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楚飛坐在那里,將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寫在了紙上,任紅昌在一旁靜靜的研著墨,目不轉楮的看著緊鎖著眉頭的楚飛。
這紙張在這個時代可是奢侈品,等閑人家都是用不起的,尤其是這十分整潔的左伯紙,都是上層人士才用得上。
在掩月樓大家並沒有駐留多長時間,楚飛可是謝絕了月姑娘想侍寢的好意的,曹操到是很想成為月姑娘的入幕之賓,可惜啊,人家就是沒看上這曹黑子,曹操雖然有些郁悶,但也不至于為青樓之事氣憤,這個人就是這麼的灑月兌。
至于郭嘉和許攸自有曹操和高堂隆招呼,要說楚飛想不想招攬這兩人,那是十分想的,但是這一晚上他都發現這兩人對自己並不是很熱情,而自己好像也提不起太大的興致,完全不象遇到徐晃這些人那樣,說不出問題到底出在了哪里。
紙上寫滿了東西,最近發生的事都被他寫了上去,包括唐周蒙原和賈詡的失蹤,經由郭嘉滇醒,他發現這些事好像都是有聯系的,但是那一絲聯系的線自己還沒有抓到,尤其是那南陽鄧展,他可以肯定鄧展絕對和太平道不是一路的,那這究竟是誰派來的呢,和祝道一起發難,難道是衛家?只為了報復而來?不對,如果沒有聯系他們怎麼時間配合的如此默契,一定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來,抬頭一看任紅昌還站在那里,楚飛笑了一下站起身來說道︰「怎麼還不去睡,我這一時竟想昏了頭了。」
「睡不著,看你發愁我就睡不著。」任紅昌嘟著小嘴說道,模樣十分的可愛。
「哈哈。」楚飛笑著一把把她攬在懷里說道︰「這些事遲早我都會處理好的,要不叫人準備些夜宵你陪我吃吧。」
「好啊,要不……和九英姐一起吃吧,她肯定沒睡。」任紅昌很高興的說道,晚上等楚飛回來就沒怎麼吃飯,現在正餓著呢。
「唔,這麼晚了她還沒睡嗎?也罷,我去吩咐人準備,你去九英那里等我吧。」楚飛說道,不明白任紅昌非要什麼事都拽上九英,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和九英也很熟了,一起吃個飯而已,正好也給她補一補。
另一邊,荀攸和郭嘉辭別了曹操和高堂隆回到了住處,二人也沒有馬上睡去,而是弄了些煮豆子又喝了起來。
「公達,剛剛你為何要阻止我說話呢?」郭嘉想起掩月樓的事問向荀攸。
荀攸仰頭灌下一大口酒才嘆道︰「說不好,只是感覺這楚懷遠似乎有些過于沉穩,感覺上如果說多了對咱們自己不好。」
郭嘉訕笑了一下說道︰「公達你過慮了。」其實郭嘉明白荀攸的想法,荀家在潁川可是大族,荀家的人自然是眼高于頂的,若不是因為自己在潁川書院還算出眾,估模自己也能入了荀家人的眼。
郭嘉是寒門士子,不似荀攸大家族出身,平日里自己的衣食住行還可以解決,但是說每日里大魚大肉喝酒尋歡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太奢侈了,不過荀攸這些好友從來不會提這事,總是有各種借口帶著郭嘉一起出去鬼混。
「奉孝覺得楚懷遠這人如何?」荀攸也不理會郭嘉的話問道。
「看不透。」
「看不透?怎麼說?」
郭嘉拈起一粒豆子,悠哉的扔進嘴里,慢慢的咀嚼著,好半天才半眯著眼說道︰「試問有誰能在如此年紀里做出如此多的事,塞北斬燕荔游,統數千人馬就敢拒鮮卑數萬大軍,入洛陽那些小事就不說了,當街斬殺宋典,組建錦衣親軍,現在又弄出了太平道的事來,試問我所知的人里還沒有此等人物吧,年僅十七歲,便封侯拜將,何等的榮光。」
荀攸听著郭嘉娓娓的說著,一直等著說完才笑著說道︰「奉孝可是有投靠與他的想法?」他的這個他說的正是楚飛楚懷遠。
「哦?公達啊,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我的想法嗎?」郭嘉也大笑了起來︰「再看看吧。」
良久兩人都沒在說話,只是靜靜的喝著酒吃著豆子,過了許久後郭嘉才悠悠的說道︰「公達,我們離開洛陽吧,趁還有機會去看看這大漢的江山。」
「奉孝為何如此說?」荀攸沒想到郭嘉會這麼說,當初來洛陽也是郭嘉的意思,現在要走也是他提出來的,所以會疑惑的問道。
「如果這太平道真如楚懷遠所說,這天下恐怕就要大亂了,趁此時機多走走多看看吧,以後恐怕是看不到了。」郭嘉有些頹喪的說著。
「唔,你這麼說到也在理,不錯,那就這麼決定吧,明日你我便即動身如何。」
「好。」郭嘉笑道,將手中之酒一飲而盡,望著窗外的月色心里想著︰楚懷遠啊楚懷遠,你識破了太平道的事情,是否也算到了他們起事在即呢?若你能平安渡過,我到不介意為你謀劃一番啊。
夜,是靜謐的,夜里,也是事情發生最多的時候。
袁術此時快要氣瘋了,家里的東西都被他砸了一大堆,任紅昌沒有弄到手就算了,現在接到匯報說劫持蔡琰的人手竟然全軍覆滅了,听聞竟是那楚懷遠回洛陽時踫上了順手給解決了,這讓他如何不氣,自己的兩手準備統統落了個空。
鄧展已經被送出了洛陽,既然被人認了出來就不能再留下來了,袁術很害怕鄧展被人抓住連帶把自己也了出來。
「楚懷遠,我袁公路若不殺你誓不為人。」袁術砸碎了手里的瓶子大吼著喊著。
角落里何站在那里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袁術,他現在對袁術是真的有些失望,甚至于絕望,這真就不是個能成大事的人,也幸虧他留了後手。
「何伯求,你不說還安排了接應的人嗎?接應的人呢?就一個封像個傻子一樣自尋死路?」袁術發泄夠了轉過身厲聲的問向何。
何根本不怕袁術,一聳肩很無奈的說道︰「我也在找他們,我還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給我找到他們,我讓他們誰都別好過了。」袁術說完摔門出去了。
何看著一屋子的狼藉,自嘲的笑了笑,出去喚了下人來打掃,他則一個人從角門而出,直奔許攸家去了。
此時的許攸也沒閑著,身為大將軍府的幕僚,他的待遇是極好的,何進給他弄了套宅子,還置辦了不少的下人供使喚,不過許攸這人好清高,並沒有要那麼多的下人,只留了個老管家,兩個丫鬟,三四個男僕。
暖堂里,下人準備了些點心和一壺老酒,許攸正襟危坐的,對面坐著的則是袁紹袁本初,這位實際上和袁術是一個爹生的袁家庶子。
袁紹的身世很少有人知道,只以為是袁術的大伯的兒子,其實袁紹確實是和袁術一個爹生的,只不過袁紹的母親地位低下,只是個普通的婢女,鑒于袁術親娘的強勢,沒辦法就把袁紹過繼給了袁術的大伯,這才有了嫡子庶出之別。
這些許攸這些人當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只當袁紹是袁家的庶子而已,但是袁家一直沒停了對袁紹的支持,要不他也不能稱了大將軍府的屬官。
「本初說那鄧展是南陽人?」許攸嚴肅的問向袁紹。
「不錯,而且和公路早年便結識了。」袁紹同樣很嚴肅的說道。
「嗯。」許攸捋了捋下巴上的幾縷胡子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頭說道︰「如此看那楚懷遠家中的事到是和他月兌不了干系,就怕封的事也和他扯上了。」
「子遠為何如此說?」袁紹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許攸听到袁紹問話,嘆了口氣說道︰「公路好,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听聞那楚懷遠近身有一女子,容貌十分出眾,前些時日他與衛家的事情就是因此女而起,我估模著,鄧展入楚府的目的就在此女身上了。」
「哦,子遠說的是,不過那封的事又怎麼說?」袁紹繼續問道。
「封的事我還不清楚,但是兩件事在時間上能默契到這種程度,說兩事沒有干系,說出去也沒人信吧。」許攸很自信的給袁紹解釋著。
听完這些話,袁紹笑了,他知道該怎麼做了,心道,袁公路啊袁公路,你可該滾出洛陽了,該是我的東西我就一定要拿回來的。
許攸看著袁紹的樣子,似乎明白了袁紹的想法,咳嗽了一聲說道︰「本初啊,楚懷遠有句話說的好啊,本是同根生,有些事不要做但過,過了反而不好,你能明白嗎?」
袁紹一听,馬上就明白了許攸的意思,會意的點了點頭︰「多謝子遠提醒,紹明白了。」
看袁紹如此,許攸滿意的笑了。
這時有下人來報說何求見,許攸與袁紹相視一笑,心里都明白何來是干什麼的。
「本初與我去迎迎伯求。」許攸說著站起身來。
「正當如此。」袁紹笑著也起了身,大聲說道,他真的很開心,似乎幸運奠平終于倒向了他這邊……
(慶祝一百章了,前天上傳的時候出了點問題,已經調整好了,書城的我弄不了,沒權利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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