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平一听那些樹靈打算撕破他的臉皮,幫他捉出蟲子,就覺得這是很黃的事情,如若再不醒來,估計他那自認為還算俊俏的臉蛋就要給破相貌了,這可破不起,穆平都還沒娶新娘呢,雖然有妻采秀,但是那是門的妻子,而采秀卻也讓穆平失望透頂。
穆平覺得要是沒了好看的長相,將來如何討媳婦,難道就靠一片真誠,這也太不靠譜了,至少一片真誠之心比不上一張正常的臉吧。
于是,穆平趕緊站了起來,不然等會就肯定給那些不知好歹輕重的樹靈們用他們的樹枝刮花自己的臉,肉疼不說,畢竟那只是一時帝痛,但是鬧花了臉,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這人類睡醒後站得還真快,跟我們拔根而起差不多。」一棵樹靈說完後,依舊朝穆平走去,然後很誠懇地對穆平說道︰「穆平,你臉上有蟲子,我來幫你挑掉吧,那些該死的蟲子,要鏟除。」
穆平一听,相當驚慌,馬上一手護住自己的臉,一邊氣洶洶地說道︰「你不要亂來啊,我們人類的皮膚就是如此,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不是蟲子,我的皮膚也不是樹皮,你們要是挑破我的皮膚,那以後你們都看不到了。」穆平覺得必須說得嚴重些,好讓這些樹靈們在日後能夠多注意,不然攆趁他熟睡的時候,對他這張臉下手,那就不好了。
樹靈們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都覺得這人類確實太古怪了,都是一層皮而已,他們樹靈挑破樹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然穆平哪來那麼多樹皮取火。
「對了,穆平,你昨日跟勞迪的比武,甚是好看,我們都很開心,教教我們什麼是比武啊,我們也想玩。」樹靈們都對穆平投去了友善的目光,而在穆平眼里,這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樹靈們,仿佛就如同流浪的野狗,那一雙帶著期待的眼神,在寒冬中屹立,等待著食物一樣,這些樹靈需要穆平告訴他們更多的「游戲」情況。
穆平哽咽了一下自己的嗓子,好提高自己的嗓門,然後大聲地說道︰「昨日,我跟勞迪的游戲就是比武,你們也可以一起玩,就是嘗試將對方弄到扒下,或者對方主動說不玩,那就是你贏。」
「贏?」樹靈們發問道。
穆平一听樹靈們那一無所知的眼神,覺得對這些樹靈真的是要費好多口舌來解釋,不過為了讓這些樹靈們能夠對穆平他更加尊敬與崇拜,多費口舌也是必須的,人在得到的同時,就必須不怕厭煩去付出。
「總之,誰贏了那就證明他比另外個人厲害,他是強者,被打到扒下或者喊疼的人,就是弱者,也就是輸者,強者可以保護輸給他的弱者,當然,也可能欺凌輸給他的弱者,弱者就要被欺負以當成懲罰,所謂欺負,就是逼迫弱者做他們不願意做的事情,或者讓他們感覺到疼痛,但是他們要反抗或者表達不滿,除非他們把強者打倒在地。」穆平覺得有必要一口氣解釋完,防止那些樹靈總是問個不停。
「穆平,這樣說起來,你昨天輸給了勞迪,你是弱者,勞迪就是強者,那勞迪就可以要求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也可以要求你不要做你願意做的事情吧。」一棵樹靈仿佛听懂了穆平的意思,于是說道。
「不錯,你的悟性真高,將來會有出息的,會變成強者的。」穆平對眼前這個听得懂他的意思的樹靈,感到無比的欣慰,至少自己的解釋讓他听得懂,有時候人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說的事情,有人能懂。」
「勞迪,你趕快來叫穆平不要生火了,火太恐怖了,這樣對他也不好。」那樹靈邊說,邊望著勞迪,希望勞迪來要求穆平少跟火打交道,畢竟火太危險了。
穆平一听,突然對眼前這個樹靈充滿了失望的心情。
「你們太無知了,其實比武這個游戲很復雜的,我昨天輸給勞迪,是我一時大意,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強者,也沒有永遠的弱者,強者隨便能夠淪為弱者,弱者隨時可以變成強者。」穆平覺得這些樹靈覺得他就是弱者,而明明他是強過勞迪的,至少為了避免勞迪在比武中受到傷害,所以讓步于勞迪而已,此時穆平心中頓時有股被「冤枉」般的委屈。
于是,穆平一飛而落于勞迪的身後,然後對著那些樹靈們大聲說道︰「讓我來證明下,弱者時刻能變成前者的吧。」說完,穆平一手迅速壓做了勞迪的背。
當然,木愣著的勞迪卻還沒反應過來,此時,勞迪他還想把自己的身子轉身看看穆平到底要干嘛,結果,這一轉身居然讓自己重心失衡,這樣卻更有利于穆平將他推倒。
穆平見勞迪因為朝後轉身,勞迪他那龐大的身軀只會讓他在轉身的時候更加站立不穩,穆平于是加到推力,不想跟勞迪糾纏下去,不然到時候又會是一堆麻煩事。
「啪」的一聲響起,勞迪順勢結實地倒地,地面揚起了飛塵,勞迪覺得很是莫名其妙,想著這個穆平接下來又要干什麼呢。
「大家看看,我才是強者。」穆平說完,就把勞迪扶了起來,對勞迪說︰「兄弟,辛苦你了,我說的兄弟,就是我們是好朋友的意思,就是能夠相互幫助的好朋友。」穆平隨口對勞迪說了聲兄弟,但是他知道勞迪他們這些植物,絕對沒有兄弟的,更加不懂兄弟一詞,于是就按照自己的意思,給勞迪解釋什麼是兄弟。
其實,穆平知道勞迪他還是很不錯的,單純也講義氣,這點從這些天一直堅持不懈地給他送樹皮的事情上,就知道勞迪這人很夠朋友,況且,之前穆平掉落水中,要不是勞迪將他拖上岸,自己都不知道已經身在何方了。
眼前這個勞迪,可以說也算是穆平的救命恩人,但是穆平想著,為了讓自己能在樹靈們面前沖風頭,總是「犧牲」勞迪的,穆平想到這里,心中就難免很不是滋味,也陷入了自責之中。當然,勞迪那是因為單純,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總是被穆平佔「便宜」,他更加不知道昨日穆平對他的手下留情。
不過,自責歸自責,穆平覺得還是能夠報答勞迪的恩情的,頂多就是趁勞迪扎土歇息後,在勞迪身上多撒幾泡尿,讓勞迪能夠精神繼續抖擻下去,這就是一種對勞迪最好的回報。
「兄弟?好朋友?相互幫助?」勞迪發出了疑問,當然,他倒是听得懂穆平的意思,只不過他這個意思,覺得穆平說的有出入,畢竟是說相互幫助,但是勞迪覺得仿佛每一次都只有他在幫助穆平,倒真沒見過穆平幫助過他的。
「不錯,我們是兄弟,我們是朋友。」穆平誠懇地說道,此時的穆平,說的都是真話,他心中已經無法拒絕跟勞迪這樣的好樹靈稱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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