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伢熟練地收拾了泥水匠工具,裝在兩只籮筐里。他跟他的爹娘簡單地道了別,用一根光滑的桑木扁擔挑起他的泥水匠工具,然後對陶子雲說︰「走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出了韓伢的家門口,盧茶話就輕聲地對陶子雲說︰「對這麼個普通人,暫時不要在他面前顯示仙術,但是如果不想這樣一直走到目的地,就先回物序,趕一輛馬車過去。」
韓伢所在的韓河村,去袁落英的家,要經過陶子雲所在的綠風口村,從田間小路過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物序。
「就按照你說的去做。」陶子雲當然不想讓韓伢感到驚訝甚至吃驚,得到了盧茶話的提醒,四個人就從田間小路走向物序。
陶子雲和韓伢有話沒話的閑扯著,一時還沒扯到正題。這下子苔玉提出了一個新的主意︰「在馮公子和李小姐那次沒有成功的婚事中,李府的屋頂也被大風刮到了,有的瓦片掉了下來,沒有掉下來的瓦片,也會有所移動,我覺得李府的屋頂也是漏雨的了,以我來看,這次不妨讓李府也修一修房屋,讓韓伢多做份工,多掙點錢。」
盧茶話心里明白,讓韓伢有這兩份工來做,那是她和袁落英做的好事。她沉默著,等陶子雲來拿主意。
盧茶話還沒有等到陶子雲表態,就听到韓伢在表示感謝了︰「多謝你們了啊!我們無親無故的,有了泥瓦活,還能得到你們的眷顧,走幾里路過去叫我接受這份工,真是讓我感慨啊!」
陶子雲開始對韓伢說起實情︰「其實我們是有親朋好友的關系的,我們先要去修葺的房屋,是帶你做泥瓦匠的師父的舊居。」
「我師父的房屋!」韓伢激動起來了,他堅定的表示道︰「既然是我師父的房子,我的泥瓦匠手藝,都是他教會我的。我給他修整房屋,是要免費的。」
陶子雲趕緊實施說服工作︰「千萬不要!不需要你免費修整你師父的房屋,因為你師父在京城做生意還沒有回來。叫你去修整他的舊居,是我們這幾個人的主意,我們會負責付給你適當的酬勞的。知道你們也是個窮苦人家,既然你在我們的邀請下,給你師父修葺房屋,就需要我們擔負這一份責任。」
「我師父沒有回來,那你們為什麼要給他修整房子呢?」韓伢疑惑地追問陶子雲。
「你師父雖然沒有回家,但是他的女兒回來了。」盧茶話淡淡地插話說。
「袁落英回來了!」韓伢听到這個消息也是很激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沒想到她還有回家的一天。」
「原來你很想和袁落英再次相見呀?」黃苔玉似乎感覺到了一點什麼。
韓伢窘迫地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鼓起勇氣說出了心里話︰「那當然,我師父的女兒嘛,以前去他家見得多了,有了一定的交集。我是喜愛她的,只是她不喜歡我,她和一個書生相互愛戀,我只好黯然退出了。不過她和那個書生,也沒有好結果,她後來被點選為秀女進宮去了。沒想到她如今回來了!」
陶子雲盡量平靜地告訴韓伢道︰「但是我要事先提醒你,你師父的女兒,已經和那個書生成親了,就住在那座房屋里。」
「唉。我還是得接受這個事實。她就象她娘一樣,不僅長得一模一樣,連終身大事都差不多,讓我們做男人的傷透了心啊!」韓伢的這番話,牽扯到袁落英的娘了!
「她的娘又怎麼樣了?」陶子雲適時地追問著韓伢。
韓伢已經說順溜了。順著陶子雲的追問,就一口氣把他知道的告訴了陶子雲︰「袁落英的娘,雖然出身于農家,但是出落得水靈靈的,引得不少富家公子請媒婆上門提親。最終袁落英的娘嫁的是農家出身的泥瓦匠,也就是我的師父。這個結局,讓那些富家公子黯然神傷呀!在傳說中,那些富家公子沒有能夠娶到袁落英的娘,就記恨到了她女兒的頭上,他們當中有人故意引得皇宮中到民間點選秀女的人,把袁落英選進宮去了,讓他們母女、父女無法再次相見。」
「有這個可能。」陶子雲對這些傳說表示相信,他進一步詢問韓伢說︰「可是你知道嗎?和袁落英長得一模一樣的,除了她的親娘,另外還有個女的。」
韓伢驚訝說︰「另外還有個女的!和袁落英長得一模一樣!這個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你說的那個女的是誰?」
陶子雲告訴韓伢說︰「那個和袁落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名叫姜著呢,是差群大客棧的掌櫃牟私寵的夫人。」
韓伢盡量地思索著︰「姜著呢?牟私寵?這兩個人我就沒有听說過了。」
韓伢的回答,讓陶子雲失望極了!
盧茶話眼看冷場了,她對韓伢補充說︰「那兩個人,是桑本原的手下人。」
「桑本原!他就是當年追求袁落英的娘的富家公子之一呀!」韓伢到底還是吃驚了。
「桑本原是當年追求袁落英的娘的富家公子之一。」陶子雲心里有點明白了,「這麼說,是桑本原沒有能夠娶到袁落英的娘,而他又對袁落英的娘念念不忘,所以就有了個和袁落英母女都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來了。可是,他弄來一個和袁落英的娘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麼又讓牟私寵娶到了呢?而他自己,又娶的是別人?真是費解。」
「這個問題怎麼以前沒有人發現?以致于直到如今還是個謎團啊!」苔玉想的問題,想得更遠。
「所以你們就是為了讓我解開這個謎團而來的?」韓伢開始懷疑陶子雲他們的用意。
陶子雲鄭重地對韓伢說︰「當然不是了,因為想找你給袁落英修整房屋,讓他們住得舒適才是最重要的。就這樣聊著聊著,就牽扯出這些事由來了。」
「好吧,我不該懷疑你們的來意。既然修的是我師父的房子,而我是他的徒弟,如果不是我來給師父修房屋,會惹來別人的嘲笑的。」韓伢很快就端正了他的態度。
「不過,既然牽扯出這些事來了,我就想把其中的真相弄個明白。我會抽空去找姜著呢和牟私寵,找他們探個究竟出來。」陶子雲堅定地對同行的幾個人說道。
韓伢想到了他的責任,他對陶子雲義不容辭地說道︰「這是我師父的事,我有義務分擔這份責任,你以後去辦這件事的時候,記得叫上我,讓我和你們一起來完成這個任務。」
陶子雲欣喜地接受了韓伢的要求︰「你能這樣想,實在是太好了,你師父當初沒有看錯你呀!」
他們一路上這樣聊著,進到了物序的院子里。苔玉去學堂把李露兒主僕叫了出來,跟她說起她家屋頂必定漏雨了的情況,說來了個泥瓦匠,想讓他去上屋頂修整瓦片。
「這事嘛,我就不親自回府去辦了,你們到我府上,跟我爹說明情況,讓那個泥水匠及時地把屋頂修好,這才是正事。」李露兒說清楚了她的意思,就要拉著丫環進學堂里去了。
「李小姐,等一等!我們想趕你的馬車去一趟。」苔玉趕快及時地叫住了李露兒。
李露兒想想也對︰「你們趕著我的馬車去我府上,找我爹談修整屋頂的事情,你們真是用心良苦啊!這樣的話,我爹就會答應讓你們請去的泥瓦匠去做那份工的。」
陶子雲一下子就樂了︰「哈哈!李小姐想得多了!不過,不管那麼多了,我們就乘坐她的馬車上路就對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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