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寂滅 第二十六章 泯滅的人性

作者 ︰ 飄零大仙

「父親臨死前……對我說︰要好好活下去,不要去找他們報仇嗚嗚……他說我斗不過他們嗚嗚……」說到這,玉蝠已經是泣不成聲。

「他媽的,居然還有這麼滅絕人性的人!」听完玉蝠的悲慘經歷,烈修忍不住狠狠的咒罵了一句。「玉蝠,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吧,我會替你討回公道的。」烈修會這麼做,可不是為了玉蝠的美色,不這麼做,玉蝠一定會死的很慘。

這人都是怎麼了?想想在自己的那個國度里,這樣的事也是屢見不鮮的。雖然社會上提倡什麼婚姻自由,可是背地里呢,如果你是個窮人,或者說你社會背景很差,那你就別想有個美滿的婚姻。這可不是危言聳听,打個比方說︰一個不是特別有錢的男人,去追求一個富家千金,那絕對會是踫一鼻子灰的結果。富家人會把你看做是一條狗,甚至連狗都不如!如果有那種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地例,那最終也會走向萬劫不復。

「這……」玉蝠有點難以置信,自己和人家非親非故,干嘛還要人家保護自己?

「你不要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消極,你也是人啊,你怕他們干什麼?就算別人都看不起你,你自己也要看得起自己呀。今天遇上我算是你走運,從這一刻開始,你受剝削和壓迫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等待你的將是一片柳暗花明!」烈修雄心勃勃的說道。

「謝謝恩人,玉蝠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您的恩情。」說著,玉蝠撲通一下跪在了烈修面前。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呀,快起來快起來。」烈修一把拉起了玉蝠,一臉的哭笑不得,動不動就跪下磕頭的習俗,自己還真適應不來。「什麼做牛做馬啊,我可沒說讓你做我的女奴!你就跟著我,今後絕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您真是個好人,只要能讓您高興,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從今天起,玉蝠的命就是恩人你的了。」玉蝠一臉誠懇的說道。

在听了玉蝠悲慘的身世之後,烈修不由得想起了遠在人間的父母。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如今自己和父母與世隔絕,自己失蹤的這些年,他們一定會很心痛。想起當初離開家鄉去新北讀書,父母的叮嚀囑咐猶在耳邊回響,想起身體虛弱的母親,想起滿臉滄桑的父親,他們在老家終日操勞,過著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父母不辭辛勞,拼命的賺錢供自己讀書,為的不就是能讓自己出人頭地嗎?可如今自己這一失蹤,不但沒能實現二老對自己的期望,還要給他們帶去無盡的傷痛。自己何時才能夠重歸故里,與父母團聚啊?也許這輩子也不可能實現了吧。

烈修想到這些,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

「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不要為不孝兒太過傷心了……」烈修在心里悲傷的吶喊著。

「恩人,恩人,您怎麼了?」看著老半天不說話,還滿臉悲傷的烈修,玉蝠急忙呼喚起來。

「哦,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以前的傷心事。來吧,我們走。」烈修急忙擦掉了圍在眼圈里的淚水,擠出勉強的笑容說道。

「恩人,您要帶我去哪?」

看著玉蝠俏臉上滿是疑惑的神色,烈修無奈的一笑︰「以後不要老是稱呼我恩人了。我叫烈修,以後你就叫我哥哥吧。」

「啊?您對我有恩,我當然要叫您恩人了。可是……」玉蝠說到這,臉上頓時一紅。就算不叫你恩人,那也不能叫哥哥呀。自己才十九歲,管一個中年人叫哥哥,這……是不是太別扭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啊!

ohmygosh!自己怎麼忘了這茬了?以現在自己的長相,讓人家小姑娘叫自己哥哥,人家要是不別扭就怪了。

烈修拍著自己的腦門做昏倒狀,他壓低聲音說道︰「實話和你說吧,我現在的外表是假的,其實啊……我可是個小帥哥!不過現在不能讓你看,等有機會的,一定讓你目睹一番本大帥哥的風采。」烈修恬不知恥的自夸起來,自戀的人總是愛顯擺自己。

可悲哀的是,玉蝠居然毫不懷疑的選擇了相信!烈修的話頓時讓他好奇心大增,歪著腦袋盯著烈修看。雖然沒明白帥哥這個詞的含義,但是他卻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什麼?你是被一個中年法師給打成這樣的!」玉蝠的二叔看著面前狼狽不堪的弟弟,一臉吃驚的問道。坐在客廳的老二,長著一雙老鼠眼,兩撇狗油胡隨著人中上下抖動。一身米黃色長衫,身形矮小短胖,活像一口水缸。

「是啊二哥。真沒想到,那個小賤人居然能找到一個這麼厲害的幫手!你看他把我打的……二哥,你可要替我報仇啊……」老三哭喪著臉,一陣鬼叫的哀嚎著。

「行了行了,看你那點出息!」老二一臉厭惡的喝斥著弟弟,這小子也太不像個爺們了,平時欺負別人時,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旦讓他吃點苦頭,那就像是殺豬一樣。

「二哥,那廝用的法術不像是出自藍姬學院的,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頭。」老三一臉郁悶的說道。

「什麼!不是出自藍姬學院人!這……」老二听完弟弟的話,頓時大吃一驚。

如果玉蝠真找到了什麼大靠山,那自己千方百計而得到的家產,還真就有可能被玉蝠奪去。想想當年為了這分家產,自己一手策劃害死了大嫂,目的就是讓大哥變得頹廢,這樣他也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真是老天成全,大哥最後一命嗚呼,老爺子听到大哥死去的消息後,悲傷欲絕,沒多久便傷心至死。兄弟四個當中,老四的頭腦和心機僅次于自己。所以為了拔掉這個跟自己爭奪家產的釘子,自己設計把老四騙到荒野中的蛇窩旁邊,最後引出了千萬條毒蛇將其活活咬死。

為了斬草除根,老四的一雙兒女被他裝進麻袋,扔到了狼群里。最沒腦子的老三十足就是一個白痴,自然無法勝任家主一職。正因為老三的白痴,才讓他免于一死。這樣一來,自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家主。

可想而知,這個老二為了家產,簡直是喪心病狂、滅絕人性!

「老三,你先去找大夫給你治傷,你的仇二哥會替你報的。」老二瞥了一眼老三,一臉厭惡的說道。

說完就再也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想起了心事。如今玉蝠突然找了這麼個高手,這是讓他萬萬無法接受的事實。怎麼辦呢?

「誒,有了。哼哼哼哼,玉蝠啊玉蝠,別怪二叔我心狠,要怪就怪投錯了胎!」計上心來的老二發出一陣讓人驚悚的陰笑,臉上布滿了寒霜,猙獰可怖。

「管家!管家!」

「來了來了,老爺,您有什麼吩咐?」老二猛然兩聲大喝,話音一落,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聲音。

這時,從外面走來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人,一路小跑的來到他面前,一臉諂媚點頭哈腰的問道,那樣子像極了一副狗腿子模樣。

「你明天帶上幾個人,去把玉蝠和那個中年法師請過來。就說,是我坦誠邀請他們過來做客。記住,一定要誠懇!」老二一臉陰森的吩咐道。

听到老爺的話,管家頓時就是一愣︰「老爺,這……」他真是鬧不明白了,平時別說請玉蝠來了,就是提起她老爺都會是滿臉的鄙視。對玉蝠厭煩透頂的老爺,今天這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還有邀請她來家里?就是想破腦袋,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別廢話,照我說的去辦。」

「是。老爺,小的這就去辦。」

「嗯,去吧。」

得到老爺的肯定,管家屁顛屁顛的出去了。

烈修看著玉蝠的住的茅草房,心里不住的哀嘆。無論是什麼地方,都有窮富之分啊!等走近屋子里一看,烈修更是對玉蝠的清苦生活升起一片憐憫。家里的擺設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一張破木桌下擺放著兩把破凳子,一扇又小又破的小窗戶下,支著一張簡陋的床鋪。破桌子上,只有兩個掉得幾乎只剩下碗底的飯碗,看來,喝水和吃飯用的都是它們了。越看烈修就越覺得心酸,這……這簡直就不是人過的日子!

玉蝠將烈修帶到家中之後,就為他做起了晚飯。說是做晚飯,其實就是熬點野菜湯罷了。

「玉蝠,你先別忙活了,哥哥出去給你打些獵物回來,到時候咱們痛痛快快的吃頓肉。」烈修微笑著說道。看著玉蝠在支起的簡陋鍋灶前忙碌的身影,烈修覺得一陣陣的揪心。

「嗯,好啊,以烈修哥哥的身手,那些獵物還不乖乖的往你手里跑?」玉蝠嬌笑一聲,一臉天真的說道。

唉,傻丫頭……「好,那你等著啊,我這就出去打獵。」看著一臉純真的玉蝠,烈修滿心苦澀的暗嘆一聲。

烈修出去大約有一個多時辰左右就回來了,看現在烈修的架勢,可真是滿載而歸。右肩上扛著一只又肥又大的變異獨角獾,左手拎著一只紅色的大兔子,胳膊上掛著三個酒壇子。十足一個賣肉屠夫的樣子!

「哈哈……烈修哥哥,你現在的樣子好好笑哦!」看到烈修那副小販子模樣,玉蝠忍不住一陣咯咯的嬌笑。

砰的一聲,烈修把獨角獾扔在了地上︰「怎麼樣,我厲害吧?」

「嗯,烈修哥哥好棒啊,呵呵。」

烈修沒在理會她,拿著剛買來的大板刀,對著兩只獵物就是一陣撲騰。那快若驚鴻的動作讓玉蝠眼花繚亂,根本就看不清他雙手揮動的軌跡,只看到一串串殘影層層疊疊的飛馳。

「哇……烈修哥哥好厲害啊……」玉蝠目瞪口呆的喃喃囈語。

「總算是搞定了……」過了約有十分鐘左右,烈修長出一口氣停了下來,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來,玉蝠,架鍋起火!」

「唉,來了……」

兩個人七手八腳的一陣忙活,總算是把肉給炖熟了。鍋里面飄出陣陣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讓烈修直流口水,就連玉蝠也是忍不住食指大動。

「哇……好香啊……烈修哥哥,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聞到肉的香味呢!」

看著一臉期待的玉蝠,烈修是一陣苦笑,唉……孩兒是好孩兒,就是命苦啊……烈修暗暗的感慨道。

又是一陣忙活,木桌上擺滿了色香味俱全的獾子肉和兔子肉。

「開吃!媽的,好久都沒開葷了……」烈修口水直流的咒罵道。

「玉蝠,你也陪哥哥喝點吧?」說完,也沒等玉蝠答應,拿起酒壇子就往碗里倒。「來,先走一個……」

‘咕咚……’說完,還沒等玉蝠端起酒碗,自己就一口氣把碗里的酒喝了個精光。

「爽!真是酷斃了,好酒!」烈修喝完酒,就是一臉沉醉的吼了起來。

「烈修哥哥,什麼是……酷斃了?」玉蝠一臉迷茫的問道。

「呃……這個嗎,就是這酒真好喝的意思……」烈修也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于是就借題發揮的一同胡謅。

「我也要學著烈修哥哥喝酒的樣子!」說完,她也端起了酒碗,皺著快擰到一起的細眉,費勁巴力的喝干了碗里的酒。「咳咳……爽咳咳……真是咳咳……酷斃了咳咳……」玉蝠一臉的痛苦,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學起烈修喝完酒時的語氣。

「哈哈哈哈,哇哈哈……玉蝠啊,你不能喝就慢點喝嗎,又沒人跟你搶,干嘛那麼不要命啊?啊哈哈……」烈修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指著玉蝠笑的前仰後翻。笑得腸子擰緊帝,最後實在受不了,這才憋的萬分難受的停了下來。

「玉蝠,你第一次喝酒要慢點喝,喝得太快容易醉。」烈修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出言提醒道。

「烈修哥哥,玉蝠敬你一杯。如果不是烈修哥哥,玉蝠也不會活生生的站在這里,所以這碗酒我敬你!」

「好啊,你慢點喝,我先干了。」說完一仰頭,一碗酒又都進了他的肚子里。

酒過三巡之後,玉蝠已經有些醉眼朦朧,不過神智還是清醒的。烈修也覺得有點飄飄然的感覺,不過還不至于變成醉鬼。俗話說︰酒後吐真言。這酒一喝到位,這話也就多了起來。

「烈修哥哥,在街上的時候,我看你好像要哭的樣子,你有什麼傷心事嗎?」玉蝠滿臉酡紅的問道。

聞听此言,掛在烈修臉上的笑容頓時不翼而飛。他一臉哀愁的看了看玉蝠,滿月復辛酸的說道︰「我那是想家了,想起了我的父親母親,離開家鄉這麼久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啊……你知道我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

「是早日和父母團聚嗎?」听完烈修的話,玉蝠試探性的問道。

「你只猜對了一半。沒錯,我是想早點見到父母,可是不殺死玄靖的話,我就算想也是回不去的!」

「什麼!你……要殺……玄靖?!」玉蝠嚇得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那可是七界的霸主啊,听到他的名字都會忍不住渾身發抖,可是烈修居然說要殺他!這可真是驚天的想法。

「看把你嚇的,等你听完我後面的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于是,烈修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對玉蝠說了一遍。一邊听著他的講述,玉蝠的臉色也越來越震驚。等烈修把事情全部說完的時候,玉蝠已經傻愣在了當場。

「怎麼,是不是把你嚇到了?」烈修一臉揶揄的問道。

「啊……沒……沒有。哇,烈修哥哥,沒想到你的經歷這麼曲折啊。看來你要早日找到你的同伴,這樣也能讓你們早日回家。」被烈修這麼一問,玉蝠猛然驚醒,隨即便說了這麼一段話。

「沒錯,這就是我的……哦……不對,是我們三個人共同的願望。對了玉蝠,那你呢?你現在又有什麼願望呢?」說著,烈修話鋒一轉問道。

「我以前的願望是能夠和父親在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可是現在嗎,我希望烈修哥哥能答應我一個要求。」說完,玉蝠撲閃著一雙美目,一臉期待的看著烈修。

「嗯,說吧,什麼要求?只要我能辦到,一定會答應你的。」烈修剛喝了一口酒,又放在嘴里一塊肉,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

「我想看一看烈修哥哥的真面目,你之前不是已經答應我了嗎?所以我現在就想看看。」玉蝠有些激動的說道,一邊說一邊看著烈修的表情。

「嗨!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呢,就這個啊……沒問題,我滿足你的要求。」說完,烈修放下酒碗,伸手向臉上的假胡子抓去。

唰的一下,臉上的假面皮被他扯了下來,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做完這些的烈修轉過頭來,一臉微笑的看向玉蝠。

而玉蝠則是一臉吃驚和欣喜,看著烈修那張英俊帥氣的臉龐滿心的痴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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