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風流 209、強勢鎮壓

作者 ︰ 青澀隻果

王旬的孫女王縴,這個時候也有些發懵,這些來勢洶洶的私兵,肯定不如正規軍隊,可他們完全統一的著裝,手上明晃晃的刀,在陽光下發射著刺眼的光芒,這就給人極大的壓力。

王縴捂住了自己的嘴,迫使自己不會因為恐懼而叫出來,她忽然想到,坊間有傳言,崔家那個紈褲的崔道之,便是死在王維的手中……也許這個族兄,真不是什麼善類。

王縴下意識望向了瞬間掌控了主動權的族兄,卻發現他依舊顯得異常鎮定,神色幾乎都沒有改變過,不論是之前的被群起而攻之,還是現在,那種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風姿,讓王縴為之心折……

不對,現在不應該是佩服這位族兄的時候,而是該擔心自己的爺爺了,很明顯,一切都在自己這位族兄的掌控之中……

此時,只見王維面無表情地掏出一疊資料,對王縉說道︰「阿縉,你把這些宣讀一下。」

王縉有些好奇地接了過來,待到看到上面記載的東西時,頓時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只因上面記載了在場的某些族員,濫用族中資源謀私,甚至販賣河東王氏的利益,此等做法,顯然便是吃里扒外!

王縉用比王阪還要高昂的聲音將這份資料宣讀了出來,他雖然性格稍顯軟弱,卻也是有著大是大非的人物,他對明顯便是奸細的族員,生不起一絲憐憫之心!

听到王縉宣讀出來的內容,有的野心分子勃然色變,有的則顯得迷茫不解,如王阪這等巧舌如簧之人,在王縉宣讀完後,立馬反駁道︰「簡直荒謬絕倫!我王阪對河東王氏忠心耿耿,自問絕沒做出任何出賣族中利益之事,這分明便是王維小賊蓄意構陷!」

老而彌堅的王旬同樣也擲地有聲道︰「不錯,老夫生為了河東王氏奉獻了這麼多,卻沒想到有一日竟被如此誣陷,真是可笑可嘆!」

王維用自己的右手手指輕叩會議桌,待到諸多野心分子辯解的辯解、叫囂的叫囂完後,才好整以暇道︰「發泄完了啊?真是聒噪。」

便在此時,又有一隊私兵進來,為首的那位是王維所信任的護衛,他將剛剛從這些族員家中搜到的不少干貨遞給了王維。

王阪在看到這些時,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王維道︰「你做了什麼,把我們這些族員召集到這里開會,而後又派私兵去我們家中?」

王維攤開手︰「我只對有異心的族員這樣做,好了,游戲到此為止,有這些物證,你們還想狡辯?動手吧。」

王維一聲令下,早就被交代好的私兵,便已經開始抓人,王阪還欲掙扎,卻被完全忠于王維的私兵狠狠打了一拳,王阪難以置信地叫囂一個小小的私兵也敢對他這樣,可這時卻沒有任何人附和了。

因為在場的所有人,都被王維的不按規矩出牌的手段所震驚,他毫不顧同族的情分而動用私兵,在召集族人議會時,還派遣私兵去族人家中搜查,這種膽大包天、肆無忌憚的做法,簡直聞所!

王阪被押到了王維面前,他剛剛掙扎得最為激烈,使得自己的束發之冠都被扯掉,此時他披頭散發的樣子顯得極為狼狽,哪有剛剛那意氣風發的模樣。

私兵粗魯地直接抓起王阪的散發,露出他那一點也不甘心的臉頰,他依舊在喃喃道︰「無德之輩,你怎麼敢,憑什麼!」

王維溫和的笑了笑,用他那一如既往的平靜語氣說道︰「從現在起,我就是河東王氏的家主,還有誰反對嗎?」

眾皆默然,再無一人有異議。

王維又對那些被私兵押注的族員道︰「你們這群河東王氏的蛀蟲,我念在你們是我河東王氏的族員,不會對你們下死手,只不過你們的身份,從此便是河東王氏最普通的一員,再無任何特權,那些所謀的私利,全部充公。」

依然沒有任何人敢于反駁,很明顯,在擁有武力的王維面前,嘴炮再有力,也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王坦松了一口氣,他早就應該放心的,以這位族佷的手腕,怎麼可能給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蛀蟲機會,而即使王維不動用武力,憑借他那高人一等的身份、世家圈子里強大的人脈,就足以壓制這些只知道在內部爭權奪利的家伙。

只不過,王坦終究有些覺得,這位族佷的手段太過陰險狠辣,讓人膽戰心驚。

便在此時,終于有族中投機分子,與王維同輩,年齡卻比王維大了一輪的王紀,當先贊道︰「家主當真是仁慈之人,給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網開一面,家主真是英明!」

王紀此言一出,便有族人在月復誹,若這王維真的仁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成為家主,早被王阪之流的野心分子給廢了。

不過月復誹歸月復誹,原本那些搖擺不定的人見大勢已定,自然全部都倒向了王維,事實上,這些處理的人,本身沒有什麼太大的勢力。

至于那些族中的實力派,無論是有野心的,還是沒野心的,都被王維一股腦的控制住了,並借此將他們的產業全部收攏,一旦他們失去了這些,又如何還能在族中保持特權?

這時,王維走到了滿頭白發的王旬身邊,居高臨下道︰「你就是王旬?」

不知為何,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讓王旬怒火涌了上來,他依然妄想喚起族員對他資歷的認同︰「我永遠也不會承認一個將屠刀對向自己族員的人為家主,你的手段這般極端,一定會將河東王氏帶向深淵!」

王維冷笑一聲,淡淡道︰「來啊,給我們這位自命不凡的大長老掌嘴,他還在做著顛覆王氏的美夢呢。」

「啪」得一聲,私兵一個重重的巴掌便扇到了這個王旬臉上,王旬一直養尊處優,哪里遭受過這樣的對待,他痛呼一聲,卻依舊怒罵道︰「王維,你敢毆打長輩?」

王阪這時也不甘寂寞,附和道︰「我早就說過王維小賊沒大沒小,是無德之人,你們還奉他為家主?」

「喲,這邊的二長老表示不服,王阪二長老,你的嘴巴這麼厲害,你家里人知道麼?」王維依舊溫和地笑著,「既然二長老要緊跟大長老,我覺得挺好,這說明我們河東王氏很團結,那麼……一起掌嘴。」

「啪!」,落在王阪臉上的巴掌更重,他是被拎著頭發掌嘴的,那個場面,很具有沖擊力,有些族員只覺得腦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畢竟之前賣相極佳的王阪在會議上侃侃而談,將王維逼得似乎毫無還手之力,可在轉眼間,這位想要建立長老團,意氣風發的王阪,下場卻變得這般淒慘。

王阪在被重重地掌嘴時,心中滿是悔意,自己的嘴怎麼就這麼賤呢,他早就習慣了「以德服人」,張口閉口道德、禮教,他自己無法做到這些,卻總是以此來苛求別人,而這一次,終于發現,道理其實是大不過拳頭的。

而王阪同樣覺得,自己附和王旬,就是個錯誤中的錯誤,資歷在實力面前,根本毫無作用,那種有資歷又有實力的人,才是真正的強大。

這個時候的王維,顯然十分暢快,他終究是十分喜歡快意恩仇的,若在勝利的時候,不做些什麼,那實在不懂享受,有人說,要尊重敵人,又有人說,士可殺不可辱,可惜在王維眼中,這些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根本連敵人都算不上,他們也不是什麼「士」,那麼,為何不能肆意地侮辱?

至于長輩晚輩,王維就更不在意了,只有他認可的人,才會是他的長輩或晚輩,至于其他的,他真的不會放在眼里。

而王維讓私兵折辱這兩個剛剛反對他的人,更是讓王家的所有高層都噤若寒蟬,不敢為他們說一句話,這個時候的王維,在他們眼中,顯然已經成了那種暴君式的人物了。

王維對此也不在意,自己年紀終究太輕,無法憑借資歷服人,便只能用實力壓人了,他就是想要樹立一個真正家主的權威。

成為家族的獨裁者,便意味著可以肆意對家族進行改組、整合,將其改造成更加具有活力的組織。

王維一直覺得,憑借血脈維系的家族終究是落後的東西,因為一個家族,總歸不可能一直人才輩出,所謂的千年世家,其實非常虛,因為世家最初的直系血脈也許早就在傳承的過程中消逝了。

就好比太原王氏,也才是從唐朝起漸漸揚名,可在兩晉時期,卻是瑯琊王氏更加名聲響亮。

血脈不靠譜的話,那便只有利益才靠譜,一個強大的利益集團若是形成,只要集團內部充滿了讓人奮斗的活力,它所持續的時間,肯定要比腐朽的世家制度要長。

競爭,是人類處于低級階段最無可避免的事情,但良性的競爭,卻總是可以促進人類這個群體的發展,王維便要一步步地將競爭機制引入家族,到時候,競爭的人,可不僅僅是王氏的族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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