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種沒有選擇余地的要求,陶子雲敷衍妹妹說︰「等我有空就教,沒空就沒有辦法了。」
「你有不有空,我是看得到的,看到你有空,你就要教我,就這樣說好了啊!」妹妹陶安賽說著,向陶子雲伸出了食指︰「拉勾為誓!」
陶子雲遲疑了一瞬間,感覺有點象陷入了妹妹設置的陷阱,不由自主地伸出食指和陶安賽拉勾為誓。
看到妹妹走到廚房那邊口洗臉去了,陶子雲把洞簫插在身後的腰帶上,把《樂經》放回懷里,他從堂屋牆邊的碗櫃上把菜端到飯桌上,當然,還裝上了飯準備了筷子。
陶子雲又從懷里舀出《樂經》來看,書里說,象書里說的那樣演奏出仙樂,可以「撒豆成兵」但是要新鮮長成的豆粒,這個季節,播種沒有多久,還沒有長成新鮮的豆子,只有等候了。
陶安賽來到飯桌邊,看著哥哥坐在飯桌旁的長凳上,邊看書邊思索,她就默默的吃著早飯,沒有干擾他,勉強吃完那碗飯,收拾碗筷去廚房洗滌去了。
「誰在家里啊!」門外傳來了呼喚聲。
陶子雲猛然驚醒,把《樂經》放回懷里就走出去看︰「我在家里!哦!終于等到你來了!」
來的就是昨天那兩個人——黃家老爺和他的管家,他們把馬車趕進了院子里。
「沒錯!就是你!」黃老爺確認來對了地方,從馬車上取下一卷長鞭炮,在他手上燃燒著的煙鍋上點著了,就在院子里燃放起來, 啪啪的巨響,驚嚇得他家的幾只雞咯咯的鑽回了堂屋角落的雞籠里。
「黃老爺,你何必弄得這麼隆重呢!」陶子雲在鞭炮聲中,把黃老爺主僕請到堂屋中坐下了。
「小意思,這個不算什麼!」黃老爺擺了擺手,輕描淡寫地回應著陶子雲。
「我向在外面田地里勞作的鄉親們問路,才打听到你的家在這里。」管家沒有一直做局外人,「你家里人去忙什麼事去了?」
「哦!太麻煩你們了,何苦勞累的找過來呢,不道謝也沒什麼要緊,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陶子雲感到有點過意不去,一邊從碗櫃里舀出茶壺、茶杯,給他們倒上了白毛尖茶,一邊回答他們︰「我爹去學堂教書去了,我娘去買點小東西,我和我妹子在家。」
陶妹妹安賽進來問候他們說︰「你們是誰?怎麼認識我哥哥?」
不等黃老爺主僕回答,陶子雲就告訴他妹妹說︰「妹妹啊!他們就是我剛才給你說過的客人,你做飯去吧,我們留黃老爺他們在家吃飯!」
看到陶妹妹應聲去了廚房,黃老爺沒有客套的說什麼,他想的是有什麼吃什麼,何必輕輕地我走了,不吃一點東西?
黃老爺喝了幾口茶,四下打量著屋里屋外︰「你們家很清貧啊!管家,給他們準備的禮物舀進來吧!」
管家答應了一聲,走到院子里的馬車旁,躬身從里面搬來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了他們眼前的桌子上。
「唉!你叫我怎麼說呢?好象我救人,就是為了貪圖你的禮物似的。」陶子雲是手足無措啊!「我是不想收的,先放著吧,你們回去是得帶回去的!」
如此互相客氣了好一會,黃老爺見陶子雲死活不收,就勸他說道︰「陶公子啊,你是不當家不知道菜米貴,這禮物你要是不收,就是不懂得為你爹娘分憂啊!」
唷!還有這等罪名,陶子雲看到妹妹安賽從廚房來到了堂屋里,知道他已經燒好了米飯,她是閑著沒事的了,就把難題推給她了︰「妹,我救了他家公子,他們就送來了禮物,你說收就收,你說不收就肯定不收的了。」
「你救他家公子的事,昨晚我听說了,好吧,禮物是我收的,和我哥無關。」陶妹妹把東西都搬到她的房里去了。
黃老爺和管家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地哈哈大笑,黃老爺嘖嘖稱贊道︰「你家妹子真是機靈,東西是她收的,和你無關啊!陶公子沒收我們的禮物,我們仍舊欠著你一份情啊!」
「欠沒欠情都沒關系,我不求你的報答。」陶子雲很淡定地說。
「餃環結草,知恩必報,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們欠下了人情,心里感到不安啊!」黃老爺感慨不已。
「不用在乎那麼多,不要緊的。」陶子雲對黃老爺感到親切起來,「黃老爺知道的不少啊!都讀過哪些書啊!」
「書倒讀了不少,讀到二十歲行了戴冠禮,因為秀才都沒考中,就繼承父業,專心經商了!」黃老爺說著搖了搖頭,苦笑不已。
說到讀書,說到經商,陶子雲已經完全提起了興趣,就和黃老爺天上地下,海闊天空地聊起天來。
陶妹妹安賽從房里出來,在旁邊一直听著,也不插話。直到看到陶母回來了,她才跑出去接過陶母手里的東西,到廚房里去了。
陶母手上空了,就直接到堂屋里來見客人。
黃老爺听陶子雲說回來的是他的娘,也很熱情地和她聊起了家常,在旁敲側擊中,知道了陶子雲還沒有意中人,更沒有訂婚,他心中就打定了主意。
等到陶子雲的爹回來了,就是陶父跟黃老爺暢談天下了,陶母順勢抽身出去,和陶妹妹在廚房忙炒菜了。
「多虧你家公子啊,要不是昨天他及時救了我家公子,問題就嚴重了!在你家公子的及時救治之下,昨晚回到家里,敷上蛇藥,就完全好了,今天他又帶著書僮出去踏青去了!」黃老爺覺得很幸運。
「昨晚回到你家還有蛇藥?那麼及時?」陶父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叫黃崇榜,縣城的‘幫閑藥鋪’和‘幫閑當鋪’,就是我開的,當然有藥。我家公子這次月兌險,全靠你家公子的及時救治,因為咬人的是一條黑質而白章,觸草木盡死的那種異蛇!不必說它的蛇毒的利害,只是它走過的地方,踫到的草木都要枯死!」黃老爺說起來,還是心有余悸。
「沒想到我兒子這次做了一件好事!」陶父也感到欣慰。
「吃飯了,吃飯了!」陶妹妹端著炒好的菜出來了,因為有所準備,雞、鴨、魚、肉都有,陶母還搬出了存放了幾個月的烈酒!
全部人都圍坐在了桌子邊,黃老爺只喝了一口酒,就想起了一件事︰「在喝酒之前,我想說一件事,不然喝多了再說,會以為我是說醉話。我家有個到了婚嫁年紀的女兒,長得很不錯,我對她的未來一直不放心,遇到了陶公子,她就有了歸宿了!因為我覺得你家公子,各方面都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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