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的聲音落下,隱約听到那道微涼的輕笑聲。
七夜微微抬頭,淡漠的眼楮定定的看著陛下那黑色的背影,神色似乎有些凝重了起來。
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了她給東方青嵐治病的事情,原本東方王府的防範已經夠深的了,他又是怎麼得知的呢?要是通過那些潛伏的暗衛,那麼,這個男人掌控的力量,足以讓她刮目相看了!
東方青嵐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他還沒有出世便被人投了毒,直到現在也都沒有找到下毒之人,足以見得這些人隱藏之深,恐怕也就是默默的守在一個角落之中,冷笑的等待著東方青嵐毒發身亡,東方王府也慢慢隨之土崩瓦解。樹大招風,東方一族的榮耀足以讓很多人或者之于幾大世家都很是眼紅,權勢爭斗自古就是一個政壇的必然問題,這大夏皇朝又豈能意外?
既然如此,我七夜偏要保住這東方一族,如今,也唯有東方王府才能讓她這冰冷的心有了一絲的安慰與暖意。
好在,現在東方破天還能撐得一時半會兒,若是東方破天退下了,東方王府沒落下去也是必然的,幾十年的榮耀,不過是瞬間光華罷了!
「看來,朕猜得沒錯,果然是因為東方青嵐!」
陛下淡然落下一句,提步便往前走了去,「朕這里還有你想知道的關于千骨花的消息。」
「你說什麼?千骨花!你知道千骨花的消息?」
七夜那淡漠的星眸頓時一亮,連忙撐著身後的銅柱徐然站了起來,眼底流動著一道詫異與意外!
然而,想想又不對,他又是怎麼知道她需要千骨花呢?
清淡的秀眉微微一蹙,頗有防備的望著赤帝,淺淡的水霧之中,黑瞳里的流光閃爍不定,「你是怎麼知道我在尋找千骨花的?」
「想要知道你們都做些什麼,那並不是一件難事。這個消息,就當作朕給你額外的獎賞,至于能不能得到,那得看你自己。」
語落,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殿門口,跟一陣淡淡的冷風似的,殿內那氤氳的氣息也開始慢慢的消散了。
身上依然還是濕漉漉的七夜乍然感覺到一陣寒冷,微微低下頭,靜靜的看著腳下那玉石之上滴濺的水花殘留的痕跡,瞬時間,七夜居然感覺有些恍惚起來,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直到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七夜這才回過神來,視線一抬,朝殿門口一看,便看到剛剛那個老太監一臉驚訝緊張的走了進來。
七夜自是認得這個老太監的,好像就是叫江海什麼的,是陛下的貼身太監!
「七夜小姐!原來真的是你!」
江海頗為詫異驚訝的望著七夜,手里還端著一身衣裳。
七夜淡淡的掃了江海一眼,很快便收回了視線,神色寂然的低下頭,身子一轉,便想破窗而走,然而卻被江海給喚住了!
「七夜小姐請留步!皇宮戒備森嚴,你想要安然無事的出去很難,而且你渾身都濕透了,外面的雪很大,陛下讓老奴給你送來一身衣裳,你還是先換上吧,老奴隨後就讓人帶你出宮!」
江海連忙迎身上前攔住了七夜,看他那迅速敏捷的身形,七夜不難看出,這個江海應該也是有武功的,而且,也不弱!
沉默了一下,心想著如此興許更好,也不至于迷了路,這皇宮她根本不熟,之前也是跟著小七才找到這龍騰宮的,不然讓她一個人找,興許還要花費好大的功夫。
小七?
小七那家伙哪里去了?
想到這里,七夜這才四處望了望,倒也沒有看到小七的身影,秀眉便是皺成了一團,暗暗嘆了一聲這小東西還真是關鍵的時候給她掉了鏈子,一到關鍵時刻就沒了蹤影!
「給,七夜小姐,你先把衣服換上吧,老奴就在殿外等候。」
江海見到七夜沒有說話,便將手上的衣裳往七夜眼前一遞——
七夜怔了一下,望著江海遞過來的疊得整齊的衣服,好一會兒,才伸手接了過來。
「謝過了。」
清淡的聲音緩緩傳來。
「七夜小姐無需客氣,這是陛下的吩咐,老奴自當做好便是,老奴先出去了。」
江海說完便退了出去。
……
七夜換好衣服出來,江海便讓一個小太監將七夜帶出宮了。
龍騰宮門外,年輕的陛下站在門前,負著雙手望著階梯下方那個行走在飛雪之中的縴細身影漸行漸遠,清俊的臉上盡是一片淡然,眼眸里沉澱著的幽光忽明忽滅的。
「陛下,這七夜小姐怎麼……」
站在陛後的江海,抬起頭望了望陛下那清俊淡漠的俊臉,很是小心翼翼的問道。
「今夜之事,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
沒等江海把話說完,陛下那低沉的聲音便擦過那冷冽的空氣傳了過來。
江海身子微微一震,倒是疑惑的轉過頭望著已經慢慢的沒入飛雪中的清冷身影,好一下子,才恍惚的點了點頭,「是,陛下!」
回到東方王府已經臨近深夜了。
噠噠的馬蹄聲傳來,一道縴細敏捷的身影飛快的從馬上躍了下來,往東方王府里走了去——
「七少爺你總算回來了,王爺跟少爺都擔心壞了!現在正在前廳里等著呢!」
七夜才剛剛走進門里,福海的那急促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看著七夜沒啥事,這才松了口氣。
府里也就東方青嵐跟七夜兩位小主人,所以大家也都是這麼喊七夜為七少爺,喊東方青嵐為少爺,這也是七夜今天早上特別強調了一番,福海心底倒是記下了。
「福伯?」
七夜也稍微怔了一下,看得出這福海應該是等了她很久的,一臉焦急的神色都沒有消退下去。
「回來就好,王爺生怕你出了什麼事,正想進宮找你呢,幸虧少爺及時拉住了他,七少爺,你快點去前廳吧,王爺緊張擔心了一晚上了,跟少爺都在等著你一起用晚膳呢!」
福海急切的開口道。
「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七夜落下一句,這才大步流星的朝前廳走了去。
剛剛走到前廳門口就听到東方破天那擔心焦慮的聲音——
「怎麼還不回來,怎麼還不回來?你,趕緊給本王去看看,快點!」
「是,王爺!」
……
「王爺,七少爺回來了!」
終于一聲通報聲響起——
七夜提著步子走了進去,果然見到東方破天正負著手在榻前走來走去,滿臉的擔心緊張,東方青嵐也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的軟榻上,眉宇間微微染著些許的沉郁。
旁邊的桌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看這架勢,應該是等待七夜回來用餐的,眼下都已經是深夜了,看得出他們也是著實的擔心七夜。
「七夜,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剛剛派人去靖王府問了,那靖世子說你早就回來了,大晚上的還不見人,你到底哪里去了?」
七夜才剛剛走進門,東方破天劈頭便開口問了過來。
見到七夜無恙,旁邊的東方青嵐那沉郁的神色倒也是緩和了不少。
「我隨意在御花園走走,不想迷了路,抱歉讓外公與表哥擔心了。」
「沒事就好了,外公倒是擔心你是不是被那宋太妃為難,靖世子說你在御花園里好像跟那宋太妃起了沖突,她沒對你怎麼樣吧?」
清潤聲音傳來,正是東方青嵐的聲音,只見他這時已經緩緩的站了起來,朝七夜走了過來,黑眸里染著一道淡淡的關切,「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沒吃什麼虧。」
「那老女人要敢對七夜,看老夫不削了她!」
東方破天一聲低吼,看著七夜平安無事,這心里提著的石頭也算是著了地。
「我沒事,吃虧的是她們。」七夜低聲應了一句。
「沒事就好!」
「好了,既然無事就都坐下來用膳吧,剛剛讓他們把菜熱了一遍,別又涼了。」
說著,幾人才坐了下來,東方青嵐給東方破天與七夜都滿上了酒。
「爺爺剛剛不是說有話與我跟七夜說嗎?」
東方青嵐一邊倒酒一邊抬著那清亮深幽的眸子望著東方破天。
東方破天端起了剛剛滿上的酒,一口干了下去,不怒而威的臉上微微沉寂了下來,將酒杯擱下,才一聲長嘆道,「我要出門一陣時日,明天就走。你們兩個要多加提防警惕,百花盛宴在即,皇城也會熱鬧起來,所以外面也不太平了,你們兩個沒事就好好呆在府內不要隨意出門。此外,明天起,你們就對外宣稱我偶感風寒病重不能見客,所有上門的人一概打發了,不要隨意讓別人進入王府之內。」
東方破天的語氣頗為的嚴肅,七夜跟東方青嵐相互對視了一眼,眼底皆是閃過了一道凝重,兩人都是默契的沒有再開口問。
「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凡事你們要多加小心,尤其是當下乃多事之時。半個來月我就回來了,趕在百花盛宴之前,你們放心。」
東方破天又補充道,蒼老卻銳利無比的眸子里有些沉重。
「外公也要多加小心。」
七夜沉思了片刻,便也這麼說了一句。然而,心底對于東方破天的關心,卻是感覺到一陣溫暖,那是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感受到的溫暖。
晚膳過後,回到醉月閣,也已經很深了,東方青嵐而是被東方破天叫到了書房,應該是交代一些事情吧。
……
第二天清晨,雪依然下得很大,廣袤的天地間盡是一片沉郁昏暗,風也格外的凜冽。而東方破天天沒亮就出門了。整個東方王府便也是更加安靜了。
一連好些天下來,都是大雪天氣,七夜無心外出,便也是在王府之中練練功或者看看書,對于這個大陸,她的了解甚少,之前本來是想趁著年後便離開皇城出去游歷一番的,然而,顯然,現在這種情況定然已是不可能了。
日子也就是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去,大雪天氣慢慢的收歇了,皇城上空便又是一陣春光高照,陽光明媚的大好天氣,金色的柔光將整個皇城沐浴在一片聖潔的光輝之中,人們沐浴著這暖暖的金光打街道上走過,倒也是一番不錯的愜意享受。這皇城的天氣向來如此,似乎很有規律性,風雪過後便是陽光。
這天傍晚時分,王府梅花林庭院的亭子內。
「恢復得不錯,可以加大藥量了,我等下就出府給你抓藥吧。」
七夜放開了東方青嵐那細細的手腕,神色淡淡道。
東方青嵐欣然一笑,悠然望著前方透過那依然有些蕭條的樹葉傾瀉下來的天光,微微笑道,「近段時日感覺自己身體似乎有些力氣了,勉強也能走上那麼一會兒,精神也不錯。」
七夜收回了素手,順著東方青嵐的視線望去,沒有說話,然而那清淡的臉上卻似乎松緩了一些。
「有過了太多的希望了,如今知道這頑疾竟然真的能治,這讓我有些不敢置信,生怕會像之前一樣又是夢一場。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滿足了。」
東方青嵐的語氣很是平靜淡漠,深眸里的流光平靜得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些年來,他早已經跟這病痛掙扎了很多次,也曾經很多次徘徊在閻羅王門前,生命之于他來說,是那搖曳在風中的燭火,搖搖晃晃,忽明忽滅的,隨時都有可能被風給吹滅了。縱然他心底是那麼的不甘心,那麼的抗拒,但是有的時候,人的宿命就是那麼的悲涼,無法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就連這條命也隨時有可能被死神奪走。
如今七夜竟然告訴他,她可以治好他,那麼是不是就意味著,她也就將他這悲涼的命運打了一個轉折呢?
「表哥何故突然如此感傷,難道不相信七夜真能將你治好?」
七夜淡然一笑,深幽的眸光一轉,落在了東方青嵐那清瘦的側臉上。
「七夜,你相信命運嗎?」
東方青嵐沒有回答七夜的問題,卻是吐出了這麼一句。
此話一落,七夜那星目便微微一滯,然而卻是回答得十分的干脆利落。
「比起命運,我更相信我自己。」
沒有錯過東方青嵐眼底的那抹淡淡的憂郁,比起她,眼前的這個男人更應該有難過的理由。她七夜雖然跟他一樣都是無父無母,然而東方青嵐卻還要忍受這般病痛的折磨,能有這番毅力支撐到現在,實屬不易!
「我們或許都是被命運遺棄的人罷了,相信命運不如相信我們自己吧。」
七夜清淡平和道,清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這樣的七夜東方青嵐之前是沒有見過的。印象之中的七夜多半是蠻橫紈褲無比的,平日里他很少跟七夜接觸,一來是因為自己的性子冷淡,這些年被這病痛折磨得脾氣也跟著漲,七夜平日里雖然野蠻紈褲,但是卻是很少敢去招惹東方青嵐的,更何況雖然東方青嵐雖然身體不好,然而他的武功也是不錯的,是少有的高手,當然,這件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尤其是對于幾大世家來說,東方青嵐早已經是一個廢人了,他們完全將東方青嵐忽略去了,然而卻是始終對東方王府心存戒備。
這也是為什麼七夜不得不將一些實力暴露的原因,將一些目光聚集到她的身上,東方青嵐這邊才能更加平安無事的去休養治療,待到她實力完全恢復,東方青嵐的身體也大有好轉,那麼這東方王府倒也少了很多後顧之憂了。
既然將這里當成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那麼七夜心底便是下定了決心要保護好這個王府!
東方青嵐一時之間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沉默著,好一會兒,他才徐然抬起頭,又望了天邊那抹淡淡的天光一眼,修長的手往衣袖間伸了去,緩緩的拿出了那支玉簫,輕輕的嘆了口氣,聲音沉寂而清涼,「七夜,表哥倒是跟不上你的這番心境。不過,我一定會努力追隨你的腳步,表哥不想說太多感謝的話,以後我一定會努力的保護好東方王府,還有爺爺,當然也還有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們,不然,天上地下,勢必跟他們糾纏到底!」
東方青嵐的聲音徒然鏗然有力,七夜只看到一道銀光從他手上的玉簫里一閃而過,如同一道凌厲的閃電乍然劃破了沉寂的天空——
‘呯呯呯!’
只見前方幾道水杖頓時躍起,暴漲達十幾米之高,一道涼意襲來,七夜只看到一面銀色的水牆正朝自己攔了過來,然而只見東方青嵐那潔白似雪的衣袖一揮,那道冰冷的水牆頓時又頓時傾塌,緊接著又是一聲的巨響,那道水牆已經消失了,水杖也落回了湖中,平靜的湖面頓時波光粼粼,搖曳在水中的那斑駁破碎的殘影是湖邊上的那幾棵剛剛抽芽的垂柳樹的倒影……
一道清幽而蒼涼的簫聲傳了過來,如行雲流水一般,若虛若幻,听著有些清冷然而卻是悅耳入心。
東方青嵐簫吹得很動听,即使是對音律有一定造詣的七夜也不得不承認!
七夜轉身,干脆往欄桿上一躍,找了一個舒服的位子靠著柱子曲著一只腿坐了下來,神色很是清閑,听著這悠揚清幽的曲子,對此刻的七夜來說是一種難得享受。
——《X處首席特工皇妃》——逐雲之巔——
皇城的夜晚自然還是很熱鬧的,一彎冷月靜靜的縈掛在那遼闊的蒼穹上方,冷淡的光華傾瀉了一地。
風聲不斷,不停的從耳邊掠過——
‘吱吱——吱吱——’
通往東方王府的巷子內,一道細微的聲音響起,劃破了夜的沉寂,空寂無人的巷子內,一只雪白的小東西正在緩緩的朝巷子的前方走了去,而它的身後也傳來了一陣鏗鏘的腳步聲,地上也投來了一道長長的縴細的小影。
皇城的冷月之下,抬眸望了過去,只見那道小影也一步一步的朝王府的方向走了過來,借著那淡淡的冷月光華一看,只見一個年輕俊俏的黑袍少年正邁著鏗鏘的步伐走了過來。
那年輕的黑袍少年便是那麼一身清冷淡漠,神情很是冷淡,然而那黑眸之中的眼神卻是沉寂練達,讓人看了不禁覺得一陣微冷。
只見那俊俏的黑袍公子手里似乎還提著一堆藥包,就跟在那只雪白的小東西身後,那雪白的小東西時而往前走著,時而停下,轉過頭望著身後的黑袍少年。
‘唰!’
一道寒風驟然襲過,空氣似乎多出了一股異常的氣息,黑袍少年頓時收住了腳步,黑眸微微一沉,敏銳的耳朵微微一動,瞬間,沉寂的眼眸里乍然閃過了一道寒光!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清冷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冷冷傳來。
這聲音落下,只隱約听到幾聲飛鳥嘶叫聲響起,緊接著,‘嗖!’一道肅殺的清嘯響起,一道暗芒凌厲的朝黑袍少年射了過來,只見那黑袍少年迅速側身一閃,很是輕易的躲了過去。
然而,這時候又是幾道涼風襲來,‘咻咻咻!’數十道黑色的箭劃破了冷月的光華綻放著凌厲的寒光朝黑袍少年射了過來!
與此同時,巷子兩邊的高牆上,十幾道矯健凌厲的身影乍然出現,幾道寒光一齊跟在那數十支寒箭之後穿破了凜冽的寒風直逼黑袍少年的各處要害!
只見那黑袍少年足尖迅速一點,清瘦的身子快如閃電一般一躍而起,一腳踩上旁邊的牆壁,素手飛快的朝自己的衣袖伸了去,修長的指尖頓時出現了五把鋒利的小飛刀——
‘嗖!’
五把飛刀齊發,迅速而凶猛,準確無誤的朝其中的三名黑衣人的各大要穴凌厲的飛射而去!
‘嗯!’
‘啊!’
一個悶哼聲響起,同時又是一聲的慘叫聲!
只見其中的一名黑衣人喉嚨處已經齊根沒入了一把鋒利的飛刀,兩眼翻白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另一名黑衣人則是被命中的那雙眼楮,此刻正淒慘的捂著自己那雙滿是鮮血的眼楮痛苦的哀嚎著,還有另一名黑衣人則是被命中了手臂!
黑袍少年突如其來的出手讓那十幾個黑衣人頓時眼神一變,其中的兩名黑衣人已經上來將那兩名受傷的黑衣人扶到了他們的身後!
「七夜,今晚就是你的死期,拿命來!」
一個陰驁囂張的聲音響起!
正是為首的那個黑衣男子,看這樣子,應該是殺手組織的人,七夜前世也是干過這個的,自然很熟悉這種氣息了!
「大家一起上,速戰速決殺了她!」
只見為首的那個蒙面黑衣男子一個揮手,數十道黑影頓時一齊揮動著手里的刀劍,將七夜迅速的包圍了起來,然後陰狠凌厲的朝七夜撲了過來,十幾道寒光一閃而過,半空中刀光劍影交錯,閃爍著陰冷凌厲的寒光,直逼七夜身上的各大要害之處!
七夜也來不及多想,迅速拔出衣袖里的黑色匕首,森冷的寒光一閃而過,黑衣人們頓時感覺周圍的殺氣濃郁無比,眼神頓時更是凝重了起來,手上的,力度速度便是加快了幾分,絲毫不敢怠慢!
為首的那個黑衣男子更是拔出了手中的尖刀,冷月之下,那尖刀更是綻放著那森冷恐怖的寒光,只見他一躍而起,朝空中飛躍而去,自上而下,直逼七夜的腦門,切斷了七夜所有的退路!
七夜眸光一寒!心底不得不感慨那要刺殺她之人還真是看得起她,竟然給她弄了這麼一個超級大手筆,一下就動用了十多名不弱的殺手!
眼底那肅殺陰狠之色暴漲!
素手緊緊握住了那匕首,另一只手里同時出現了五把凌厲的飛刀,矯健的身姿越過了長空,渾身籠罩著陰冷狠辣的殺氣!
‘嗖!’的一聲!
飛刀驟然出手!
‘叮!’
刀劍相踫,擊出了一道道絢麗的火花!
‘噗!’
‘啊!’
那動作快如閃電一般猶如蒼鷹攫靈兔,凶猛而利落,手里的那黑色的匕首就好像死神的鐮刀一樣才空中劃過了一道又一道華麗至極的弧度——
‘叮叮!——’
‘鐺鐺——’
刀光劍影華麗的交錯著,銀光與那鮮紅的血光不停的交織著。
‘呯!’
‘噗!’
‘啊!’
悶哼聲不時的響起,黑衣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
幾近完美的殺人技術!
黑色的匕首在空中劃過了一個又一個黑色的華麗光圈將那道銀光往黑衣人的喉嚨處,胸口,頸間大動脈處送去!
陰風伴著那痛苦的慘叫聲響起,巷子內到處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噗!’
又是一個黑衣人倒了下了去,凌厲的匕首對準了手執尖刀的領頭蒙面人的脖子。
「想死得痛快一點就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
七夜冰冷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緊緊的抵著那男子的喉嚨,森冷的聲音里充滿了狠毒陰寒,清冷的容顏如同冰霜一般,帶著一股肅殺與不耐。
「咳咳!咳咳!閣下饒命!我們也……不過是听候……差遣而已……饒命啊!」
那黑衣男子眼里早就已經充滿了懼怕,身子不停的打著哆嗦!
太恐怖啊!
刀刀斃命!這個少年就好像地獄修羅一般,頃刻之間便取了他們十幾人的性命!
「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
七夜很是不耐煩的開口,她一向耐性可不大!
「是……是……」
只見那男子才念出這麼一個字,手中的尖刀頓時一閃,直逼七夜的胸口!
‘噗!’
靈蛇般的身子一閃,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沒入了那男子的喉嚨,雲淡風輕的拔了出來,眼底閃過了一道厭惡,那黑衣人的尸體也殘破的倒了下去!
‘吱吱!吱吱!’
這時候,一直停在角落觀看的小七這才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抓了抓七夜的衣角。
七夜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張手帕,將那匕首擦干淨放回了衣袖里,然後才將那些飛刀收集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正想離開,然而,才剛剛邁了一步,那清冷的眼眸頓時一閃,又轉身朝那個為首的黑衣男子的尸體走了過去,素手往他的懷中探了去,頃刻間,一個小小的木牌子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七夜眯著眼,淡淡的望著手中的木牌子,沉思了好一下子,才往自己的衣袖里塞了去,掏出了另一塊小令牌朝那堆尸體里扔了去,再隨意震斷了幾人的經脈,然後才一手拿起了小七叼過來的藥包,一步一步的朝東方王府走了去……
然而,七夜才離開一會兒,只見兩道蒙面的黑影正急匆匆的朝巷子趕了過來,當看到巷子里那一大堆尸體的時候,頓時眼底閃過了一陣驚訝,當查看完那些尸體的時候,兩人的眼底皆是浮現出了一陣驚駭與陰狠!
又搜尋了一番,便發現了尸體堆里的那個小令牌,迅速拿起來借著冷冷的月光一看,只見兩人那眼底的憤怒更是濃郁了起來。
「趕緊收拾一下回去匯報!任務失敗了!」
其中的一個蒙面開口道,沙啞的嗓音極為的刺耳。
「好!」
那個黑衣人連忙將那小木牌收入懷中,然後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往那些尸體上一灑,頓時,那些尸體便冒氣了一股濃郁的煙,一陣惡臭味傳來,持續了很久,那些尸體才慢慢的融化了,被那黑煙盡數的吞噬了。
‘’聲持續了很久,終于,巷子內的那些尸體都不見了,空氣中依然還是彌漫著一股惡臭味。
「走!」
兩名黑衣人這才飛快的離開了巷子,朝皇城的西南方飛躍而去!
巷子內頓時又恢復了一片平靜,月色皎潔,冷光淡淡,寒風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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