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聖山,廣義上講,其實是指西域相對于西域苗疆的另外一個大疆土,西域聖山幅員廣闊,人杰地靈,聚集著許多神秘的古族,這些古族多精通自己本族的秘術,以及奇門遁術,尤其是勢力靠前的幾個超級大古族,本族之中更是高手如雲。
當然,除了聚集的這些古族之外,還有一些較為龐大的江湖勢力,比如聞名西域的無極殿,名劍山莊等,這些勢力的核心也在聖山。
除了這些大勢力,剩下的便是一些二三流的勢力,比如一些比不得超級古族的古族跟門派之類的。
然而,西域人們口中的所謂的西域聖山,卻是指西域聖山的核心,也就是西域聖山的各個古族聯合大議會——聖山大會。
很久以前曾經有一位偉大的英主統一過西域聖山,他成立了這個聖山大會就相當于一個聯邦一樣的制度。各個古族的族長,各個被承認入會的江湖大勢力的首領,則是代表本族或者本勢力團體成為大會的各大盟主,各大盟主的地位依照他們本族,本團體的實力而定,自然,很多古族或者團體中頗有影響力的長老或者守護本族團體的隱居高手也是聖山大會的執事,這些執事才是真正的聖山大會的最頂尖最核心的存在。當然,一般情況之下,這些老家伙通常是不管事的。
聖山大會之間的各個勢力是相互制約的,是聯盟的關系,各個勢力必須遵守同盟協定。
聖山大會就在西域聖山的核心位置聖山上。聖山並不僅僅指一座山,而是一座非常龐大的超級大城市,這里聚集了許多高手,維護整個聖山秩序的,便是聖山執法隊,也是聖山大會從個個古族之中挑選出來的精英組建而成的。
自然,這西域聖山並不如外面看得那麼的完美,這里的爭斗也是更為的激烈,尤其是高手之間的對決。
落日斜斜的掛在山頭,漫天的雲霞都被柔和的夕陽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芒,雲間有一縷縷的金色幽光傾瀉而下。
微冷的風吹來,天上的流雲瞬間變幻莫測,若奔騰的駿馬,若騰雲駕霧的飛龍,雲濤滾滾將這西域聖山的天空渲染得引人入勝。
‘噠噠!’
一陣急促轟鳴的馬蹄聲劃破了傍晚的沉寂,蒼茫的天幕之中,借著還沒來得及盡數褪下的天光循聲望去,只見前方密林間通往西域聖山的大道上,一隊人馬正在朝前方疾馳而來,細細一看,約莫是二十來個人的樣子。
為首的是兩個身穿黑色大斗篷,整個看不到半點模樣,只露出一雙銳利冷漠的眼楮的人。他們的身後則是一個身著青色長袍披著灰色大氅的男子,男子看起來約莫就是三十來歲的樣子,樣貌很是英俊,他的右邊則是一個深紫色錦袍同樣披著黑色大氅的冷峻男子,再往後則是清一色的黑色勁裝披著大氅的健碩男子。
「停一下吧!」
一行人午後便借著這暖暖的陽光趕路,這時候不知何故,一直奔騰往前的踏風頓時慢了下來,當先的一個黑色斗篷男子勒住了馬,一邊低沉的出聲。
他剛剛出聲,身旁的另一個身材較為嬌小的斗篷人也勒住韁繩,整個隊伍很快便跟著勒住了韁繩,停了下來。
「怎麼了?」
清冽的女聲傳來,說話的正是喊停的男子身邊的斗篷人。
沒錯了,這一隊人馬,正是自大夏皇城盛京出發一直星夜兼程直奔西域聖山的陛下跟七夜一行人。
一直日夜兼程的趕路,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了,如今已經進入西域聖山境內,算上速度也算是夠快了。
七夜轉過頭,清冷如星的眸子染著一道淡淡的疑惑望著陛下,卻見陛下眼色有些警惕。
陛下看了七夜一眼,沒有答話,卻是轉過頭對著身後的風尊使道,「弄影,你帶兩個人去前方看看,其余的人在此地稍作歇息再行。」
低沉的聲音充滿了決斷力。
「是,主子!」
弄影應了一聲,便跟身後的兩個連雲勇士繼續往前疾馳而去。
見到陛下徑直下馬,七夜跟北凌辰等人也跟著翻身而下。
經過這麼長的一段時間的趕路,一行人皆是一身風塵僕僕的樣子,一行人的眼中雖略見疲憊,然而眸光依然銳利明亮。
七夜幾個大步來到密林中的一片草地上,迅速的從衣袖里掏出一張地圖來,仔細的查看地形,「前方應該就是岳陽城,若是正常趕路,今晚三更後便能抵達,不過那時候可能岳陽城的城門已經關了。前方可有你們無極殿接應的分殿?」
精確的在地圖上找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七夜一邊低頭問道。
「夫人請放心,主子有叫開城門的令牌!」
風尊使那淡淡微笑聲傳來,回答了七夜的問題。
叫開城門的令牌麼?
听到這話,七夜倒是有些驚訝的轉過頭望了身旁的男人一記,思量了片刻,這才低下頭來,繼續看她手中的地圖。
「別看了,再過十多天便能抵達聖山,晚上到岳陽城再好好洗洗休息一兩日,現在好好休息一下,等下還要趕路。」
七夜剛剛低下頭,陛下便已經走了過來,一手拿過她手中的地圖收了起來。
七夜這才收住思緒,悠然抬頭,望著朝自己走來的東方明宇與北凌辰。
「按著時間算,忘塵她們現在應該已經抵達聖山了,大哥他們前幾日也離開了苗疆往聖山趕來,再過一個月便是三月三,到時候大家應該都能趕得上。」
抬頭看了天邊幾乎要湮沒的天色,七夜思量了片刻,才淡淡開口道。
「放心吧,此事事關重大,自然要從長計議,落澗谷的死士也快抵達聖山了,與冥殿匯合之後便是等待指令。」
東方明宇沉思一番,便出聲。
「忘川他們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棋子自然是單線聯系的,這些事情還是等抵達聖山收集所有的情況之後再商酌,趕了一下午的路,也累了,舅舅,東皇,你們先休息一下吧。」
七夜落下這麼一句,這才朝陛下走了去。
剛剛往前走幾步,便听到有潺潺的流水聲傳來,抬眸一望,便看到停在河邊上遙望著山頭的落日的陛下,清冽的涼風之中還略帶著一股淡淡的野花香氣,讓人不禁為之感到異常的清爽舒暢。
「這里的落日很美,可以與大漠的落日相媲美。」
七夜來到他的身旁,順著他的眸光望了去,天邊的那輪殘陽將兩人的臉映得通紅,淡金色的柔光還沒有散去,遠遠看去,兩人竟是畫中遺世**的仙子一般。
「水若青絲帶,山如碧玉簪。」
低頭看著水中兩人那清澈的倒影,七夜那清秀的臉上卻勾出一道淡淡的柔和來。
「殿中的風景比這里好,等抵達聖山,便與我回去看看罷。」
陛下這才低下視線,眼神里充滿一股溫暖柔和,靜靜的注視著低眉看著水中倒影的七夜。
「你既然是大夜的……怎麼倒成了無極殿的殿主?」
七夜沒有應他的話,而是緩緩蹲子,一雙手伸入跟前的水中,微微蕩漾起來的波紋將兩人的倒影攪亂了,一股透心的涼意透過皮膚傳來,七夜禁不住一陣輕顫。
「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到殿中,你自然就會明白,大夜與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此行去大夜,不過也是將母後跟賢妃接回大夏罷了。這聖山雖好,但是母後到底還是喜歡大夏,她跟朕說過,她一生最喜歡的地方,就是璃院,那里擁有她所有最快樂的時光。」
陛下說得很是雲淡風輕。
「璃院?我的那郡主府嗎?」
七夜挑了挑眉,詫異的仰起頭看他,卻見他神色似乎有些落寞而清冷,腦袋里忽然閃過之前北凌辰跟她說的事情。
太後,也就這北璃赤的母後的事情一直都是一個謎,各有各的版本,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應該相信哪個,他似乎對這父母親的事情非常的漠不關心,但是看得出來,恐怕也是深藏在心中的秘密了。因此,她也沒有多問。
他們夫妻二人從相識,相知,相親,到如今的相愛,她的事情,他是了若指掌,他對她也是知無不言,但是唯有在這個問題上,七夜很少過問,而他更是從來不願提起,兩人之間便是有這麼一種默契。
七夜看了他許久,卻也不見他答話,抿了抿唇,這才又低聲問了一句——
「赤……你跟先皇跟母後……他們,是不是……」
「你是想問我跟他們是不是不親密,很冷漠生疏是嗎?」
七夜的話還沒有說完,陛下便突然截斷了她的話,深冷的眸光一掃,定定的落進七夜的眼中,七夜幾乎是受蠱惑般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也難怪你們都會這麼看,事實確實如此。父皇跟母後雖然對朕疼愛有加,但真正給朕的關懷卻很少,在登基之前,朕便是四處漂泊,一年到頭也沒回皇城幾天。朕的兒時的記憶里也沒有他們。親情這東西,能給你深刻感受的,你往往就能為它奮不顧身,反之,你對它的情感就會很淡薄。」
「你不愛你的母後嗎?」
「朕不知道,朕感激他們給朕生命,所以朕此次才要去大夜古族。」
「好吧……我承認,有的時候,責任跟義務也是激勵鼓動人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七夜聳了聳肩,忽然覺得跟這男人說什麼愛爹媽之類的話是一種矯情。
想必他如今也是意識到這麼一點,所以才會對蒼兒跟墨兒百般疼愛,怕與孩子生疏了。
收回目光,七夜再次低下頭,也不再說什麼,開始默默的洗著自己那雙潔白的小手,而陛下卻是一直默然望著她。
漫不經心的洗著手,心中卻是浮起諸多的疑問,淺淡的吸了口氣,才將腦海中的煩亂壓制下去,正想彎腰洗上一把臉,然而,就在這時——
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夾在涼風之中飄了過來……
七夜當下便蹙了蹙眉,眼底立馬浮起一道警惕,眸光一亮,下意識的低頭看入跟前的水中——
天!
血水!
一溪的血水!
那鮮艷的紅,在淡淡的天光之下竟然顯得分外的詭譎!
整條清澈的小溪都被染紅,剛剛從上面留下來的!
「呼!」
七夜一陣驚愕,連忙起身,身子一個踉蹌,幸虧陛下及時出手將她擁入懷中,一雙銳利冷漠的眼眸緊緊盯著跟前染紅的溪水,空氣中那股淺淡的血腥味轉眼間突然變得有些濃郁了起來。
「是血!」
七夜猛然抬頭望著陛下,星眸里滿是詫異疑惑,視線一轉,順著小溪的方向往上看了去,這才發現,上方流下來的溪水都是一片紅!
「前方應該有情況。」
陛下皺了皺眉,忽然想起剛剛踏風的反應,沉寂片刻,便繼續道,「往前方走!」
‘噠噠!噠噠!’
話一落,前方便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主子!主子!前方有情況!有人在相互廝殺!」
正是之前陛下派出去查探消息的弄影!
「怎麼回事?」
坐在樹下休息的眾人當下一怔,眼神一閃,紛紛站了起來,神色異常的冷峻。
「過去看看!」
陛下落下這麼一句,便已經上馬,眾人紛紛也飛身上馬,往前方行去。
……
大夏皇城黑旗軍軍營內。
北淨月一身銀白色勁裝,披著大氅站在校場邊上,雙手撐著一旁的木樁,抬頭望著西邊早已經被那灰色的蒼茫所吞沒的殘陽,神色頗為的沉寂,眼神也是變幻莫測,如同適才天上的火燒雲一般。
不知道這麼站著多久了,這短時間以來,她來得最多的就是這里,站在這里看將士訓練,或者看看天空,宮里冷清得可怕,尤其是蒼兒跟墨兒也不經常回宮里,所以北淨月覺得很清靜,那是一種讓人感覺到很是壓抑的清靜。
「公主在想什麼?有心事嗎?」
見她這麼站著已經一個多時辰了,東方破天終于忍不住背著手走了過來,很是關切的問道。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北淨月也瞬間收回了思緒,側過臉一看,果然看到東方破天一臉關切的站在身後。
「大元帥!」
北淨月恭敬對著東方破天微微點頭。
「這麼晚怎麼還不回宮?用不用老夫差人送你回去?」
對于北淨月,東方破天心中是有太多的愧疚,北淨月對自己那外孫風御城的感情他心中也是再明白不過了!多像當年同樣是奮不顧身的他們!
然而,即便是這麼枯等,恐怕也是等不來結果了,之前風御城回皇城的事情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到最後居然也還是沒有露面,心中雖然明白他或許有苦衷,而想到這北淨月,東方大元帥這心中卻是有些埋怨風御城的。
他忽然想起,似乎當年,他也曾經拿這北淨月跟風御城來打趣過,微笑的跟北淨月說,長大以後要給他做外孫媳婦,想不到如今卻是物是人非,覆水難收。
「不用了,成天呆在宮中也有些無趣,不如過來看看將士們訓練。這些年都習慣了,不過來看看反而覺得有些少了什麼似的。大元帥怎麼還沒有回去?」
北淨月微笑道。
「不放心,便過來看看,淨月丫頭,不知道有沒有興致陪老夫走一走?今晚南宮老將軍要到府中做客,蒼兒跟墨兒也挺是惦記你,不妨陪老夫邊走邊聊吧,回到府中正好趕上用完膳,如何?」
東方破天思量了一番,這才征求道。
北淨月一怔,倒是一時也沒答上來。
「就當過去陪著蒼兒跟墨兒他們也好,這兩個小家伙如今是越來越調皮了,昨天他們還在學堂里鬧了事,真是讓人頭疼。」
東方破天忍不住嘆息道。
北淨月蒼白略顯憔悴的臉上勾出一抹柔弱如水蓮花一般微笑,這才點了點頭,一邊往前走了去,一邊笑道,「蒼兒跟墨兒是比較調皮,當初在北疆听說皇嫂也曾試圖讓他們去學堂念書,但是……一般的夫子怕是招架不住他們的。已經一個多月了,陛下皇兄跟皇嫂他們應該也差不多到西域了吧?」
北淨月說著,又忍不住朝西邊那蒼茫沉寂的天空望了去,美眸里有些恍惚。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北淨月大病了一場,恢復之後整個人似乎也恢復了平靜,她不再哭了,也不再去想,她心如止水,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
昨日愛戀已成空,煙花一過,便帶去了所有,包括所有的深情,所有的眷戀和不舍,不過,她不會忘記,她在新年的第一天到來的第一時刻,站在絢爛的煙花之下,許下最後一個有關于風御城的願望——
上蒼啊,我北淨月願意用以後余生所有的願望只換這一個願望——請你一定要保佑御城哥哥平安,保佑他一生平安,永遠快樂!
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是熾熱而濃郁的,但是只能藏在心底,不敢奢求還能在一起,只要記憶里依然擁有彼此,便足矣。
那一刻,心中淚如雨下,眼楮卻是干澀的。
「他們挺趕的,說不準現在都快抵達聖山了,這乍暖還寒的天氣,你身子剛剛恢復,要當心些,若是覺得宮中太無趣,可以到武學院來幫老夫的忙。這百花盛宴剛剛過,今年的勢頭不錯,挑出了一批好苗子,老夫倒是挺想親自帶帶他們,那南宮老屠夫非要跟老夫比試,他也不瞧瞧他那樣子,有勇無謀!你說是吧?這打仗可不是揮舞著刀槍就那麼往上沖的,這還需要用腦袋,用計謀!」
東方破天一想到南宮霸的挑釁心里就來氣,忍不住就是那麼拉拉雜雜的開始唧唧歪歪的念道了起來,「淨月丫頭,你如今也是第一護國女將,久經沙場的老將,不如就幫老夫帶帶那群初生的牛犢吧!為以後大夏便將跟各部輸送更多優秀的將領,這也是一件造福子孫後代的好事,不是嗎?」
東方大元帥如今已經接下了武學院的院長之位,倒是將這武學院搞得有聲有色,而且非常看重這個武學院,心中也非常的明白它的價值。
「武學院嗎?」
北淨月自然是知道這個武學院的,之前還了解過一番,如今听到東方破天提起,眼楮頓時一亮,不禁也來了興趣。
東方破天見狀,蒼老的眸子才微微閃過一道亮光,提著的一顆心也稍稍緩和了下來。
「淨月丫頭若是有興趣,明日便隨老夫去一趟學院,到處轉轉,如何?」
東方破天低聲的試探道。
北淨月欣然一笑,輕輕點頭,淡淡道,「好,那我明天就隨大元帥過去看看,剛好,明天學堂好像休息,蒼兒跟墨兒也不上學,索性帶他們一起過去看看好了。」
聰明如北淨月,又豈看不出東方破天的心思?
如此也好,找點事情做,不應該讓那麼多的人擔心終歸是對的。
北淨月抿著唇,仰起頭看著西邊那黑漆漆的天幕,看著暗淡的流雲緩緩流淌而過,蒼涼的星光也在那翻滾的流雲之中沉浮著,好一會兒,她那微抿的嘴角忽然一扯,綻放出一道淺月一般的微笑來,眼神也格外的空明而平靜。
誰說不能相守就是輸了?
她的耳邊忽然想起北凌齊離開皇城去西郡的時候跟她說的話,西郡,便是曾經的西楚的屬地,如今被陛下直接命名為大夏西郡,金盛原來的屬地則是東郡,掌管四部的分別是東西南北四大皇。
那一天,剛好是陛下跟七夜離開皇城直奔西域聖山後的第三天,齊王府門外,齊王的護衛軍早已經在齊王府門外等候多時。
「五皇兄,到那邊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西楚如今雖然已經歸順我大夏,但是私下需要解決的事情還很多,你千里迢迢從皇城趕過去,路途遙遠,定要保重才是!」
齊王府那潔白透亮的玉石階梯下,北淨月抬著頭望著站在台階上望著齊王府久久不能回神的北凌齊,低聲的關切道。
北淨月那關切的聲音讓北凌齊一暖,深深的吸了口氣,北凌齊這才收回視線,望向北淨月,俊逸的臉上分明帶著難以掩飾的黯然,目光忽明忽滅的,看得出他此時的心情怕是有些沉郁的。
「嗯,謝謝你,皇妹!這個時候還過來送別,原本也是打算悄悄離開的。忽然覺得有些不舍,畢竟在這皇城,在這里生活了那麼多年,如今卻是要……」
北凌齊說著,心中自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忍不住又抬頭看著府門上那牌匾,眼底更是有些蕭瑟落寞起來。
北淨月見狀,那蒼白柔弱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狡黠而溫暖的笑意,「好了五皇兄,你這都要趕上悲春傷秋了,即便離開了也不是都不能回來了,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看看好了。我和皇女乃女乃可是一直都在皇城里的。而且啊,你這一去是說明陛下皇兄信任你,將此重任交給你,你忘了你的願望是什麼了嗎?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獨當一面,成為我們大夏皇朝的最英明的西皇。」
聞言,北凌齊頓時一笑,這才忍不住伸手模了模北淨月的腦袋,笑道,「每次皇兄不高興的時候,一听你說話,心情就會好很多。謝謝你了,淨月。」
北淨月微笑的搖了搖頭,這才緩緩伸手,從衣袖里掏出一道明黃色卷軸,一邊輕聲道,「知道你舍不得這里,放心吧,這齊王府永遠是你的。喏,這是皇嫂之前托給你的,說等你離開的時候再給你,這是陛下皇兄給你的聖旨,上面可是說了,這齊王府永遠是你的,還有辰皇兄的辰王府,九皇弟的逸王府,都留給你們,作為你們以後回皇城的別院驛館了,感動嗎?」
「七夜?」
北淨月的話讓北凌齊一愣,整個人都呆滯了下來,那眼神瞬間便恍惚了起來,一瞬不瞬的望著北淨月手中的聖旨,許久,才接過來打開看了好幾遍,然後眼底才閃爍著些許的激動,望著北淨月,「你是說這道聖旨是七夜讓陛下……」
北淨月點了點頭,笑道,「嗯,是皇嫂讓陛下皇兄下的聖旨,其實也就是不希望你們胡思亂想,不管怎麼樣,我們的家一直都在皇城里,陛下皇兄說了,若是得閑,你們隨時可以回來。我們兄弟姐妹會永遠在一起的,你忘了皇爺爺臨終的時候,跟我們說的話了嗎?」
「當然沒忘記!」北凌齊眼底居然浮現出一些淡淡的晶瑩來,沒想到……
「沒忘記就好了!他可是讓陛下皇兄要一直保護我們的,這些年陛下皇兄闖南闖北的,那麼小就為我們撐起一片天空,你忘記當年在西楚被追殺的時候,是陛下皇兄奮不顧身的帶你殺出重圍,事後,你沒事,倒是陛下皇兄背後中了一箭!還有,小時候,你貪玩掉在井里,也是陛下皇兄跳進去把你救出來的,那井水還那麼冰冷,那麼深!可是,你卻是拿陛下皇兄打賭輸的事情讓他許你一個條件,還拿這個條件……現在我們是不是也應該幫他分擔一下呢?」
听著,北凌齊愣了許久,良久之後,才用力的點了點頭,「皇兄知道!放心吧,我知道應該怎麼做!」
說著,北凌齊才低下頭,看向手中那沉甸甸的聖旨,禁不住一陣長嘆——七夜,恐怕,這才是你的第三個條件吧?
「好了,五皇兄,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其實,我也知道的,你心里……還是惦記著七夜吧?」
北凌齊一怔,抓著聖旨的大手有些顫抖了起來。
「有些東西失去就不能再回來了。其實,你也應該知足吧,畢竟,以前的七夜,她是喜歡過你的,只是……有時候,你不得不感嘆命運,命中注定,陛下皇兄跟七夜才是真正的一對,所以……你輸得不冤枉……即便不能相守,至少也有回憶啊!」
「誰說不能相守便是輸了?」
北凌齊那淡淡的話語打斷了北淨月,眼中的幽光若隱若現,「其實我從來都沒有輸過,而是直接棄權,這……這比輸掉更為可恥!但是,我也明白,就憑我的能力,終究沒有辦法為她撐起一片天空,所以我很心甘口服。淨月,皇兄其實很佩服你,你比我們都勇敢!至少,在皇兄看來,你是贏了!辰皇兄說了,那天,他到底還是來看你了……」
北凌齊嘆息了一聲,便定定的看著北淨月。
北淨月欣然笑了笑,眼底的笑意卻是有些蕭瑟落寞了起來,「所以,五皇兄的意思是,我們雖然不能享受,但是,我卻是贏了?」
北凌齊輕輕點頭,笑道,「是的,皇兄也是男人,比你更明白男人的心思。其實你心里也十分明白,他是愛你的,至始至終,只是,對你的愛,次于他對風大將軍跟紅衣女將的感情而已。」
「皇兄……」
「好了,不說了,我走了,你也保重吧!今天的事,謝謝了,淨月!皇兄到那邊會給你來信的,不要難過,你除了愛他風御城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
北凌齊最後落下這麼些話飄散在風中,緊接便利落的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是的,她除了愛他風御城,還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做!
北淨月笑了笑,忽然間,心里好像撕開了一道口子,一抹淡淡的幽光照了進來——
夜幕已經開始蒼茫了起來,東邊的天空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輪柳眉一般的彎月,月光很是淺淡,幾乎看不見,不過,天幕上的幾顆遙遠的寒星卻是顯得分外的明亮。
穿梭在密林中的一行人已經前進了挺長的一段距離,風中彌漫著的血腥味也是越來越濃郁,遙遙往前方望去,只見前方的密林里有點點的燈火在搖曳閃爍著,涼風之中似乎還夾著凌亂的刀劍交擊聲——
待見著前方的火光越發的明亮,刀劍交擊聲越發清晰。
為首的七夜突然勒住馬,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前方那漆黑的天幕里突然有一道銀光朝七夜飛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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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久沒寫現代文了,看著忽然感覺有點手癢癢啊,下一部文偶要不要開現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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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西點軍校的精英,彈不虛發,拔刃見血!
怪胎——沒緋聞,沒女友,各種的惜字如金!
汗滴滴的——
金妍熹這是踫到硬茬了!
硬踫硬,露點拋媚,還是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