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拳揮下,直直的砸在恐兔頭上,可這次並沒有原先擊打在肉上的充實,而是一種仿若錘在棉花上的蓬松。
「怎麼回事!」
張皓感覺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就被抽去一半,筋疲力盡,頭暈腦轉。與此同時,隨著一股炙熱的感覺透體而入,眉心處一燙,緊跟著腦海里就多了一段陌生的記憶,一會兒是一只小兔子在林中嬉戲,一會兒是數以百計的兔子互相殘殺,一會兒又是數十只體型龐大的巨兔將獵捕而來的食物放在地上像是在對著什麼進行朝拜。只是記憶大多數都是斷斷續續,就像是一個被撕成碎末的紙張,再怎麼拼裝也無法恢復到原來的模樣,讓自己看不大清楚。
模模糊糊中,張皓感覺來到了一個神秘的空間。游目四顧,周圍空空蕩蕩的,只有有如實質般的白霧氤氤氳氳。
那塊猶如白脂一般潔玉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只是,不同于自己初次見它那般無瑕,這一次白玉上面好似多出幾抹污漬,張皓眯住雙眼仔細看去。
「是將軍!」
不敢確認,張皓驚魂不定的再一次望向白玉,只見上面赫然刻畫著一頭威風霸氣的獅子,它渾身被烈陽一般的毛色所覆蓋,胸前有著幾抹紅艷,銳利的牙齒和四肢上鋒利的爪尖閃爍著幽幽寒光,已一種咆哮的姿態被栩栩如生刻畫在了白玉上面。
比起平常被污血和泥土覆蓋的將軍來說,這只獅子更加像是一只萬獸之王,但張皓不會認錯。動物和人類一樣,有自己的思維,有自己的長相,自己和將軍相處了三年,如果連自己的馴獸都認不出來,那還做什麼馴獸師?
「但是,為什麼將軍會出現白玉上?而且這里到底是哪里,每回只要來這里都會先感到頭痛,難道這是我自己的腦海?」
張皓愣了楞,臉上掛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人怎麼能進到自己腦子里面?對于一個從小生活在無神論的世界中,這種奇異的現象簡直就是無解的存在。
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踫到的怪事還少嗎?從世界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到尸體能夠隨意走動再到兔子也能稱霸一方,這短短兩個月里發生的哪一件事是能夠用原有的知識來解釋的?
「上次我是怎麼從這里出去的?難道還要我破個洞從我腦袋里跳出去?」張皓剛剛這樣想,忽然隨意一瞟竟發現在白玉中所刻畫的將軍旁邊還有一道身影,「將軍旁邊怎麼還有一點污漬?」一看有新發現,張皓不由的好奇心作祟,臉色怪怪的看去。
「恐兔!」張皓喃喃念著,眼中閃出一道茫然之色,雙拳不由的緊緊握在了一起。
如同將軍的畫像一樣,恐兔那變異的身軀也被完完全全的刻畫在了上面,只見它目露凶光張開大口,兩顆如同匕首一般的巨齒從嘴部裂出,仿似下一秒就要活過來吃人一般。♀
操控同類的喪尸頭目、頭痛過後與將軍想通的心和剛才錘擊恐兔突然覺得頭暈然後就來到這里。這看似沒有任何關聯的事情,在此刻竟然一瞬間都在張皓的腦袋中如飛舞的蝴蝶一般,翩翩而至。
張皓就算再無知,也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進化?還是變異?」張皓不是科幻小白,在小說和電影的灌輸下,這兩個詞匯並不陌生。
「自己沒有失去思維,想必是屬于進化的範疇。但這一切到底是從什麼開始的?」
「超越常人數倍的力量和速度都是在自己重生後發現的,也就是說自己現在這種變化是之前發生的。」張皓思緒游走,好像抓住了什麼。
「之前?我正在尋找食物,後來噴到噴火喪尸再然後遭遇了喪尸頭目。」
「沒錯!就是喪尸頭目。」
張皓眼前一亮,想到自己被咬後絕望,活活啃食了喪尸頭目半個腦袋,然後堅持回去就陷入了昏迷,再到然後自己不只重生,就連感官和力氣都比以前多了很多,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肯定和那只被自己啃食的喪尸頭目有關!
「將軍為什麼會突然從瘋狂中蘇醒,對自己言听計從?」早在之前,張皓就感覺自己和將軍之間隱隱間有一種聯系,原先想法比較單純,只是認為自己重生突破了自己極限,從而開發了潛能才變成這般模樣,現在看來此事根本就和潛能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吞噬了喪尸頭目,從而獲得了控制的能力!
一切都想通了,這白玉上刻畫的圖像其實根本就是自己馴服的記錄!
張皓從迷茫的陰霾中走出,嘴角挑起了一抹難以掩飾的喜悅。
「原來自己一直都在空守寶山而不知,還要拿個破碗去大街上要飯,自己既然繼承了它的能力,只要控制幾百只喪尸,誰能攔的住我?」張皓的心,無法安寧,它在那里跳躍著,著,為這無法預知,卻確實來臨的一切所興奮不已,難以自持。
「可是。」激動過後,張皓眉頭又微微皺起。自己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說喪尸頭目原本就是喪尸,控制自己的同類肯定是得心應手,而自己身為人類,對它們來說卻是最致命的,就算控制了,誰敢肯定天性這玩意兒是能靠威壓和馴服所能征服的了?自己可不想正在喪尸堆里突然被反水,至于後果?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
其實這還好說,只是張皓單方面的理解和想象,最主要的問題是,自己滿了。沒錯,雖然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但張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腦袋里面,已經裝不下任何東西,就像是一個本來只能盛放十平方米水的密封木盆,你非要盛放二十平方米後果可想而知,只能是爆裂開來,盆毀水漏。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可以操控的名額有兩個?」張皓知道,因為因緣際會,遇上了曠世難遇的奇緣。不管喪尸可不可以控制,最起碼現在他可以確定,野獸是絕對可以馴服的。
雖然目前只有兩個名額,但如果都要換成將軍那種猛獸,自己回家的存活幾率肯定會極大的增強。張皓幾乎有些迫不及待從腦海中出去斬殺了恐兔,然後再馴服其他勇猛的存在,但他總算也經歷了這麼多事,勉強克制了下來。
這兩次馴服存在了很大的水分,不管是將軍還是恐兔,都不是自己刻意為之,而是莫名其妙就收服成功。就像是面對硫、、木炭一樣,你怎麼能肯定,你配置出的是艷麗的煙花而不是代表毀滅的炸彈?
這一切一切對于張皓來說,只是剛剛開始。沒有說明書,沒有老師甚至沒有商量,到底怎麼做?只能是一步一步模索前進。
「早知道喪尸頭領這麼牛,我那會兒就多吃兩口了,雖然惡心但是比起這的能力來說,簡直沒有可比性!」
誠然,以張皓的心性而論,只要自身實力可以提升,受些惡心算什麼,即使這些惡心是那麼的難以忍受,也是無所謂的!
「還有,我到底該怎麼離開這地方?」雖然還有很多疑惑,但外面的戰斗還沒有結束,對于張皓來說,這並不是一個思考的時候。
說來也奇,張皓話音剛落,突然!白霧越是翻滾的急切,不知怎麼耳邊傳來大牛充滿關切的聲音和恐兔異常虛弱的哀鳴聲。
霎時間,張皓不由得頭暈目眩,腦袋如要炸開一般,一跤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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