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龍將軍遲疑了一下,終于也是轉身離開了營帳,下去給七夜準備地圖跟信息。舒愨鵡
七夜望了床上的東方破天一眼,心底很是沉郁,好一會兒,她才從衣袖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一旁的墨大夫,「墨大夫,此去南疆,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這噬功散配制出解藥,而外公這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到那時候,這里是幾顆解毒丹雖然不能解了外公身上的毒,但多少總能有些作用,一旦情況不對,你就給他服下一顆,我一定抓緊時間將解藥配置出來。」
墨大夫面色異常的沉重,緩緩伸手接過七夜手中的藥瓶,「郡主請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大帥,等著你歸來。南疆一地很不太平,你可要小心。郡主多帶幾個護衛在身邊吧,這樣遇到什麼情況也好有個人照應當助手。」
墨大夫擔心焦慮的望著七夜,看她一身清冷蕭瑟的樣子,遲疑了一下,本來說些什麼,然而七夜此刻卻已經開口道,「不用了,此去南疆之事極為的隱秘,越少人知道越好。一定不能將外公中毒的事情流散出去,以免軍心大亂給敵人可乘之機。所以,我一個人去便好。」
七夜考慮再三,興許,借此機會前往南疆聖地打探一下對手的消息倒也好,那什麼軍師似乎很神秘,即便連北璃赤的暗衛出動也沒有將此人的信息模清楚。根據北璃赤傳來的消息顯示,此次這神秘軍師並不在軍中,而是回聖地了,那麼她要去模模此人的底了,說不準,這噬功散就在他身上!
墨大夫看到七夜眼中的堅決不容反對,當下也不敢說什麼,只希望陛下能夠快點到來,他已經給陛下傳信,或許,等陛下到來一切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現在,他只祈求大元帥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劫,郡主也能好好的。
「如此,郡主可要小心了。」
七夜點了點頭,又轉過頭望向榻上的東方破天……
沒一會兒,孟長龍將軍便將東西準備好拿了進來。
七夜利落的起身,接過東西,檢查了一遍,然後才往衣袖里塞了去,「這里就交給你們了,若是有什麼情況,我也不能及時回來,你們就通知陛下吧。」
一邊說著,彎腰抱起了一只蜷縮在一旁的病懨懨的小七,深深的看了東方破天一眼,然後便轉身離去……
不帶任何的一個隨從,七夜交代了連雲勇士一番,之後便秘密離開了軍營,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換了一身衣裙,戴上一頂輕紗斗笠,然後便往南疆的聖地之城疾馳而去。
一貫習慣了男子的裝扮,如今換了一身女子的裝扮反而能夠遮掩眾人的一些耳目,而且南疆比較濕熱,這般時候,太陽也不小,自然有不少的人也都習慣著都上帶著斗笠,如此一來,倒是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南疆的聖地之城離鎮南關挺遠,即使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估計也要一個多月才能抵達。
聖地之城,便是這南疆各大部族的聖城,就跟西域聖山是一樣的。
南疆盤踞這大大小小二十多個部族,這些部族之間爭斗不斷,但是卻是遵從聖地之城的指揮,聖地之城本是南疆乃蠻部這個大部族的都城,但是經過一代代的拼打奮戰,乃蠻部曾經統一過這南疆,所以不管各大部族之間如何爭斗,他們對聖地之城的指揮還是遵從的。當然,聖地之城里也有屬于他們的信奉的神靈,他們相信他們的皇上便是他們的崇尚聖地之神派來拯救他們的,所以,他們的皇上的號召力還是挺強的。
南疆的天氣有些潮濕,過貫了大中原清爽輕和天氣的七夜也有些不太適應,一連一個多月馬不停蹄的趕路下來,終于也染上了風寒,幸虧她自己本身熟知醫術,路過某個小鎮的時候,稍微停歇了一下,熬藥喝了下去,這才好了不少。
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七夜總算抵達南疆聖地之城境內,這一路上,幾乎也將整個南疆逛了大半,雖然是一路不停的趕路,但是對這南疆的風土人情卻是有了極為深刻的了解,再加上她之前在皇城也曾經翻看過有關于這莽蒼大陸的詳盡資料,當時對這南疆還挺感興趣的,所以還多做了一番了解,如今更是親身走訪,認識自然又是深了一層。
南疆氣候較為濕潤,很是適合喬林灌木的生長,所以整片南疆大地,隨處可見一小片一小片茂密的密林。
又是一天的入夜時分,南疆的天空沉寂一片璀璨的星光里,淡淡的柔光自遼闊的蒼穹上傾瀉而下,淡淡的霧靄漂浮而起,給整片南疆大
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如此夜色自是美好至極,然而籠罩在這片美麗的星空霧靄之下的聖地之城境內竹林之內,卻是正在進行著一場極為殘酷的拼殺!
整個竹林內被一股極為壓抑的緊張與肅殺之氣所籠罩!
‘鐺鐺!’
刀劍交擊迸射出的絢麗火花一閃而過,凌厲的劍氣震得周邊的竹葉紛紛落下,空氣里微微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夜幕之下,只見四個身穿灰色勁裝的男子正同一個月色錦袍的男子交手,地上已經倒下了好幾個。
四個灰色勁裝男子下手很是迅猛,武功的招式變幻莫測,四人之間配合得很好,月色錦袍男子雖然也不弱,但是要同時抵擋住幾個人,卻是要廢些力氣。
兩道掌風相撞之後,月色錦袍男子輕身躍起,在兩丈開外穩穩落地,手中的短劍橫在胸前,俊逸的臉上染著一道淡淡的笑意,眼底浮現著一絲慵懶與不屑,只見他輕輕的撥了撥肩頭上落下的竹葉,漫不經心的望著跟前的四人,懶洋洋的音調里充斥著幾分冷嘲,「你們軍師倒還挺看得起我,竟然派你們來對付我。我說你們青城四獸不好好在西域苗疆呆著,跑到這南疆來做什麼?你們的聖使還真是奇怪,放著好好的聖使不做,非要跑到這南疆給那老不死的蠻皇做軍師?你說他這腦袋是不是有病?難道你們聖使真看上那蠻皇的長公主了?」
「休得狂言!我們聖使豈能讓你這等俗人隨便侮辱!你到底是誰!為何屢次對我們聖使出手?趕快把黑玉令還來,否則就別怪我們兄弟幾個手下無情了!」
其中的灰衣男子臉色一寒,頓時冷喝道。
「是麼?我好怕哦!這黑玉令本來就不是你們的東西,何來的‘還’字?」
月色錦袍男子一聲輕笑。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大家一起上!殺死這自不量力的東西!」
說著,四道身影頓時便猛撲了上來,手中的快刀刀光一閃,四刀極為凌厲的刀勢猛地疊加,眨眼間便鋪天蓋地的朝那月色錦袍男子壓了下去。
那男子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縱身一躍,衣袖下早已經凝聚的掌風也掃了過去,兩道真氣轟然踫撞,震得周邊的竹葉大落,頃刻之間,雙方便是糾纏在一起,打得不可開交。
夜幕下,一時之間只見無數的殘影交錯著,兵器交擊聲不時傳來,雙方都是出手極快,縱橫的劍勢攪動了漫天的流霜——
‘呯!’
終于,隨著一道激烈的回話迸發而出,幾道破空聲之後,幾道殘影迅速的分開了,‘唰唰’的幾下之後,幾個黑色的殘影紛紛落地,幾人都踉蹌了後退了幾步,甚至中間的兩人嘴角都略微染了些許的血跡。
‘咳咳!’
只見那月色錦袍男子也略微踉蹌了幾步,輕咳了幾聲,但是臉上卻依然還是帶著些許的笑意。
「你究竟是什麼人!」
竟然能夠抵擋住他們四人聯手,看來此人的武功非常的不錯,絕對是大有來歷!如此高手為何會盯上聖使呢?而且此人竟然敢冒著生命危險從聖使身邊搶奪這苗疆寶物黑玉令,此人到底是何人?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此人太危險,絕對不能留,必須要將他手中的黑玉令奪回來,而且此人已經知道聖使的身份,我們必須殺掉他,不然聖使若是怪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了!」
「大哥,此人武功不在我兄弟四人之下,好生厲害!南疆什麼時候有如此人物了?」
「莫非他不是南疆之人?他既然能知道聖使的消息,認出了聖使,想必應該對我苗疆有些了解,莫非,他也是我南疆之人?莫非……是那人的人?」
「咳咳,咳咳,管不了那麼多了,管他是誰!聖使可是下了死命令,此人必除!」
幾個灰衣人神色各異,彼此之間交流了幾句,蒼白的臉色異常的沉重,然而眼底皆是閃爍極為陰狠的寒芒,緊緊盯著對面的月色錦袍男子,真尋思著再次合力給其一擊,然而就在這時候——
‘呼——’
整個竹林頓時劇烈的搖晃了起來,狂風頓時大作,呼嘯的風聲中,只見一道潔白色的殘影自那星空深處緩緩的飄落而下來,就
好像天上的神祗翩然下凡一般……
地上飄落的竹葉隨著呼嘯的狂風席地卷起,一股極為強大的氣息壓制而來,空氣里那流霜居然也被那氣息攪動得改變了方向——
「是聖使!」
四個灰衣人臉上頓時一喜,驚呼出聲來,紛紛喜出望外的朝某一個方向望了去!
月色錦袍男子臉色一沉,臉上的笑意終于微微凝固了下來,眼中浮起了一抹凝重。
然而,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極為強大的氣息便朝他排山倒海般的撲了過來,那白影閃電般從眼前閃過!
男子大驚,下意識的跟著那風聲出劍!
那一劍極快!
落空!
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令他心底一跳,閃電般的退開,手中的短劍再次橫空猛地刺出!
‘呯!’
‘呯呯呯!’
幾道破空聲傳來,那白色的身影閃電般的出現,居然輕易便避開了他手中的短劍,疾風驟雨一般陰霾驟然撲了下來,男子被迫急退了幾步,根本看不清那白影,幾乎顧不上什麼招式,提劍猛地狂刺!
‘呯!’
一陣滔天巨浪一般的掌風拍了下來,男子手中的長劍突然月兌手,朝旁邊的草叢遠遠的震飛了過去。
‘噗!’
男子狼狽的踉蹌了幾步,口中吐出一口血水來,俊逸的臉上凝聚著一道凝重,眼底的充斥著一道陰暗,黑眸一眯,冷冷的注視這前方那道翩然落地的白影!
而此時,只見那道潔白的身影已經穩穩的落在地上,細細一看,竟是一個身穿著潔白色斗篷的男子,男子整個人都隱藏在那潔白色的斗篷之中,只露出一雙幽深而清明的眼楮。
「屬下見過聖使大人!」
那四名灰衣男子頓時跪拜了下去。
只見那男子點了點頭,清明的眼神卻是落在對面的月色錦袍男子的身上,而那月色錦袍男子眼底終于拂過一道訝然,抬起衣袖擦掉嘴角沾染的血跡,一雙黑眸也是緊緊的盯著斗篷男子。
「本座還以為是何方貴友,原來是無極殿的風尊使。本座可不記得本座何時惹上你們的殿主,為何無極殿主一而再,再而三派你們來跟蹤本座,還將本座的黑玉令拿走?若是無極殿主想要本座這黑玉令,大可以跟本座說明,犯不著派你們來偷取,如此下流的勾當,可不是無極殿主這般雅人能夠做得出來的。」
只見那斗篷男子淡淡笑道,平和的聲音里染著一股寒意。
「聖使果然好眼力!竟然一眼便能看出本使的身份,不過,這黑玉令原本就是我無極殿之物,我無極殿听風長老在世時將這黑玉令一分為三,後被歹人盜去,本使不過是遵從我殿主指令將黑玉令收回罷了。何來的盜取之說?本使倒是奇怪,聖使不在苗疆保護你們的聖壇,卻是跑到這南疆來作亂,這是何意?聖使難道忘記了我西域與大中原互不干涉的約定了嗎?尤其是這般大中原開戰的時候還要插上一手?」
被叫做風尊使的男子臉上突然扯過一道冷淡的笑意,淡然望著對面的斗篷人。
「哈哈,風尊使此言差矣,這個約定只是你們西域聖山同大中原立下的規定,可不是我們西域苗疆,這莽蒼大陸原本就是一家,自是沒有必要分什麼西域跟大中原的。」
「哼,看來,你是打算對這大中原之事插上一手了!怪不得會興致沖沖走下聖壇來做這蠻族的軍師!」
風尊使冷笑道。
「本座可沒心思跟你閑扯,看你是無極殿尊使的份上,你將你手中的黑玉令交給本座,本座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尸。你要知道,你可不是本座的對手,再動手也不過是自討苦吃!」
斗篷人淡然笑道。
「嗯,想要這黑玉令,那就先將本使打敗吧。」
「哈哈,不錯!無極殿的人本座向來欣賞,北玄夜那一身狂傲不可一世你們這些做屬下的倒是能學到幾分,可惜你們勢必要為這份狂傲付出代價。」
「嗯,就憑你,還不配提我們殿主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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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哦?小子,你倒是挺狂妄,本座很欣賞你,不如你留在本座身邊如何?本座可以不殺你,而且還能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斗篷男子那眼底浮現出一道亮光,饒有興味的望著風尊使。
「都動手就盡快,你們苗疆怎麼就是這麼唧唧歪歪的,你當本使是什麼人,我們無極殿寧死也不會背叛殿主!」
風尊使不屑的瞥了那斗篷男子一眼,縮在衣袖下的那雙大手已然暗暗收緊,雙眸沉寂了下來,心想著,今晚上恐怕又是一場惡戰,可惜了,剛剛查探到這神秘軍師的消息,還沒有辦法給殿主傳回去,但願今晚能順利月兌身吧!
這苗疆聖使武功可不弱,可能只是略微遜色于苗疆聖子,他自然是敵不過他的。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死吧!」
聲音落下,一道肅殺之氣頓時彌漫而來,陰寒的冷風呼嘯而過,空氣里頓時出現了短暫的沉寂——
然而,就在這時候——
‘噠噠,噠噠!’
通往聖地之城的竹林小道上,一陣輕快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寂靜的冷夜,伴隨著的,還有那呼嘯的風聲,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重錦紅色繡邊的衣裙的女子正策馬而來,女子頭上還帶著一頂輕紗斗笠,披著淡淡的星光,控僵朝他們這邊緩緩行來。
一陣涼風襲過,竹林頓時‘嘩啦啦’作響,斑駁的竹影輕輕搖曳著,折射在女子那清瘦的身影上,盡顯蕭瑟。
「堂堂苗疆聖使聯合手下一批人對付一個重傷之人,你們就不覺得丟人麼!」
一道沙啞而冷漠的聲音劃破了壓抑的空氣傳了過來!
‘嗖!’
風尊使只感覺到一道熟悉的銀色流光朝自己飛了過來,‘啪’的一聲,只見那銀色的流光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便沒入了自己跟前的土地里,下意識的低下頭一看,這時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剛剛月兌手震飛出去的短劍。
聲音落下,那聖使眸光一沉,淡淡的注視著小道上徐徐慢下的身影。
「何人竟敢多管閑事!」
斗篷人身後的其中一個灰衣人臉色一沉,頓時迎了上去,手中的刀橫在胸前。
然而,只見他身旁的聖使冷然掃了他一眼,平和的眼神竟是有些凌厲,那名屬下頓時一怔,嚇了一跳,這才收住了嘴,緩緩的退了下去。
「此人與本座有些糾葛,希望姑娘還是不要插手的為好。」
那苗疆聖使深深的打量了馬上那道小影,好一會兒,才淡淡應道。
「哦?我本來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惜你剛剛揮過來的劍驚了我的馬,害得我差點墜馬,這筆帳該怎麼算呢?」
女子冷笑了一聲,兩道涼意透過那斗笠下的輕紗射了過來,與此同時,她已經在那風尊使的身旁微微勒住了馬。
「那姑娘等本座將此人解決後,再與姑娘斟酌補償之事,如何?」
那苗疆聖使面巾下隱約傳來一道淡淡的笑聲。
女子緩緩策馬上前了幾步,越過了臉色有些沉重的風尊使,目光靜靜的望著對面的苗疆聖使,語氣沙啞帶著一股蕭瑟的涼意,「那可不行,我從來不等人。」
‘快走!’
七夜落下這麼一句,同時對著身旁的風尊使密音傳入。
聞言,風尊使頓時一驚,詫異的抬起頭望向七夜,眼底甚是疑惑。
‘不想死就馬上離開。’
沙啞的聲音帶著些許的不耐煩,風尊使雙眸一眯,思量了一下,才開口道,‘多謝姑娘的美意,本使還不至于站在一個女人的身後,姑娘還是快走吧,耽誤了姑娘的行程可就不好了!’
語落,男子便已經雙手拔出了跟前的短劍,橫沖而上,手中的短劍頓時化作經天長虹朝那苗疆聖使刺了過去,而那苗疆聖使也沒有絲毫的怠慢,足尖一點,頓時也迎了上去。
七夜斗笠下的秀眉微微一挑,此人倒是挺狂傲,倒是有些北璃赤那脾氣,不愧是無極殿第一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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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剛剛她自然是已經將那一幕幕盡收眼底,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這里遇到北璃赤那無極殿的第一護法風尊使!
無極殿風雲冰霜四大尊使七夜之前倒是听說過,不過就是沒有機會見過他們本人,這無極殿據說也是西域聖山的一大勢力,具體如何,七夜自然也不知道,北璃赤什麼也沒跟她說。
不過現在這風尊使看來是踢到一塊鐵板了,此人武功甚是了得,剛剛看他那麼無形的幾招,她便能判斷出,此人的武功在這風尊使之上!
沒想到,此人就是那什麼蠻族聯軍的軍師,還有這麼大的一個來頭,怪不得東方破天怎麼也打探不到有關于此人的信息。不知道那噬功散是不是在此人的身上呢?
不過,她現在還不會傻到直接跟此人動手,免得打草驚蛇,而且此人恐怕也不是那麼好對付,憑她現在的武功要想勝過她,七夜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
然而,自然不等七夜想太多,這苗疆聖使打算速戰速決,這風尊使卻是打算伺機逃月兌,因此便是分了心,在那苗疆聖使凌厲狠辣的攻擊之下,沒一下子便落了下風,厚重的一掌轟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印上風尊使的胸口,七夜這時候才一驚,這麼一掌下來,這風尊使非重傷不可!
來不及多想,黑色的小影猛地一閃,長腿對著那風尊使就是那麼一腳踢了過去,緊接著雙掌一劃,一道掌風猛地迎了上去!
‘呯呯!’
一陣轟隆的響聲傳來,炸起的漫天粉塵之中,只見地上已經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嗖!’
七夜的足尖一點,騰空而起,一黑一白的身影頓時便交織在一起。
星光下對戰的兩人完全分辨不出身形,殘影交錯,兩人並沒有用武器,只是單純的掌力招式對拼,兩人交手又猛又急,空氣中時不時傳來一道細微的爆破聲。
周邊震出的真氣攪動漫天流霜往圈外飛了去,一股氣浪涌了過來,觀戰的幾人禁不住紛紛後退了數步,眼底漸漸的生出一道震驚之色,這女子竟是如此強悍!
竟然能在聖使大人手下走了上百招而且還完全不落于下風!
他們自然是不知道,七夜于前幾日剛剛突破了瓶頸期,伽藍十八式又更上了一層,內力大增,所使出的招式也是變化無窮!
這還要多虧了當初給東方破天輸入大量真氣,使得她的身體真氣達到一種臨界微妙狀態,機緣之下,便突破了,功力更上一層樓。所以她剛剛才出面,不然要想救這風尊使,免不了要使一些手段,不過那樣卻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好厲害的招式!
‘呯!’
兩掌撞在一起,周邊頓時又震起一道粉塵,兩人迅速的往相反方向躍去,在幾丈開外雙雙落地——
此人的眼楮好熟悉!
七夜眼中浮現出些許疑惑,眯起那淡淡星眸打量著對面的斗篷人,然而,任由她想了許久,卻始終想不起這雙眼楮的主人!
而在七夜疑惑的時候,對面的斗篷男子那清明的眼眸里也生出些許的詫異,這女子的氣息為何如此熟悉?
涼風不斷的拂過,斗笠下的輕紗輕輕揚起,他只能隱約的看到女子那緋色淡漠的唇線,縷縷青絲飄揚在風中,空氣里竟是多出了一道莫名的冷香,令男子有了片刻的恍惚!
然而,正是抓住這個時候,七夜騰空躍起,朝風尊使飛掠而去,蒼鷹攫兔一般一手提著他的衣領,一躍而起,往旁邊的馬上飛了去,眨眼間,那駿馬便往茫茫的霧靄之中疾馳而去!
「聖使!他們跑了!」
身後灰衣人頓時大驚,正想追上去!
「回來!」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
「聖使大人!他們跑了!就讓他們這麼跑了嗎?」
灰衣人詫異的望著眼前的男子,驚呼道。
「你這是在質疑本座的話麼?」
男子的語氣越發森冷,清明的眼眸里迸射出一道冷芒,看得幾人不寒而栗,當下便是緩緩的低下頭去,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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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她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咳咳!咳咳!’
忍不住輕咳了幾聲,男子輕輕皺了皺眉,心底的疑惑卻是越發的加深,又抬頭望向兩人離開的方向——
只見,那身影早已經被茫茫的霧靄所湮沒……
看了許久,倒也沒有回過神來……
然而,亦是在南疆這片星空之下,通往鎮南關的官道上,數騎正朝鎮南關急奔而來,馬蹄陣陣,劃破了沉寂的冷夜,穿過那濃郁的暮色,傳得老遠老遠!
南疆的星空格外的燦爛,漫天的流霜飄蕩在微涼空氣中,伴隨著那馬蹄聲響起,官道上也揚起了一陣粉塵——
借著這淡淡的星光循聲望去,只見那策馬疾馳在前方的,是一個長相極為清俊出奇的男子!
刀刻般俊美尊貴的容顏,飛揚如墨的劍眉,古井不波的黑眸里透著一股高深莫測與睿智,緋色薄唇輕輕抿著,黑色金絲祥雲長袍,肩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氅,整個人都隱藏大氅之下,但是卻是絲毫沒有掩蓋住他一身透露著的威儀與王者霸氣。
「陛下,前面就是鎮南關駐地了!」
身後傳來了一道提醒聲。
前方男子勒住了馬,望著前方的戒備森嚴的駐地大營,深眸里那冷銳的流光泛泛,清俊的臉上很是平靜,看不出什麼情緒。
「持朕令牌,讓他們打開營門!」
低沉無波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陛下!」
聲音落下,旁邊的隨從便已經執著一塊令牌往前方的營門疾馳而去——
沒錯,這一行人正是日夜兼程趕來的赤帝!
一連十多天馬不停蹄的趕路,如今一行人都是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大家臉上都已經有些憔悴,眼底也充滿了疲憊。
十幾天前,陛下處理完與金盛,西楚聯姻的事情之後,便馬不停蹄的往南疆趕,一路上不停的更換馬匹,這十多天以來,他們幾乎都是在馬背上度過的,眾人猜想著,是不是南疆的局勢十萬火急。可是,听說南疆這邊可是打了一次勝仗的,為何陛下臉上卻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呢?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自然也是不敢過問陛下心中之事,一路上只能默默的跟隨著。而陛下卻是一心趕路,連休息的時間幾乎都沒有,這可苦了他們了!可是卻也不敢說什麼,看看陛下都能面不改色的堅持著,他們做屬下難不成比陛下還嬌貴麼?所以一路上只能咬牙挺了過來!
現在,總算抵達鎮南關了,他們感覺自己的**早就失去知覺了!
看著營門緩緩打開,里面火光大亮,一干謀臣武將一臉意外與驚喜的朝營門口涌了過來——
北璃赤利落的下了馬,站在馬邊看了前方涌上來迎接的眾位謀臣武將,好一會兒,才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去。
「臣等恭迎陛下聖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臣齊齊跪拜了下去。
「平身!」
北璃赤那衣袖一揮,腳步卻是沒有慢下半分,直接朝中軍大帳走了去,眾臣連忙緊緊跟在後面。
「除了李忠將軍,孟長龍將軍,你們都退下吧,不必跟隨。」
沉聲落下這麼一句,眾人一驚,頓時收住了腳步,看著陛下那挺拔的身軀緩緩走向中軍大帳,臉色有些詫異!
而被點到名字的兩位將軍,絲毫不敢怠慢,心口微微一跳,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緊緊跟了上去。
沒一會兒,赤帝便來到了中軍大帳內。
「大元帥呢?」
幽深的眸子一眯,赤帝轉過頭望向身後的兩名將軍。
「陛下!大元帥他……他……」
李忠微微哽咽了起來……
「陛下,大元帥如今已經開始陷入了昏迷之中,每天清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恐怕……恐怕情況很不妙啊!陛下,末將求求您快
點救救大帥吧!郡主都離開了一個多月了,連半點消息也沒有,末將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孟長龍深深吸了口氣,眼眶也微微有些發紅了起來。
「帶朕去看看大元帥!」
沉默了一下,北璃赤頓時開口道。
「是!是!陛下請隨末將來!」
……
東方破天的大帳內,墨大夫正在給東方破天喂藥,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他下意識的轉過頭,只見大帳的門簾被挽起,一道黑色的身影閃了進來——
一看清那黑色的身影,墨大夫頓時一怔,蒼老的臉上頓時拂過一道喜色,連忙將手中的藥碗擱下,然後朝那人跪了下去——
「陛下!老臣參見陛下萬福!」
「墨大夫不必多禮!」
赤帝淡淡落下一句,視線卻是落在那方榻上!
幾個大步走了過去,這才看清楚榻上之人。
正是東方破天,原本健壯的體魄,如今被這毒箭折騰得只剩下皮包骨了,一張老臉看起來更是憔悴滄桑!
北璃赤站在塌邊看了好一會兒,眼底竟然拂過一絲淡淡的異樣,吸了口氣,才緩緩在塌邊坐下,轉過頭望著墨大夫擱在旁邊的藥碗,絲毫沒有猶豫的端起那藥碗,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口藥,慢慢的往東方破天那干澀的嘴邊湊了去……
見到這一幕,墨大夫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動容,干澀的眼眶突然有些灼熱了起來!
深深的望著榻上一動不動的東方破天,心中輕輕念道,‘大元帥,你快點醒過來吧,陛下來了!陛下終于來了!’
兩位站在門邊的大將軍也有些難受的低下頭,心中的苦澀卻是越發的濃郁,許久之後,兩人才微微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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