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中多出的男人臉上透著詭異一副捉模不透的模樣,可整個人看在如意的眼中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那是一種稱之為信任的感情。愛睍蓴璩
「如意!」他看口,語氣中透著那種劫後余生的欣喜和一抹擔憂,以至于只是叫出兩個字都讓他的聲音微微發出顫抖。
「你認識我?」一種淡淡的疑慮從如意的口中發出,那股莫名的信任感在他叫出自己名字的時候越發的加強。
那男子伸出手,竟然有些顫巍巍的,「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你認識我」她依舊問著,可還是沒有動,仿佛在戒備著什麼。
那男子輕哼了一聲,「就連失憶的時候還是那麼討厭啊,如意,我的妹妹!」
似乎可以听見自己骨節被捏的聲音,如意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眼前這個人竟然叫自己妹妹,她試圖在自己腦海中搜索著關于這個男人的記憶,看看見的卻是一片模糊的白,隱隱約約的可以見到一個消瘦的身影但自己卻不能肯定是不是這人,但不管如何,她從他的身上沒有讀出殺意,反而散發著濃濃的親情。
如意放松了警惕,可是眼光依舊沒有從他身上移開,「我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說著她拉高自己的衣袖,「這些是不是你派人干的?」
當那人的目光觸及到如意手臂上那蜿蜒的傷口時,眼中瞬間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竟然連毅兒和那美婦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他三兩步走到如意的身邊,一把搭在她的手腕處不一會兒眉頭更是緊緊皺起,「誰干的!」雖然語氣平淡,怒氣也被他再瞬間就已經隱忍下來,但如意依然可以感受到他那滔天的憤怒,只不過現在他關閉這個憤怒的源泉,可是她也能清楚的知道一旦這個閘口一開會是一種怎麼樣的滔天巨浪。
如意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知道被他們撿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那人愛憐的撫模著如意的長發,才幾個月而已,自己的妹妹竟然憔悴至此,原本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竟然有微微枯黃的趨勢,那樣一張驕傲的臉龐竟然也漸漸的失去的光彩,就連從小那樣精貴養成的身體卻也……
真是該死,竟然敢對他的寶貝妹妹,肖家的人下手,他發誓不管是誰,哪怕是肅辰的宗家他也與他們勢不兩立,他細長的眼眸掃過如意身後的兩個人,也許這兩個人或許會給他帶來什麼驚喜也說不定,想到這里他恢復到原先那副輕松的模樣,「沒關系,不記得就不記得了,現在你回家了,大哥一定會好好為你調養,一切都交給我們!」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如意卻是莫名的心安,就像是找到家的感覺,不需要去印證什麼,也不需要多少什麼,仿佛心里就已經確定這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兄長。
如意點了點頭,「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男人笑了笑,完全一副牲畜無害的模樣躬身一禮,「多謝二位對我家如意的馳援,肖雲清在此謝過了!不知道二位此行沙月國落腳在何處?改日我定當攜禮探望!」
「我們也沒有什麼去處,就是在這個地方等我爹爹!」說著毅兒拿出一張紙條說著,「你是沙月國的人嗎?知道這個地方嗎?」
「既然眼下二位也無處可去,不如你們隨我一起回肖家好了,至于這個地方嘛!」他笑了笑,「我可以讓我家的僕人在這個地方等你的爹爹,讓他到肖家來找你們可好?」
「不用了!」那美婦一口拒絕了,因為她不想再與這個女子扯上什麼關系,「這位爺,我們不過是些平民百姓,怎麼好勞得您費心!」
「您言重了,您一家人救了如意就是救了我肖家,大恩不言謝!這點區區事情怎麼會費心呢!」想走?哪里有那麼容易我還沒有問出事情緣由怎麼容你們說走就走呢?
「梅姨,你們就跟著去吧,這一路上你們對我多加照顧也該是我回饋你們的時候了……」她頓了頓,「何況你與毅兒兩個人我實在不放心,如果在玄臻回來之前,你們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我就真的沒法跟他交代了!」
听她這麼說,美婦人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和毅兒對看了一眼,她說的對,現在這個世道不大太平,如果萬一在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又該如何?
想到這里,她點了點頭,「這樣一來就麻煩公子了!」
「怎麼會麻煩?」他一笑,抬手一揮,不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的駛了過來,「二位,請!」
「好漂亮的馬車啊!」毅兒先是驚呼了一句,「如意姐姐,看來你家很有錢啊?那我以後可不可以一直住在你家啊!」
「我討厭吵的人!」如意冷冷的開口。
「好了,你先上去吧小鬼頭!」肖雲清模了模毅兒的頭,然後又把那個美婦扶上了馬車,「如意,我們走吧!」
如意點了點頭,輕柔的風掠過她的發絲,不禁讓她順著風的方向看向肅辰國,微微皺起了眉頭。
似乎是了解她的心意,肖雲清拍了拍妹妹的肩頭,「走吧,一切等回家再說!」說著便順著如意的眼神忘了過去,肅辰國嗎?這筆賬我肖家記下了,不論是你們誰做的手腳,我肖家一定會和你們好好算一算。
再回頭時,如意已經上了車,他一身白衣負手而立,看著那顯得焦躁不安的女子,他心中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找回那個驕傲跋扈的女子,只有那樣才是他肖家的如意。
沙月國皇宮
「姐姐,你說王上今日怎麼有興致要咱們姐妹一起出來听曲子呢?」一位美人坐在下側看著上面那器宇軒昂的男人與旁邊的女子說道。
「你管這麼多干什麼?听曲子不好嗎?要知道自從立了王後以後,王上有多長時間都沒有踏入咱們姐妹的宮中了?」另一個女聲哀嘆道,說話的正是秦家姐妹,「今日難得能見到王上,你少這些有的沒的話,等一會兒我們姐妹要使勁渾身解數也要讓王上今晚到我們宮中,要知道如果我們不能在宮中獲得恩寵,那你我的家族在外面就會更加的難做,懂嗎?」
「是,妹妹知道了!」說著眼楮又瞟了一眼首座的男人,「姐姐,要說到難做我看現在最難做的就是慧妃了吧!」說著還不經意的嗤嗤笑了起來。
「那是她活該,自己以為自己是誰啊?整天的端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要知道在這宮里的女人哪個不是閨秀來著,一心一意以為王上的後位是給她留著的嗎?現在還不是讓自己的親生妹妹拔了頭籌,說到底不過是個妾的女兒,竟然平白無故的讓她壓在咱們姐妹身上那麼多年,想想就覺得生氣!」
「就是,以前總端著妃子的架勢跟咱們姐妹說什麼規矩,我看她現在還有沒有那張臉在宮中閑逛!」
「你們住口!」旁邊的趙氏開口,「也不看看今天這是什麼場合?她就再不濟也還是個妃子,品級也高過你我,平日里我們私下在背後議論也就是了,今天這人多眼雜的,你們給我管住了那張嘴!」
姐妹兩人彼此相識一眼便就低垂下眼瞼,忽然又想想到什麼似的,秦容兒開口,「娘娘剛才說到妃子,怎麼不見那莊妃娘娘呢?」
秦仙兒私下看了一眼,「是啊,就連王後都已經來了,可那莊妃一直沒有來呢!」
說到這莊妃卻是眼下這宮中最讓人牙癢癢的角色,與王後一同進宮,又是顧家的養女,最關鍵的還是張了一副狐媚的模樣,要說著後宮之中,除了王後想必也就屬她最為托大了,甚至隱隱有凌駕于後位之勢。
「那個狐媚子,不知道又在自己身上作什麼妖呢!這會兒正想著怎麼迷惑王上呢!」說著又看向趙氏,「娘娘,您也該規勸王上,听說只要王上在那個莊妃的宮中過夜必定是鶯聲燕舞通宵達旦呢!誰知道兩個人做什麼事情,要是搶先一步為王上生下龍子這可得了?」
趙氏狠狠瞪了兩姐妹一眼,心中嘆道,你們說這話不是埋汰我嗎?要知道自己這個女人進宮以來,王上便一次都沒有到過自己那邊了,還讓自己勸王上,就連人都見不到怎麼勸?
「我可沒那個本事!」她一張口就已經抵擋不住的一股子酸醋的味道,「我既不是王後,又不是慧妃,哪有那個面子里子的去勸王上,這不才是一個莊妃嗎?要是王上再一高興選幾個姐妹進來,你們可怎麼辦?要想抱怨就去找上面的娘娘們抱怨,我的耳朵只能充當你們的听客,這嘴可當不了你們的說客!」
正說著,一個聘婷的身影伴隨著環佩叮當裊娜而來,見她的出現素弦歌伸出一只手,「坐到我身邊來!」
這一句話卻不知道又惹來多少雙眼楮的嫉恨,要知道他身邊的王後雖然是並肩而立,可畢竟距離較遠,可王上身邊的那個座位則是離他最近,這樣一來這個最晚來的女人卻坐了最好的位子,讓這些已經很久未曾沾到雨露的女人恨的牙根癢癢。
青蘿坐下環顧了四周,倨傲的臉上浮現出一股欣喜之色,人都說後宮佳麗三千,不知道今日自己該拿那個開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