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佛 第一章 怒睜的血瞳

作者 ︰ 界刀

「從前有座金焱山,金焱山上落七峰,七峰奇齊入雲里,雲里住著眾神仙。」

這是金焱城周邊流傳數百年的民謠,經久不絕,歷久更奇。而這民謠中的金焱山,正是金焱宗所在的金炎山脈。

此日,晨光,金焱宗眾峰尚處于沉寂之中——

「古錚小子,滾出來……」

突然出現的刺耳喝聲打破了曠野的寧靜,響徹山林。所幸這里是金焱宗外門偏僻之地,才沒有打擾到他人的清修。

「唔……大好清晨,真適合睡覺啊!可惜,被幾只蒼蠅壞了興致。」古錚結束一夜的修煉,頂個瞌睡眼,伸著懶腰呢喃自語。

吱呀!

木門打開,古錚有些衣衫不整地走出簡陋的木屋,懶懶地靠在門口,睡眼惺忪。

「喲,這不是青青嗎?怎麼,來服侍大哥更衣了?」看著那站在三個青袍少年中間,好似小公主一般的嬌俏少女,古錚面帶慵懶的笑容,揶揄道。

「哼!古錚,從今以後,我不再是古青青,你要叫我李青青。」

「還有,如今我同樣是外門弟子,而且是李允師兄的侍從。你這懶散墮落之人,根本不配叫我的閨名。」那少女的容顏秀麗月兌俗,但她與古錚似有仇一般,一看到古錚,便滿臉不屑地指著古錚冷喝。

「懶惰?!」古錚嘴角勾起,哼了一聲。

懶惰嗎?他不過是因為每天晚上忍受折磨般的修煉,才需要在白天補覺而已。也正是因此,古錚才會每天睡到中午起床,卻被看做是金焱宗金器峰懶惰不上進的典型。

對于他人的看法,古錚並不在乎。可是古青青竟也如此看他,饒是古錚自認心堅如鐵,也是心生慍怒,這就是那個被自己親手救回來的小女孩?

「哥哥,救救我……」古錚至今還記得當年那個稚女敕的令人憐惜的聲音。

古青青是古錚四年前從山下帶回來的孤兒,當年古錚見到她時,古青青已經幾近餓死。古錚還記得古青青當時哀求的眼神,也是那眼神讓古錚一時心軟將她帶了回來,並為她重新起名古青青。在古錚的擔保下,古青青成為金焱宗的雜役弟子。表面上,古青青是服侍古錚的侍女,但實際上古錚卻一直將她當妹妹看待。

古青青在金焱宗的表現一直很好,對古錚也是尊敬有加。只是,隨著古青青漸漸長大,出落得靚麗月兌俗,她便隱隱成為金焱宗數得上的小美人,也就成了一群男弟子追捧的對象。從那以後,古青青開始慢慢驕橫起來,甚至對古錚也是愛答不理。

而從半年前古青青順利晉級外門弟子,並且結識了那內門弟子李允之後,便開始冷落古錚。古錚知道,那是因為古青青覺得他懶散無用、沒前途罷了,他可以裝作無所謂。可是今天,古錚沒想到古青青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忘恩負義的話。

「這就是心軟為善的後果嗎?哼哼……」古錚心底苦笑,臉上卻是保持著懶散的笑容,雙眼之中則是突然多了幾分莫名深邃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恕不遠送。」望了眼群山環繞的金焱宗,收起心中的感懷,古錚低下頭露出一個陽光笑容道。

「走?有這麼簡單嗎?青青服侍了你兩年時間,怎麼說也要有點報酬吧。這樣好了,一天一顆下品影石,就算兩年時間……嗯,你出六百下品影石好了。不然的話,我李允可不答應。」站在最前方的俊朗青年突然開口了,氣勢凌人,狀似大方地揮手道。

「哦?想要影石,嘖嘖……行啊,可惜我沒有。」古錚臉色古怪地嘖嘖有聲道,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幾個人竟然還來勒索自己。影石就是影修們的貨幣,六百下品影石,對現在的古錚來說算是一比龐大的數字了。

這個十**歲模樣的青年正是李允,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可是那又怎樣?任誰想要欺負自己,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已經好幾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古錚心底生出一抹飽含回味的戾氣來。

「哼!鄉巴佬,知道你拿不出,本少爺就大人大量換個條件。青青服侍過你,有損她的聲譽和我的面子。今天,你就當著我們的面給青青跪下,並且叫一聲師姐饒命。如此我們就兩清了,哈哈……」李允似乎早已預料到古錚的窘迫,渾不在意地揮手冷笑道。

「不知死活的東西,真是有趣!」古錚微低著頭心頭冷笑,他怕自己此時的樣子嚇到對方。心底的戾氣漸漸滋生,古錚臉上青筋,下垂的雙手緩緩一握,竟然傳出一陣  脆響。

「跪下!」

沉浸在笑聲中的李允和古青青等人並沒有看到古錚的變化,也看不到那一雙原本黑白分明的眼楮竟在緩緩變色,血紅之色邪異駭人。他們以為古錚服軟了,這才喝罵出聲。

「你們確定?」古錚微微抬頭,嘴角微微勾起,竟露出一抹邪異莫名的笑容一字字問道,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控制自己了。

「廢話,你……」李允不耐煩地開口,不過他的話音卻是戛然而止,因為他的心神被那豁然沖擊過來的駭人煞氣震得七零八落。那一對駭人心魄的血紅色瞳孔,如同針尖一般刺來,似要擇人而噬。還有那邪魅的笑臉,是在恥笑自己嗎?

「怕個毛,師弟們,給我教訓這小子!」李允大喝一聲,但不敢再看那對血紅瞳孔,壯膽般的怒喝卻帶著一絲。

嗡嗡……

接連幾聲嗡鳴,那李允等三個少年的手上光芒閃爍間,分別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柄尺長金劍,一把半尺匕首以及一節藍色短鞭。三樣武器散發著幽光的虛影,不似實體,如同靈體般附于主人手中,噴吐著駭人的鋒芒。這就是影修的法影,來自于他們靛內,是影修獨有的武器。

「胎影境的小子,連法影和神通都放不出來,憑什麼和我斗?!」手握利器,李允平添了一些膽氣,大喝一聲,兩步躍至古錚頭頂,短劍直刺古錚雙眼。

呵呵……

古錚的嘴角勾起邪笑,血色的瞳孔微微一縮,竟然直接揚臂擋去。

「散!」

古錚冷喝一聲,鋼筋鑄造般的臂膀狠狠一揚,伸手便握住了那鋒芒畢露的金色短劍。隨即,古錚狠狠一握,竟是摧枯拉朽般捏碎了那柄金色短劍,空氣中甚至傳出那金劍虛影的哀鳴之音。

金色短劍轟然而散,化作一縷金光縮入李允體內,李允則在驚叫之中,吐血落地,一臉的驚駭。

說時遲那時快,那後方上來的兩個少年甚至只來得及驚呼一聲,便被古錚兩巴掌拍落地面,吐血不止。在古錚那一雙手掌面前,那些吞吐著鋒芒的法影,變得那般脆弱。

「你們真是侮辱了這麼好的法影。不自量力……」古錚的聲音變得冰冷刺骨,一字一字充斥著殺機。

「你……你……不能動我。」李允使勁哆嗦著,他簡直難以相信這就是那個低調地被人遺忘的少年,而那濃郁的殺氣幾乎讓他失禁。

「這怎麼可能?!」後方的古青青此時也是小臉煞白,心中翻江倒海般震驚,她實在想象不到,這平日里懶散無用的人怎會有這般強橫的一面。

哼!

古錚冷哼一聲,揚起拳頭便要砸下。

「大膽!」一聲爆喝傳來,一柄尺半金劍同時激射而來,斬向古錚揚起的拳頭。

作者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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