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幫的幫眾拋下手中的武器,意味著投降了費若海的麾下。《》這是完全可以預料的的場面。
可是該怎麼處理馮桂林和身受重傷、此刻正昏迷不醒的三大金剛呢?王天想象不出費若海會有什麼手段。
不過,片刻之後,王天縈繞在王天心頭的疑問就得到了答案。
華子向身邊兩個兄弟一招手,將馮桂林、楊瑞、黃龍、張郎四個人各用一根繩子將四肢捆綁在一起,口中塞著一塊毛巾全方閱讀。
華子做完這一切,走到費若海身邊,輕聲道︰「老爺子,還是依照老辦法麼?」
此時費若海帶著王天已走到遠處的一塊大石上坐下,背對著華子,當然也背對著躺在地上的馮桂林等人。嘆息一聲,無力的揮了一下手,「就按你的方法去辦吧,一路走好,馮老三。」言語之中竟然流露出了濃濃的感傷和淒涼。
華子又招呼了幾個人,抬起地上的馮桂林,又在馮桂林身上綁著一塊石頭,走到湖邊。
不知何時,湖面是出現了一只木船。
七八個人合力將馮桂林和他手下的三大金剛抬上木船,又有兩個人將船劃出數百米。把不省人事的馮桂林等人拋入湖中。
做完這一切。又劃著船返回岸上。
費若海皺著眉,淡淡的道︰「郝三,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郝三沉聲道︰「沒問題,大哥,這口鳥氣在今天終于可以打消了。」轉身招呼著他手下的兄弟揚長而去。
接下來,五個頭目將馮桂林的手下劃分到自己的陣營中,決不能讓這些人聚在一起,費家幫費若海下手的六個頭目都是當年隨著他從紅幫分化出來的,各自據守在一個據點,對費若海忠心耿耿,毫無二心。
頃刻間,所有的事情都分撥完畢。
費若海長嘆一聲,長身而起,語氣中顯得愈發的滄桑和無奈,仿佛在這突然之間衰老了二十歲。「走了。」
王天只覺得心情十分的承重,實在想象不到費若海的手段竟是如此的殘忍,居然將結義兄弟捆綁起來丟入湖泊里。遠比宋金剛當日斬下大偉一只手掌的懲罰更為鐵血和血腥。
華子時刻陪伴在費若海身邊。
直到費若海走出數十步之後,王天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定楮望去,此時的湖邊空無一人,只有風中還殘存著淡淡的血腥味,絲絲縷縷的縈繞在鼻端。《》
王天嘆息一聲,也連忙跟上費若海的腳步。
回到蘇夢枕的古宅,已是夜色闌珊的時候。一開門,口紅就十分急切地問道︰「怎麼樣了?看你悶悶不樂的神色,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
王天苦笑著搖了搖頭,徑直回到自己的屋子。
口紅想要得知王天今天在海龍灣發生的的遭遇,自然不會放棄對王天的跟隨,跟著王天進了屋子。
王天喝了一口水,心有余悸地說︰「太血腥,太殘忍了。」
如此雲遮霧繞的話,即使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也猜不出了王天的這句話里究竟蘊含著什麼樣的血腥殘忍事件。口紅一臉疑惑的望著王天,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但還是依然忍不住問了出來,柔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王天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離開了海龍灣,費若海在濱海會館大擺筵席,召開慶功宴,之所以能有如今的局面,王天功不可沒,自然成了宴會上的眾人目光矚目的焦點全方閱讀。可是王天的腦海中依然還在回味著馮桂林和三大金剛的遭遇,神情恍惚,面對著眾人的贊賞,宛若充耳不聞,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找了個借口離開濱海會館,一路跌跌撞撞返回麒麟區。
口紅光潔圓潤,在潔白的燈光下盈盈流動著一層聖潔白光的額頭,忽然間輕輕的皺了起來,神色間愈發顯得關切和擔憂,溫柔如水的目光,看著王天。
王天心念百轉,他想象不出,為什麼直到現在這個社會依然還存在著那種原始的殺戮?終于將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口紅。
口紅听完王天的敘述之後,咯咯嬌笑著,有如春天里的花枝亂顫,精致的五官上都顯示出她的笑容。
王天以為當自己說完這一切的時候,以口紅這樣嬌滴滴的女孩子,一定會嚇得大驚失色,甚至是尖聲大叫著,可是他卻沒有看到意料中的場面,口紅對他敘述中的場面似乎習以為常,甚至還感到一絲絲的嘲弄。
這下子,輪到王天大驚失色了。
口紅嫣然笑道︰「就這種場面也值得你大驚小怪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
王天豁然長身而起,啞然道︰「什麼?這樣血腥的事,還不是大事呀?那什麼事才能算是大事呢?」如果不是看到口紅依然平靜無波的神色,王天一定會以為口紅實在胡言亂語。
口紅低著頭,思量了一下,沉吟著道︰「你一定會以為我是冷血人。可是當你見過無數次血腥殘忍的場景之後,那麼所有的鮮血都不算什麼?」
王天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此時慌亂心緒,淡淡的「哦」了一聲。他隱約意識到口紅的經歷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樣簡單,一定也是個有故事的女子。
口紅美艷的臉上再次流露出一種深沉的思索之意,語聲幽幽,像是從千萬年前的石縫中穿越時空,破空而來,回蕩在耳邊。「大概是在三年前,也是這個季節,我奉命前往南美洲的原始部落執行一個秘密任務。任務圓滿完成,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那天晚上,借著皎潔的月色我看見當地的土人部落舉行的一場懲罰儀式——」
一個違背了宗族規矩的土人被月兌光衣服,不著寸縷,綁在一根石柱上,在大祭司一番的祈禱和詛咒之後,一個充當劊子手的土人竟然用刀子,在那個違反規矩的土人身上,一刀一刀地割出傷口,全身上下都布滿了傷口,整個人都被血水布滿。然後又在傷口上涂抹鹽水,將血液清洗干淨。又用火將鹽水烘干,然後又是一刀一刀地割出傷口。整個過程那個土人始終都在尖聲大叫著,那種絕望的慘呼聲,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可是他周圍的土人卻像是很興奮一樣,一點同情憐憫的反應都沒有。奇怪的是,在整個過程中,那個受刑的土人居然沒有暈厥,神智非常清醒的感受著上殘酷的折磨和痛苦,呼喊到最後,連聲音都是嘶啞的,像頻臨死亡的狼發出的哀呼。
口紅真切的記得,那個土人一直到天亮才死亡。他死亡的時候,身上露出森森白骨,身上的皮肉都已完全被剝離,只有一雙眼楮依然還在空洞無神的瞪視著虛空。
听著口紅說完這件事,王天忽然感受到自己的後背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汗水打濕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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