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里,十二,三歲就結婚是很正常的,不過楚飛可不這麼認為,別說十二歲了,就是十六歲也只是個發育不健全的,他可做不出那麼禽獸的事情來。
一夜,任紅昌都依偎在楚飛的懷里,听他講著自己從來沒听過的故事,什麼孫悟空三打白骨精了,哪吒鬧海了,很多很多……
句注山的人都認為象任紅昌這樣的女孩子最後肯定是要嫁給他們的少將軍的,所以就算看著任紅昌一大早從楚飛的房里也只是曖昧的笑了笑。
王越已經打點好行裝,正如提前說好的,得到了丁原的消息,他就要南下洛陽了,這一事已經耽誤了多日……
山下,很多人都來送王越一行三人,楚飛還特意準備了一架馬車,雖算不上豪華,但也極為舒適,畢竟現在九英還不能騎馬,而且你怎麼忍心讓老人家忍受風寒。
看著這精神矍鑠的老頭兒,楚飛還真有些舍不得他,從自己重生以來,就和這老家伙掛上了關系,接觸了這些時日才發現,這個人並不想自己印象中的那樣,只看他交友廣闊,和藹近人,就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車前,九英和任紅昌一對玉人顰亭而立,任紅昌此時神情很不自然,象是要哭了一樣,楚飛沖她笑了一下,她才好了一點。
和任紅昌不一樣的九英則時而看向遠方,時而偷瞄楚飛一樣,弄的楚飛很想笑,心道,這真是個要強的姑娘,看樣子日後她肯定還要找我點小麻煩啊。
除了這三人楚飛還特意派了一只耳和二十個精挑細選出來的機靈人隨行,在外人看來,這些人多半是為了保護任紅昌這個的少將軍夫人的吧,其實真正背後的目的,只有楚飛和一只耳知道。
早在前幾日里,楚飛就特意交代過一只耳,告訴他將要派他跟隨王越去洛陽,另外精挑出一些機靈的人一起去,密切的留意洛陽的一切動態,有用的沒用的情報統統收集上來傳遞給自己,而且楚飛的這個想法沒有隱瞞王越,他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這讓王越很高興,密議後還給一只耳改了名字,叫劉羽,字長德,這樣就更有利與他在洛陽的活動了。
此時天上泛著陰郁,無風,有些細微的雪花飄落,誰也沒想到這個時節居然會下雪,使得人離別的愁緒更加強烈。
王越和呂布說了好會話後,楚飛才走了過去,呂布知道王越居然和自己的祖父有舊後就變的十分的恭敬,而且他是很的服了王越的劍術,他自問在馬上不會這麼輕易輸掉,但步戰,他很難與這老頭兒抗衡。
「王老,此一別,不知相逢何期了。」楚飛的語氣有些傷感,感懷與王越,也感懷與任紅昌。
「呵呵,懷遠莫要做那小女兒姿態,老夫與洛陽靜觀懷遠的成就。」
王越爽朗的笑著說道,這到是極大的緩解了楚飛的情緒。
望著滿天越來越密集的落雪楚飛突然長聲吟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誰也沒想到楚飛居然在這個時候詩興大發,雖然此時七言體還是個陌生的存在,不過在場的人多是不識字的,又有幾人能分辨出好壞,只是感覺听著卻很入耳。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不只王越一個人喃喃的默念著這詩句,就連呂布,高順這些人也都垂著頭感受著這意境。
「天下誰人不識君,哈哈,何等的豪氣,老夫謝過懷遠了,諸位請回吧。」王越很開心,開心與楚飛送他的這幾句詩,一句天下誰人不識君道出了王越多年來的苦悶,這或許是另一種認同吧。
王越走了,可還沒走出多遠,任紅昌突然騎著那匹楚飛送給她的小紅馬跑了回來,到了楚飛身前跳下馬來很輕的說道︰「九英姐讓我跟你說聲謝謝。」
說著這小丫頭又從懷里逃出個拳頭大小的東西塞到楚飛的手中接著說道︰「這是我娘留給我的,說是爹爹當年留下的遺物,也不知做何用處,少將軍請替奴家保管著吧。」
楚飛看著任紅昌那眼眶里含著的淚水,淡淡的一笑,伸手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秀兒要好好照顧自己,等著我去洛陽接你。」
說完將任紅昌攬在懷里,輕輕的吻了她額頭一下……
伊人已去,風雪模糊了背影,也模糊了楚飛的心……
「不想懷遠到是個風流情種啊,哈哈。」呂布話打斷了楚飛的思緒。
楚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樣道︰「奉先沒听過人不風流枉少年嗎?」說完也不理他,招呼眾人策馬回山。
「哈哈,好個人不風流枉少年。」呂布也不生氣,哈哈大笑著策馬追了上去。
回了山其實大家都發現似乎少將軍身邊的人少了很多,不錯,唐周已經秘密的離開了這里,楚飛將唐周帶回來的金餅分出了一部分讓他帶回太平道,並且將自己這里的劣質馬選出了一部分也讓他一並帶走,至于回去怎麼說,怎麼做,唐周很明白,根本不需要楚飛過多的廢話,本來楚飛的意思是讓裴元紹一並回去算了,結果這貨死活不走,問他理由也不說,也就暫時留在了山上。
麴義這幾日里也失去了蹤影,不過山上的人並不在乎,只要少將軍在,他們心里就有底兒。
楚飛將馬鐙的事情告訴了麴義,這家伙象瘋了一樣痴迷上了這東西,說可以根據這個開創出新的騎戰之術,楚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能弄出來,不過據說他曾經在涼州多與羌人交戰,估計應該可以吧,于是特別選拔了一百人交給他盡心秘密特訓,這些人的訓練地點都是秘密的,楚飛可不想把秘密透露出去。
此時雖然下著大雪,但句注山的人都在忙碌著,因為他們楚少將軍要走了,要去做真正的將軍了,有些青壯已經被選中成為少將軍的親衛,這對與普通百姓來說可是個天大的機會,弄不好以後也能混個軍職回來,那就光宗耀祖了。
所以現在山上很多人家都在為自己家的兒子,丈夫或者是父親準備著行裝,有慶幸,也有傷感。
楚飛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了屋子里說是要補覺,其實為了什麼誰都知道,呂布等人也不打擾他,相邀著去喝酒了,本來句注山是不允許隨便喝酒的,不過這些人來了這規矩還真是管不到他們。
躺在床上感受著那突然的孤獨,楚飛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上輩子是孤兒他就已經很討厭這種孤獨感,這一世遇到了楚雲,王越,李彥,任紅昌,這些人讓他有了家的感覺,可現在,為了某些事情,都一個個的離開了,不過楚飛相信,有一天他們還會在一起的。
迷糊著,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是板兒牙的到來才讓他清醒了過來。
楚飛已經決定帶著曹獨眼兒離開,這句注山就交給板兒牙打理了,幾日里板兒牙也在逐漸的適應著這一角色。
「板兒牙哥,出什麼事了嗎?」楚飛模了把臉打著哈欠說道。
「少將軍,那兩個家伙招了。」
「哦?全招了?」
「全招了,而且說的都一樣。」
「很好,哈哈,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原來這些日子里,楚飛將王選那兩個死忠交給了板兒牙處理,起初這倆家伙死硬,後來板兒牙按照楚飛交他的辦法,供著他們吃,供著他們喝,就是不讓你睡覺,天天輪換著人看著,看你要睡覺上去就是一巴掌,後來扇巴掌不醒,沒事,外面有一大桶冰涼的冷水,直接把你人扔進去,總之就是不讓你睡覺,到第三天,倆人就都挺不住了。
起初倆人招的東西還有些出入,不過在板兒牙頗為變態的拷問下,終于拿到了最後的答案。
「說吧,他們招出什麼來了。」
「唔,他們說那王選應該是逃到馬邑去了,據說他跟馬邑的駐守將軍很有些交情,而且那個張之義也應該被帶了去,他們說張之義的背景很神秘,具體是哪個世家的人還說不清。」
「馬邑啊……。」楚飛洗了把臉後喃喃的念道,呂布通知我要去馬邑,這還沒去就給我送上了一道題目啊。
「板兒牙哥,那兩個人殺了吧,干淨些。」楚飛說道,在他眼里那兩個人已經沒用了,能夠死忠與對方,現在就算他們想叛離,他也是不會接受的,活在這里,就不要在自己身邊安放這些不安全的炸彈。
「喏。」
板兒牙領命剛要出去楚飛又說道︰「通知一下大家,明天我就出發去馬邑,讓大家都做好準備。」
楚飛想著王選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這個人活著自己會很不舒服,若不能親手殺死就好象心頭始終壓著塊石頭一樣,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了某個電影中的一句話。
你不死,我睡不著啊……作者寒江觀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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