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御花園激戰二
這女人真是好膽量!
「既然如此,七夜,你以為如何?」
太皇太後收住動作,眼中的精光大盛,臉上帶著一股濃郁的期待,定定的望著七夜。舒愨鵡
「回太皇太後,七夜是個俗人,對誦經念佛之事沒有多大的興趣,所以也談不上有什麼感悟,不過七夜以為,太皇太後若是誠心禮佛,敬佛信佛,憑著這般信仰,佛祖便會留在娘娘的心中。」
七夜回答得很坦然,不卑不亢的語氣倒是讓太皇太後十分的滿意,「七夜丫頭,你倒是會說話。」
「璃夜郡主這話可說不過去啊,縴縴記得璃夜郡主去年不是在皇家佛塔禮佛長達一年的時間嗎?如此,璃夜郡主不應該也有一番感悟嗎?不然,豈不是辜負了陛下的一番心意?郡主可莫要謙虛了!」
沒等太皇太後的話落下,一道溫婉略帶著輕笑的聲音傳來。
「是啊,差點忘記了,璃夜郡主去了皇家佛塔呆了一年呢!」
「沒錯,我也想起來了!」
「對,今天正好給大家談談你在皇家佛塔都有什麼收獲!」
「但願不會辱沒了陛下的希望!不然,那可就……」
那道聲音落下,耳邊立馬也傳來了幾道疑惑的聲音。
七夜當下心底略微一沉,徐然抬起頭,循聲望去,只見宋縴縴正一臉陰冷的望著她,眼中的敵意甚是濃郁,想來肯定是記恨之前的事情了。
這女人似乎傾心于北璃赤,北璃赤將她打發給北凌齊,想必她心中自是有些怨恨,然而,當初她跟北凌齊表現出來的恩愛樣子,眾人早已經將他們看成了一對。所以,當初這女人似乎還想拒絕北璃赤的賜婚,最後,倒也是無話可說了。
七夜現在倒是有些郁悶,原本將這風惜月弄進齊王府,本來就是想讓這兩個女人斗個你死我活的,然後也趁機牽制著風宋兩家,如今風家卻是馬上要完蛋了,如此一來宋府豈不是不了得了?況且,這宋府似乎還有點背景,若是他們真的有西域聖山作為靠山,那麼,要動他們,恐怕也是不容易的!這一點上,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還有她旁邊的宋縴蓮,恐怕也是來者不善,今天她是要成為眾人攻擊的對象了,這些女人可都是參加選秀的,自然是惦記著那赤帝陛下!
想到這里,七夜心里不禁暗暗的罵了北璃赤好幾遍!
她又沒有真的在那什麼皇家佛塔禮佛,能有什麼屁感悟?
這女人明擺著就是想讓她出丑,不過,那是做夢!
「縴側妃此話差矣,我七夜雖然禮佛一年,但可不曾去研習佛經。如今大中原局勢緊張,戰事連連,我誠心求佛祖保佑我大夏,哪有時間去研習佛經?況且,陛下可是讓我七夜去禮佛,可不曾跟我七夜說要研習佛經,如今陛下都不見得責備于我,倒是見你們幾人指責起我來了?」
「璃夜郡主這話可言重了,我們不過是隨便聊聊罷了,何必當真呢?不過是讓郡主談談感悟而已,真沒想到郡主竟然如此誤會了縴縴,既然郡主如此不高興,那縴縴誠心向郡主道歉便是了。」
說著,宋縴縴竟然站了起來,對著七夜施了一個大大的禮。
七夜眼底頓時一沉,這女人分明是暗指她欺負人。
听著七夜這話,宋縴縴當然是心中大大的不爽,然而一收到旁邊蒙著面紗的風惜月投來的一個不屑嘲笑的眼神,這會兒才咬牙切齒的壓下心中的火氣,冷然瞪著七夜。
「是麼?就你那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不就是為了去年你自己技不如人丟人一回了麼?願賭服輸,想不到你竟是這點度量,現在想趁機報復嗎?哼,這點小女人之間的爭斗我七夜雖然不屑,但是我絕對不會怕了你們。誰若是敢把心思動到我身上,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冰冷陰厲的聲音听得眾人微微一顫,頓時也悄悄的收住了聲音。
七夜可懶得跟這些女人繞著彎明爭暗斗的,她需要的是,是最直接的打擊她們,或者震懾她們!
「你……你真……」
這話一出,
宋縴縴臉色頓時一變,想不到這女人竟然還敢這般說了出來!
「想來縴側妃是對這佛道頗感興趣,既然如此,不如下次陪皇女乃女乃去皇家佛塔禮佛靜修幾個月也好啊,皇女乃女乃,您說是不是?」
不等宋縴縴應答,淨月公主那輕笑聲悠然傳來,清亮透徹的眸子里透著幾分冷意,似笑非笑的望了宋縴縴一眼,然後才轉過頭看向上方的太皇太後。
聞言,太皇太後才笑了笑,「那可不成,淨月啊,縴縴現在可是懷有身子,哀家可是很盼望哀家這位孫子的到來!哪能讓縴縴隨哀家去那里清修?好了,今天哀家也就是心血來潮罷了,這講經也非你們年輕小姑娘喜歡的游戲。哀家有些乏了,淨月,你就替哀家好好招待一下她們吧。」
「好的,皇女乃女乃既然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不然把身子熬壞了,淨月可是要心疼的。」
北淨月說著,便招手讓身後的幾名宮女扶著太皇太後離開了。
然而,眾人卻是明白,好戲才僅僅開始而已。
果然,太皇太後才剛剛退下,一道道欣羨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縴妃娘娘真是好福氣,如今都懷上小世子了。’
‘可不是,听說齊王殿下馬上就要立娘娘為王妃了!’
‘是啊,這真是讓人好生羨慕!齊王殿下對縴妃娘娘真好!’
听著這些話,宋縴縴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笑道,「本妃都是承了王爺的情,各位姐妹也會覓得一位好郎君的。」
說這話的時候,宋縴縴卻是得意的掃了旁邊的風惜月一眼,然後才看向了一臉冷淡的七夜,美眸里分明浮起了些許的寒意。
「跳梁小丑,不過是仗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時候,一道不屑的譏笑聲響起。
七夜一听,當下也有些詫異,連忙抬起頭望了過去,這才發現對面的風惜月已經拂袖而起,那美眸里沁著一股冰冷。
「風惜月,你說什麼?」
宋縴縴美眸一寒,尖銳的聲音里伴著一道咬牙切齒。
「說什麼你剛剛沒听懂嗎?哼,王爺也不過是顧及你月復中的孩子罷了。」
「風惜月!你可別太過分了!平時在府中我宋縴縴讓了你,那不代表我能夠任你欺負!這好歹也是王爺的還在,不想你這個丑女人,王爺連踫都不屑于踫你!」
「哼,真不知道那些人是瞎了眼了,竟然還將你說成是大夏的美女,你除了那些女人的才藝稍微精通一點,有幾分姿色,真不知道你哪里配得上美女這兩個字,看你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潑婦的樣子。」
風惜月眼中充滿了不屑,絲毫沒有在意宋縴縴那般的辱罵。
事實上,她今天早上剛剛進宮的時候,便已經與爺爺風越見過了,風家的事,她自然也知道,而,是誰這麼想置風家于死地,想必除了這宋府應該沒有別人了!這些年,宋太傅等人彈劾風越已經不止一兩次,誰能保證不是他們處心積慮的將風家整下去呢?
如今風家大勢已去,今天之後,恐怕連她風惜月也會寸步難行!這女人勢必也會更加變本加厲的羞辱她!
自從她毀容,手腳手上行動不便利之後,暗樓便沉沒了,直接將她這顆棋子拋棄,若不是師兄金宇楠的堅持,讓她以潛入齊王府收集消息為理由,她這條命恐怕都沒有了!
嫁入齊王府本就不是她願意的,如今這女人竟然暗中嘲笑她,她豈能讓她這麼得意?非要讓眾人都知道她這偽裝的可憎面目不可!
……
隨著兩人那相互冷嘲熱諷的聲音響起,眾人倒是愣了下來,一時之間,周圍的氣氛顯得有些詭譎了起來。
七夜那清冷淡漠的臉上染著一道高深莫測的冷笑,出現這種戲碼,她如今自然是最想看到的,可惜的是,隨著風家的沒落,這風惜月恐怕也不會再是宋縴縴的對手!
對于宋縴縴的莽撞,坐在一旁的宋縴蓮早就皺起了眉頭,好幾次想阻攔都被宋縴縴不領情的甩開了。宋縴蓮不禁冷下眼神,暗暗罵宋縴縴蠢!
「縴姐姐,這里是皇宮,你不至于為了這
女人而丟了形象!」
宋縴蓮一把將宋縴縴給拉了回來,微微寒著聲音道。
「是她先出言不遜的!不然何以至此!」
宋縴縴呼呼的喘著氣,瞪著站在自己跟前一身冷漠不屑的風惜月,雙拳緊握,顯然氣得不輕!
七夜擱下手中的茶杯,有些意興闌珊的起身,她可沒有心思跟這群女人耗著,太皇太後的目的達到便撤退,她也懶得看這群女人演戲。
「七夜,你要回去了嗎?」
見到七夜起身,北淨月也跟著站了起來,清淡的眸光淡淡望著七夜。
七夜點了點頭,「府里還有些事情,有空我再來找你吧。」
淨月公主轉過頭,掃了眾人一眼,頓時也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嘆息道,「那好吧,今天皇女乃女乃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選妃並非陛下皇兄的本意……不管怎麼樣……我相信陛下皇兄一定是最寵愛你的,七夜,我永遠站在你這邊!一定不會讓皇兄欺負你!」
北淨月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麼,除了為七夜感到委屈和心疼,她真的無能力!
「謝謝了,公主!你的恩情,七夜定會銘記在心。我回去了!」
說著,便大步的越過了位子,看都沒看眾人一眼,提著步子便往前走了去。
「璃夜郡主請留步!」
七夜剛剛往前邁了幾步,突然一陣寒風夾著雪花驟然襲了過來,她清瞳一冷,頓時微微後退了半步,冷目一眯,淡淡的望著攔在自己跟前的女子。
「怎麼?宋小姐還想請本郡主上你們宋府用膳不成?」
秀眉輕輕一挑,冰冷的紅唇便吐出這麼一句,臉上含著一道不達眼底的冷笑。
「璃夜郡主若是肯賞臉,縴蓮自然是樂意至極!」
宋縴蓮優雅一笑,微微攬了攬衣袖,上下打量了七夜好一下子,才笑道,「貿然打擾了郡主還望見諒,本來剛剛說好要請教一番……」
「哦?你想跟本郡主請教什麼?」
不等宋縴蓮把話說完,七夜便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你該不會跟那些人一樣想跟本郡主比琴棋書畫吧?」
「郡主說笑了,縴蓮早听說璃夜郡主的劍法很高超,所以一直想跟郡主請教,不知道縴蓮有沒有這個榮幸!」
宋縴蓮的語氣倒是落落大方,听著倒是比宋縴縴當初那般挑釁舒服得多。
七夜淡然一笑,清秀淡雅的臉上微微拂過一道淡淡的漣漪,眼中卻是有著冰水般的寒意,「既然宋小姐有如此斗志,本郡主若不應承,那便是對宋小姐的不敬了。」
「好!難得璃夜郡主還有如此興致,那我們祭天大典之後,競技場上見,如何?」
競技場?
那不是祭天大典之後為了展示大夏勇士的英勇威武而特別設立的臨時擂台麼?
好像,一般上台挑戰的都是大夏英勇的戰士。這個競技場只對皇室跟各重臣的子女還有有官職在身的勇士開放,為的是更加準確的提拔一些新的得力干將。
不過,這競技場的打斗是沒有什麼規則的,只要不死人就行,管你用什麼手段!競爭尤為的慘烈,是一場極為淒厲殘酷的廝殺,所以那里一般都是男人的競技場,真正的勇士的競技場!沒有女人什麼事兒!沒有哪個大臣願意讓自己的女兒或者孫女與一群瘋子野狼拼殺!
七夜對那什麼競技場的印象不是很深,听說那里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具體的是如何,她也不清楚。
「七夜,不要答應她!那里很危險,你會吃虧的!」
不等七夜應答,北淨月便是皺著眉頭迎了過來,阻止道。
宋縴蓮輕聲笑了笑,「郡主莫不是怕了?你可是百花盛宴文武斗第一,難道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更何況,我宋縴蓮也都沒有害怕!」
「宋縴蓮,你想找死你自己去好了,何必招惹七夜!」
听著宋縴蓮這話,北淨月心中禁不住生出一陣怒火來。
這女人竟
然敢開這個口,想必還是有些底子的,不過也好,那就趁機試探一下她的底子吧,這樣以後上西域聖山心里也有數。
想到這里,七夜清眸頓時一亮,這才淡淡應道,「好,競技場就競技場!本郡主還怕了你不成?」
‘嘶!’
眾千金听著,頓時伸手捂住了嘴,眼底也拂過了一道驚恐。
「七夜!你瘋了!那里可不比百花盛宴!很有可能會死人的!很危險的!」
七夜一應下,北淨月當下就急了,連忙一把拉住七夜,冷然對著宋縴蓮道,「這場約定作廢,本公主不答應!宋縴蓮,你別趁著你是西域聖山歸來便這麼欺負人!七夜要是有任何閃失,不僅本公主不會饒恕你,陛下皇兄就第一個摘了你的腦袋!」
「公主無需緊張,璃夜郡主要是怕了也可以反悔,不過,恕縴蓮直言,莽蒼大陸那麼大,強者大有人在,璃夜郡主最好也認清楚自己的實力。郡主既然不敢接下我宋縴蓮的挑戰,那麼就親自為之前羞辱我宋家的事情道歉吧!」
宋縴蓮望著神色淡淡的七夜,心中冷笑連連——你今天還能囂張,看我在競技場中怎麼打敗你!當著北璃赤的面打敗你!將你加注在宋家頭上的恥辱加倍還給你!而且,二姐跟姐夫他們也從西域聖山回來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哭!
宋縴蓮眼中的陰厲自然是逃不過七夜的眼楮,不知道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不過,不管如何,就憑著她放出的這些話,她七夜要是不應下,那就是一個軟蛋!
退縮絕對不是七夜會做的事情!
所以,她得拼了!
將這個女人干掉,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說?她說過,她如今需要的,便是震懾之力!
剛好這幾天似乎模到了突破的門檻,她也想試一試自己的戰斗力如今都到達哪一個程度了,宮宴上跟那些西域強者對戰雖然受傷,但是卻給了她一個突破的契機,有北璃赤那渾厚的內力輸送,她的傷勢好得很快!
「宋小姐,你為了能讓陛下對你刮目相看,還真是用心良苦。不過,你這般勇氣倒是讓本郡主很是賞識,倒是比當初某個蠢女人的手段高明多了!就憑這一點,本郡主也不忍心拒絕你的請求,你的戰書我東方七夜接了!競技場上見!」
七夜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饒有興味的掃了旁邊一臉蒼白的宋縴縴一眼,心中卻是暗暗的大罵北璃赤!
他媽的,她還是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接了一個女人的戰書!那男人就一禍水!竟招惹了那麼多的爛桃花!解決了眼前這朵春意盎然的桃花,下邊不知道還有多少朵桃花要解決。
還有太皇太後那麼一個厲害的角色!
要想霸佔北璃赤這男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不知道還得付出多少的努力!
想到這里,七夜心中便是一陣煩躁慪火,眼中生出了些許的陰厲,咬牙切齒的在心里將北璃赤罵了千萬遍,然後才冷然拂袖離去,一身的陰寒冷漠!
而看著七夜離去的身影,眾人卻是已經驚呆了,或是伸手捂著嘴,或是瞪大了眼,愣愣的望著那清瘦的背影緩緩的消失在那梅林的盡頭。
許久之後,北淨月才回過神來,急得不行!
「不行,本宮得趕緊告訴陛下皇兄去!你們好好招待眾位千金!」
北淨月也顧不上許多了,匆忙的交代了這麼一句,然後便急忙的離席而去。
……
通往御花園門口那長長的游廊上,七夜漫不經心的走著,輕飄飄的雪花時不時的從眼前掠過,鼻間充斥著的是淡淡的寒梅香氣。
深紫色的重錦裙角拂過那冰冷的拐角,七夜眼看著就要走出御花園,冷不防,一道陌生的氣息也隨之撲鼻而來,七夜下意識提起了警惕,迅速的抬頭往前方望了去——
然而,一道清嘯聲響起,冰冷的刺骨的寒風頓時化作一道道冰刃直往她的身上襲來,冷得她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道寒光驟然如閃電一般朝她劈了過來!
七夜頓時大吃一驚,哪里還能顧得上什麼,猛地一踩地面,身子便是沖天而起,一手攬過旁邊的大柱,深紫色的小影便化作了一道深紫色的殘影,很是驚險的避開了這道突然而
恐怖的襲擊!
龐大的真氣波動撕裂了冰冷的空氣,耳邊傳來‘滋滋’的空氣爆破聲——
‘轟隆隆!’
只听到一陣轟隆聲傳來,七夜循聲望去,發現自己身後的假山已經化成了一堆碎石堆,縴細的身子一躍,穩穩的停在游廊里,抬頭往前方望了去,只見一道月白色的殘影迅速的從自己眼前一閃而過,不待她喘上一口氣,冰冷的空氣里再次傳來一陣清嘯聲,銀光破空襲來,凌厲霸道的真氣震得游廊兩旁的梅花絮絮飄落,飛雪和著呼嘯的狂風大起,緊緊的裹著那道銀光硬生生的朝七夜劈了過來!
七夜清眸一沉,清麗潔白的小臉上頓時生出一道陰冷與驚駭,禁不住破口大罵,「我靠!哪個王八蛋也忒沒品了!」
襲擊也不是這麼一個打法啊!
猛地吸了口氣,一個翻身躍起,足尖猛地往旁邊的大柱上一踩,陰厲冰冷的清嘯聲響起,一道淡青色的流光頓時從深紫色的衣袖中流出,長身掠起,便朝那道銀光猛刺了過來!
淡青色的流光化作一道華麗的寒芒,凌厲的劍勢攪動周圍的氣流,使得那冰冷的寒風竟是硬生生的狂卷而起,帶著那飄飛的雪花也一並的朝那道急速劈來的銀光撞了去!
‘叮!’
激烈的踫撞聲傳來,兩劍相擊迸射出一道極為絢爛的火花,凌厲的劍氣在空中回蕩著,余波震得回廊外的飛雪都閃了一個方向,都不敢靠近!
而這時候,兩道身影也迅速的騰空而起,一紫一白,雙方在幾丈遠的開外站穩了腳步!
七夜倒吸了一口冷氣,握著弒月的素手竟被剛剛那股撞擊微微有些發麻,橫在胸前的弒月光華萬千,劍身上微微閃爍著那嗜血的詭譎冷光。
清眸里浮起了一道陰寒而冷銳的殺氣,冷冷的望著自己對面男子。
只見那男子是一身高貴的月白色錦袍,長發如墨用一頂銀冠扣住,俊美邪魅的臉龐,一雙桃花眼正綻放如同春風般的暖光,唇邊掛著一道淡淡的笑意,但是,也不難從他眼底看到那一道銳利與陰狠,這麼看上去竟是如此的風華絕代,卻又是如此的陰邪詭譎。
此時他手中正執著一把銀光閃閃的短劍,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七夜,眼底充滿了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詭異與冰冷!
七夜對眼前的男子隱約有些印象,看他那副跟北璃赤相似的面孔,這個男子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北璃赤身邊一個極為重要的謀臣逸王殿下——北凌逸!
二十來歲的年紀!好生了得!
「你倒是有點本事,不過,要讓本王對你另眼相看,這些可是遠遠不夠本的!你要知道,弱者絕對沒有資格真正呆在陛下皇兄身邊!所以,讓本王看看你有何能耐!」
北凌逸眼神冷漠無情,語氣冰冷如初化的雪水,語落,也不等七夜應答,手中的銀劍再度一聲清嘯,人家便有化作了一道殘影,閃電般的朝七夜猛刺而來!
七夜此刻心中早已經憤怒至極了,真他媽的可惡!不僅女人找她七夜的麻煩,就連男人也這般不要命似的要跟她決斗比試,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北璃赤!
哪里來得及讓七夜想太多,銀劍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逼了過來,她一陣咬牙切齒,頓時也只有提著手中的弒月猛地往那銀光砍了去!
‘叮——’
燦爛的火花一閃而過,淡青色的寒芒一閃,頓時跟那銀光交織在一起!
‘呯!’
‘呯!’
‘轟隆隆!’
眨眼間,月白色跟深紫色的殘影交錯流動,從游廊里已經打到梅林中,隨著一道道恐怖的真氣襲擊,那梅林便是不停的猛震,搖曳在漂浮在寒風中的梅花瓣密密麻麻的,越來越多,然而兩人已經打得火熱,劍影交錯,殘影流動,兩人都化為無形,遠遠看去,就好像看到四道流光錯亂的交織流動罷了。
而也就是在七夜跟北凌逸打得火熱的同時,赤帝陛下的御書房內——
「陛下!淨月公主求見,似乎是很要緊的事情!」
江海匆忙的走了進來,硬著頭皮對著正在專心致志的批閱著奏折的赤帝陛下開口道。
&
nbsp;聞言,赤帝陛下頓時蹙了一下眉頭,也不抬頭,好一會兒,才淡淡道,「讓她進來!」
一邊說著,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龍飛鳳舞的寫下一串字,合上奏折,然後又繼續拿過左手邊的另一本奏折,打開,又繼續批閱了起來!
「是!陛下!」
江海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連忙退了下去。
沒一會兒,只听到一道急促而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淨月見過陛下皇兄!」
淨月公主幾個大步便來到赤帝陛下的跟前。
「什麼事?」
低沉的語氣淡淡傳來,沉靜睿智的眸光依然停留在手中的奏折上。
北淨月呼呼的喘了幾口氣,潔白美麗的小臉上因為著急而染上了兩道紅雲,明澈的眼眸里此時正充斥著一道焦急與擔憂。
「皇兄,你快點去勸勸皇嫂吧,她接受了宋縴蓮那個女人的挑戰,祭天大典之後要在競技場比試!簡直是瘋了!競技場那是什麼地方啊!皇兄,你快點去勸勸她吧!」
北淨月有些驚慌的盯著赤帝陛下,緊張的開口。
「你說什麼?」
北淨月的話剛剛落下,沉穩淡定的帝皇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沉靜冷銳的眼神緊緊鎖著站在下方的女子!
深深吸了口氣,北淨月才繼續道,「是皇嫂!皇嫂她接受了宋縴蓮的挑釁,約定在祭天大典之後在競技場公開比試!」
「怎麼回事?」
赤帝陛下深眸微微一眯,語氣也有些冷了下來,「七夜怎麼跟她們踫上了?」
「皇兄,是皇女乃女乃一大早派人去東方王府把七夜請進宮了,皇女乃女乃還讓好多位大臣的千金進宮听她講授佛經,所以七夜便跟她們踫上了!宋縴蓮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竟然拉住皇嫂說要跟皇嫂請教,哪知皇嫂竟然答應了,兩人就約定了在競技場比試!我怎麼勸也勸不住!是宋縴蓮那女人太可惡了,逼著皇嫂答應的,皇兄,你可得好好懲治這個女人!還有那些起哄的女人!」
北淨月急忙解釋道。
而這時候,赤帝陛下原本那神色淡淡的俊臉上也微微浮起了些許的凝重,深眸里不禁拂過一道陰沉,這才一手將手中的筆往龍案上一拍,語氣竟是有些冷厲,「胡鬧!誰允許她們隨意在宮中走動的?皇女乃女乃這是何意?」
「皇兄,那還不都是因為你!那些大臣千金可都是參加選秀的女子,皇女乃女乃可是很看好她們當中的好幾位呢!那宋縴蓮就是皇女乃女乃重點培養的對象!皇女乃女乃今天也實在是太欠考慮了!明著說什麼講佛經,其實是想讓那幾個女人跟皇嫂見面,還說什麼以後會一起服侍皇兄。皇嫂今天可不高興了!更何況那宋縴蓮還那麼給皇嫂下了戰書,皇嫂自然是氣得很,收下戰書也是正常的,可是……皇兄,競技場可不是鬧著玩的!」
北淨月急得滿頭大汗,心里很是懊惱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有拉住七夜。
「七夜她人呢?」
赤帝陛下那俊臉早就沉了下去,眼中有些凝重。
「應該出宮了,皇兄,你快……」
「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
不等北淨月說完,一道身影急匆匆的沖了進來,正是江海!
「何事如此慌張?」
赤帝陛下皺著眉頭看著一臉緊張的江海。
「陛下……御花園!御花園里!璃夜郡主跟逸王殿下打起來了!您快點去看看吧!」
江海喘著氣慌張的開口。
這話落下,赤帝陛下俊臉更是陰沉無比,黑眸里是擔心,無奈,只得拂袖起身,快步的朝門外走了去。
「皇兄!等等我!」
一臉錯愕的北淨月回過神的時候,赤帝的身影早就消失在門外。
御花園的水榭邊上!
月白色的殘影正飛速的掠過碧湖面,手中的銀劍穿過飄飄的雪花,人劍合一化作一道流光閃電般對著停在水榭欄
桿上的深紫色人影猛地刺了過來。
‘轟!’
七夜一掌又對著直撲而來的北凌逸轟了過去。
該死的,這妖孽還真是挺難纏的,兩人已經過了不下兩百招了,這北凌逸就是不見敗勢!
‘呯!’
終于,風雪之中,兩道掌風又是猛然踫撞,余震反擊,兩人迅速的退開,漫天狂舞的梅花瓣中,七夜迅速的落地,急退了幾步,冷冷的看著停在碧湖邊上正踉蹌站不穩的北凌逸!
此時的北凌逸只能用一身狼狽來形容,一頭墨發凌亂的披散著,他頭上的銀冠早就被弒月那凌厲的劍勢震落,整潔的月白色高貴錦袍也是血跡斑斑,那墨發已經有一撮被七夜給削去了,剩下的那半截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嗖!’
一道寒風拂過,一縷淡淡的幽香拂來,忽然感覺自己臉上微微一癢,北凌逸下意識的抬起手,只見自己的指尖已經纏繞上了一縷黑發!
正是他那被七夜削去的那一小撮墨發!
北凌齊這時候眼里哪里還有剛剛的桀驁,有的便是那一道駭然!
這個女人太狠了,就她那樣的攻擊方法,他北凌逸要是動作再慢一點,那麼這宮中恐怕又要多一名太監了!
‘嗖!’
不等北凌逸反應過來,破空聲再度傳來!
北凌逸大驚,連忙轉身正想往空中沖去,然而並不是每次他都那麼的幸運!
「啊!」
右腳突然傳來一道劇痛,似乎有什麼冰冷的游絲纏繞住了他的腳,來不及等他沖起,那道冰冷的游絲便已經緊緊的扣住他的右腳!
北凌逸下意識轉過頭一看,只見自己右腳上已經緊緊繞上了一根金絲線!
「給我下來!」
七夜冷冷的低喝了一聲!
「啊!不要!」
北凌逸這才驚慌大叫了一聲!
然而已經太遲了!
只听到‘呯!’的巨響聲響起,碧湖上頓時濺起了一道巨浪!
北凌逸瞬間便被那冰冷的湖水被吞沒了!
而七夜這時候也是一個閃身便來到水榭邊上,不停的撥動著手中的金絲線,水中便是‘砰砰’的冒起了一朵又一朵水花!
「冷!冷啊!別拉了!放開本王!」
北凌逸狼狽的在寒冷的湖水中掙扎著,刺骨的冰冷讓他幾乎承受不住!
七夜一臉冷笑的望著北凌逸,一想到他剛剛突然的襲擊,心里又是一陣怒氣,又猛地撥動那金絲線,北凌逸的慘叫聲加劇!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再不放開本王,看本王上來之後怎麼治你!」
北凌逸冷著聲音咬牙切齒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