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怪,別听名字顯得有些土鱉、不堪重用就像是游戲中最弱小的級別,但他的戰斗力卻是強悍異常,同等級別下,甚至超越了舌忝食者、坦克這些進化喪尸中位列前茅的家伙。
原因正是因為它那恐怖的舌頭,快如風中飄絮,堅硬似鋼似鐵,靈活更堪比邪惡小說或是動畫片中的觸手之怪,角度刁鑽的都有些令人發指!
拉開任五,站在中央的張皓,成了舌怪主要的攻擊對象,手腳並用,尤其是舌頭四處亂晃,蕩起幾聲「噗噗」的聲音,眼花繚亂的攻勢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張皓並沒有顯得多麼慌張,黑色冷漠的瞳孔里,始終流露出冷靜的神色。
習慣血雨腥風,他的神經與動作,早已被打磨成最圓潤的寶石,一招一式都充滿了力量與爆發力。他就像空中飄浮的禿鷲,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將舌怪一擊必殺的機會!
看著目標只知躲避,而不進攻,舌怪凶性大發,猛然朝前一個急躍,一拳打在張皓閃過的地面之上,土石橫飛間,它嘴中的舌頭,再次呼嘯而現,就像森林中韌性超強的枯藤,眼看著就要纏繞住張皓的身軀。
「就是這個時候!」
此時,張皓眼中爆射出一股凌厲的目光,一個彎腰躲過這猛烈一擊,隨後不予躲閃,反而迎難而上,右手緊緊握著斧柄,渾身上下著,就像是一頭被餓了數天的籠中困獸,正在將痛苦轉化為力量,可以想象,力量為普通人五倍乃至更強的張皓,這奮力一擊必是石破天驚!
張皓一斧狂劈而出!
這孤注一擲的猛烈一擊,不管是速度或是角度都接近于完美,舌頭還停留在外面,舌怪根本來不及防備,直接承受了下來!
「噗噗噗!」
斧已至,這時普通的消防斧,被張皓拿在手中,就像是小說中的神兵屠龍之刀,一聲皮破之音,舌怪的胸口直接被撕裂出一道、猙獰的傷口,里面的肺葉、內髒全部掉落了出來。而舌怪也在這怪力下,不由失去了重心,朝後倒去。
「殺!」
沒有停止,赫然,張皓的整個人的氣勢變得慘烈無比。
整片天地似乎都一下子匍匐起來!瑟瑟抖動!
張皓瞳孔收縮如針眼,像是公牛見到晃動的紅布,渾身迸發出駭人的暴戾之氣,像是受傷的野獸般發出嘶吼,朝舌怪沖去。
剛才那一擊,他同樣不好受,舌怪皮膚堅硬,接觸它的剎那,張皓也被反震所傷,到現在手臂還隱隱有些已然失去了知覺成為麻木,但張皓卻並沒選擇喘息,直接換成左手持斧,腳下如形雲如流水,一個橫掃劈向舌怪的脖間。
「咯吱咯吱!」
一擊必殺,舌怪的脖子與身軀,直接被張皓劈開成兩半,漆黑散發著惡臭的血水,通過氣管噴灑在了四周。
四只進化喪尸,到現在為止,被擊殺的只剩一只!……
如果說大牛是一個純碎的人,那麼斷鴻就是一個被神秘和復雜所纏繞的魔鬼。
一身警服,一塊口罩慘。濁白的眼眶中,竟然沒有眼瞳,詭異莫名的景象,令任何人看見都不由得心中一凌。
他的癲狂與暴躁仿似與生俱來,身體化為喪尸之軀,至使心已成麻木。
這種人是最難駕馭的,可以說連死都不怕的他,還有什麼能讓他感到恐懼。
可只要還有思考就會有,有則就會有弱點。而斷鴻的弱點就是那小小的一塊晶核。
他不怕死,卻怕沒有力量。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促使他走出監獄,一同和張皓踏上了這尋親之路。
可天不隨願,數日奔波,斷鴻的力量沒有得到多少提升,反而張皓的勢力得到了一個凶猛的擴展,大牛、馴獸都成為了一階進化者。
一比四,就算他再強也不免有些落了下乘,導致成為團體萬年老二的不變局面。可即使這般,他卻沒有想著離開,因為他深深知道這末日的凶險,在這個團體雖然晶核分的比以前少了,但安全系數卻比自己獨自一人或是收羅幾只進化喪尸上路要多得多。
「把晶核給我,然後去死吧!」
斷鴻咬著牙,眼神卻無波無瀾,仿似一灘死水。他的目標只有晶核,所以他挑選了最後一只進化喪尸作為他的對手亦或是獵物。
爆裂者——一個體重超過三百斤,噸位的胖家伙,三圍接近于相同,說他是個球或許會更形似一些。眼楮小小的,卻凶光梭梭,與白花花肉膩的身子有所差距,他的兩條手臂呈暗紅色,並且隱隱有濃重的血腥味從上面傳出來,很顯然這是它日常進食的工具。
爆裂者最可怕的地方,並不是它那看似難以壓制的身軀,而是暴躁的脾氣。它的力量不如坦克、速度不如舌忝食者,但它卻是當之無愧的人類大敵,所造成的仇恨甚至超過了其它二者的總和,而原因正是因為它的名字——爆裂!
它的能力很特殊,當他極度瘋狂或是油盡燈枯之際,會突然像個氣球一樣, 的一聲爆炸。所產生的沖擊力,不弱于兩顆手榴彈同時爆炸,而且還不止這些,被病毒日益改造的它們,在身體中已經產生了全新的毒素,這種毒素效果堪比硫酸,腐蝕性極強,人體的皮膚根本抵擋不住,只要被沾上一點,皮膚就會發生潰爛,而這也直接導致感染者,會被病毒所襲擊侵害,從而成為死亡生物。
病毒?別逗了!身為喪尸斷鴻根本不怕這在常人眼中如洪水猛獸一般的魔鬼,他唯一忌憚的只有爆裂者的爆炸能力,但帝都發下的資料他也有過閱讀,不把它們逼到絕境它們是不會輕易爆炸的,所以斷鴻才敢這麼毫不猶豫的沖上前去,因為他有足夠的信心,在爆裂者感覺到無力之前,解決掉這天大的麻煩。
斷鴻已經跑到了爆裂者身旁,但他卻看到怪異的一幕。
爆裂者的身軀在慢慢膨脹,它的面目也隨之猙獰,充血的眼楮滿是毀滅的戾氣,鼻孔里噴著白煙,嘴角一絲壓抑不住的,猶如野獸般的獰笑漸漸放大!
「它要爆了?!不!為什麼會這樣!」斷鴻驚愕地瞪大了眼楮,不明白為什麼爆裂者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怎麼一上來就直接爆炸!
「轟隆!轟隆!」
爆裂者哪里還會有閑情去解釋它這般舉措到底是為了什麼。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直接在地面留下一個足足有兩米的大坑,瞬間產生的爆破力根本無視同類與否,當場有數只喪尸被炸成了粉碎,全身上下就像是一塊破布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那腐蝕之液也極為恐怖,呈綠色落在地面,會發出「嗤嗤」的怪響,等上幾秒看去,那被噴灑的水泥地面竟然也被染成了黑色!
這麼近,斷鴻當然不能幸免于難。直接被凌轟飛了出去,最終撞在廠房牆上,大口大口地吐著黑紅色的鮮血,其中夾雜著內髒的碎塊,就連整個胸腔都凹陷了下去,顯然受到了極重的內傷,肋骨都根根斷裂刺入了肺部里面,他目光渙散地蜷縮在地,一動也不動!
那個視晶核比生命沉重,擁有雙重性格近乎變態的家伙就這麼死了?!
一時間,戰場上舉槍的士兵們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用悲痛而又憤恨的復雜眼神看著那被塵土和血霧掩蓋身軀的斷鴻,就像……就像在看今後的自己!
這惡心的末日!誰都不會知道,你身邊的親朋或是摯友,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會離你而去!
「斷鴻!」
張皓看得心中大驚,這詭異男人雖然變態了一下,可是他還是挺不錯的。從監獄一路走來,跟它並肩作戰多月,雖然友誼說不上,但也產生了幾許的戰友之情,如今眼睜睜看著它裝逼被炸死,心里很不是滋味!
「張皓,拉我出去——拉我」
塵土散去,四肢呈扭曲狀,甚至胸前被酸液腐蝕出一道傷口的斷鴻居然還沒有死去,依然低聲著,張皓一呆,這家伙居然沒死?!
老天,你都被爆出腦漿了,還能存活,斷鴻的生命力也太恐怖了吧?
唔……貌似斷鴻的能力其中有一項,就是不死之身。擁有著無與倫比的再生能力,即便以前被攔腰折斷、或是四肢全廢也能不死,苟延殘喘般慢慢恢復過來。
「天啊,竟然還沒死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可不是說呢,爆炸力強,而且他距離爆裂者又那麼近,怎麼可能還活著?」
連張皓都被震驚到不行,更不要說那些舉著槍支,時刻注意戰場上的士兵們。
他們清楚的看見,那爆炸所發出的力量,將周圍的喪尸擊潰成血霧,也目睹了那毒液超強的腐蝕之力,按理說在這種環境下,根本沒人可能存活,但誰能料想到,那個一直將自己蒙蔽起來的男人,竟然安然無事還能呼喚出隊友的名字尋求幫助!這是多麼一件令人感到驚訝的事情!
塵土完全散去,斷鴻的身影也隨之出來。而這導致的後果,就是士兵們幾乎要奔潰了,通體發寒,身上的力氣都似乎要被抽干。因為斷鴻的口罩在爆炸中不知被擊落到哪里,那張丑陋可怕的面目也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了空氣之中!
那男人臉上有著一道道被烈火燒灼後扭曲的疤痕,尤其再在配合上絕對致死的重傷,就像是九幽里面爬出的尋仇惡鬼,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張皓,你快來幫忙啊!」
斷鴻虛弱無比的聲音,再一次傳到了張皓的耳朵里面。
張皓被斷鴻這麼一催,腳踝動了一下,差點就條件反射地想要出手幫忙,可是他瞬間就反應過來——幫個屁啊,其實我心里面巴不得斷鴻早點死!此前以為斷鴻已死的哀傷,在這一刻完全破滅。
每次看見他就心煩,斷鴻就像是個火山,那沉穩的面具下面,永遠不知道藏匿了多少暴虐滾燙的岩漿。相處了也有一個多月,張皓想起他甚至連一件開心的事都沒有,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斷鴻是喪尸,只知道晶核,自己也只是他一個試驗品罷了,用他的話說,自己當初的價值很簡單,要麼成功要麼死。
自己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死,從而擺月兌他的掌控嗎?
對,管他死活……管他去死,管他去死!
可是……為什麼我心里面在猶豫不決呢?
此時此刻,我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撇下他,任由他被喪尸踩爆腦袋或是分食而吃。
是因為我僅存的一絲良知在作怪麼?
不可能,我對誰有良知也不可能對斷鴻有良知。我可是劈死過惡人,逼著曹鼠吞服晶核的自惡中至惡,怎麼能像現在這般女兒鞋!
是因為斷鴻曾經也算是救過我一命嗎?
也許吧。
這麼想著,張皓竟然腦子一熱,跨前兩步,倏然出手,看那模樣就要將斷鴻抱離出戰場。
「嗚嗚!」
「嗚嗚嗚嗚嗚!」
只是張皓的手剛踫到斷鴻那殘破的身體時,數聲響徹雲霄的哀嚎尖嘯,從廠房深處傳了出來!
緊跟著,一股絕對邪惡,冰冷,卻又無比壓抑的氣息,如潮水般四面八方擴散出去,覆蓋住整個戰場。
「小兵都死了,正主終于要出來了嗎?」
把斷鴻拉到一個安全的位置,張皓面色陰沉,一副大敵臨頭的沉重感。雙眸都泛著一股淡淡的黑氣,像是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瘋狂凶獸,不住迸發凌厲無比的殺意!作者握不住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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