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陶子雲送客之後回到客廳,盧茶話很自然地問起了他們詩歌比賽的結果。
說到詩社的比賽,陶子雲一下子就樂了︰「哈哈,詩歌比賽的結果啊,從前我一直得第一名,這次又是在我們府上比賽,他們都不好評我為第一名了,作為東道主,成為第一名,具有評判不公正的嫌疑,所以這次比賽,沒有評出結果來。」
苔玉撇了撇嘴,不滿意地嘀咕著︰「要比賽,就要有結果啊,沒有評出名次來,這樣哪里算是完整的比賽?」
由于苔玉為這次做東道主的結局感到不滿,陶子雲把下次詩歌集會的計劃都透露出來了︰「這個啊,大家說好了,下次到御花園集會時,再評結果出來,因為皇上有意讓大臣們到御花園吟詩作對,這一次的比賽,是早就計劃好的了,所以下次我們才到御花園去集會了,在那里有皇親國戚參加,讓皇家評判,我們就不自己評定自己了。」
「還有一件事,你們知道梁夫人和朱夫人為什麼對苔玉這麼要好嗎?」陶子雲對盧茶話和苔玉提出了一個生活中的問題,不過他沒有賣關子,而是立即揭示答案的自問自答︰「其中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我和她們的相公,總是在傳中詩社的賽詩集會上,分別獲得前三名。」
「哦,知道了。夜深了,我休息去了。」盧茶話起身回她住的房間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梁章鉅和朱士彥就分別坐著轎子趕到了陶府,他們各人還讓僕人抬了一座空轎子過來,他們來到自家夫人住的客房外面,就催促著各自的夫人趕緊上轎回府里去。
苔玉出來勸說道︰「兩位大人不用急,你們和我相公到客廳吃早飯,然後先到皇宮上早朝去吧。等到兩位夫人自己想起床來了。我帶人送她們回府,順便我到你們府上去做客。」
梁章鉅和朱士彥面面相覷,梁章鉅只問了朱士彥一句︰「怎麼辦?」
不等朱士彥回答,朱夫人在房里慵懶地插話說︰「這樣心急火燎地催促,讓我沒有力氣起來。你們听陶夫人的吧,你們先去上朝要緊。等到我們有精神起來了,就帶陶夫人去做客,陶夫人是名聞天下的大家閨秀,去我們那里做客,就是我們的榮幸。你們要是再這樣催促下去,陶夫人可就不依了。」
站在苔玉身邊的陶子雲。和抱著陶瑞姿的苔玉相視一笑,然後勸說梁章鉅和朱士彥說︰「走吧,跟我到客廳吃早飯,我們就上朝去了。夫人們的事,少操一點心,就可以多辦一點官事。」
梁章鉅思索著點了點頭︰「朱夫人說的也對,我們不催促夫人回去了,就可以換得尊貴的陶夫人到我們那里去做客,值得!」
不等朱士彥表態。陶子雲已經走到他身邊,挽著他的肩膀,擁著他走到梁章鉅身邊,再挽上梁章鉅的肩膀。一起走向客廳去了。
沒過多久,他們三個人分別坐著轎子趕向皇宮。
陶子雲坐在轎子里,一邊預想著等會上朝時的情景,一邊從轎子的窗子望著大街上的行人。
一個身影從陶子雲的視線里一閃而過。那個人是李豹!
陶子雲掀簾而出,縱身就追!
然而李豹似乎覺察到了有人追蹤他,他跑的比先前更快了。並且閃身從大街邊的一座府弟的圍牆跳了進去!
陶子雲的僕人抬著轎子跟了過來,陶子雲還在那座府門外察看,只見朱紅的府門緊閉,上方掛著「謹親王府」的匾額,顯然這是一戶貴族人家的府弟!
隨後跟了過來的梁章鉅和朱士彥出了轎子,他們看了看府門的匾額,梁章鉅勸陶子雲說︰「陶大人,都說了上早朝要緊,你卻追人追到這里來了,時候不早了,少管閑事為妙。」
陶子雲遺憾地回答說︰「我實話說了吧,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舊人,他不是個好人!所以我追了過來,要不是他逃到里面去了,我非逮住他不可!」
「算了吧,人上有人,你是詹事府的詹事,可是這里是親王府,就算你知道那個人是壞人,親王可不是在你的管轄之下,你可不能強行進去捉人呀!」朱士彥說得更是直白,過來把陶子雲推進了轎子里。
在朱士彥的吩咐下,三座轎子重新上路,直奔皇宮而去。
金鑾殿里面,個個身居要職,讓一個人身處其中,實在是感到卑微、渺小。
各位大臣向龍椅上的皇上奏報了各人所轄的官務之後,難得的舒了一口氣。皇上卻向各位大臣發出了今天在御花園比賽詩歌的詔令。
現在又不是唐朝,賽什麼詩?大臣中有不少人發出了不願意參與的嘀咕聲。不過有傳中詩社的各位大臣欣然願往,在他們的慫恿之下,各位當天來早朝的大臣,全都勉為其難地移步御花園。
御花園的空曠地上,早已擺好了一排桌椅,上面擺放著的東西,除了文房四寶,還有茶水和各種點心。
大臣之中,不少人是皇親國戚,他們那些人懶洋洋地挨著坐在一起,他們可是懶得寫詩來參與比賽的,好在皇上只是讓他們做評委,評定大臣們提交上去的詩作。
各位大臣在那排桌子邊椅子還沒有坐熱,皇上就帶著他們在湖水和假山之間的花叢間游玩了一番,然後才回到桌椅邊坐下,再讓大臣們即興賦詩,體裁是廣義的詩歌之下的詩、詞和散曲。大臣們把詩作寫在紙上,交到皇親國戚的手里,讓他們來做個評判。
傳中詩社的成員,提交上去的詩歌尤其多,因為他們把昨晚比賽的詩作,都集中到一起交了上去。
這一次,詩作寫在紙上,還把作者名字給遮擋了起來,想讓皇親國戚給一個公正的評定。
眾多的詩作,在皇親國戚手里傳看了一遍,各自寫下了評語和評定的名次。到最後,才交到旁邊的一個亭子里去,做最終的評定。
四周有白色綢縵張掛著遮擋住了的亭子,看不見里面是什麼人,也沒有從里面傳出說話聲來。
皇上帶著各位大臣,在一邊的桌子邊聊天喝茶吃點心,等了近半天的時間,亭子里面才傳出結果來,獲得第一名的是一首題為《行經村居》的詞。
「為什麼是《行經村居》得第一名?」大家圍繞著這個話題,議論紛紛起來。
陶子雲心里也明白,在大臣們眾多的詩作中,不一定是那首詞算是寫得最好的,在他的作品中,也不一定算是寫得最好的!
《行經村居》是一首舊作,在山陰當年的七夕晚會上,他還給京城過去的大公主、將官和當地圍觀的百姓們,在彩台上演唱過那首詞。剛才因為要即時多寫幾首來參賽,他把那首舊作也默寫下來交了上去。
最後皇上發話了︰「各位愛卿,不要有什麼分歧了,依從我們兩位公主的最終評定吧!大公主從遠方回來省親了,在亭子里作終審的,就是大公主和小公主!」
一听皇上這話,各位大臣紛紛起身,對著皇上和亭子重逢的方向跪拜起來︰「恭迎大公主回宮省親!皇上萬歲萬萬歲!公主千歲千千歲!」
皇上對大臣們發言說︰「各位愛卿平身!現在讓兩位公主出來見見各位愛卿!」
各位大臣同時起身,站立在皇上的前面。亭子的綢縵掀開了,兩個白紗蒙面的姑娘出現在大家面前,她們就是大公主和小公主。
皇上口傳諭令道︰「《行經村居》的作者,出來接受公主的召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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