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在谷道等人的注視下,通古今忽然笑了起來,口水從他嘴角流下,神色變得猥瑣,手掌在虛空中胡亂抓著,「美人,不要跑,正義的劍客來拯救你了……」
眾人︰「……」
「你的正義真是他所傳承?似乎有些不一樣吧……」
谷道轉頭看著白尺,眼色古怪。
「劍客也有七情六欲,只要正義的路不傾斜,正義終究在前方!」
白尺露出尷尬之色,這個師父算是丑態盡露了,給人的印象相當差啊。為了不讓通古今的行為越演越烈,白尺鼓足了氣,大喊道︰「師父!」
這一聲大喊,終于起到了效果,通古今驚坐而起,似乎還沉浸在夢里,道︰「小美人,看你著急的連聲音都變了,莫要著急,正義劍客的長劍馬上要出鞘了……」
「……」
眾人皆是呆滯起來,通古今的高高翹起了一把短劍,
接連說了兩次夢話,通古今漸漸轉醒,他視谷道等人為空氣,起身面對刻畫著女子的牆壁,手掌快速的抽動起來,短暫的時間後,通古今一聲大喝,「擼劍式!」
一股股白色液體射入了坑洞里,通古今舒暢的吐出濁氣,「一日之雞在于晨……早晨擼一發,一天神清氣爽,晚上擼一發,一夜睡得香。」
「師父!!!」
察覺到眾人的臉色有些發綠,白尺心中嘆息,師父怎麼成了這般樣子,當即大喝道。
「嗯?」
通古今轉過身,發現了白尺和谷道等人,眼楮猛地睜大,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道︰「對面的觀眾,你們是不是目睹了剛才的精彩表演?想不想看更精彩的表演?」
也不等別人回話,通古今擺出健美先生的姿勢,一邊擺動作,秀著那干癟暗黃的肌肉,一邊得意洋洋的道︰「前展肱二頭肌!前展背闊肌!側展胸肌!後展肱二頭肌!後展背闊肌!側展三頭肌!前展月復部大腿肌……」
「他真的有癖……」
「我的眼被刺瞎了!」
「白尺跟他相比,根本就是個思想行為都中規中矩的正常人!」
通古今的突兀表演,亮瞎了谷道幾人的眼,谷道開始懷疑,他就是那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的通古今?眼前的分明是個白痴啊。
「我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安樂王與通古今接觸不多,但三十年前的舉止行為依舊記憶猶新。
「正義的劍客,就是這麼自信!」
通古今保持著,前展月復部大腿肌的姿勢,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師父,你還記得您當初是如何教導我的嗎,你現在……」
「你是誰?」
「我是你的徒兒啊!」
「你騙瞎子呢,我的愛徒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人見人愛(此處省略一千字)……你這豬樣居然敢冒充他!」
「人之初,正義尚在也,因財,色,權,欲而忘本,唯有正義之士以劍平之,吾等……」
白尺被人揍的親媽都認不出來,通古今怎麼能認得,听聞白尺所背誦的正義之文後,通古今臉色大變,大步靠近過來,近距離之下才發現白尺眼中清澈見底的正義,「你果然是我的徒兒,白尺!不過,三十年,你怎麼開始向動物進化了?正義劍客都是眉目清秀如我這般的俊俏之人!」
「不小心摔了一跤……」
白尺不會告訴通古今他被人胖揍一頓的事。
「哦……那我能夠確定了,摔跤能夠摔得這麼有水準,除了我的愛徒,不會有別人!我的愛徒,為師好生思念你啊!」
通古今確認白尺的身份後,透過牢房碟柱抱住白尺痛哭起來。
「我也一直想念你啊!」
白尺抱著通古今也大哭起來。
「這一幕倒是挺溫馨的,師徒之情還算正常。」
見此,谷道評價道。
「真是我的好徒兒,為師將你刻在牆上,日日夜夜都思念啊!」
「我將你刻在心里……」
「好徒兒!真是沒白疼你!」
「好師父!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變過!」
「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永遠不分離,永生相伴!」
……
「他們的對話好像有點變味了……」
谷道听的全身都起雞皮疙瘩,看了看牆壁上的姑娘,又看了看那個坑洞,谷道一陣惡寒,原來是以白尺為原型啊……
「師徒基情四射啊!完全超越師徒關系的關系啊!」
「徒白痴,師之過也……」
六手和磐石都翻著白眼。
「這似乎不像是分別多年的師徒,反而像是一對情侶!」
安樂王想不到白尺和通古今一見面就是深情的告白。
「師父,牆壁上只有一個女人,沒有我啊!」
哭了很久後,白尺才將目光投向牆壁,滿是疑惑的道。
「是這樣的。」通古今與白尺分開,走至牆壁前,指著那個坑洞道︰「我將你的名字刻在這里,因為為師日日夜夜練習新的劍法,致使你的名字被為師的劍氣所埋沒!」
谷道等人︰「……」
第一次見到有人將擼管說得這麼正經自然。
「師父!!!我就知道你是最為純正的劍客,身在這等地方也不荒廢劍術!」
白尺感動的要死,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白尺是真白痴,這麼顯而易見的謊言都相信了……」
「將精華射在白尺的名字上,這似乎有點深層內涵。」
「白痴和白痴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谷道他們都無語了。
「嘿!我看不下去了,真是太白痴了!」
一直沒說話的稻草人走向了蓨佳和小,加入了女子行列。
「愛徒,不要崇拜為師,只要你順著為師所指的正義之路,一往無前的走下,你也會成為為師一樣的!」
「嗯!師父的教誨,徒兒從記過!」
「現在,我要重新在牆壁上刻上你的名字,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話落,通古今手指如劍,大力在牆壁上刻下了「莎士比亞」四個大字,道︰「愛徒,為師的字怎麼樣!」
「師父,我是白尺,你刻的不是我的名字。」
「……嘿嘿,為師寫的是天王聖星的文字,他的意思就是白尺。」
谷道一陣鄙視,騙鬼呢!誰會相信,那明明是大陸文字!再說,他們到底是不是師徒,師父居然不知道徒弟的名字!
白尺點頭道︰「師父還是那麼淵博!」
靠!白尺居然相信了!
「現在,為師用大陸通用文字來刻你的名字!」
通古今在牆壁上大大的刻上了「白痴」兩個字。
「師父,你寫錯了!我是尺子的尺……」
「哪里有錯?這是化的繁體字!」
「師父的淵博不是我能理解的!徒兒十分仰慕!」
……
「現在終于明白白尺為什麼白痴了,有這樣的師父,他能正常就奇怪了。」
「白尺和通古今幾乎一模一樣,連狡辯的方式都相差無幾。」
谷道他們也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去,不想打擾師徒相聚。
「對了,你找我干嘛?」
通古今忽然變得正經起來,看了看谷道幾人,問道。
白尺說道︰「師父消失行蹤多年,徒兒甚是想念,于是前來尋你。這次,我要將你救出去!」
「出去?不不不,我在這里住的很好,不會出去的。」
「剛才不是說好永遠在一起的嗎,師父,你不能再丟下我!」
「你跟我一起住在這里不就好了?」
「正義的劍客要維護世界和平,鏟除邪惡,怎能在這里自在悠閑,而對世上的邪惡不管不顧!」
通古今的話讓白尺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看來你已經悟透了正義的真諦!好,很好!」聞言,通古今露出驚色,然後道︰「拯救世界和平的任務就教給你了,為師年紀已大,經常腰酸背痛,已經拯救不了和平了。」
「師父……不是說好一起拯救世界的嗎!」
「正義的道路都是孤獨的,劍客只有按耐住寂寞才能成為正義。」
……
在白尺與通古今你一句,我一句的溝通領時,谷道對安樂王道︰「通古今似乎不想離開這里。」
「仇家太多,在這里才相對安全。」
在外樹立的仇敵太多,通古今已經不敢離開這里了。
「通古今可是活了三千多年的老古董,以他的修為不至于藏在這里不敢出去吧。」
谷道感覺很疑惑。
「如此說來,的確有些道理。碧海宗,聖道門,海神聖地,三個勢力很強勢,但不會危及到他,難道通古今躲避的是其他勢力?」
被谷道的一提醒,安樂王不由得皺了眉頭,通古今雖然活了三千多歲,以他的精氣神完全不像燈盡油枯之相,能活這麼久,修為絕對是逆天的存在,放眼大陸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少之又少,那通古今畏懼的是誰呢,或者說,畏懼哪個勢力?
思考了一會後,安樂王道︰「雖然過去了三十年,但是聖王對通古今偷他內褲之時仍是耿耿于懷,暫時意讓通古今出獄,先不用考慮將其釋放。」
谷道的目的不是釋放通古今,而是想讓他翻譯道紋古書,通過短暫的了解,以通古今的性格,恐怕不會輕易幫他破譯,谷道想了想後,心中有了主意,走上前去,道︰「冒昧打擾一下你們的師徒敘舊。」
「你是仰慕我的人?想要簽名得等一等。」
通古今瞥了眼谷道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恐怕等不得。」
谷道笑了笑,道︰「我奉聖王命令,要將你釋放。」
「怎麼可能!」
聞言,通古今神色一變,怒道︰「那個老小子,不是說好囚禁我一千年嗎,怎麼才三十年就要將我釋放!」
安樂王對谷道的話很迷惑,他想干什麼呢?
「聖王慷慨大度,早不記恨你所犯下的錯誤。近來,國庫空虛,皇族監獄中的囚犯飲食也是一筆開銷,所以,聖王決定赦免一些罪孽輕的犯人,你正好是人員之一。」
「不!我不走,我不走!」
通古今一坐在地上,這個牢房像是他的孩子一般,讓他離開比割肉還要疼,他死死扣住地縫慘叫著道。
「不行!」
谷道大喝道,「白吃白喝了三十年,我們南海天宮可沒這麼多元石白養活你。」
「打死我也不離開!」
通古今完全不顧形象,用破席子卷起自己,躺在地上像無賴似的回答。
谷道露出一絲得意之色,問道︰「你真不想離開?」
白尺和安樂王都不知道谷道在干什麼,大眼瞪小眼的看著谷道。
「死也不離開!」通古今回答。
谷道正色道︰「最近,聖王得到了一門功法,不懂功法文字,听聞你博古通今,如果你能夠破譯的話,倒是可以繼續留在這里。」
「不管哪個時代的文字,我都能破譯,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能破譯!」
通古今胸有成竹的說道。
「別說大話!這功法可是前古時代的寶物,哪有那麼容易破譯,而且,你若是胡亂翻譯敷衍了事,聖王定然大怒。」
谷道暗喜,這招對通古今很有效果啊。
「前古時代而已,哪怕是最古時代的文字我也能輕松破譯。」
提到前古時代,通古今滿是自信,翻譯前古時代文字對他來說小菜一碟。
「很好!」
谷道將道紋古書拿出來,扔給通古今,並給了他筆和紙,道︰「就是這本功法!」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你來取翻譯後的功法。」
通古今粗略掃了一眼,然後伸出三根手指道。
「好!三天後我來取!」
谷道心中樂開了花,只要道紋古書翻譯出來,馬上就能前往幽龍深淵尋找道紋了,煉化道紋後,他的戰力必將更上一層樓。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們……」
不等白尺說話,谷道捂住他的嘴巴扯上就走。谷道再對安樂王和六手他們使了一個眼色,眾人都離開了這里。
「我們是來救師父離開的,怎麼還要將他繼續關下去啊!」
白尺即憤怒又不解,眼看就能和通古今團聚了,現在卻出此狀況。
「讓你師父離開皇族監獄是必然的,當前只是讓他幫我翻譯功法而已。等聖王同意釋放通古今後,我們就來接他。」
听到谷道這樣的解釋,白尺的怒色才稍有轉好。
「原來你尋找通古今是想讓他幫你翻譯功法啊。」
安樂王這次明白谷道的想法,隨後道︰「謊稱聖王命令,這可是死罪,不過,你真夠聰明的,如果你正面要求通古今幫你翻譯功法,這絕對不可能!」
通古今為了能夠留在皇族監獄,認認真真的開始翻譯,早將白尺忘得一干二淨,大概一刻鐘後,通古今忽然咦了一聲,「這個功法好像翻譯過……」
安樂王為谷道安排了住處,回去之後,谷道一直處于興奮狀態,三天時間並不長,但對現在的谷道而言,哪怕是一分鐘都極為漫長,如同石頭一般懸在心頭的道紋古書,終于能夠全部破譯了,事情進展的要比想象的順利很多。
轉眼兩天過去了。
這兩天,谷道飯不能食,寢不能眠,心中一直記掛著道紋古書,恨不得現在就沖入皇族監獄,一窺道紋古書功法內容。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
皇宮外,突兀的浮現一個血陣,安樂王從中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四面,大步走入了皇宮。一路上,沒有人阻攔安樂王,因為安樂王與其他八王不同,可謂是聖王最信賴之人,即使沒有令牌和諭旨同樣可以出去皇城,當他走至皇族監獄外時,虛空中響起一個聲音,「安樂王,止步,請出示聖王令牌或手諭。」
「聖王口諭,令我皇族監獄會面通古今!」
安樂王抬著頭,面不改色,朗聲道。
「沒有令牌或手諭,我不能放你過去!」
那個聲音沒有方行。
安樂王道︰「我夜入皇族監獄屬于機密要事,不需要令牌和手諭。」
「那你請回吧!」
「哼!」
安樂王冷哼一聲,眼生怒意,「你難道不知道,聖王在發布秘密命令的時候,根本不會發布令牌和手諭?之所以是機密,就是不能讓過多的人知道此事,發布令牌和手諭必須要在軍事部留下備案,這麼還算機密?」
「這……」
那個聲音變得猶豫。
「還愣著干什麼!此事不能耽擱,必須要盡快進行!延誤聖王機密的罪責,恐怕不是你能夠擔當起的吧?」
安樂王的臉色越來越冷。
那個聲音沉默了許久,最後道︰「安樂王,請!」
面前出現了一個光門,安樂王大步走了進去。
等安樂王皇族監獄後,他森森的低笑起來,「桀桀……本座沒有亦胡王的幫助,也能潛入皇族監獄帶走通古今!」
「哈……困死了!」
通古今打了一個哈切,將紙張塞入道紋古書放置在枕頭之下,剛想準備入睡時,緩慢的腳步聲從遠處漸漸逼近。通古今的臉色僵硬起來,他將頭轉向腳步聲的來向,這股氣息很熟悉,熟悉的讓他窒息,「躲了三十年,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桀桀……老頭子,本座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當安樂王走進監獄時,他的樣子漸漸變成了鬼面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監獄中回響起來。
「真是沒教養!雖然你我有千年,但是也不至于生疏到這種程度吧?我可是你的親哥哥!」
「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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