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地揮刀。
不斷地殺戮。
不斷地看見鮮血狂濺,血肉橫飛。
不斷地听見刀鋒砍入**的聲音,回蕩著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斷的有人在倒下,鮮血染紅了雙眼,染紅了衣襟,手中的刀以最直接、最有效、最致命的方式落在每一個敵人的最要害之處。
嘶吼聲,倒地聲,刀鋒掠起的呼嘯聲……
所有的一切可怕場景匯集在一處,形成了一個令人嘔吐的屠宰場。
每一個生命都像是案板上等死的畜生,等待著刀鋒的落下。
……
「 嚓嚓,轟——」一道閃電從雲層中落下。
萬里無雲的晴天,不知不覺間變得彤雲密布,天色頓時黯淡下來,林中堆滿了死尸,到處都是鮮紅的粘稠血液,以及血泊里的殘肢斷臂。
轟——王天雙臂的光刃再次橫掃出去,二十個武士慘叫著倒下。
這邊,白玉潔一刀斬落一個人頭,身子一轉,一柄飛刀精準無誤的攝入身後一個黑道弟子的咽喉,頃刻間兩條性命歸入黃泉……
小翠渾身是血,分不清是她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金色的短發被鮮血染紅,但依然不知疲倦的揮刀、斬落、又揮刀、斬落,不斷循環往復著同一個動作……
口紅背著刀鋒,雙手握刀,一個箭步沖出,從兩個聚到斬下的武士中間一閃而過。「噗噗」兩聲,兩條血箭飆射,「咕嚕」兩聲,兩個人頭頓時滾落在地;身子略作停頓,就地一滾,又迎上兩個直沖過來的黑道弟子……
嚓嚓, 嚓嚓, 嚓嚓……
天空里,不斷地露出閃電的蹤跡,每一條閃電都想在低沉蒼穹間徘徊飛舞的靈蛇。
還是沒有雨落下。
王天大喝一聲,身子縱起,撲向十五個人形成的一支小隊……
「轟隆,轟隆……」
驚雷終于乍響。
轟的一聲,數十米外的一棵古樹被雷電劈中,閃爍著無數耀眼的火花。
斬不盡的仇人頭,流不盡的仇人血,飲不盡的杯中酒……
密密匝匝的敵人,倒下一個,沖上十個,殺死一群,沖上一片。王天和三女,沒有一個衣服不是被鮮血浸透的。
此時王天的戰斗力逐漸從最高昂的巔峰狀態走下坡路,一口真氣憋在心頭,體內氣息亂竄,手掌光刃和腳下踢出的銀梭飛刃,其威力大不如前。
一道銀梭飛刃射出,僅僅擦破一個敵人的臉皮,流了點血,根本沒有造成致命的殺傷力。這讓王天愈發的怒氣沖沖,聲聲怒吼,雙拳連連揮動,萬不得已之下,這才使用閑置了好些時日的「殺拳。」
殺拳一出,王天頓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如果把之前神威凜凜的王天比作天神,那麼此時的王天則是凶神惡煞。
每一拳轟出,用上「長生訣」的力量,總是能听到骨頭斷裂的「嘎 」聲,沒有一個敵人能幸免。
雨,終于落了下來。
遠處上百名武士嚴陣以待,將松本里三層外層的保護起來,而且還不斷的向遠處挪動蹤跡,誰也不想在看見王天此時殺神般的神威,但礙于松本的權威,只得咬著牙,堅定心神,守衛在一側。
王天殺得興起,雙手按住兩個武士的腦袋,一聲大吼,「 」的一聲,兩顆腦袋在強烈的相互撞擊之下,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鮮血飛濺出來,腦漿落在王天嘴邊,他居然伸出舌頭,極為享受似的,舌忝舐著,把他包圍的數十個武士一見這陣勢,再也堅守不住心神,發出尖銳的嘶吼,轉身拔腿向遠處奔去,他們再也承受不了這種地獄般的殺戮和鮮血,心神早就崩潰得一塌糊涂。
一旦有人臨陣月兌逃,其他的武士見狀,「嗖嗖嗖」展動身形,向後飛奔而去,再也不願與王天為敵,與王天為敵的最終下場的死,而且還死得非常難看。
——他們中,絕大對數已經放棄了武士的尊嚴。就連守衛松本的那群武士中也有人想要溜之大吉。
王天轉身低吼一聲,雙拳轟出,打出一記「天馬流星拳」,雖然威力大打折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余威尤在,三個跑得慢了些的武士後背被擊中,大聲呼喊著,炸裂成一堆模糊的血肉。
彼消此長的局勢下,口紅三女更是奮起雌威,一陣殘酷的殺戮,那些疲于奔命的武士,絕大多數都身上帶著傷,厲聲尖叫著,逃之夭夭。
吼——王天的神色間,已經露出疲憊之態。
雨勢增強,暴雨如柱, 里啪啦只打了下來,天色愈發的陰暗,陣陣冷風四起,閃電、奔雷不斷在天空肆虐。
血肉模糊的大地在雨水中沖刷下,更加顯得觸目驚心。
兵敗如山倒,再也沒有人遠在呆在這個凶殺之地。松本游目四顧,自然也從周圍武士的神態舉止間,猜測出一些端倪,面色變了幾變,終于沉聲道︰「撤——退。」兩個字從牙縫中蹦出,顯得極為凝重深沉。
松本的命令一出,周圍的武士全都面露喜色,不由分說,沿著來路向後撤退。
一些正與王天四人對峙的武士,此時也紛紛轉身跟著大部隊向後撤。
暴風如狂,伴隨著陣陣淒厲風聲,宛若九天十地神魔慟哭。
王天和三女依然保持著之前的隊形。
——王天挺直胸膛在前,白玉潔、小翠在口紅兩側,口紅居中,挺立在王天身後。
暴雨落在身上,血水和汗水一起被雨水沖刷,流淌在地。
片刻之後,凡是還有一口氣在的武士都被同伴攙扶著帶走,只剩下滿地殘肢斷臂,以及觸目驚心的殷紅。
一男三女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依然濃烈,仿佛殺神附身。
直到最後一個右腳受傷的武士在同伴的幫助下,一瘸一拐地離開戰場,身形消失在山坡下時,「砰」的一聲,王天倒在泥水中。
濺起一陣混合著鮮血的泥水。
身後三女發出同時發出一陣關切的呼喊聲,紛紛蹲在地上,將王天扶起。
王天雖然知道自己的神識很清醒,可是卻口不能言、目不能視、手腳不能動,只能任由豆大的雨點擊打在身上,睜著眼楮,呆滯的望著三女寫滿殷殷關切神色的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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