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在一個木制的床上,光線從窗戶照進了臥室,顯得格外暖和,再一眼看了看四周,自己身處的這間臥室寬大明亮,屋內的空氣也是南北對流,朝向相當不錯。臥室內擺放著陶瓷、書畫等悅目之物。穆平一眼望向室外,可以看到一個碩大的院子,院子中間還種植著一顆大樹。
穆平可以肯定的是這里絕對不是平常居民家,心里琢磨著是哪個好人的人家收留了他呢。
穆平正在琢磨著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里。而穆平只記得差點被大狗咬,然後將那只大狗擊斃,最後就暈迷過去了。
穆平在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居然衣服也給人換成全新的一套,穆平想著,這下子不是走光了嗎?于是露出了一副很無奈的表情。
突然「 嚓」一聲,臥室的門居然被打開了,穆平一眼望去,從門外走入了一個女子的身姿,如此美女,穆平一眼就認得出就答應過搭救他的那個女子。
「你終于起床了,昨日我讓人將你抬回來。」那女子看著穆平,微微地笑著說道。
穆平見這個女子笑如天仙,于是下意識也對眼前這名女子笑了一個,畢竟這個女子也讓人將他抬了回來,讓他避免了被遺棄于荒郊野嶺里,飽受野獸「羞辱」之苦。
不過穆平笑歸笑,馬上晃過神來說道︰「我居然睡了一個晚上了?」
只見那個女子點頭說道︰「你可能由于勞累與爆曬,確實睡了一個晚上,不過也好,多加休息對你是有幫助的。《》」
穆平再看了看自己的這身全新的衣服,心中估計是這個姑娘幫他換的,然後眼楮不敢正視著那個姑娘,略帶點羞愧地說道︰「這衣服,姑娘你……」
那女子捂著嘴唇笑著,也有點害羞地說道︰「恩,昨天見你衣服潮濕,並且全身髒兮兮的,所以到你的允許,就幫你換衣服與抹了身子,好讓你睡得也舒適些。」
穆平一听那女子這樣一說,都給嚇呆了,居然是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子為其更換衣服還抹身,顯然有點受寵若驚了。于是急忙說道︰「沒有,沒有,我多謝你還來不及呢,不過就是覺得委屈了姑娘你幫我換衣服,實在過意不去。」穆平邊說,一邊低著頭,覺得相當害羞。
那姑娘一听穆平這樣一說,有點回不過神了,表情訝異,最後還是笑著說道︰「哦,不客氣,原本應該我親自為你換衣服跟抹身,只是可惜,這些事情,有幾個男下人搶著做,所以我幫不上你什麼,不好意思。」
「哦,不……不……不……我只是一個粗人,承蒙姑娘你搭救,我已經感激不盡。」穆平一听到不是眼前這個舉止優雅、言語和氣的美麗女子幫他換衣服與抹身的事實,心里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穆平心里又有一種莫名的失望,不過這樣的遺憾,不能表露出來,不然就顯得唐突,只能強裝出一副很慶幸與感激的樣子。
「敢問姑娘你的尊姓芳名。」穆平想起了還不知道眼前這個漂亮女子的芳名,于是問道。
「我姓祝名叫萌恩,你呢。」萌恩問道。
當穆平想開口說他姓穆字平的時候,突然猶豫了一下,心想絕對不能透露自己的姓名,雖然這是對萌恩的一種不真誠,但是如今也是迫不得已,于是穆平說道︰「我姓古,單字一個生。」
「古大哥,你好,你的名字真容易記得,你看你,名字都有一個生字了,以後可不能輕生了,千萬不要想不開。」萌恩對穆平說。
穆平模了模自己的頭,微笑著說道︰「哦,知道了,以後我就拼命求生就是了。」穆平沒想到自己隨手取的名字,居然給萌恩聯想到求生,眼前這個姑娘十分了得,既漂亮又知書達理,還很聰慧,簡直是夢芸無法與其比擬的。
突然,穆平想到了夢芸,于是心中難免又想起大哥穆平與師父他們,而且還思念起浪田師叔,于是又露出了愁眉苦臉的神情。
「古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心病可是無藥醫的,古大哥,你凡事應該看開點。」萌恩安慰起穆平來。
穆平點了點頭說︰「沒事,可能給河水泡得太久,再加上之輩被烈日暴曬,有些體虛,所以不夠精神抖擻而已,希望萌恩姑娘不要見怪。」
「呵呵,沒事,我已經吩咐下人給你煲了些補湯給你喝了,中午你喝完補湯後,休息片刻,既可好轉一些。」萌恩繼續說道。
「謝謝萌恩姑娘,你真夠熱繡貼的,我很感動與感激,謝謝。」穆平想要雙手作揖表示感謝的時候,才想起自己的四肢是無法動彈的,于是看了下自己的四肢,想到自己已經是個癱瘓身軀,于是感嘆地嘆了一口氣。
萌恩看到穆平難受的樣子,于是走進他的身旁,說道︰「古大哥,不用難過,我爹爹醫術高明,是我們這個紫桐鎮的名醫,而且我爹爹向來普世救人的,我相信我爹爹能夠治好你,也相信宅心仁厚的他願意救你。」
「看來我的事情又讓萌恩姑娘你操心了,我實在是過意不去,不知道如何回報你。」其實穆平心里明白,他是中了鐵尚那廝的暗算,凡間一個小小的醫者是絕對沒可能將他醫治好的,他也不對萌恩姑娘的父親抱太大的希望
「古大哥,你不用懷疑我爹爹的醫術,我爹爹據說是這天底下醫術最精深的醫者,你就放心好了,不過我爹爹出去行醫救人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等他回來後,我立即將你的情況告訴他。」萌恩看出了眼前這個古大哥對她爹爹的醫術的半信半疑,于是說了幾句,想打算下這個古大哥的顧慮與擔憂。
穆平繼續點了點頭說道︰「那到時候就有勞萌恩姑娘了,雖然我們之前素識,但是承蒙萌恩姑娘多次相助,你就是我的恩人,跟你的恩字一樣。」
「古大哥,你這麼客氣干嘛,那天我只是上山采藥的時候,遇見你,我們家是行醫的,哪里有不救你的道理,行醫救人是我們家的家規,我也只是履行家規而已,況且我們家也曾被素面的人救助過,雖然不知道那恩人如今在哪里,但是我們最起碼要有回報世人之心,不能給救我們的恩人丟臉。」萌恩笑著說道。
「好了,古大哥,不打擾你休息了,中午有人會給你帶午膳過來,還有補湯,如果伙食不合你口味,你可要多擔待些,畢竟我們廚房的師傅煮的飯菜不可能合所有人的口味,招待不周之處,望多包涵。」萌恩說完,就跟穆平話別了。
穆平覺得萌恩她很客氣,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他爹爹能把萌恩培養得如此知書達理,想必也是個好人,穆平很慶幸自己來到祝家,即便終身癱瘓,呆在祝家也足以一輩子隱姓埋名過日子,雖然心中難免會有一些不甘心,但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自己了。
又是一個春和日麗的早上,穆平再一次睜來了眼楮,回想這幾天在祝家住的日子也算是舒適,萌恩待她也不薄,天天一大早都會過來看望他,並給穆平拿來了早膳,而且更值得穆平欣慰略帶一點自豪的是,由于四肢癱瘓,穆平的一日三餐都是靠萌恩喂食。穆平知道自己如此已經是廢人一個,能得到一個美女的如此關心與照顧,心中也頗有感激之情,希望日後可以回報這個似水柔情的萌恩姑娘。
而每天一大清早等待萌恩的到來,成為了穆平這幾天中一大早的期盼開始,萌恩的每一次到來,就如同那柔和的陽光照進這臥室一樣,讓穆平覺得格外溫馨,穆平每一天都是如此帶有期盼的等待,每一天都是遠距離聞著萌恩靛香,接受萌恩的喂養。
因為萌恩這幾天的真誠相戴,讓穆平燃起了讓自己重新站立起來的,他甚至也深信萌恩的爹爹能夠讓他做回正常人,穆平知道,只有重新站立起來,能夠揮舞只肢才能有報答祝家跟萌恩姑娘的希望,才能有為浪田師叔報仇雪恨的希望。
穆平如今心里一心相信萌恩的爹爹能夠治好他,畢竟寧可信其不可信其無,這樣才更加有希望。
而今天,穆平苦等了很久,卻依舊萌恩來推開門,于是心里異常焦急,心想這個萌恩是不是把他給忘記了,也是,誰有心思整天跑來看一個廢人,不過穆平知道萌恩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無論萌恩是否忘記了他,穆平也無怨無悔,穆平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讓自己重新能夠站起來,只要站得起來,日後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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