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字塔只展露出了一部分,不知多少掩藏在海底,但露出的數百米部分也足以讓人稱奇。金字塔的每一石塊都大小均勻,石塊上沒有淤泥,沒有海藻,像是隔絕于水,但石塊卻呈暗黑色,或許是歲月沉積的過久,使之沒有了最初顏色。
「金字塔的位置正是中地圖所標示的王族之印!」
谷道拿金字塔的位置與腦海中的地圖作比較後,很肯定的道。
「加入正義劍客的陣營吧,劍客無欲無求,不會讓你因為世俗之物而迷失自己,更不會因此而陷入險境!」
白尺以劍客身份而驕傲,說道。
「我不要變白痴!」谷道低笑道。
白尺驚道︰「你想變成我?你的追求貌似變的聖潔了。」
「閉嘴吧……」
越是靠近金字塔,越能感受到滄桑而久遠的古老氣息,金字塔存在的年代好像很遙遠,不過,與道石和木塊的氣息相比還弱了一些。
血蓮落在金字塔頂端,谷道和白尺從中走了出來。
金字塔的頂端設有兩個石門,似乎是塔中的通道,但谷道立在門前卻遲遲不敢,因為兩個石門上分別刻著極為古老而晦澀的字,「這好像是前古時代的文字!」
六手和磐石從谷道的耳中鑽出來,兩個注視文字許久後皆是搖頭,前古文字他們並不認識。
「這兩個字,我認得。」
在谷道他們無法辨別文字時,白尺卻笑了起來,道︰「左手門上刻的是生,右手門上刻的是死。」
「你怎麼認得?」
谷道,六手,磐石很驚訝。
「師父曾經在研讀文字時,特意跟我講過劍客的生存之道,那時,他寫的生與死正是面前的兩個字。原來這就是前古文字,沒什麼了不起!」
一語過後,白尺顯得很得意。
「就認得兩個字,看你神氣的!」
六手將兩只小眼楮翻得大大的,鄙夷的說道。
「我們該選擇哪道石門進去?」磐石低吟片刻,問道。
「以字面意思當然是生門,但設計者往往又出其不意,將生死顛倒,進生則死,進死則生,真是頭疼!」
谷道抓著頭發嘆道。
六手說道︰「如果上面的字只是用來迷惑人心的呢?兩個門進去都沒事,或者,兩個門進去都是死。」
磐石道︰「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就不要猶豫了,選擇死門吧,置之死地而後生!」
「劍客從不會因為疑慮而停止腳步,生與死都不能困住劍客,正義在前方指路,走哪里都是正義!」
白尺說得大氣凌然,如果身上再加上神光襯托,真有一副絕世高人的感覺,但谷道他們對白尺的理論根本不敢隨同,因為他是白痴,跟白痴的想法一樣就成白痴了。
白尺話落,將手放置在生門上面,道︰「我的劍已準備好,先行一步!嗯?怎麼推不開?」
「此塔可能謝絕白痴……」磐石在一旁小聲道。
白尺將手放在死門上面,道︰「此路不通那就另闢他路,除正義之外,劍客不會偏激的選擇一條路撞牆也不回頭,生門不開就選死門!」
六手嘆道︰「不管遇到什麼事,白尺都能給自己找到恰當的理由,在編造理由的時候,他的智商明顯有所很高!」
「嗯……啊……」
白尺雙手推著死門,憋得臉紅脖子粗,怎麼推不動石門,「噗」一個悠揚悅耳又一波三折的屁突然響徹起來,離開白尺體外後帶著一連串的小氣泡向海上漂去。
「屁都憋出來了……」
谷道,六手,磐石同時大笑了起來。《》
白尺老臉羞紅,很是尷尬,他輕輕干咳一聲,淡然冷靜的吹起了口哨,道︰「剛才我吹的口哨音還不錯吧?」
谷道忍俊不禁的道︰「用不同的嘴吹出來的屁音,果然不一樣!」
白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而是握住劍柄,低沉道︰「劍客的劍雖然只斬邪惡,但阻礙了正義之路的石門也有不得不斬的理由!斬!」
谷道他們的目光盯著白尺,似有期待,只見,一道冷光閃過,清脆的「 嚓!」斷裂音帶著火星傳蕩起來,谷道、六手、磐石,包括白尺在內都是張大了嘴巴。
白尺的劍斷了!
「石門得有多堅硬!」
白尺的劍術有何等威力,谷道他們都有所見識,卻在斬石門的剎那就斷了。
「我的劍……」
白尺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的斷劍,剩余的劍身只有一尺不到,怔了許久後,白尺淚水滿面的道︰「這可是師父花兩塊元石送給我的家傳之寶……我居然給弄斷了……」
「……兩塊元石,好意思說!」
谷道,六手,磐石都一臉鄙夷的看著白尺。
「石門推不開,我們怎麼進去?」
六手說道,之前還為石門後的生死而擔憂,現在連開門都是一個問題。
「我試試!」
谷道走過來,深吸一口氣,一拳轟出,刻有死字的石門應聲而碎。
「這麼簡單?」
六手和磐石瞪大著眼楮,滿是不可思議,谷道也呆住了。
一直抹眼淚的白尺眨了眨眼楮,不承認眼前的事實,道︰「我的劍早已將石門斬碎,你踫巧罷了。」
「是嗎?」
谷道走到生門前,用一根手指點了點石門。
「吱」
石門輕易的開了。
「你得有多弱?」
「加上屁的推動力都推不開石門,還把劍弄斷了!」
「他的褲子沒被崩出口子,這個屁的戰力指數為零。」
谷道,六手,磐石看著白尺,鄙視之色更怒。石門根本不是無堅不摧,也不是厚重如山的不可動搖,而是白尺的劍太破,力氣太小了。
白尺臉一紅,說道︰「正義的劍客從來不做解釋,拼力氣是粗人所為,與正義根本不掛鉤。」
六手搖頭嘆道︰「裝白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該選擇哪個進去?」
谷道有些拿不定主意。
「石門已開,正義的劍客應有表率!我來選擇!」
白尺似乎想為之前的丟臉討回面子,一步踏到死門之前,毫不猶豫的走了去。前腳進去,後腳就嘶喊了起來,「啊……是空的!!!救命啊!正義的劍客怎能喊救命,不救命,不救命啊……啊……誰來不救我啊……」
白尺好像墜入了萬丈深淵似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听不到。
「……」
谷道,六手,磐石全都一臉愕然。
「他不會摔死了吧?」
六手從谷道身上跳下來,走到死門的邊緣,往下面瞧了一眼,死黑一片,嚇得六手急退幾步,道︰「好像很深很深……」
「磐石爺爺,你下去看看他吧。」
谷道對磐石說道。白尺怎麼說與谷道也算朋友,對朋友不管不顧不是谷道性格。磐石會飛行,哪怕是深淵也難不住他,而且他還會大恢復術,如果白尺有性命危機,磐石能夠幫他恢復。
「與白痴為伍,我怕我這一去迷失了自我,丟了智慧……」
磐石嘴上不願意,但還是飛入了死門。
「咱們進生門,希望在下方能與他們匯合!走吧,六手爺爺!」
谷道大步走向了生門。
當谷道和六手生門後,被毀掉的死門居然片片復原,生死石門重新關閉,一道詭異的光澤從兩個門上閃過。
金字塔後,谷道沒有掉落下去,但眼前卻一片黑暗,黑得純粹徹底,別說伸手不見五指,谷道連自己的存在感都沒有了。不僅如此,在這里後,谷道明顯有種錯覺,像是一只只眼楮在盯著他,看得谷道渾身發寒,汗毛都乍了起來。
呼——
輕拂的涼風從耳邊吹動,看不見,卻能真實得感覺到,周身外有東西在活動,雖然動作很輕微,但是谷道能確定不是錯覺。
哈——
像是什麼東西張開了嘴巴,又涼又熱的腥臭氣撲鼻而來,谷道不禁後退一步,一退之下似乎踩中了什麼,軟軟的,彈彈的,並且,這東西還在蠕動,谷道心頭一顫,頭皮發麻,呼吸都不由得凝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軟軟吊狀物體順著谷道的腳踝纏了上來,谷道又退一步,卻感覺有更多吊狀物體纏住了他,而整個後背更是有數十個條狀物體在踫觸著他,腥臭的呼氣和森森冷風包圍了谷道。
那不斷被生物包圍的感覺,在看不見的黑暗里是多麼得令人害怕,即使谷道無所畏懼也變得緊張起來。
「霸王金身!」
下一刻,金光萬道,谷道施展了霸王金身,刺目的光芒將眼前的黑暗全數驅逐出去,這一片區域變得明亮起來。
「嘶……」
與此同時,一聲聲驚畏的嘶聲從耳邊蕩起,甚至纏在谷道身上吊狀物體也急速退避。
谷道借助金光看去,眸子驟然一縮,那些的生物終于映入了視線。
成千上萬條觸手在谷道周圍舞動,像是張大著血嘴準備攻擊的蛇群一般,嘶嘶的喊聲就是從它們口中發出來的。
這是一種類似藤蔓的生物,它們盤踞在牆壁而生,沒有枝葉,只有一根根長達數米的觸手,每一條觸手的頂端都有一只倒豎的眼楮,因為常年處在黑暗里,在見到亮光時莫名的恐懼,同時,它們也看清楚了這個來自外面的食物,長長的口涎從口中滴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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