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滿院的蟾蜍讓眾人煩不勝煩、且敢怒不敢言。愛睍蓴璩
誰敢當面說半句不是,某爺那冷刀一般鋒利的眼神就射過來,保準讓人比看到一堆蟾蜍還頭皮發麻。更何況這些大個又丑陋的東西是某個女人招來的,若是出言得罪,誰知道半夜會不會有蟾蜍跑到他們床上陪睡?
把蟾蜍招來了,葉小暖也沒急著將它們放走。而是讓人養在了院子里,只要看著別讓進他們房門就行了。
最苦的人就要算于浩了。金銘的人已經牢牢的盯上他們了,只是還沒行動而已。作為爺的貼身侍衛,他半點都不敢馬虎,時刻防備有人突襲。
保護自家主子的安全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可是要讓他看守著一堆蛤蟆不讓它們亂跑,這壓根就是欺負他!
嫌他太無聊就算了,何必拿這些東西來折騰他?
他堂堂一護衛,保護的是人!是人!
地上蟾蜍又蹦又跳,他倚靠在樹杈上,心思飄向了遠方。
想秀珍了!
也不知道她在家過得好不好?
記得以前駐守岐山時,閑暇之余,他也時不時的會想起她,想著她發誓要嫁給他的樣子,有時他會忍不住的失笑,笑她天真、笑她傻氣。
只是那時的想念沒這麼嚴重,不似現在,閑暇之余,總覺得心里空空的。
抬頭望著滿天繁星,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唉~」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她一個人在瀝王府里,可還習慣?
突然,他耳朵一動,突來的異聲讓他猛得坐直了身體,目光驚駭的看著從牆那邊曲曲繞繞爬上牆頭的東西——
又是蛇!
一條條吐著信子的蛇攀附在牆頭之上,那場面,若是一般人,只怕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場景而被嚇暈過去。好在于浩上次在客棧已經見過,這會兒,除了震駭以外,倒也稍顯冷靜。
朝著各屋,他吹起了哨子,打起了暗號——
有幾條蛇翻落下牆,正當于浩暗道不好之時,從某間房內突然又響起那怪聲怪氣的簫聲,比一堆蟾蜍的叫聲還刺耳難听。
只見分散在四處蹦跳的蟾蜍漸漸的圍攏靠近,然後齊齊朝著牆邊靠近,整面牆壁上攀著越來越多吐著信子的紅蛇,而牆頭之下,卻是越來越多的蟾蜍仰頭震叫,就似在歡迎那些毒蛇的到來一般。
那場面何止用壯觀能形容的!
數量龐大,氣氛詭異,場面震撼人心。
于浩瞪大眼,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演哪一出。他知道蛇與青蛙是天敵,但這些蟾蜍是怎麼回事?
王妃招來這麼多蟾蜍,是想把蛇喂飽還是把蛇喂飽
一條條色彩斑駁的蛇不斷的落在牆角下,吐著信子支著蛇頭蜿蜒移動,那姿態高傲,目空一切,似乎並沒有將這些擋路的丑八怪看在眼中。
可大個的蟾蜍似乎一點都不膽怯,三五兩只的將一條蛇圍住,不讓其前進——
此情此景,于浩都有些不忍看了。這些蟾蜍分明就是上前送死的!
而且還是白白送死,明明蛇就是它們的敵人,它們不跑就算了,還眼巴巴的送上門去將人家喂飽——
王妃到底是如何想的啊!
直接讓人斬了這些蛇豈不是更好?讓一群蟾蜍去對抗蛇,就算是拖延時間也不拖延不了多久啊!
人家蛇口一開,一口氣就能吞掉一個——
牆角地上的場景還真如于浩想的那般,眼看著該死的蟾蜍擋道,那些蛇幾乎是不耐的發起了進攻,好些蟾蜍被蛇吞入口中,那蛇月復頓時鼓鼓的——
房間里的簫聲一直都在,沒有間斷過。
眼前是讓人驚駭的場景,耳邊更是刺耳的簫聲,于浩頓時杵在樹杈上,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正在他發怵不知所措的時候,頓感有人靠近,他警覺的清醒過來,抬眼望去,就見墨子仙靈巧輕盈的朝他的方向飛來,穩穩的落在他身旁的樹枝上。
「太子妃。」
「噓——」墨子仙示意他別開口。
可是于浩憋著一肚子話,終于有個人在身邊了,他能憋得住不說話才怪——
「太子妃,王妃她到底要做何?我們養了好幾日的蟾蜍,難道就這樣白白的喂這些蛇?」
墨子仙看著他一臉的不解,露齒呵呵一笑︰「笨蛋!你以為蟾蜍肉這麼好吃的?自古都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知道為何天鵝不吃癩蛤蟆的肉?」
于浩搖頭,更是不解。這蛇吃蟾蜍和天鵝有關麼?
「所以說你笨啊!癩蛤蟆有毒,天鵝肯定不會吃它的肉啊!」
「?!」聞言,于浩一頭黑線,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過隨即他也明白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這些蛇吃了蟾蜍之後會中毒?」
墨子仙點頭︰「是啊。別太小看小暖招來的這些蟾蜍,這種蟾蜍叫金蟾,可是一味極好的藥材,只是因為丑了些,我不敢抓而已,要不然早拿它們煉制很多有用的丹藥了。」
于浩不懂,腦子都有些糊涂了︰「它們既有毒,如何能拿來煉丹制藥?」
墨子仙白了他一眼。「笨死了,不想跟你說了。你要不信,就去幫我抓幾只,等我煉制好丹藥送你一些。」
于浩嘴角抽了抽,俊臉險些龜裂。「我幫你抓就是了,那丹藥我看就算了吧多謝太子妃的美意。」
都能毒死蛇的東西,能亂吃嗎?
他還想活著回去跟秀珍生娃呢!
墨子仙搖了搖頭,不理他了。
這些東西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她懶得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幾只大蟾蜍
對于墨子仙的話,于浩是半信半疑的,可當看著一條條蛇胡亂的扭動起身子時,他猛的睜大眼,不敢置信這些蟾蜍對那些毒蛇的影響。
而高牆之外,數名黑衣人隔牆聆听著牆里的動作,可半天過去了,都不見里面有驚慌的聲音傳來。
充滿殺氣的雙目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卻不知如何抉擇——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就在他們躊躇不定的時刻,突然一道道黑影出現在他們身後,只是一瞬間,他們十幾人就被幾十人團團圍住——
牆外是不計生死的廝殺,牆內,是讓人頭皮發麻的蟾蜍與蛇大戰,屋內,數雙眼楮透過窗欞上的小孔留意著外面的一切。
看著自家女人額頭上溢出來的汗液越來越多,龍瀝上前將她手中碧血簫奪了下來。
「瀝哥?」連著半個時辰吹奏一首曲子,對普通人的葉小暖來說,已算是極限了。以至于她一開口,嗓子都嘶啞起來,喉間也略略泛疼。
抬手,將她額間汗液擦去,龍瀝繃著俊臉輕聲道︰「盡力就可,別傷到自己。那些東西,為夫尚且能對付。」
葉小暖搖頭,緊張兮兮的看著他︰「瀝哥,那些蛇一看就劇毒無比,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接觸它們。我不希望我們之中有任何人受傷!」
對于蛇,因為害怕,所以她也有一定的了解。據說顏色越鮮艷的蛇,毒性越大。雖說子仙懂醫,可是誰能保證她能解那些毒?
要知道,在現代,若是中了蛇毒,必須得注射抗毒蛇血清,且還要爭分奪秒才行,否則當場死亡的可能性都有。
她不是不相信子仙的醫術,而是她不想有一點點的冒險。
這種僥幸,很可能就會讓他們之中的人面臨生命危險
龍瀝緊緊的抿著唇,知道她害怕外面的那些東西,此刻他也不敢離開半步。
「爺!」門外,于浩的聲音響起。
「進來。」龍瀝抬眸看向門口處。
于浩推門而進,先是看了一眼靠在龍瀝臂彎里的女人,隨即才低頭說道︰「爺,今日來的全是死士,已被我們的人除掉了。那些蛇也被清除了。」
殺人對他來說不過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一想到那些蛇,于浩還是心有余悸。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相信那些毒蛇會死在癩蛤蟆月復中,不,應該是癩蛤蟆死在蛇月復中,蛇才死的。
「嗯。知道了。」龍瀝見自家女人舒了一口氣,心里也跟著踏實了幾分。
「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去把人叫到密室去,本王有事要與他們商議。」……
金銘怎麼想都沒想明白他們是如何失敗的。派出去的人不但沒有一個活著回來,就連他們辛辛苦苦養的毒蛇都‘全軍覆沒’。
對于他們域國來說,毒蛇易養,可是耗費的時間太長,且養法也繁瑣費事。如今沒了那些毒蛇,就如同沒有傍身的侍衛,這安全感不是少了一點點。
得到消息的他,是氣的夠嗆。要不是自制力足夠,他都想找這伙人同歸于盡了!
當夜,有黑衣人帶著書信從他房里出來,騎著快馬直奔京城而去——
金銘損失慘重,葉小暖這邊自然興奮得意。
當夜,有不少黑衣人潛入城中,進到他們所住的宅院——
在宅院里,悶了幾天的眾人終于肯出去透一口氣了。
喬裝打扮成域國人之後,幾人前後進入一家酒樓。
席間,紫玉尺嚷著要與人喝酒劃拳。可眾人一看龍昭風那臉色,黑得跟要吃人似地,誰敢和她拼酒啊?
特別是在紫玉尺盯著小廝多看了幾眼的時候,龍昭風雙眼只差沒射刀片出來了。
這女人怎就這麼一副德性呢?
最後他得出的總結就是——沒把女人喂飽!
對于他倆之間的互動,其余幾人都當看不見,于浩默默的吃喝著,墨子仙和月揚晨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濃情蜜意羨煞旁人,而葉小暖大口剁食的往自己肚里塞東西,龍瀝則在她身旁遞水擦嘴的伺候著。
看著別人一堆堆恩愛情深,龍昭風心里特不是滋味。
瞅瞅女人只顧著自己吃喝的樣子,他黑著臉忍不住的拿手肘踫了一邊女人。
「干嘛呢?」紫玉尺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嘟嚷道。
「爺要吃那個,趕緊給爺拿過來。」朝女人瞪眼,他沒好氣的吩咐道。
紫玉尺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沒長手,不會自己拿麼?」
說完,她埋頭繼續吃著自己的。
龍昭風臉面掛不住,頓時就青了。
咬牙︰「爺就要讓你拿!」
紫玉尺再次淡淡的斜了他一眼︰「有病!」
「你!」腰纏萬貫的冀王大爺怒了,鐵青著臉狠狠的瞪了兩眼,隨即起身,拂袖,頭也沒回的走了——
眾人抬頭︰「」
紫玉尺不悅的蹙起了眉︰「?!」
「玉尺啊,冀王爺這是生氣了?」墨子仙眨著大眼,明知故問。
「管他的呢,這王八蛋就是這脾氣,總喜歡把自己當大爺,他要氣就氣唄,氣死得了!」
葉小暖放下手中吃食,嘆了口氣,朝她說道︰「你對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紫玉尺沒反應過來,不解的望著她︰「什麼如何想的?」
葉小暖再次嘆氣,說得就有些語重心長了。主要是這兩人見天的互相折騰,讓他們這群看客都覺得眼累。
「玉尺,不是我故意說你,也不是對你有任何不滿,只是覺得你倆現在這樣真不是什麼好事。你如果真心想接納他,就表明下你的態度。他是男人怎麼說呢,我這小叔死要面子,性子又沖,你要想改變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偶爾還是給他點甜頭吧。」
紫玉尺抿著唇,垂眸看著桌下。她對他真的很差嗎?
他們都住在一起了,還要她如何對他?
抬起頭,她眼中帶著一絲迷茫,看向葉小暖︰「小暖,你說我跟他在一起真合適嗎?」
她承認,那樣的男人真的很優秀,要什麼有什麼,除了他以前的種種風流史,幾乎完美得不可挑剔。會伺候她、照顧她,什麼事也都願意為她做,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她現在又有些不確定了,像他們這種不論身份、性格、家世背景都截然不同的倆人,在一起真能幸福麼?
墨子仙忍不住的插話進來︰「合適,我覺得你們還真是絕配!」
葉小暖撫額,朝她白了一眼,隨即朝紫玉尺笑道︰「合不合適不是我們說了算。你們是當事人,感情的事自然要你們自己做主。你只需要搞明白一件事就可以了,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兩人相處,無外乎情投意合,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用考慮。你覺得呢?」
紫玉尺沉默的點了點頭。在一起的倆人肯定要互相喜歡才行,要她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她會覺得厭煩,要是她喜歡對方,而對方不喜歡他,那她會覺得自己很傻,白浪費感情。
「去哄哄他吧,不是只有女人才要哄的,有時候傲嬌的男人也需要哄的」
紫玉尺眼睫顫了顫,瞧著對面的兩對,輕輕點了點頭,隨即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龍昭風氣悶的出了酒樓正準備往住所返,突然身後有人快速的追過來,將他衣袖拉住。
「龍昭風,你做何啊?」
聞言,龍昭風頭也沒回的一甩衣袖,步子邁得更大。
紫玉尺無語的瞪了他一眼,上前幾步,這次沒拉他衣袖而是將他大手抓住。他走,她就跟著他走。
見狀,龍昭風依舊想甩開她,可是自己的手被她抓的緊緊的。他不由的停下腳步,扳著臉冷聲喝道︰「放開!回去吃你的!」
「你!」見他態度惡劣,紫玉尺真想甩手不理他,可想到什麼,她突然壓下心中的不悅,仰頭看著他,沒好氣的扁嘴道,「凶什麼凶嘛,人家都追出來了,你還這樣子,是不是故意想吵架啊?」
那撅高的小嘴就在自己眼皮下,龍昭風突然手臂一卷,將她禁錮在自己胸前,低頭重重的咬了下去,黑著臉怒道︰「誰他媽想跟你吵架?別動不動就把屎盆子往爺身上蓋!死女人,你都不理爺了,還追出來做何?!」
嘴上被他咬得有些吃痛,紫玉尺皺著眉頭,想推開他。
龍昭風抱著她身子一轉,直接將她抵在牆上,放開她的唇,朝著她脖子啃咬起來,手掌也開始在她胸前搓揉起來。
「混蛋!這是在外面——唔——」
「你下次再不把爺當一回事,爺他媽就算在外面,也要把你辦了!」將她困于牆壁和自己胸前,龍昭風伏在她耳邊威脅。
紫玉尺都有些後悔跟出來了。這男人哪像是要人哄的?越哄他就越得寸進尺!
「放開——小心!」
原本想勒令他松手的,突然間,一道破空的響聲沖著他們而來,紫玉尺驚恐急呼。
眼看著那飛鏢就要落在男人背上,欲推開他,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龍昭風抱著她突然一轉,險險的將其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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