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雨青煙情迷離 命不該絕1

作者 ︰ 天涯人小小

夜,無盡的黑夜,皎潔月光,灑在茂密的間,點點碎碎,襯得整個環境陰森恐怖。

「爹……娘……不要扔下琴兒,琴兒會很乖的,不要扔下我……,我好怕,爹娘,琴兒好怕,你們在哪里呀,爹娘……」

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躺在一棵一人抱粗的樹下,陷入半昏迷狀態,卻仍然不停地哭著叫著,很是無助。「好癢啊,好癢啊……」

就著零星的月光,看得見她滿身的毒瘡。連臉上都是,滿身滿臉的抓痕,血水和著膿水流的滿身都是,很是嚇人,連樣貌都瞧不清楚,只隱約看得見,還算眉清目秀。

髒兮兮的身上,一件華麗的綢緞衣服緊緊裹著。衣服上也是泥土血水膿血混雜的一塌糊涂,看不見原先的色調。

小女孩已經餓了一整天了,再加上渾身瘙癢,此時連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唯有急促的呼吸以及偶爾嘶啞的叫喊才能證明她還活著。

突地,一聲狼叫響起。

這突兀的一聲讓小女孩一顫,猛地睜開眼楮,入眼處,一只骨瘦如柴的大狼慢慢走來,似是篤定了獵物跑不了,走的悠閑適宜。

看到狼,小女孩頓時渾身,顧不得渾身的瘙癢以及酸痛無力,拼盡全身的力氣站起來,轉身往後跑,那匹狼眼見獵物跑了,也無多大舉動,顯然是篤定了獵物跑不掉。

等小女孩稍微跑得遠了些,它才猛地追起來,它才不會允許獵物真正跑掉!

不消片刻,他們的距離已不足一丈。

小女孩急中生智,拾起地上的棍子反身一棍,那狼猝不及防硬生生挨了一棍,頓時惱羞成怒,猛地撲過去撕咬,正中小女孩瘦如骨柴的手臂,頓時鮮血淋灕。

小女孩一陣眩暈,倒在地上,也正巧,頭撞在石頭上,暈了過去。

那狼以勝利的姿態,仰天長嚎了一聲,聲音綿綿久遠。而後,慢慢地走過去,準備品嘗這到手的獵物。

張開大嘴,卻在還未挨著獵物的時候,突然倒地不起,掙扎幾下,便毫無生氣。

原來,它已經一命嗚呼了。頸喉出,有液體不停流出。

一個身影慢慢出現。滿頭的銀發,滿身的黑衣,卻偏偏看起來有些英姿颯爽,黑暗中隱約看得見紅光滿面,顯是內功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微風起,揚起她滿面的銀發,銀發飄飛,裹住她的臉,黑暗中看起來,直如鬼魅。

她淡漠的瞟了一眼小女孩,即面無表情撢腳。

她,並無意救她!只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正當此時,昏迷中的小女孩翻身抓住婆婆的衣服,口中喃喃到︰「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我會很乖的……求求你,不要丟下我。」說著說著,豆大的淚水從眼中流出來,和著血水膿水,看著讓人作嘔。

微皺眉頭,她不耐煩的再次看了一眼小女孩。

她的眼楮緊閉著,似乎,她自己也是毫無意識的抓著她的衣服。骯髒不堪的笑臉,其實不搭調的華麗綢緞,潑墨般柔順的頭發此時也是糾在一起。

「可憐!」她暗嘆一聲,繼而一驚,臉上換回森然之色,眸中也閃過一絲狠厲,她什麼時候也會同情別人?想她黑玲瓏一生殺人無數,還從來沒眨一下眼,今天竟對一個從未蒙面的小丫頭心生同情!

甩甩頭,不願再看一眼小女孩,她準備移開腳前行,奈何小女孩抓的很牢,試了幾次也挪不開腳,只好作罷,猶豫再三,抓起小女孩,縱起,飛過,轉眼間,已沒了身影。

第二日,某谷中小屋。

睫毛輕顫,素問琴睜開了大眼楮。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恐怖的夢,夢見自己在荒涼的山林間,被狼追,想到那只狼,忍不住渾身了一下,心有余悸。掙扎著想起身,卻覺得渾身酸痛,左手手臂上,雪白的布條,已被鮮血染成大紅色,隱約的,里面蹦出疼意,應該是傷到骨頭了。

隱約記起,夢中,她好像的確是被狼要到了左臂,澄澈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那場景,是真的?

一陣飯香飄來,小女孩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來,模了模肚子,她才覺得自己已是饑餓難耐。掙扎著起身,她追隨著香味,出了茅屋往右拐,跑進去另一間茅草屋。

桌子上簡單的飯菜,對此時的她,簡直是致命的。不假思索,她直接跑過去用手抓起來就吃,竟沒看到旁邊的老婆婆,也沒注意到老婆婆皺在一起的眉頭。

一雙筷子伸了過來,抬頭,看到皺眉的婆婆,小女孩愣了一下,縮回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轉而又說了聲謝謝,快速接過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

手臂上的傷處,因著大弧度的動作有些崩裂,她疼得皺起了眉頭,也沒一下,只顧著大口大口的吃。

看到這個樣子,黑玲瓏有些哭笑不得,心里的母性被觸動。「真可憐,一定餓壞了」心想,又不能接受自己的心軟,竟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饑餓的素問琴此刻滿腦滿心都是吃,哪里注意到了這些。直到吃飽了,才想起來要好好答謝婆婆,抬起頭,卻哪里還有婆婆的身影?

悻悻的收拾好飯碗,走出茅屋,就驚呆了︰入眼處綠徑通幽,又圓又小的石子鋪成的路兩旁,是綠色海洋!只偶爾一些俏皮的小花似是不甘寂寞露出笑臉,給綠毯添了不少生氣,遠處,柵欄處,圍了一圈花,真可謂繁花似錦,而外圍卻又是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像衛兵一樣保護著里面的一片祥和。

「這是天堂嗎,好美啊!」小女孩喃喃。剛剛只是追著飯香,竟沒注意這般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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