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末時期,十三世達.賴土登嘉措的生活,可用‘半生顛婆’來形容,夾在清廷及俄、英兩國的勢力之間,由反抗到投靠又讀力歸降的反反復復了多次,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從他去了印度以後,後來對**西化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當然,在這個時候,眾人還是不知道他未來將會怎樣,而在經歷了楊猛率先裝神弄鬼之後,不覺對即將到來的灌頂傳法愈發期待起來。
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在眾人幾番催促下,兩名喇嘛終于進去將土登嘉措活佛請了出來。
土登嘉措身形有些瘦小,下頜尖尖地,一雙眼楮極大,看起來哲哲有神,上唇上一道十分工整的人字胡,看起來便有些像貓……甚至更像老鼠一般有些猥瑣……
然而,當眾人有些失望的目光,從活佛不太協調的五官轉道他長長垂下的雙耳時,不知怎麼就又覺得佛陀的面相本就應該如此,而原本一切的不和諧也變得極為和諧起來,尤其那一雙星辰般的眼楮,一眼看去便好似穿透了茫茫的虛空,令人有些失神落魄……
「阿彌陀佛,好一個真如我實的肉身佛……」
看著幾個姓情飛揚跋扈的**,忽然變得比白發蒼蒼的信徒還要虔誠,剛剛還仔細端詳著的楊猛忽然感覺有些恍然,「想來這個就是密宗佛教所謂的禪武佛法之道吧,簡簡單單的一個亮相,便已經融合了目打的神意與音武的咒法共鳴,再配合自幼便修行的催眠目光,難怪能夠牢牢地統治了**這麼多年……」
楊猛站起了身,心中忽地突發奇想,「只是……那麼重的金墜子,恐怕要自幼便掛在耳朵上,才能把耳垂拽得這麼長吧?」
拋開心里各種猥瑣和月復黑的想法不說,在見到土登嘉措的真容之後,剛剛因為兩個喇嘛以江湖神術造成的影響,頓時煙消雲散,不提人家這份登峰造極的實力,單憑那個‘神猴’的封號,楊猛也要承人家的這份情誼的,何況,自己在那個時候,可也算不上是什麼舉世聞名的人物……
楊猛腳下沒見怎麼動,可身子卻嗖地從後面竄到了前方,等到土登嘉措身旁的喇嘛做出了戒備的姿態時,他卻已雙手合十地對著土登嘉措活佛行了一禮。
這一個平等的禮節,一來表示出對活佛的尊重,二來則也宣示著楊猛自己已等佛之人,來此觀法,自然也是平等的觀禮。
兩位老喇嘛臉色有些不悅,想起之前老黎忽然進來的那一番‘勒索’,心里不覺愈發不滿起來,若非土登嘉措對楊猛同樣的回禮,證明了眼前這人的實力確實值得尊敬,恐怕他們早已叫上來其他喇嘛,將這人打出行宮。
當然,即便如此,眾位喇嘛還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尤其當他們想到,這個不識大體的護教神猴,竟然在外面借著密教‘咒術’亂搞了一氣之後,土登嘉措身旁的長長洛桑堂桑活佛,簡直恨不得拿出傳說中的天眼神通,將這個頑劣不堪的猴子殺死一百遍。
幸運的是,土登嘉措極為得體的言辭,讓楊猛心里最後一絲的蔑視也徹底消散,進而在神情舉止上都收斂了一些,無論這位活佛究竟有沒有為人灌頂的大神通,其領袖**多年的地位和眼前這份宗師氣度,便已經值得楊猛尊敬。
當然,除了楊猛這一行江湖之人,那幾名**卻都已經早早地跪了下來,對著這位活佛磕頭如蒜,可惜剛剛對楊猛十分客氣的活佛,顯然並沒有對他們也客氣的打算,「今曰傳法,實非有緣,佛即是我,我即是佛,但記佛在心中,爾等一切煩惱痴怨皆可去休……」
袁克定看著費勁了千辛萬苦才等到的活佛,就這麼兩句話便算是將自己等人打發了,不覺有些發愣,不知道這位活佛面對自己等人時,為何連佛祖拈花般的微笑都沒了一個,雖說佛陀無情無欲,但剛剛分明與楊猛兩人很是和諧地聊了兩句,難道是真就沒有緣分至此?
「佛爺佛法無邊,神威如獄,只是我等本就是俗世里的浪蕩客,是在難以領悟如此無上妙法,還請佛爺再宣講一點能救度我等肉身凡胎的佛法……」
要說人比人氣死人,比起袁克定與鐵奎的茫然失措,紅豆館主桐五爺才是人精中的人精,一番台詞般的小話送上,總算惹得心情不是很好的活佛,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一幫紙醉金迷的肉眼凡胎,即便醍醐灌頂,怕是也難以蛻去紅塵俗根……」
雖然因為眾人身後代表的勢力,使得土登嘉措勉強同意了更為正式同時也更加神秘的密宗灌頂儀式,但這位活佛對幾個**的資質,顯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甚至可以說是不以為然的,作為真正統領**的精神領袖,土登嘉措活佛的皮相或許看起來不是那麼令人五體投地,但他的氣度與目光,無疑都是遠超常人的。
幾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大喇嘛,手舞足蹈地圍了上來,在對這幫**們嘰嘰咋咋了半天後,這才由其中一個伸出了手上的缽盂,將其中清澈透明的液體,涂抹在這些即將接受灌頂的信徒頭上。
「好濃郁的烈酒!」
老黎的鼻子抽動了兩下,總算忍住沒有繼續向楊猛獻寶式的賣弄,可對于楊猛來說,恐怕比任何人都知道這高度酒精擦在身上,到底是什麼滋味。
「呀呀呀,這難道就是醍醐灌頂的感覺,簡直就像佛經上所說一般,冰涼清澈直透腦海骨髓之間……」
「咄!」
土登嘉措一聲低吼,眾人只覺好似響雷灌耳,隨後渾身一顫從那種莫名其妙的朦朧狀態中徹底清醒了過來,而等到他們有些不敢置信,試探著伸手模了模好似濕漉漉地頭頂時,卻發現壓根一絲水跡都沒有,只有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做好這一切,土登嘉措又在幾個喇嘛的伺候下,換上了十三陵的密宗法冠,手上那起一枚不知名的獸骨打磨出的金剛杵,在蒲團上低聲地念誦起佛經來。
「這……這是……」
剛剛還一副志氣滿滿的**們,在從其他喇嘛口中得知,灌頂除了剛剛這部分神秘的智慧之法外,還包括授戒與修持秘法的授權,臉色頓時變得苦不堪言。
也就是說,雖然這次灌頂,標志著與土登嘉措這種活佛建立了密宗師徒關系,但以後也必須護持皈依密宗的戒律,如菩薩戒或相應密部都可以,憑信徒自己的虔信程度,選擇一門或多門的戒律奉行一生……
這麼一來,最為頭疼的竟然要數年紀最小的袁克文,「可我這個年紀,還有大好的生活要享受,即便今曰奉行了戒律,可曰後萬一沒能把持住,再犯又該如何?」
幾個老喇嘛臉上出現了怒容,而土登嘉措更是一巴掌猛然拍在旁邊的橋廊上,使得瘦弱的身子從盤坐的姿勢騰空飛起,「為你這等俗夫浪子,念咒說法都是多余,今**心已破佛而出,自然要收回我密宗灌頂的智慧!」
說到這里,土登嘉措的雙掌如鳥翼般舒展飛動,在空中落下的瞬間先是對袁克文瞪了一眼,然後才將雙掌對著他的方向隔空一拍,「偽信我佛者,一切去休!」
袁克文眼楮一翻,忽然如遭雷噬般的抽搐了一下,在眾人難以理解的目光中猛然癱倒在地。
「神猴救我弟弟!」
楊猛搖了搖頭,示意袁克定等人不要著急,而他自己則抬起了頭,與雙目炯炯有神的土登嘉措對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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