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哆哆嗦嗦無法開口,他想要極力听清神秘人說的話,卻又一句也听不進去,因為他感覺好像有幾百發雷霆霹靂在腦海里爆開,亂糟糟的一團,無數的眩暈,無數的膨脹,數不盡的痛苦一一浮上腦海,幾乎讓張皓窒息!
這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說是熟悉這種眩暈和疼痛在收服將軍、恐兔和喪尸犬都有領略過,而陌生則是這次又添加了新的感覺,不同于以往,這次就像是掀開自己的腦袋,硬要往進塞滿東西,可腦袋就那麼大點地方,擁擠、膨脹撐著自己腦袋仿似快要爆裂開一般。♀
張皓很心煩,是真的很心煩,比起現在他更希望回到兩個月以前,那時沒有進化、沒有變異的野獸也見不到進化喪尸,每天過的雖然充滿危險但卻有著對生的希望。
可現在呢?自己擁有了操控野獸的能力,卻也同時遇到了太多更可怕的存在,這世界是變了,比起兩個月前現在的世界,讓張皓覺得自己活在電影、活在小說里面。自己或許真的活不下去了,神秘人在一旁虎視眈眈,腦袋更像女人受了涼的大姨媽,受一點刺激就難受的死去活來,是不是解月兌才是自己真正的宿命?他太累了,就算是面對兔爺、傻大個、爬行者都努力不言敗的年輕人,終于快要熬不行了。
但顯然,那個叫做老天爺至高無上的存在又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一雙如鐵鉗的手先是抓住了自己的腰間,奮力提起,然後緊緊的摟進他的懷里,跨步推門走了出去,直到這一刻張皓才知道,這個一直在自己眼中形同變態的存在,力量和長相是同級別的恐怖。
神秘人走的很穩,但也只是針對他一個人,腰里的張皓並不在他穩這個詞匯當中,張皓呈弓形,腦袋和腳都朝地面垂下,一步一晃,他本來就虛弱的身體,更加的脹痛。
血腥味!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一股刺鼻的腐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傳到了張皓的鼻子里面,「咳咳!」人在最痛苦的時候,總是最的,因為那時候經不起一點波瀾,強忍著劇痛,張皓緩緩睜開仿似被縫合在一起的眼皮,竟看到令他難以忘懷的一幕。
滿滿一個走廊全部都是死尸!或臥、或躺、或軀但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腦袋破裂,光剩一具尸體靜靜地上,無法形容這是怎樣一副畫面,就像是邪教正在做著極端黑暗的祭祀,而走廊就是這場祭祀的祭台,抬眼望去,疊在一起的尸體何止能用密密麻麻足以形容。
張皓睜大眼楮,古銅色的膚色此時顯得異常慘白,分不清是痛的還是驚的,比起祭台,張皓更覺得這像是一條走向地獄的通道,由神秘人這個惡鬼一般的男人帶領著,不知道,自己會在地獄,第幾層安家落戶。
「吼吼,吼吼!」
「這是將軍的聲音?」低著頭,沒有力氣關注周圍血腥場面的張皓,虛弱地發出一聲猶如貓叫的喃呢。
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涯,張皓分不清這是一種什麼狀態,「是幻覺嗎?」他不禁認為自己已經出現了這種只有虛弱到極致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生理特征。
「吼吼!」
就在張皓思忖之間,從前面竟然發出一股飽含著負面情緒的吼叫,饒是張皓現在疼痛到無欲無求的境界,也被這股冷風吹得一陣眩暈,臉上閃過一絲絲的暴戾之色。恨不得立刻大開殺戒,用無數的尸山血海來洗滌心頭的怨憤。
「睜開眼,你還不能死,你不是想知道那頭獅子怎麼樣了嗎?現在可以看了。」神秘人出聲,看著眼前的景象,比看大牛如坦泰一般的身軀都要覺得精彩。
疼的咬牙切齒的張皓其實不想睜眼,可神秘人右手不偏不倚的按在了自己左臂的傷口處,這讓本就受著腦中膨脹的張皓,痛的不由想要罵娘。事實證明人是被逼出來的,擠了擠干澀的眼楮,張皓極不情願的再一次睜開了眼楮。
眼前是一個的牢房,不似之前自己見過有牆壁的監獄,這里則是由鋼條交錯而成,說他一點也不夸張,每一個鋼條都有嬰兒的手臂粗,高三米佔地起碼三十米,讓人仿佛來到了古羅馬關押猛獸的籠窩。
張皓不知道這里以前關押著什麼人,但這架勢肯定是強橫到通天的大人物,若不然國家這座最強絞肉機也不必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建造這麼一座說成煉獄都不為過的可怕牢房。
但這一切在他心中只是一閃而過,他的目光全被牢獄中的一抹身影吸引,在此刻他忘記了地上散落的尸體,忘記了所處的環境,甚至連腦袋里面帝痛都比不上眼前要來的震撼,從而輕松了不少。
一頭渾身血紅的獅子,赫然出現在數十具尸體上面,紅白交映,顯得無比的鮮明,毛如針氈,揚起脖間嘶吼狂嘯,一股狂野的氣息如西伯利亞最猛烈的寒風,朝著張皓的臉頰就呼嘯而至。
二十具尸體散落在囚室周圍,但無一例外全部和走廊上的一樣,都是缺少了腦袋孤零零的軀體,而將軍則踩踏在它們身軀之上,就像是傳說中專收孤魂野鬼的阿修羅王,說不盡的霸道,說不出的血腥和凶殘!
「昂!」
一聲獅吼,當即又在張皓耳邊炸響,震得他耳膜都好生疼痛。
「比起之前,將軍很顯然又不一樣了,不是模樣,而是氣質,難道是進化嗎?」說來也奇,當張皓定神仔細觀察將軍的時候,他腦袋里面的膨脹感竟然消失不見了,真當是來在剎那,離去也是彈指之間。
現在細想,那股疼痛就像是藏匿于虛空的繩子將張皓和將軍連接在一起,當二者相遇的時候,就沒有再連接的作用。
「將軍!」
久別重逢說不想念那是假的,現在突然看到將軍出現在自己面前,張皓情不自禁的大叫了起來。那頭血染全身的凶猛野獸已經把頭顱轉向了它的主人,不同于剛才的凶殘,在這一刻竟變得溫順和親近,可當它注意到張皓身上那斑駁的血漬和他身邊的神秘人之後,那雙妖冶血紅的眼楮放射出一股滅絕人性的暴戾氣息,仿佛只用眼楮,就能毀天滅地,屠戮盡一切的生物!
「好像不太對勁啊,是把我當成罪魁禍首了嗎?」
「真是忘恩負義,明明是我賦予了你再次進化的機會,怎麼就能說變臉就變臉呢?」
站在原地,神秘人第一次露出了謹慎和愁悶的表情,身子急劇後撤,絲毫不拖泥帶水。
「吼!」
果然,將軍驀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獅吼,那恐怖到極點的身軀彌漫著嗆鼻的血腥之氣。脖子朝上一抬,嗓間立即隆起了一個大包,猛的朝前對著神秘人張開的血盆大口。
一顆足球大小的火球,猶如長虹貫日,帶著炎熱的氣息,瞬間就噴射而出,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神秘人剛才躲過的地面上,濺起耀眼的火花。
「掌控大地力量的大牛,現在你又掌握了火炎之力。」
「我該叫你將軍,還是進化後的,炎融雄獅!?」作者握不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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