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返回自己宅院,踏入書房的一瞬間,王景錄的臉色便迅速陰沉下來,望著兒子的眼神,也變得鋒利如刀。
到底是親父子,王林縱然將這場刺殺設計得天衣無縫,但王景錄還是第一時間就看出端倪。
不過,王景錄不是傻子,他雖然早就看出了端倪,但卻並沒有在父親王海山與大哥王景天面前表現出半點異樣。
非但如此,他還十分默契地與兒子合演了一場戲,將屎盆子盡數扣到了文玲的身上。
這即是自保,也是除敵!
只是,當私下里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時,有些話,王景錄問起來自然就沒有了顧及。
而反觀王林,對于父親的問題也沒有否認,沉默了片刻之後,重重地從口中吐出一個……
「是!」
「果然是你!」
得到答案的王景錄當即便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黑如鍋底。
他雖然也懷疑這場刺殺是王林的手筆,但那只是懷疑,其實王景錄心中,還是有那麼一分僥幸心理的。
但現在,這分僥幸心理卻被王林的一句回答,給轟得支離破碎。
「你好大膽!!!」
目光死死地盯著王林那張平靜的臉,王景錄一聲咆哮,伸出一只的手掌就要打下去。
可最終……
王景錄還是深吸了幾口氣,壓下了心中那如火山爆發一般的怒火,將已經高高揚起的手掌收了回去。
自己這個兒子是一個什麼性格,身為父親的王景錄最是清楚,那絕對不是一個沖動莽撞之人。
所以,王景錄強壓怒火,想知道兒子這樣做的因由。
「為什麼?」
王景錄問,問的時候,他的兩只手掌都在不住。
「因為這是一個除掉他的最好機會!」
眼神中一抹凌厲的光芒閃過,王林對于自己布置這場刺殺的動機也不隱瞞,語聲平靜地說了出來。
「除掉他的好機會?」
听到兒子的話,王景錄沉默了下去。
以他的智慧,自然不難看出這一句話背後的種種利益關聯。
幾乎是瞬間,王景錄就明白了兒子為什麼冒險布下這樣的殺局。
說句實話,就連王景錄都不得不承認,兒子這一步棋走得雖險,但卻精妙,時機把握與決斷力,更是比他這個有著數十年人生經驗的老爸要強。
不該出手時,始終藏于暗處默默隱忍。
該出手時,就動若雷霆,絕不拖泥帶水。
這是已經超越了王景錄的優秀。
只可惜……
「他還活著!」
王景錄發出一聲遺憾稻息。
這是整個計劃之中,唯一不完美的地方。
同時,也是隱患最大的地方。
「是的!他還活著!」
王林順著父親稻息,點了點頭,神情倒是出乎王景錄意料之外的平靜,似乎對于這個結果並不太在意。
這是王林最大的優點,越是這種出現紕漏的時候,他就越冷靜。
因為他知道,只有冷靜,才能幫助他做出正確的應對。
「你有什麼打算?」
訝異地看了兒子一眼,王景錄顯然看不穿兒子內心的想法,遂出言詢問。
他想知道,兒子打算怎樣應對即將爆發的那場風暴。
雖然一切的證據都指向文玲,王海山與王景天也似乎相信了,但誰能肯定這里面不會出現什麼紕漏,使火燒到他們父子的身上來。
王景錄想綢繆,把這一切的可能都提前堵死。
他覺得兒子既然這麼冷靜,那一定是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只是,王景錄做夢都沒想到,他這一問換來的回答卻是……
「離開!」
王林冷著眼楮,面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你說什麼?」
王景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要離開?」
「不是我要離開!」
王林搖了搖頭。
隨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糾正了父親的話。
「是我們!」
短短三個字,又使得王景錄的身體一震。
我們?
我們!
我們!!!
王景錄震驚了,他瞪大眼楮盯著王林,仿佛在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陌生人。
王景錄此刻極為不理解,為什麼兒子會做出這種‘跑路’的選擇。
要知道,雖然這一次的刺殺行動失敗了,留下了些許隱患,但有文玲這個替死鬼在前面擋著,無論如何也都還沒到‘跑路’的地步。
「你胡說什麼!」
王景錄不高興了,他看著王林的眼楮,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個‘川’字。
可反觀王林,再次吐出的話語卻始終堅定如初。
「我們必須離開!」
這是王林的決定,必須被執行的決定,他老子同意也好,反對也罷,都必須要被執行。
否則,王林不介意上演棄父的戲碼。
「理由!」
看到王林堅定憚度,王景錄臉上的怒氣速度淡去,表情變得鄭重起來。
「我們瞞不過他!」
王林淡淡地道。
他!
王景錄當然知道兒子口中所說的這個‘他’指得是誰!
不是老爺子王海山,也不是他的大哥王景天,而是那個實際年齡只有九歲,但生長周期卻如同一個妖孽的佷子……王寒!
可是……
就算是瞞不過他,又能怎麼樣?
沒有證據,他又能奈他們父子如何?
看了一眼臉色不屑的父親,王林就知道父親的心中想得是什麼。
于是……
他在微微皺了一下眉之後,又破例的做了些許解釋。
「那家伙……不是一個喜歡尊守規則的人!」
有一句話說得好,真正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不得不承認,王林對于王大少爺了解得很透徹,其了解程度,幾乎與和王大少爺有過最深刻接處的帕寧不相上下。
「什麼意思?」
听到王林的話,王景錄就稍微愣了一下。
不過,他隨後就反應了過來。
「你是說……他敢直接對付我們?」
「沒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
王林冷笑。
「那家伙,是一個瘋子!」
瘋子!
這話王景錄倒是信!
原因是王寒自打踏進王家大門的那一刻起,所做的事情就沒有一件是看著正常的。
連王文兩家他都能攪翻臉,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兒子對他‘瘋子’的評價,還真特麼中肯。
「包括我在內,我們所有人都低估了他,他隱藏起來的,絕對要比外邊顯露的要多得多!」
牽動了一下嘴角,王林在臉上閃過一抹不甘的同時,繼續說了下去。
「否則的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沒錯,他絕對有不只一件防御‘聖器’,而且……他還有攻擊‘聖器’!」
想到這場刺殺的細節,王景錄咬牙肯定。
「別忘了,他的老師可是一位全系大宗師!」
王林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上彎,看上去竟是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看到這絲笑意,王景錄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既然你早就想到了這種可能,那你為什麼還……」
「做出這種愚蠢的事情?」
王林一臉平靜地替父親補充。
悶哼一聲,王景錄沒說話。
不過,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明明早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還要一頭撞上去,這不是愚蠢是什麼?
王景錄真得很難想像王林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父親!是到我們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出乎王景錄意料的,王林在做出那句補充之後,突然吐出一句讓他模不著頭腦的話。
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
王景錄果斷不懂!
這時,王林的聲音再次響起,平靜而又有些冷意的繼續了下去。
「王寒一手挑起了王文兩家的戰爭,就是想渾水模魚,我們再留在這里,已經沒有做為了!父親,還記得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麼?」
「哪句話?」
王林這些年對王景錄說過得話,做過得提醒無數,王景錄一時間也想不起他此時所指的是哪一句。
「文超!」
王林提醒。
「你是說……」
短短兩個字滇醒,頓時就讓王景錄的眼楮亮了起來。
「我們現在應該學文超?」
「這個時機,正好!」
王林點頭。
「那這場刺殺?」
王景錄似乎想通了什麼,目光明亮地看向王林。
「只是離開之前的順手嘗試而已!」
王林淡淡一笑。
「能解決了王寒最好,如果失敗,正好給了我們一個離開的理由。爺爺和大伯雖然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但出于謹慎,他們一定想辦法支開我們!王寒現在的身價,值得他們這樣做!」
「原來你早就計劃好了!」
過了半晌,王景錄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那蘭德利?」
突然想到了什麼,王景錄再次皺起了眉頭。
「他是我的人!」
沒有任何猶豫,王林坦然承認。
「人的都是無限的,我給出的價碼,更讓他動心!」
「一個能釋放八階魔法的七階大魔法師,你倒是舍得!」
點點頭,王景錄發出一聲嘆息。
就目前的帝國而言,能釋放八階魔法的七階大魔法師,已經是很高端的戰力了。
可偏偏王林對此卻不屑一顧。
「無論什麼等級的強者,都是用來犧牲的,關鍵要看值不值。」
「那麼,你打算我們去哪里?」
深吸了一口氣,王景錄將目光轉向不遠處掛在牆上的一副地圖。
「這里!」
王林大步走去,一指點在了地圖上的一處所在。
「天星城?」
看到王林所指的位置,王景錄便皺了皺眉。
他實在想不通,王林為什麼會選擇那樣危險的地方。
天星城,幾乎就在文超所掌控勢力的邊上,屬于王文兩家交鋒的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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