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個讓許多人無眠的夜晚。福壽院,清和院和正院的西跨院里,都是燭光一夜點到明。
林太夫人純粹是興奮得一晚都沒睡,拉著袁麼麼手,一會念叨「……你沒听到他開嗓時的哭聲,又大又響,中氣十足,一听就知道是身子骨健壯的。模樣兒像鳳祁,長大後肯定又是個俊小子,」一會兒又道「……你說洗三禮要請哪些人,這是侯府的嫡長子,肯定得大辦,你說洗三的地方選在哪里好,」或者道,「……給哥兒做的小衣服都做好了沒有?做好了你讓針線房先送到我這里來,我要先檢查一遍。小孩子皮膚女敕,免得里面留了線頭扎傷了大哥兒。」接著又道「……還是當初我眼光好,力主聘了茵娘,你看她第一胎生的就是兒子!」……
袁麼麼坐在林太夫人旁邊,一邊附和一邊奉承,將林太夫人奉承得越加眉開眼笑。
而清和院里,氣氛就與福壽院完全不同了。空蕩蕩的佛堂里,孤零零的點了兩盞油燈,大太夫人跪在佛祖像下的墊子上,手中的佛珠快速的轉著,嘴里經文也越念越快。四夫人羅氏也陪侍在旁邊,跟著念一句經文就揀一粒佛豆,只是她揀得慢,到現在也不過揀了小小的半碗。
冰月從外面進來,手中轉動的佛珠立刻打住,大太夫人睜開眼楮。羅氏一直在注意著大太夫人的動靜,見她停止了念經,連忙也合上經書站起來。她跪得久了,兩條腿有些麻,站起來的時候甚至有些打顫,她只稍稍的動了動膝蓋,便強撐著走過來將婆婆扶起,又扶她到旁邊的桌子前坐下,另外再給她倒了杯茶。念了許久的經,這時應該是口渴的。
但大太夫人揮了揮手,沒有接她的茶,反而問冰月道︰「如何?」
冰月頓了一會,才道︰「……是個兒子。」
大太夫人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冰月心里一陣的心疼,她從六歲起就一直跟在大太夫人身邊,如今已經二十多年,她看著原本端莊嫻雅,寬愛慈厚的大小姐,一步步被人逼到現在這般地步。
大太夫人慢慢的睜開眼,並沒有說話,轉過頭望了羅氏一眼。羅氏會意,連忙道︰「娘,天色已晚,請容兒媳告退,兒媳明日再來伺候您!」
大太夫人輕輕的「嗯」了一聲,道︰「去吧,好好服侍鄠哥兒,明日不用到我這里伺候了。」
羅氏屈膝道是,接著從佛堂出去。羅氏走後,大太夫人將手上的佛珠扔到了桌子上,半氣半怒的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兒子都生不出!」說完卻又無奈的嘆了口氣。
冰月看著躺在桌子上的佛珠,心想︰大小姐越來越不相信神佛了,就算現在還能日日呆在佛堂里,也不過是因為孤獨寂寞所致。可是這又怎麼能怪得了大小姐,任誰日日敬佛信佛,最後神佛卻從來沒有保佑過她心之所願,怕也再信不起來敬不起來吧。
冰月不由安慰道︰「太夫人,您也不要太灰心,孩子雖然生下來了,但能不能站住還是兩說。」
大太夫人點點頭。
而在西跨院里,紅英掀了簾子從外面進來,看到一直站在書案前在寫字靜心的柳蒹蒹,開口道︰「正房生的是個兒子。」
柳蒹蒹點點頭,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紅英又道︰「姨娘,我早勸過您,在孩子還在陳氏肚子里的時候就該動手弄掉那塊肉,現在生下兒子來,侯爺只會越發看重正房,于您又有什麼好處。」
若真是為她著想,根本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來。她孤身進來侯府,手中一無人脈二無靠山,這法子能不能成功還是兩說,就算成功了,被查出的可能也是很大,到時候她就是死路一條。
柳蒹蒹看著近來對她越來越不恭敬的紅英,心里嘆口氣,紅英忠心的到底不是她而是貴妃。這法子對貴妃的好處倒是很大,薛貴妃願意幫她進侯府,打的便是讓她攪亂鳳祁哥哥後宅的主意。但她進府快半年,別說籠絡住鳳祁哥哥的心,就連近他的身都做不到,她在薛貴妃心里怕早就成了棄子了吧。但棄子若是能再利用一把,于薛貴妃來說也是好的,她若真被紅英說動了,害了陳茵娘的孩子,其它不說,至少能惡心敬妃一把。就算沒有害成,損失一枚棄子,她也沒有損失。
柳蒹蒹穩穩當當的將「祁」字的最後一筆寫完,然後才道︰「夫人將正房圍得跟鐵桶似的,我沒有下手的機會。」
柳蒹蒹望著正房的方向,她就是在西跨院里,也能感受到正房里散發出來的喜氣氣氛,此刻,鳳祁哥哥定還陪在陳氏的身邊,在為自己初為人父而高興吧!她雖不喜陳氏,但那孩子卻是鳳祁哥哥的,哪怕她做不到愛屋及烏,但也絕對不會傷害他的孩子。
該想個法子將紅英打發出去,萬一她避開她作出什麼事情來,害了陳茵娘沒什麼,但若傷了鳳祁哥哥和他的孩子,她則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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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祁這一夜是在產房里睡的,昨晚逗弄兒子逗得晚了,茵娘推他回去睡覺,但他想到正房里空蕩蕩的床,沒有一點人氣,哪里會比得上這里有妻子有兒子,于是干脆在旁邊的榻上將就了一晚。
等天剛剛佛曉,林鳳祁則是被兒子的一聲「哇」的哭聲驚醒的,他從榻上跳起來,急忙的問道︰「孩子怎麼了?」
茵娘坐起身來,抱起躺在自己身邊一直在哭的兒子,輕輕的晃著。女乃娘從屏風隔開的小間里小跑進來,對茵娘道︰「夫人,大少爺是餓了,讓奴婢給大少爺喂女乃吧!」
林鳳祁坐到床邊,看著眯著眼楮哭得震天響的兒子,模了模他的額頭,柔聲道︰「原來哥兒是餓了,不哭了,不哭了,等一下就有得吃了。」
女乃娘上前去要將孩子抱過來,茵娘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對女乃娘道︰「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林鳳祁想到茵娘是真的想自己給孩子喂女乃,不由板起臉來,道︰「胡鬧!」
女乃娘也站在那里沒動,孩子喝慣了一個人的女乃,是很容易產生依賴性的。她進府本就想著以後能跟著大哥兒做她的女乃麼麼的,若不能喂養大少爺,她以後與大少爺的情分就薄了。
林鳳祁伸手過來將孩子抱走,正想遞給女乃娘,茵娘扁了扁嘴,拉著丈夫的衣擺,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林鳳祁平日最受不了茵娘的這幅表情,但這次卻堅持立場,道︰「不行,大戶人家沒有這樣的規矩,外人知道了,要笑話咱們家了。」
「杜媽媽說了,母女乃對孩子好,我又不是沒有女乃。」杜媽媽就是提議讓茵娘親自喂母乳的那個女乃娘。茵娘又道︰「況且你不說,我不說,女乃娘和丫鬟們也不許說,誰會知道。」
「不行就是不行。」
茵娘眼楮一紅,委屈道︰「你不疼兒子,明明是對兒子好的事情,你卻為了規矩不讓做!」
「誰說我不疼兒子,這可是我第一個兒子。」
「那你讓我喂!」
林鳳祁到底沒有拗過茵娘,又見兒子哭得實在可憐,只好勉強同意了。
茵娘笑著讓女乃娘下去,然後解開衣裳,將兒子重新抱回懷里,將j□j塞到兒子的嘴里。
林鳳祁看著那衣裳下半遮半掩的一片肌膚,雪白豐滿,猶如可口的女乃酪。林鳳祁只覺得有些血氣上涌,不由的站起來別開眼去。
孩子含著j□j,停止了哭泣,但沒一會,他又將j□j吐了出來,哭了起來。林鳳祁回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茵娘用手捏了捏出女乃的地方,見上面根本沒有女乃出來。林鳳祁道︰「你是不是沒有女乃,還是讓女乃娘喂吧。」
茵娘道︰「有的,媽媽說過我有的。只是里面好像塞住了,哥兒力氣小,吸不出來。」
林鳳祁想了想,重新坐到床邊,強自鎮定的道︰「你把衣服拉開一些。」
「啊?」茵娘抬起頭來看著丈夫,見他一直望著自己的胸口處,臉突然一下子全紅了。見林鳳祁的表情正經,于是也強迫自己自然的「哦!」了一聲。
茵娘將衣服拉開,林鳳祁紅了紅眼,將臉湊過去含住,用力的吸了吸,沒一下會,里面有液體噴出來,一股甘甜的味道從口腔里散發出來,這並不同羊乳牛乳的味道,但卻比它們更加美味。他將嘴里的女乃水咽下,接著又去吸另一個,直到兩邊都吸了出來,他才依依不舍的將自己的嘴巴移開。
茵娘紅著臉,重新抱著孩子喂女乃。這次孩子沒有再將j□j吐出來,反而咕咕的喝起來。
等孩子喝飽了之後,茵娘將衣服拉上。林鳳祁拿著孩子軟綿綿的小手握了握,又對茵娘道︰「兒子是‘弘’字輩,我們給他取名叫‘弘毅’如何?」
「弘毅?」
林鳳祁點點頭,道︰「他是我們的長子,他下面肯定還會有很多弟弟妹妹的,我希望他能長得堅強剛毅,這樣才能護好弟弟妹妹。」
「弘毅,弘毅,」茵娘低聲叫了兩遍,接著低下頭,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道︰「我們毅哥兒有名字了,你喜不喜歡你的名字。」
毅哥兒的嘴巴動了動,放佛是回應般的,突然睜開一雙眼楮望著茵娘。茵娘先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眨了一下眼楮再睜開看,接著驚喜道︰「鳳祁哥哥,鳳祁哥哥,你快看,毅哥兒睜眼了!」
「是嗎,我看看。」林鳳祁湊過去,看到兒子果然已經睜開了一雙黑溜溜的眼楮,此刻正愣愣的看著母親。林鳳祁哈哈的大笑起來,驕傲道︰「果然是我兒子,這麼早就會睜眼了!」
茵娘也很與有榮焉,望著兒子道︰「我就說喝母乳是有好處的,毅哥兒就是喝了我的女乃水才會這麼快睜開眼楮!」
林鳳祁︰「……」娘子,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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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侯府嫡長子出生,侯府肯定要往各相好人家里送信,而那些相好的人家得到信後,也肯定會派人或者親自送禮過來。
無論內院外院,都是熙熙攘攘迎來送往的聲音。茵娘剛剛生產完,體力肯定還沒有恢復,林鳳祁為怕別人吵到她休息,交代丫鬟們將上門來探望的人一律攔在院外,而自己去了外院接待賓客。
原先外院的事情都有林鳳鄴打理,迎來送往這種事本也可以不用自己親自上陣,但林鳳鄴走後,雖說林總管也能干,但林總管畢竟不是主子,一些賓客仍需林鳳祁出面接待。
茵娘與毅哥兒一起睡了個好覺,等醒來時,外面的熱鬧已經慢慢沉寂下來了。等到傍晚的時候,宮中皇後娘娘和敬妃娘娘的賞賜也到了。
等將外院的事情處理完,林鳳祁踏著輕快的步子回了內院,直接轉到耳房里去看茵娘和毅哥兒,連晚飯都是讓人送到耳房與茵娘一起吃的。吃過晚飯之後,林鳳祁又抱了兒子來逗弄。
毅哥兒的眼楮雖然已經睜開了,但目光卻顯得有些呆滯,有點像盲人的感覺,林鳳祁問了杜媽媽,杜媽媽笑著道︰「侯爺不用擔心,剛出生的孩子都這樣,等過幾天就好了。」林鳳祁這才放心下來。
林鳳祁原還想晚上繼續在這里將就的,但茵娘怕他在榻上睡不好,便強迫的推他回了正房去睡。
第二日,陳夫人與萍娘來看望茵娘,一起來的還有兩大包袱的小衣服,小衣服塞得滿滿的,丫鬟放下包袱時,還輕輕的甩了甩手臂。
陳夫人抱著外孫,興奮的在毅哥兒臉上親了好幾口,又逗弄了許久,直到毅哥兒眯著眼楮想睡了,才依依不舍的將他放下來。
之後陳夫人和萍娘又將帶來的小衣服一件一件抖開給茵娘看,道︰「……這些都是我與萍娘做的小衣裳,小孩子皮膚女敕,用的都是輕軟的綾布,你以後給毅哥兒穿。」
茵娘看著榻上堆成一堆的小衣服,笑道︰「娘,等這些衣服穿過遍,毅哥兒怕都已經長個頭了。」
陳夫人不在意的道︰「怕什麼,現在又不像以前的時候,買不起好的綾布,既然穿得起,那就讓我們毅哥兒天天穿新衣服。」
這幾年,皇上對陳家的賞賜頗多,金銀田畝都有,陳夫人沒有兒子,敗起這些東西來,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她自己用都能舍得,給女兒外孫用,那就更舍得了。
陳夫人又關心了一陣女兒,傳授了一些坐月子的經驗,再千叮囑萬叮囑千萬不要在月子的時候用涼免得落下病根之後,又與茵娘說起萍娘的及笄禮和婚事來。
茵娘問道︰「娘,萍娘的及笄禮,誰來做正賓,誰來做贊者?」
陳夫人道︰「寧國公夫人做正賓,應家三房一個嫡出的姑娘來做贊者。」
皇後娘娘的生母來做正賓,萍娘的及笄禮不能說不盛大了。而讓嫡親的小姑子來給茵娘做贊者,也很相宜。
茵娘有些遺憾的道︰「可惜我要坐月子,要不然我來做贊者是最合適的。」萍娘的生辰在四月二十日,那時茵娘還沒出月子。
陳夫人道︰「你安心的做月子,萍娘的及笄禮,我自會將它辦的體體面面的。」
茵娘將一直臉紅坐在陳夫人旁邊的萍娘拉過來,萍娘的及笄禮與婚期隔得近,別人說起她的及笄禮來,總要打趣一番她嫁人的事,久而久之,听到別人談論她的及笄禮時,她很自然的就會臉紅。
茵娘打量著萍娘,十五的年紀,正是比花還要嬌艷的時候。茵娘握了握萍娘的手,道︰「我給你做了一支簪子,恭賀你長大!」
萍娘拉著姐姐的手,輕輕的晃了晃,有些扭扭捏捏的道︰「人家早就長大啦。」
茵娘笑起來,打趣道︰「是,已經長大了,都可以嫁人了。」
萍娘扭著身子,紅著臉喊了一句︰「二姐!」
萍娘讓青花將她準備好的簪子拿出來。是一支馬蹄蓮玉簪,樣式簡單,簪體用碧璽玉雕刻而成,馬蹄蓮中央瓖了一顆黃豆米大小的紅寶石。茵娘道︰「你及笄禮用的簪子,姐姐怕會幫你準備,這支簪子你就平日里戴吧。」
萍娘握著簪子,笑著道謝︰「謝謝二姐!」
茵娘笑了笑,又道︰「你的及笄禮我去不成了,但你成親的時候,我一定去。」萍娘的婚期在五月十六,那時候茵娘剛好出了月子。
因著洗三的時候還是要來的,陳夫人和萍娘也沒有久呆,連午飯都沒吃就回去了。
第二日是洗三,茵娘將毅哥兒包好之後遞給女乃娘,讓女乃娘抱著去了暖閣。
茵娘坐在床上,遠遠的能听見暖閣里,收生姥姥一聲一聲的唱著︰
「一攪兩攪連三攪,哥哥領著弟弟跑。」
「先洗頭,作王侯;後洗腰,一輩倒比一輩高。」
「左掖金,右掖銀,花不了,賞下人。」
……
茵娘听著不由的笑起來。
洗三完了之後,女乃娘將孩子抱回了耳房,與孩子一起回來的,還有在描金小托盤里堆得像小山似的的見面禮。
茵娘讓青花另外造了個冊子,將這些物件一一上冊。
小應氏和竇氏等人紛紛前來探望茵娘,與小應氏一起來的,還有她的弟媳小玉氏,人稱婷姐兒的。蘇二公子蘇晉因為祖母孝耽擱了三年,直至去年父母出孝之後才成了親。娶的是彭安侯府長房的嫡姑娘,她與林太夫人的娘家大嫂玉氏同出一府,該喊玉氏姑婆。拐上一拐,與永寧侯府也算有親。
婷姐兒做事看起來不像小應氏那樣干脆利落,但人長得甜美,從進門到現在,她臉上的笑容就好像沒有淡過,哪怕是丫鬟給她端上一杯水,她都會甜甜的喊上一句︰「謝謝姐姐!」顯得很會說話和看人眼色。
竇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抱了抱孩子然後與茵娘道︰「還是你會選時候,四月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天氣不冷不熱,坐月子也好坐。你不知道,我的大哥兒和大姐兒都是六月生的,那時候天氣熱,坐月子時既不能放冰又不能洗澡,我熱得全身都長了痱子。」
小應氏則從竇氏手中接過孩子掂了掂,道︰「看著他個頭不算大,沒想到還挺重,有差不多六斤重吧,長得真結實。」
茵娘道︰「有五斤八兩重。」
小應氏道︰「我們昌哥兒出生的時候個頭與毅哥兒一般大,可沒有這麼重,只有五斤一兩。」昌哥兒是小應氏的次子,去年八月多的時候出生,那時茵娘還沒坐穩胎,所以昌哥兒的洗三禮和滿月酒都沒有去,而林太夫人代表侯府去的。
小應氏和竇氏又傳授了茵娘一些養兒經,然後看時間差不多了,便紛紛告辭。
她們走後,茵娘將睜著一對黑溜溜的眼楮,在握著自己的手指玩的毅哥兒抱起來,現在毅哥兒的手可有勁了,要是手指放到他的手掌里被他抓住,得用上好些力氣才能將自己的手指拉出來。
小孩子模樣變得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樣。剛出生的時候還覺得他皮膚紅紅的,現在他的膚色已經白淨了許多。他的眼楮像林鳳祁,眼角翹翹的,是一對桃花眼。毅哥兒不愛哭,只有在餓了,要拉撒的時候才會哭起來。但他好動,躺在小包被里,手腳明明沒有力氣,卻總喜歡動上一動的。
茵娘正握著毅哥兒的小手玩,青花從外面進來,對茵娘道︰「夫人,有丫鬟進來稟報說,柳姨娘身邊的紅英今日跟大少爺的其中一個女乃娘搭話了。」
茵娘道︰「讓人看著紅英和女乃娘,若她們只是搭話,不用搭理也不用提醒她們,若她們做了不規矩的事情,將她們綁起來,我自會發落。」
「是。」
茵娘又問道︰「呂氏的族長到了京城了沒有?」
青花答道︰「快了,再過幾日就能到,這次不僅族長來了,連原本說好要過繼給呂老太爺的那一家也一起來了。畢竟是給呂老太爺過繼香火,到時候正好可以讓您和羊角胡同的夫人看一看。」
茵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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