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寂滅 第二章 有恃無恐

作者 ︰ 飄零大仙

葉清璇斜靠在真皮沙發上,听著索尼音響中播放的一首老歌,王杰的「回首夢已遠」。心緒隨著那傷感惆悵的旋律與歌聲而起伏。王杰那略帶磁性和淒涼的嗓音、音樂中震撼心靈的曲風,讓葉清璇淒然淚下。

是什麼讓這個顛倒眾生的尤物這樣憂傷?又是什麼讓這位溫婉妖嬈的可人兒滿臉淒楚?也許,只能從歌聲中尋找到答案吧……

燈火闌珊,淚眼凝望煙水寒。

長夜無眠,不知今夕是何年?

望斷千帆,形孤影單不勝寒。

無奈人在天涯魂縈夢牽。

情難斷,難舍難分理還亂。

人聚散,風吹雲散月已殘。

曾經多少愛戀?

奈何情深緣淺!

轉眼已是曲終人散,

才知回首夢已遠。

往事如煙,無語蒼天……

一曲終了,葉清璇淒然而嘆。她站起身來,輕移蓮步走到音響近前關掉了音樂,擾人的思緒在這時更加淒迷凌亂。

叮鈴鈴……

這時,深紫色玻璃鋼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葉清璇微微一驚,隨手接起了電話︰「喂,哪位?」聲音如春天里的陽光,溫暖柔媚。

緊接著,電話里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聲音︰「清璇,我是爸爸,最近還好嗎?」

葉清璇細眉微蹙,淡淡的道︰「是爸爸呀,我一切還好,最近你不忙嗎?」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怨嘆。

電話那頭沉吟了一陣,旋即輕嘆道︰「唉……清璇啊,這麼多年了……你還忘不了那段往事嗎?你還在怨恨父親嗎?」

葉清璇苦笑一聲︰「沒有啊,我只是有些累了。」她言辭閃爍德塞著。

「清璇,那件事也不能全怪爸爸,只是……」

「好了爸爸,你不用解釋什麼,這些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我累了,有時間在聯系吧,就這樣。」說完,葉清璇便迅速掛斷了電話,隨手將手機甩在了茶幾上。

SY市的某處豪華公寓內,一名身材魁偉的中年人看著手里的電話,神色哀傷不已。赫然就是在新北出現的那個一瘸一拐的中年人!

「女兒啊,難道你還這麼恨爸爸……」葉炳堂聲音哽咽的自語著,淚水流出從深深皺紋的眼角悄然滑落。

咚!咚!咚!

正在這時,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葉炳堂急忙拭去了臉上的淚痕,面色一正︰「進來。」

門被打開後,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先後走了進來,他們畢恭畢敬的站在葉炳堂面前。

古婆謙聲道︰「大哥,您找我們?」

葉炳堂站起身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古婆,清璇最近的狀態還好嗎?」

「清璇最近總是一個人獨自傷心。大哥……」古婆那干澀沙啞的話音欲言又止。

葉炳堂眉頭一皺︰「有什麼話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大哥。」古婆躬了躬身又道︰「清璇年紀還小,您也別老是為這事介懷,等她再長大一些,自然會體諒您當時的處境的。」

「是啊大哥,您就放開一些吧。」老方這時也插了一句。

「唉……」葉炳堂長嘆一聲,說道︰「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我的心思你們也都了解。現在最讓我放不下的人,就是我這個寶貝女兒了……」說著,葉炳堂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兩個人听完,暗暗嘆息了一聲。

這時,老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于是說道︰「大哥,那天咱們離開學校後,我跟著那三個學生時,看見了一個老頭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只是……」

「只是什麼?」葉炳堂急切的追問道。

「只是當時那里太吵鬧,我沒有听清楚他說了些什麼。不過據我估計,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孔老頭。」

「孔老頭……」葉炳堂半眯著眼楮,雙目中透出兩道寒光。他冷笑一聲,說道「看來他也發現了這三個人……哼哼!孔老頭,你這個縮頭烏龜,真是厚顏無恥!你還有什麼臉面來爭取他們?」

兩個人看著葉炳堂這透出凜凜殺機的眼神,不禁都感到渾身陣陣發涼。老方定了定心緒說道︰「大哥,這麼看來,那邊是不是也快該采取行動了?」

「哼哼!」葉炳堂冷笑著說道︰「他們來了又怎麼樣?找不到關鍵的東西照樣一無所獲。」

「大哥的意思是說……」說到這,老方和古婆臉上都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

「嘿嘿,不錯,那東西已經落在了我的手里!」說完,葉炳堂面色一緩︰「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有這張王牌在手,他們再怎麼折騰咱們都不用擔心。」

「是,大哥。」兩個人互相看了看,躬身施禮後便走了出去。只留下滿臉陰森可怖的葉炳堂。

「放學嘍……」朱宇扯著大嗓門吼了起來,惹得校門口成群的學生們紛紛嗤之以鼻。

白奇和劉瑞看著狀若獅子吼似的朱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劉瑞忍不住出生斥道︰「朱宇,鬼哭狼嚎什麼呀你?你那獅子吼,我和白奇還勉強承受得了,要是把咱們新北的精英們給弄出腦震蕩來,你吃罪得起嗎你?真是的……」說到這,劉瑞突然賊笑了起來,看的朱宇和白奇後背直發涼。

劉瑞繼續賊笑道︰「嘿嘿……你們倆信不信,今年咱們新北的升學率肯定是零!」

「為什麼?!」白奇和朱宇一齊萬分詫異的問道。

「因為咱們新北的所有學生都被朱宇給震傻了!」

白奇听完是忍俊不禁,可朱宇的臉卻瞬間垮了下來,他一臉委屈的苦笑道︰「我這不是高興的嗎,你們就體諒一下我這歸心似箭的心情吧。」

「切!」兩個人一起對他無比鄙視的豎起了小拇指。

這時,白奇突然一臉奸詐的看著朱宇道︰「老兄啊,听說咱們的葉老師也快下班了,你不是說,要請她到你們家給你補習一下歷史嗎?怎麼樣,要不咱們三個人一起等葉……」

「別胡說八道!」沒等白奇說完,朱宇猛的一下子蹦到白奇身邊,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滿臉通紅的說道︰「你瞎掰什麼?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我告訴你啊,這樣的話以後少說!」

白奇憋得滿臉漲紅,狠狠的甩開了朱宇的手,恨恨的說道︰「你想殺人滅口是怎麼著?差點沒把我憋死!」

「哇哈哈……」劉瑞在一旁看著他們倆滑稽的表演,忍不住前仰後翻的狂笑起來。

看著劉瑞那幸災樂禍的表現,朱宇眼楮瞪的老大,狠狠的指著他︰「笑個屁呀!再笑我把你扔到大海里喂魚!你……」朱宇的聲音在這時戛然而止,滿臉通紅的看著劉瑞的身後。

兩個人看見朱宇這驟然轉變的表情,不禁萬分納悶。當轉過頭來看到眼前的一幕時,兩個人頓時目瞪口呆,滿臉驚慌失措的神色。

只見一個身穿藍色職業套裝的女老師,邁著裊裊婷婷的步伐向這邊走了過來。修長豐盈靛型,長發隨著微風輕輕飄動。清麗玲瓏的俏臉顧盼神飛,舉手投足之間是那樣的優雅從容,一舉一動都顯得那麼落落大方、高貴端莊,就像是一道無比靚麗的風景線,點綴著她所經過的每一個角落。

她,正是他們的班主任葉清璇。

葉清璇走到三個人的近前,一臉疑惑的問道︰「都放學了,你們怎麼還不走?在這干嘛呢?」

「啊,這個……沒……沒什麼,我們……隨便看看。」白奇結結巴巴的胡謅了一同,這些話連他自己都不信!隨便看看?都看了快三年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隨便看看?」葉清璇表情古怪的掃了掃三個人,說道︰「快回家吧,免得家長替你們擔心。」

「知道了葉老師,您先走吧,我們這就回去。」劉瑞一臉古怪的說道。

葉清璇疑惑的搖了搖頭︰「那我先走了,你們也趕快回去吧。」

「好的,葉老師再見……」

「再見。」說完,葉清璇翩翩轉身而去。

可是剛走出去沒幾步,朱宇卻突然喊道︰「葉老師……」

葉清璇疑惑的轉過了身,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沒……沒事,葉老師再見……」朱宇臉紅脖子粗的揮了揮手。

葉清璇嫣然一笑道︰「再見,快回家吧。」說完便轉身遠去,只留下一道優雅婉約倩影。

看著葉清璇遠去的背影,三個人頓時露出一副貨真價實的豬哥相,口水如滾滾長江,奔流不息!

凡有過路人看到這副情景的時候,都會發出這樣的感嘆︰「看來咱們國家的人口素質真是越來越低了,以前也就是偶爾能看見一個傻B,可是現在呢,居然一下子就看見了三個!真是可悲可嘆啊……」

SY市古玩一條街上,古色古香的古玩商鋪一眼望不到邊。這條街上的建築可謂是五花八門,幾乎都是仿照中國歷朝歷代的建築風格而建,大大小小五花八門的古玩商鋪,錯落有致的林立在街道兩旁。

走在這條街上,會給人一種時空錯亂、回到古代的奇異感覺。來這里的人們,大多都是錢多得都發霉的闊佬,很少有真正喜歡古董的人。

大街上看不見一個機動車的影子,來這里的人,不是步行就是乘坐著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流行的黃包車。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接踵摩肩,商鋪的伙計為了招攬生意,紛紛鼓動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夸耀著自己店鋪的古董如何如何珍貴、如何如何年代久遠。倒是給這條古風頗重的大街平添了一份現代氣息。

白奇、朱宇、劉瑞三個人各自瞪著好奇的眼楮,四處打量著。

「嘖嘖嘖,哎呀,真沒想到啊,在SY市都呆了快三年了,愣是不知道在這里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劉瑞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心中的無限感慨。

三個人今天都穿著李寧運動服,而且三個人衣服的顏色也都是黑色的,如果光看他們的背影,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們是三胞胎兄弟。

白奇瞥了劉瑞一眼,說道︰「你呀,就是孤陋寡聞,一天有點空閑淨想著怎樣泡美女了,哪會把心思放到這上?要不是我,你們倆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SY市還有這樣的一個所在。」

「切!」兩個人對白奇的話是嗤之以鼻。朱宇這時說道︰「白奇,平時沒發現你對古玩感興趣呀,怎麼會在這個周末帶我們來這?」

白奇瞪了他一眼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以前有很多人花小錢買到了大寶貝,而且就是在古玩街里買到的!今天我帶你們來這,就是想踫踫運氣,說不準咱們運氣好,也能弄到幾個稀有古董來玩玩。」

听了白奇的這番話,朱宇和劉瑞是一陣搖頭。朱宇撇著嘴說道︰「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在這古玩街開店的人,那可都是行家,你想在人家那里討到便宜?哼哼,我看你還真不是一般奠真!」

「這可不一定,運氣是靠踫的,雖然這里都是行家,誰能保證這其中沒有幾個腦袋有包的?說不定今天咱們就會遇著一個。你不去試試,怎麼就知道不可能?」

「……」

「……」

朱宇和劉瑞是徹底無語了,腦袋有包的人他能開得了店嗎?這簡直就是白日做夢!兩個人也懶得去和他爭執了,索性就由著他吧,等踫了釘子他自然就消停了。

正走著,三個人來到了一家商鋪門前,可是眼前的情景卻讓三個人納悶不已。這個商鋪建的倒是很氣派,看樣子是仿照明朝的建築風格而建,前門上方的牌匾上四個隸書大字‘聖臻古奕’特別醒目。店名起的倒是蠻有含義的,但是這死氣沉沉的生意卻實在是無法讓人恭維。和別家商鋪絡繹不絕、熱鬧非凡的客流量相比,這家商鋪就顯得冷冷清清,幾乎都沒什麼客人光顧,只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

白奇這時看了看他們倆,說道︰「哥兒幾個,看見沒,就這樣的生意狀況,說不定這個老板就是個‘鵝智商’的人。沒想到還真讓咱們給遇著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走,進去瞧瞧。」說完,也沒等他們倆答應,自己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

看著白奇這副自以為是的架勢,劉瑞和朱宇是面面相覷。無奈之下,兩個人不禁搖頭長嘆著也跟了進去。

商鋪里面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客人光顧。屋里的裝飾和擺設都很簡單,光看里面的話,很難讓人把外面那氣派的建築風格,跟里面的窮酸裝修聯系在一起。里面只有兩個玻璃鋼櫥窗和一個木制貨架,牆體就是普通的混凝土打光面,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除了木制貨架上面的石英鐘外,屋子里根本就沒有任何一樣家用電器。

靠進左側的櫥窗里,一個三十左右的人靠在椅子上連連打盹,看樣子他應該是這里的伙計,如果是老板的話,不可能穿的那麼正式,因為沒有客人的光顧,伙計現在是閑的不能再閑了!看到屋子里的裝飾與擺設,三個人是萬分的納悶;就算這個店主不是窮鬼,也是個十足的吝嗇鬼!否則不可能一個客人都沒有,估計是他們賣的價格太高,把好不容易來的客人都給嚇跑了。

這個伙計睡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死,有人進來他都沒有醒,搞不好他現在已經了冬眠狀態!白奇看著鼾聲如雷的伙計,不禁眉頭一皺。他幾步走到了櫥窗跟前,伸出手在玻璃鋼上稍微用力敲了幾下。

當!當!當!

「啊!誰……誰呀!」

白奇這麼一敲,把這個伙計嚇個差點沒蹦到房梁上去。當看清眼前的來人時,伙計尷尬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三位貴客,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到這,伙計揉了揉壓得酸麻的胳膊,又道︰「我們店里的古玩是全古玩街樣式最全的一家,三位盡管挑選,包您能挑道稱心如意的古玩。」伙計說話的同時,還帶著一臉的諂媚,看樣子,就差沒抱著他們挨個痛吻了,看的三個人是一陣惡寒!

白奇一臉厭惡的揮了揮手,說道︰「行了行了,如果我選到了滿意的東西,只要你們價錢合理、保證是真品,我就肯定會買。」

「這您放心!」伙計拍了拍,一臉胸有成竹的神色說道︰「我們這里的古玩保證樣樣都是真貨,而且價錢在全古玩街也是最公道的。保證您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如果您發現我們這里有贗品,我們肯定會十倍賠償……」

「好了好了!」

沒等伙計說完,白奇趕忙打斷了他。這要叫他再這麼嗦下去,他也不用買東西了,直接就掉頭跑路。

伙計一臉尷尬的干笑了幾聲︰「呵呵,那三位隨便看吧。」

白奇看都沒多看他一眼,轉身在櫥窗前參觀了起來。听著剛才伙計的那一頓狂吹,朱宇和劉瑞是一臉的哭笑不得。難怪這里的生意這麼差,就算客人到這里有心買東西,也會被這個伙計的三寸不爛之舌給嚇跑!

白奇一邊繞著櫥窗和貨架走,一邊不斷把玩著樣式各異的古玩。你還別說,雖然這里生意差得要命,可是這里的東西卻是特別的精致。先不說它是真是假,就光憑這精雕細琢的工藝,也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朱宇和劉瑞對這東西可不感興趣,兩個人一臉索然無味、心不在焉的跟著白奇。但是這白奇可就不一樣了,一邊走一邊看,看他那架勢,似乎對這里的每一個古玩都無比喜歡。眼楮里閃爍著極度興奮貪婪的光芒,如果往他臉上插個花,肯定會變成萬紫千紅、鮮花怒放!一連看了幾個小時了,白奇也沒有選好一個,依然是孜孜不倦的觀賞著。

而那個伙計就更不像話了,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隨便白奇怎麼倒騰。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又靠在椅子上打起了鼾聲!難道他就不怕會有人順手牽羊嗎?就在朱宇和劉瑞忍無可忍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陣鏗鏘有力的聲音。

「今日居然一下子迎來了三位貴客,真是出乎老朽的意料啊!哈哈……」說著,居然大笑起來。

這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三個人同時嚇了一大跳,就連在那打盹的伙計也被嚇得再次蹦起多高。

一會還要回廠子加班,大仙是擠時間回來更新的,看在大仙這麼辛苦的份上,給點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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