在太自大上了!也不想想那宗家豈是那麼好對付的人!宗喚失憶的時候,小姐對他百般的凌辱和虐待,這下他抓著小姐豈能有好果子吃!」
「雖說如意是沙月人,可她在這里的產業也不至于讓宗家太為難她吧?」
「其實宗喚並不想要小姐的命,他想要的是另一個人和宗家家主的位置!」
「另一人指的是錦兒嗎?」顧子擎開口,「他為什麼要錦兒?」
「我的將軍,宗喚,宗郎,周郎,難道您就想不透嗎?」
「你是說錦兒一心想找的周郎就是宗喚?」青蘿猜測性的開口。
掌櫃的點了點頭。
「他恢復了記憶還是想找到錦兒,這麼說他想娶錦兒了?」這樣對于自己愧對的妻子未必是件壞事。
「將軍,您也太天真了!」掌櫃的冷笑了一聲,「宗喚是什麼人,現在是他和宗家另一個繼承人宗無瑕的殊死之際,他怎麼會為了一個女人還是外國的女人讓人有可乘之機呢?」
「他抓了如意卻不殺是想讓我們幫著他奪位,而讓我們把錦兒帶來是防止她落入別人的手中?」
「真是荒唐!」顧子擎氣憤的開口,「錦兒已經夠可憐的了,況且她現在肚子還有個那個男人的骨肉,我怎麼能把她送入虎穴!‘」說著起身就走。
「你干什麼去?」
「我要把錦兒帶走!」
「你敢!」青蘿毫不示弱的開口,「要是她走了,誰去換如意,既然我們已經盡到了這里,宗家的人會那麼輕易的讓我們帶著錦兒走嗎?」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青蘿的手模上了腰間的匕首,倏的一聲寒光乍現,冰冷的利刃指向了掌櫃的脖子,」我說的是什麼意思,掌櫃的應該明了吧?「」青蘿小姐,你這是干什麼?「掌櫃的嚇的面色蒼白,連忙張著兩只手求饒,」我可是如意小姐的人,你可不要亂來啊!「」亂來?我有亂來嗎?「她的劍尖又往里面推了幾分,」掌櫃的,你在這個地方想必也經營不少年了,別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就這麼出賣自己的主子值得嗎?「」青蘿小姐,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听不懂?「她轉身看向顧子擎,」你去他安置錦兒的房間看看!「見顧子擎不懂,青蘿大喝一聲,」快啊!「
眼見他出門,青蘿更加肆無忌憚開來,」這沒有外人,你我也不用藏著掖著,說,如意現在被他們關在哪里?「」這我不知道啊!「」還給我裝蒜!「青蘿氣極的用著匕首的另一端狠狠的抽打上掌櫃的脖子,」既然這是秘密據點,以如意疑神疑鬼的性格不可能讓人知道,可你不僅知道她來到肅辰還知道宗家,甚至還知道只有當事人才知道的‘周郎’,試問一個在別國小心翼翼生活那麼多年的人,怎麼會如此于初次見面的人袒露心扉?想必是你太過于想讓我相信你,所以不得不告訴我所有實情來表露忠心,可就是你的忠心讓我覺得不妥,肖如意是什麼人?她可是個連兄弟姐妹都不信任的人,又怎麼會信任一個手下?說,是不是你出賣的如意?「」青蘿小姐,我真是冤枉,我怎麼敢?「」你是不敢,因為你斷定宗喚無論和我們做什麼交易,最後一定會殺了我們所有人滅口,而你對敵還是對我,依舊是功臣!「」青蘿小姐,青蘿小姐!「听到這里,掌櫃的已經跪地求饒了,」小姐,我是真的沒有辦法啊,我雖然小心經營,可宗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啊,宗喚抓了我一家老小,可我實在是不敢得罪如意小姐,又不敢不按照宗喚說的辦,小姐啊,可我萬萬沒有想置幾位死地的想法啊!「
正說著,顧子擎一腳踹開大門,拉著臉色慘白的錦兒過來,」幸好你要我過去看看,否則錦兒就不知道被帶到什麼地方去了!「」真是該死的奴才!「說著便用匕首將掌櫃的磕暈。」我還以為你要殺了他!「」難道我瘋了嗎?剛來第一天就開殺戒!「」現在這里已經不能呆了!「顧子擎看了看錦兒,」錦兒,你堅持住,「
就當他們要帶著錦兒套出客棧的時候,幾道嗖嗖的人影出現在門口,顧子擎也抽出腰間的寶劍擺開迎戰的姿勢。
不多時,就听見一陣吱吱扭扭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坐著輪椅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