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綠其實是南宮霖在南宮府上面的貼身的丫頭,而這次被南宮臉調換過來服侍凌容,她也是有些不願意的。愨鵡曉
就如那些丫鬟所說的一樣,凌容實在是太寒酸了。
不過就算是她再不願意,將凌容給安頓好了,她也還是要來復命的。一到南宮霖的清風閣,春綠還沒有見到南宮霖,就被人給攔住了。
「春綠姐姐,你現在這是要往哪里去呢?」一個粉衣丫鬟遠遠走了過來,看著春綠,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之色。
「听說姐姐現在被調過去服侍貴客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貴客,居然被安排在竹園里面。那里偏僻的要死,不知道春綠姐姐這次之後又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們的公子呢!燾」
「粉衣,公子在哪里?」春綠面無表情的道。
「什麼?春綠姐姐你不知道,那我就更加的不知道了!我還以為公子去見那位貴客了呢,不過現在姐姐你來找了,想來應該是我猜錯了!」粉衣捂嘴笑道。
見到粉衣這樣說,春綠直接不理會她,轉身便走賽。
「春綠,這一次既然出去了,就不要回來伺候了。」粉衣突然在春綠的背後喊道。
「我能不能回來不是你粉衣做恩呢該控制的,是看公子的態度。」
「這本來就是一種放逐,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公子其實早就不喜歡你了,不然怎麼會讓你去服侍一個瞎子?我可從來就沒有听說過我們凌陽城內有哪個貴人是瞎子。所以春綠,你就認命吧!」
春綠還想說什麼,但是卻沒有言語了,因為對于那位貴客的地位,她現在自己也是捉模不透。
而接下來的時間里,南宮霖找過凌容一次,可是被凌容給擋了回去。
南宮霖霖只好去和知府以及一些幕僚在商量對策,同時對于京城里面的消息也一絲的不放過。
三天後,皇後被廢黜的旨意已經傳下來了。
過了這麼多天了,皇上還沒有收回成命的意思,看來皇後娘娘真的是不能翻身了。而唐鈺茗也依舊是被囚禁在寧王府之中,就連王尚書為寧王求情,都被皇上直接罷官了!
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凌陽這里的人都沒有什麼頭緒。
而此時,南宮霖想到了凌容給的那個信件,現在是不是應該要送到京城去呢!
想著現在也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既然叫人去探听形勢,將這信送出去也好。
而南宮霖沒有注意到的是,因為他沒來見過凌容,所以讓竹園里面的那些丫鬟越來越覺得凌容只是一個來攀附的人,所以對凌容的態度也就越來越差,甚至連飯菜送來的都是涼的。
因為凌容並不讓春綠在身邊伺候,所以春綠對這些並不知道。
「春綠,叫人燒水,我要洗澡。」
「是!」
「對了,听說你們凌陽城內有一種酒叫做刀子燒很是出名,不知道能否幫我弄來!」
「這自然是可以的。」
將近一個時辰之後,門被敲響了,接著幾個丫鬟都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丫鬟不屑的的撇撇嘴,道︰「姑娘,水我們已經幫你打來了。」
「嗯!」凌容點了點頭。
對于這段時間這些丫鬟對于自己的額態度她也是知道的,雖然不知道自己從哪里得罪了她們,不過她們本來就是奴婢,現在心氣卻這樣的高,只怕是死的也快!
那些丫鬟相視了一眼,見到凌容沒有動靜,笑了一聲,道︰「水我們已經送過來了,那我們就先退出去了。」那些水都是放在地上,並沒有放到浴桶里面,言下之意就是要讓凌容自己動手了。
「等等,你們水還沒有給我倒進去呢!」凌容出聲道。
「已經倒了啊!」那些丫頭道,「難道姑娘你看不見嗎?啊,,也是,現在姑娘的眼楮看不見,自然是沒有見到了。」竟然在譏諷凌容是一個瞎子。
「真的倒了嗎?」凌容寒聲道,雖然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找麻煩的人,但是並不代表自己就可以隨意的被人欺負。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了,春綠回來了。
「怎麼回事?」春綠問道。
那些丫鬟見春綠來了並沒有絲毫的擔心,在她們看過來,春綠就是和她們在同一條戰線上的。
見到春綠來了,更是告狀道︰「春綠姐姐,姑娘說要洗熱水澡,我們已經將會送過來了,姑娘卻不讓我們走。要知道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哪有這麼多的時間耽誤。」
面對那些丫頭的挑撥,凌容淡淡道︰「春綠你既然來了,那就幫我將水倒進浴桶里面的。本來這些事情是不需要你做的,但是這些丫鬟不願意,我只能是讓你做了。」
春綠瞪了那些丫鬟一眼,將買來的酒放到了一邊,正要拎水的時候,突然間伸手往那桶子里面探了一下。
只這一下,春綠就想一巴掌打在那些人的臉上。
不過現在還是在屋子在凌容的面前,她只好道︰「姑娘,這水時間放的有些長了,我去叫人重新給你打水。」
說著,帶著其他人都出去了。
一出了屋子,春綠就對著那些丫鬟喝罵道︰「你們是怎麼回事?這水都是涼的,而且你們還沖撞了貴人,難道你們就不怕公子知道了會生氣嘛?」
「公子怎麼會知道?公子從來就沒有來見過這位姑娘,只怕他現在已經忘記我們南宮府的竹園里住著這麼一位貴客吧!」那貴客兩個字咬的很重,分明就是一副不屑的語氣。
「你……」春綠正要教訓,又听到有人道︰「春綠姐姐,你也不要拿公子來壓我們。現在春綠姐姐想去見見公子都難了吧!以後春綠姐姐說不定還要我們好好的關照呢,所以就請收起你在公子面前當差的嘴臉吧!」
居然這麼囂張!春綠氣急,但是那些丫鬟根本不看她,轉身便走,「春綠姐姐要給那瞎子重新換水,那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累了,還就勞煩春綠姐姐你自己燒吧!」
「你們好大的膽子!」可惜孤掌難鳴。等到春綠回到屋子的時候,她的眼楮紅通通的,不過還是幫凌容燒了熱騰騰的水來。
「她們欺負你了?」凌容突然問。
春綠將眼淚給擦了,聲音有些沙啞道︰「她們怎麼敢?」
「那就是為南宮將你調到這里服侍我的事情難過咯!」
「奴婢怎麼敢!」春綠將水倒好之後,「姑娘,水已經好了,請沐浴吧!」
「嗯。我記得前幾天你家公子送了衣服過來,今天我就換那身吧!」
「好!」
等到凌容再次出來的時候,春綠看著凌容的裝扮,頓時有些呆住了。
原來凌容一身樸素,所以並沒有多大的艷色。而現在,寶色的里衣外面穿著的華堇色長衫,袖口繡著淡綠色的鈴蘭小花絲絲纏繞在一起。則是真紫色的長裙,上面並沒有任何的花紋,但是一靜一動之間,卻看得到波光在流轉。
因為凌容的眼楮看不見,所以眼楮上用一根堇色的錦帛覆蓋著。這樣一裝扮起來的凌容,舉手投足之間頓時金貴無比。
春綠心里大驚,心想,莫非這姑娘真的是以為貴人?是了,如果只是一般的女子又怎麼會有這樣的氣質?
「這衣服穿的還真是不怎麼舒服。如果不是現在的人大都是看你的衣著,我也不想弄的這麼麻煩。春綠,你來幫我梳個高髻吧!」
「是!」
將凌容的頭發用火給烘干之後,春綠為凌容梳了一個高髻,沒有太多的首飾,除了鬢角一朵碗口一樣大小的金箔打造的花之外,就只有一支南珠簪子。可是這卻並不顯得任何的不搭。
披上紫色的兔絨斗篷,凌容站在那里,就如雪地里的一抹清艷紫薇花。
「走吧,帶上酒帶我去見南宮。」
這個時候的春綠也只能是唯命是從了。
而竹園里其他的丫鬟這個時候听到動靜,紛紛跑出來看了。
見到凌容的裝扮一新,不少人心里都是顫了顫,這是怎麼回事?
出了竹園,凌容好像是在欣賞著里面的景色一樣,一步一步,不緊不慢。
如果不是她的眼楮被錦帛遮住,人家還真以為她是來賞冬的小姐。
「那是什麼貴人啊!好像以前從來沒見過。」
「誰知道你,我看應該是哪家小姐吧!」
「很有可能,看這位姑娘的氣度,和我們家公子那真的是很相配啊!」
面對周圍的下人的議論紛紛,春綠感覺自己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走起路來也有些抬頭挺胸了。
等到清風閣的時候,凌容卻被人給攔了下來。
粉衣站在門前喝道︰「你是何人?現在我們公子正在召見客人,不接見閑雜人,還請回吧!」
「我是來請你家公子喝酒的。你快去通報吧!」凌容絲毫不理會粉衣的意思。
「難道你眼楮瞎了,連耳朵也聾了嗎?我家公子現在正在接見客人不見其他的閑雜人。就算你現在穿著龍袍也不像太子。所以快點滾吧,我們公子是不會見你的!」粉衣不耐煩的道。
「姑娘,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春綠並不是害怕粉衣,而是想著也許現在公子正在召見很重要的客人,現在去打擾也確實是不方便。
「怎麼回事?」就在此時南宮霖他卻走了出來,「我在里面就听到外面吵鬧不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粉衣見南宮霖來了,一掃臉上的不耐煩的神色換上了溫柔之色,有些柔柔弱弱的道︰「公子,這位姑娘來找公子,奴婢想著公子正在接見重要的人,所以就請這位姑娘回去!但是這位姑娘卻不肯……」
「夠了!」南宮霖不耐煩的道,他眼楮看著粉衣,隱隱泛著怒火道︰「難道我之前交代過你,如果是竹園的姑娘來找我,一定要請她進來的事情你忘記了嗎?哼,連主子的話都不放在心上,我還要你這樣的奴才做什麼?來人啊,將她押下去交給管家讓他給打發出去吧!」
「啊。公子,奴婢知錯了!還請公子饒了奴婢這回吧!」粉衣大驚失色的跪在南宮霖的面前哭道。
「是!」從南宮霖的身後就來了兩個護衛將粉衣給帶走了。
南宮霖卻並在乎粉衣的哭喊,下了台階對了拱手道︰「你終于肯出來見我了!」
「請你喝酒而已!」凌容淡淡道。
「行啊!春綠,你將姑娘送到水榭,我立馬就去!」
春綠還在剛才粉衣別送走的震驚之中,被南宮霖這樣一問,立馬就回過神來,「是!」
一邊走著,春綠一邊在想,這位姑娘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粉衣因為一件小小的事情而直接就這樣被打發了出去。
水榭其實也是屬于清風閣的地方,是屬于清風閣後面的後花園。只不過這南宮霖別有心裁的將後花園給挖空了,弄的是一處水池而已。然後在水池的中間修建了一處南哥,這樣,就算是冬天,里面也一樣是溫暖的很。
凌容剛到水榭不久,南宮霖就過來了。
「這真是一個好地方。」凌容贊嘆道。
「其實這里冬天是暖閣,如果是到了夏天的話,可以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拆下來,這樣就成了涼亭了。」南宮霖解釋道。
「夏天涼亭我是不管了,不過現在在這里飲酒賞雪,也頗有意境。我今天來請南宮公子喝酒,明天我就要走了!」
「為何?」南宮霖不解。
「因為如果再晚點的話,可能就有些來不及了。」凌容意有所指,「你現在給我說說京城的動靜吧!」
南宮霖沉默了一下,道︰「皇上在宣召安王進京了。」
「那你們還在等什麼?」凌容開口問。
「你們或許以為安王如果進京的話,憑著他在南詔的戰績一定也會惹來皇上的猜忌,甚至下場比寧王還要慘是吧!」
「但是我要說的是,皇上一開始的突然發難是你們都沒有料到的。可是現在你們能夠想到的安王一定也會知道,並且他還會想辦法的去改變現在的處境,說不定還會令皇上信任他一個人。如果寧王還想著要等到安王來和他一較高下的話,那就真的已經遲了。」
南宮霖越听,心里就越吃驚。
凌容說的並不錯,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只要等到安王回來了,那麼就一定會轉移皇上的注意力,到時候寧王說不動有辦法月兌身了。
他們就一直在想著安王的出身遠遠沒有寧王的高貴,但是卻忘記了,如果安王回到京城之後,而寧王又失去了勢力的話,到時候想要逃出京城,可能比現在還要難上十倍!
只是,現在唯一讓他們難以抉擇的是,到底要不要冒這個險現在就逃出來?
如果皇上對寧王並沒有任何的殺心的話,這樣逃出來只怕是會弄巧成拙啊!
可是這些事情他們這些在凌陽的人誰也不能決斷!
而就在南宮霖和凌容喝酒的時候,原來凌容寫的信已經到了唐鈺茗的手上。
「這事凌陽送來的信?」
「是的!」
唐鈺茗心里疑惑至極,不過因為自己是被囚禁在寧王府上,所以里面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忠心的。
「難道是凌陽發生了什麼事嗎?」唐鈺茗這樣猜測著,打開了信件。
但是等道唐鈺茗將信件全部看完了之後,他的神色卻大變了,問那個送信的人道︰「是誰讓你送這封信來的?」
「回殿下,是南宮公子。」
「南宮霖?」下意識的唐鈺茗否認道︰「不可能!」可是那個送信人卻再也說不出什麼了。
「你下去吧,去找管家領賞錢。以後有什麼消息,記得及時送過來。」
「多謝殿下!」那送信人大喜,忙下去了。
唐鈺茗將那信在反反復復的看了幾遍,眼中全是掙扎的神色。
如果按照這信上的事情的話,那麼就相當于這些年來皇後一族在京城之中的勢力全部放棄!並且同時還徹底的放棄了對皇上的希望。
這對唐鈺茗來說,真的是一個很大的賭博。
如果是以往的話唐鈺茗肯定不會在意這信件,但是現在的時機卻不一樣了。
他幾乎是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在這里做困獸之斗。而且對于敵人的實力他現在一點也不清楚!
怎麼辦!
在書桌面前整理了半晌,唐鈺茗終于睜開了眼楮,「來人啊,去將王妃給請過來!」
不一會兒,已經當了王妃的王瀟趕了過來。
她一見到唐鈺茗,眼楮一紅,原來的寧王是多麼的意氣風發,而現在他卻是滿臉的胡子拉碴,再沒有了原來的風範。不過好在他的眼中並沒有絕望。
「王爺,你找我什麼事?」
「現在我被囚禁在這王府之中。我給你寫信,你帶著,然後想辦法將這些人送到那些大人的手里。」
「王爺你這是有辦法了嗎?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準備!」王瀟大喜。
當天晚上,就有不少的信件開始秘密在傳送著,其中有一封更是被送到了凌陽南宮霖的手里。而這個時候凌容卻已經去往東海了。
「什麼!」南宮霖打開信件一看,心中全是驚愕之色,殿下居然采用了她的法子。
這樣南宮對于凌容的身份也就更加的想要知道了。不過當務之急,卻不是這件事最重要。
「來人啊,去將管家給我找過來!」
不一會兒,滿頭大汗的管家來了,還沒等他喘氣,南宮霖就吩咐道︰「管家,你現在開始清點我們南宮家有多少的資產!現在開始安排南宮家的親眷離開凌陽,前往余杭。」
「現在嗎?公子,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現在這些你先別問,按照我的吩咐。同時還將這個去告訴知府大人,至于接下來的事情他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是是!」
就這樣,一時之間不管是在凌陽還是在京城,都有不少的人在清點自己的財產,偷偷的往余杭去運輸。不過兩個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在凌陽是不少人是光明正大的轉移,而京城卻是暗地里。
而造成這一切的凌容卻正慢悠悠的坐在馬車上,感受著這漸漸融化的冬天。
每一次嚴寒之下總會有新的升級出現。對于季節的春天已經來臨了,而華夏的冬天卻還是剛剛開始。
在唐鈺茗計劃著悄悄離開京城的時候,唐 羿卻已經奉旨回京了。不過南詔的人還沒有退下去,所以羅修成現在還帶著二十萬大軍鎮守在山海關。至于唐 羿則就帶著自己的親兵回京了。
京城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形,唐 羿非常的清楚。所以快馬加鞭七天就可以趕到的路程,唐 羿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還在路上。
「我們還有多久回京?」唐 羿問道。
「按照這個速度的話,差不多還有三天。」
「還差三天嗎?」唐 羿沉吟,「算了,現在既然已經進了京城的範圍,我們就加快點速度回京吧!對了,現在京城之中的事情準備好了沒有?寧王還在被囚禁嗎?」
「京城里面的布置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布置好了,至于寧王現在依舊是被關在寧王府中。听聞前段時間寧王妃求了很多大臣為寧王說好話,卻都被拒之門外了。」
「如此!」唐 羿並沒有感到幾分歡喜,如果是自己在京城的話,只怕下場並不比唐鈺茗好多少。說不定到時候可能還會比寧王的困境更加的艱苦。
一日之後,唐 羿終于到達了京城。
現在京城之中的局勢也已經洗牌了,幾乎所有的皇子都倒了下去,而現在也已經沒有了更多的人能走出來主持大局。而現在唐 羿的到來無無疑是讓京城之中的凝重之色沖淡了些。
所以當唐 羿到達安安王府的時候,不少想來抱大腿的人也都紛紛來了,聚集在安王府的門外。
「王大人,你也來啦!」
「安王爺回到京城了,我怎麼能不來恭喜一番呢!」
「不過現在王爺已經去皇宮了,你們說皇上這次應該會大大的獎賞王爺吧!說不定直接就讓安王爺變成了太子殿下呢!」
在這里的官員都議論紛紛,但是誰也沒有進去,都是在王府的門口等著。
唐 羿進宮復旨之後,同時將自己手中的兵符給交了回去。而唐 羿如此的識時務,皇上自然對他的猜忌又少了幾分。當即就準許他回府,並且還在晚上的時候為唐 羿安排的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